三国缭乱 第八十九章 惟愿世间纷扰事,都随流水祭落花(2)

作者 : 朔望

回到陆府,子凝只觉着身子异常疲惫,最近不知为何,身子也是每况愈下,骑马奔驰了几日就感觉到了劳累。舒榒駑襻

子凝脑中想起了张臣曾经让蓝珊捎来的那几剂药,心想着是不是真的如张臣所说那样自己身上有了病根。

思量着,子凝倒了一壶茶,正欲喝下,身子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圈住。

子凝放下茶盏,微微一笑,并没有回头便知道定是他。

“二哥怎么说?”子凝任由他抱着自己,在他的怀里,总觉得很安定。

他的话语温热,在耳畔响起:“我刚回来,你问的不是我,而是你二哥?”话语调侃。

“别闹,二哥八百里加急召你回来,到底是为了何事?”

“刘备入吴,公瑾在外出征在外,主公命我早日做好准备。”

子凝转过身,与他的目光教缠在一起:“伯言,你不觉得刘备此时来东吴蹊跷的很?”

“刘备的目的,主公定明白,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陆逊深情地望着子凝,“你不必劳心去想这些。”

“不知为何,我的心中总有一股不安,而这不安似乎是因为刘备。”子凝如实说道。

陆逊一笑,抚上子凝的肩,道:“刘备年届四十,你不会爱上他了吧?”

陆逊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醋意,反倒是一种寻常夫妻间的调侃。他们的默契,已经远胜于夫妻。

“伯言!”子凝一捶陆逊,嗔怒道,“我不仅对那刘备毫无喜欢可言,甚至还没见面,我就厌恶他。”

“哦?为何?”陆逊的心情似是极好,饶有兴趣地问道。

“不知。”子凝轻轻摇了摇头,“总是一股莫名的厌恶。”

“你初见我时,也是厌恶。”陆逊眼中一掠而过的担忧。倒并不是担忧子凝可能会对刘备有特殊之感,而是为子凝的担忧而担忧。

她的一喜一怒,总能够牵动他的心。

“那不同。”子凝抬眸,“我与你初见虽然不悦,却远远没有到达厌恶的程度,而对刘备,虽未曾谋面,却是从心底排斥。”

“呵,那就是说,早在隆中之时,你便爱上了我。”陆逊言语调侃间又因为子凝的话有一丝的喜悦。

“你!”子凝佯装怒意地瞪着陆逊,“再不正经,我就……我就……”

“就怎样,以身相许?”陆逊调侃地靠近子凝。

子凝脸一红,后退几步,却被陆逊紧紧拽住,陆逊佯装略有所思地道:“哦,昨晚已经相许了,没什么意思了。”

子凝瞪了陆逊一眼,忽然踮起脚尖,双臂捆上了陆逊的脖子。

当子凝的唇碰到陆逊的唇时,子凝已经脸色通红,不知为何,现在脑中所想的,都是昨晚的**一刻。

陆逊将子凝揽入怀中,子凝身上独有的气味扑面而来,陆逊的神色有些慌急。

子凝的外衣被陆逊轻松解下,两人的唇始终没有分离,当舌尖相碰触的时候,仿若周遭的一切都开始停留,只为留住彼此温软的气息。

这个吻足够绵长,子凝的唇已经微微泛红,就当陆逊欲横抱起子凝时,屋外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子清丽的声音。14710973

“姑姑,姑姑!你在这儿吗?”

“孙姑娘,您不能进去!您不能进去啊!”陆府的下人显然是在拦住那名女子。

子凝听到了来人的声音,慌乱地推开陆逊,开始整理衣衫。

“该死!”陆逊低吼。

陆逊的神色有些不悦,脸上强忍着的**让他看上去难以接近。

门吱嘎一声被打开。

“姑姑!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孙以蕊见到子凝后高兴地跑了过来,一把扑到子凝身上。

子凝推开以蕊,尴尬地望了一眼陆逊,只见陆逊脸上敛去了所有的笑容。

子凝朝以蕊笑笑,道:“你怎么来了?没有好好呆在娘亲身边吗?”

“我都已经十五了,不用总是留在娘亲身边了。”以蕊甜甜地一笑,嘴角边两个浅浅的酒窝衬托得她异常娇丽可人。

子凝只是一笑,不知道该说什么。陆逊脸上的不悦神色,子凝是看在眼里的,但是以蕊却仿佛没有看到似的。

在这种时候被打扰,除了尴尬,正常人的反应就是恼羞成怒。

“姑姑!你这几月去了哪儿啊,我到处找你,也没有人愿意告诉我你去哪里了!“以蕊嘟着嘴,佯装怒意。

“你找我做什么?“子凝看着以蕊的样子哭笑不得,毕竟还是个孩子,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陆逊满脸的不悦。

“自然是想你啦!”以蕊拉着子凝的袖子,笑道。

子凝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看到,以蕊嘴上虽说着想自己,眼神却始终停留在陆逊的身上。

子凝终于明白了以蕊的用意,她不是没有看到陆逊脸上的不悦之色,而是可以去忘记他的不悦。因为她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来看自己,而是看他……

子凝的心中莫名得一疼,以蕊的心思显而易见,面对以蕊望着陆逊的眼神,子凝又无法欺骗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子凝不是怕陆逊会变心,而是担心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侄女最终深受伤害。

“呵呵,是吗?”子凝牵强地一笑。

在一旁的陆逊依旧缄默不语,子凝不知道该如何让以蕊离开。

“姑姑,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以蕊伸手碰了一下子凝滚烫的脸,道。

子凝的脸被以蕊触碰到,忽然一阵羞愧,方才隐忍的**始终没有消退,脸色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变正常?

“没事,可能是太热了吧。”子凝随口一说,看到陆逊紧抿着双唇,不语。

“姑姑,我今晚要同你睡!”以蕊拉着子凝的袖子娇嗔道,“你以前可是答应过我的,可是你都食言了!”

子凝望了一眼陆逊,陆逊将头别开,脸上还是那一副事不关己,但是不悦的脸色。

“姑姑……”以蕊撒娇地不断拉着子凝的手臂,道。

“嗯……这是陆将军的府邸,不是我说了算。”子凝看着陆逊,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他。

以蕊终于放开了子凝的手臂,小心翼翼来到陆逊的面前,咬了咬下唇,抬眸,娇丽的脸上立刻一篇嫣红。

“陆将军,我可否借宿一晚?”以蕊说得小心翼翼,生怕被拒绝。

陆逊淡漠地转过头,看了子凝一眼,只是一颔首,道:“嗯。”

语罢,陆逊便离开了。

深夜。

子凝和以蕊同床而眠,两人背对着,子凝望着窗外的满天繁星,了无睡意。

“姑姑。”以蕊忽然开口,子凝惊了一下,一直以为她睡着了的。

“嗯?”子凝没有转过头,只是应了一声。

“你说,陆将军是不是很厌恶我?”以蕊的话中有一丝落寞。

从没听过以蕊说这样的话,以蕊从小就被大哥视为掌上明珠,她的喜怒哀乐一向是整个孙府的喜怒哀乐。她从来没有忧伤的样子,在子凝的印象中,她永远那么快乐。

也许,是她长大了。

“怎么会,伯言他与你只见过数面,他不善与人交谈,你习惯就好。”子凝淡淡地开口。

以蕊的心意已经明了,但是子凝还是不愿意承认以蕊竟然会对陆逊产生情愫。

“姑姑,那陆将军是不是喜欢你?”以蕊转过身,面对子凝,神色中有一丝忧伤。

子凝的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了一下心,胸口一疼。

纵然心中是多么想要告诉以蕊事实的真情,然而当看到她无害的双眸凝视着自己时,子凝终究还是开不了口。

如果告诉她是的,她会怎样?她一定会伤得很深。如若告诉她不是,她又会怎样?

子凝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子凝不愿意伤害她,也不愿意期满她,这样,只会让她越陷越深……

“姑姑不说,就是了!”以蕊忽然哭了,子凝连忙起身替她擦拭眼泪,终于还是违背心意地说:“自然不是,我和伯言早已相识,怎会有情愫?”

“真的?”以蕊立刻破涕为笑。

“自然。”子凝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胸口的疼痛骤然加紧,在黑暗之中,子凝的身子竟然发起抖来。

“姑姑,你怎么了?”以蕊看到借着月光看到子凝痛苦的样子着实惊了一惊。

“无妨。”子凝挥了挥手,从床上起身。

“姑姑,你去哪?”以蕊看到子凝起身,忙问。

“不必担心,我去去就来。”子凝感觉到了胸口的疼痛正在蔓延,难道,真的应了臣远的那句话:毒已及肌理?

子凝艰难地迈开步子,强忍着疼痛向屋外走去子凝跑出门外,胸口的痛苦果然蔓延到了全身,四肢几乎都僵硬地不能够动弹。

子凝跌倒在了地上,地面冰凉,子凝的脑中全都是以蕊看着陆逊时那深情的眼神。她不希望在三人之间,有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地面冰凉,寒气入股。身子被一片黑暗包.围住,子凝害怕地蜷缩起来。

身上莫名得疼痛似乎越来越厉害,子凝借着月光看到自己的骨节开始发白,手指僵硬地几乎是动弹不得。

子凝小声地抽噎,不想招引来任何人。

噬骨头一般的疼痛蔓延在全身,犹如那车裂的人被扯断四肢,如那战场之上,尸骸被四分五裂。

子凝强忍住痛苦,可是牙床已经开始颤抖,一滴滴冷汗流下,胸口一阵阵地抽搐。

这是从未有过的痛苦在吞噬着自己,子凝勉强支起身子,方欲跨步,腿忽然一软,身子向后倒去,原以为会摔倒,没想到身子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个怀抱有着熟悉的气味,它有着令人安神的气息,子凝的心顿了顿,即使心中是多么依赖这个怀抱,子凝还是咬牙一推,离开这份安逸。

“子凝!”陆逊的声音中透着担忧和不悦。

子凝强支撑着身体,身子的不适已经席卷全身。

“伯言,不要让以蕊看见你在我身边,她……她会伤心。”子凝咬了咬下嘴唇,推开陆逊。

子凝现在心中所想的就是对以蕊的担忧,要事她现在忽然出来看见自己和陆逊相拥在一起,该是会有多么伤心。她,还是个孩子……

“孙子凝,我喜欢你,与他人何干?!”陆逊低吼上前,将子凝拥入怀中。

“不,伯言,你放手,求你,快离开!”子凝额上的汗珠不断得滴下,滴到陆逊的手背上。

陆逊看到子凝的双唇已经被咬破,忽然拦腰抱起子凝。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子凝在半空中不断地捶打陆逊。

“你病得那么严重,你说我要干什么?!”又是一声低吼。

子凝被陆逊横抱到了陆逊的房中。子凝身上的痛苦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更加凛冽。她的手紧紧地拽住陆逊的袖子,陆逊的袖口已经被子凝的冷汗沾湿。

陆逊的神色中掠过一丝紧张之色,起初原只以为是风寒之类的症状,没有想到子凝已经咬破了双唇,唇口上的鲜血一滴一点。

陆逊紧紧地抱住子凝,知道大夫来到。

大夫为子凝施了针,勉强制止住了痛苦,但是子凝额头上的冷汗依旧不止。

“大夫,她的身子到底如何?”陆逊放开子凝,将她安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回陆将军的话,郡主的病症老夫从未见过,方才施针,只是暂时制止住了疼痛,但是治标不治本,老夫…….老夫也是束手无策。”大夫是从孙府叫来的,是前朝的御医,医术自然高明。

陆逊的皱眉,方欲开口,在床榻上的子凝忽然出声:“大夫。”

陆逊连忙回身,揽住子凝的肩,焦急地开口:“子凝,你怎么样?”

子凝牵强地挤出一个笑脸,转而向大夫说道:“大夫,你来时没有惊动我二哥吧?”

“郡主放心,老夫没有通报主公。”

“那就好。”子凝似是吁出一口气,“回去时也不要告诉二哥我的病症。”

“这……”大夫似是有些为难。

陆逊别过头,对大夫道:“郡主是不想让兄长担忧,还不快答应!”

“是!是!”大夫恐于陆逊的威严,连声迎合。

子凝朝陆逊微微一笑,碰触上陆逊温柔的目光,心中莫名一股苦涩。

待大夫里去后,屋内只剩下两人。

“伯言,以蕊对你的情意,你应该知晓。”子凝缓缓开口,目光晦涩。

“在我们两个人时,我不想提起别人。”陆逊脸色一凉,似是不悦。

子凝支起身子:“她是我大哥唯一的孩子,我好怕她会受到伤害。”

“我只有一颗心。”陆逊答非所问,只是深深地看了子凝一眼,眼中是深情和晦涩。

子凝抓了抓被角,垂下首,不语。

“等战事一结束,我就向主公请辞。”陆逊浅笑,手心覆在子凝的手背上。手背上一阵温暖。

子凝抬头,与陆逊的眼眸交织在一起。他的眼神中有一种让人安定的的东西,一如当年隆中孔明的眼眸。然而,伯言的安定,似乎更给人一种闲适,他是天生的将才,他的安定,是有多么来之不易。

而自己,却得到了这份安定。是幸。

“请辞?”子凝轻轻出声,有些惊疑。

“呵,当初入东吴是为了你,离开东吴自然也是为了你。战事一结束,我对主公的忠心也算是尽了。到时请辞,理所当然。”陆逊嘴角好看的笑容淡淡地挂着,没有了往日调侃的意味。

“怕是那战事没那么快结束。”子凝苦笑。

“你先养好身子要紧,外边的战乱你无须理会。”陆逊将子凝的肩膀轻轻搂住。

“伯言,你说,我得的到底是何病?”子凝靠在陆逊的肩上,道。

“别多想,我会寻尽天下名医为你治病。”陆逊话语中虽是在安慰,却暗含担忧。

子凝的以前身子因为常年在沙场上风餐露宿就特别虚弱,但也不至于会生这样的重病,难道,真当是应了臣远的那句话……

“伯言,那日在隆中,臣远曾对我说过,我的体内有剧毒,那时我不相信,还以为是他在戏弄我,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子凝缓缓开口,方才的疼痛虽然散去,但是还是有些虚弱。

“臣远良医,如若真是他所说的那样,你也不必担忧了,他必定有解毒之法。”陆逊与其说是在安慰子凝,倒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子凝的生死,他一向看得重。

陆逊将子凝的被角盖好,道:“今日我还有些事未处理,你先睡,我就在旁边。”

陆逊一笑,好看的嘴角在灯烛下更显俊逸。

陆逊将几案移到了子凝的床榻旁,子凝回心一笑,他倒是明白自己的心意,如若他不在身边,自己肯定无法安然入睡。

子凝轻轻合上双目,隐约中,看到了伯言在为自己盖踢掉的被子,嘴角浮起了一股笑意。

翌日。陆府。

阳光和煦温暖,子凝方起身,陆逊显然已经上朝去了。

床边不见的有他衣物安置的痕迹,想必昨晚他是靠在床沿上陪了自己一晚,一定是担心自己的身子在深夜有所不测。

子凝的心中一阵暖意,犹如今日的晨阳。

子凝方跨出门槛,迎面而来一个焦急的身影。

“姑姑!”以蕊神色慌张着急。

“以蕊,你怎么这么早便起了?”在自己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一个贪睡的孩子。

“姑姑,你昨晚没事吧,可把我吓坏了。”以蕊嘟着嘴焦急地道。她脸色通红,想必是一路小跑来的。

子凝抚了抚以蕊的肩,笑道:“没事了,只是风寒而已。”

“那就好!”以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俏丽的小脸上释然了不少。

子凝苦笑,该怎么对她说自己的身子呢,就连子凝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病状,告诉以蕊又让她平添苦恼。还不如隐瞒。

“姑姑……”以蕊低了低头,神色有些古怪,“你,你昨晚是安寝在陆将军的房中的吗?”

子凝晦涩一笑:“呵呵,昨晚我昏睡了过去,是陆将军帮我安置的。我自然睡在他的房内。”

“你们……你们没做什么吧?”以蕊睁着好奇的大眼睛询问子凝,那种想要知道却又不敢听到答案的眼神告诉子凝她很担心。

子凝看着以蕊还未成熟的双颊,心中莫名一疼,她是多么天真,在整个孙氏家族中只有以蕊一人从未上过战场,她从小就是整个孙府的掌上明珠。

她和自己不同,从小有双亲的疼爱,全府上下的关怀备至。而自己,自幼远离父亲,在与父亲相认那年,就是自己上战场历练的那年。

呵,多么可笑,同时孙氏子女,为何待遇相差就如此之大?

子凝苦涩一笑,道:“没有,陆将军是正人君子。”子凝的心中苦涩犹如那倾覆的墨汁,片刻间全部倾倒,苦的流泪。

“呀!”子凝的话语方毕,以蕊忽然大喊一声,“姑姑!我忘了昨日来陆府找你的初衷!”

子凝眉心一蹙,问道:“什么初衷?”

“昨天……昨天……”以蕊支支吾吾,像是做错了一件事情一般,她垂下首,抬起一双大眼睛看着子凝,眼神中透露着害怕和担忧。

“你倒是说啊!”子凝一急,提高了音量。己经己珊。

“姑姑,昨晚,二叔让我来找你,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同你说,我……我给忘了。”以蕊一副临将受骂的表情看着子凝。

什么?!二哥有事找自己?以蕊竟然忘记了!

二哥是多么谨慎小心之人,他平日里绝对不会亲信家中亲属,特别是女眷,他昨日让人来通报自己,那个最初人选一定不是以蕊,肯定是以蕊为了见到陆逊所以才央求的二哥让她来陆府通报自己!

“以蕊!”子凝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旁垂着首的以蕊,她一定是误了大事!

如若不是大事,二哥一定不会连夜让人来通知自己,定是很重要的事情非得在深夜交谈。

子凝没有顾得上以蕊,让陆府的下人匆忙牵了一匹马来,便骑上马飞奔而去。

以蕊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一脸的委屈。zizl。

孙府。内殿。

子凝风尘仆仆地赶到孙府,看到了内殿之中坐着孙权。

孙权依旧是一身锦袍,有天生王者的非凡气度,他的紫目直视前方,眼眸中的那股气势让子凝不敢多看一眼。

即使是同父异母的亲生兄妹,但是彼此的感情是那般疏离。

“二哥。”子凝福了福身,道。

孙权的紫目中愤怒之色显而易见,子凝不敢直视。

“昨晚去哪了?”孙权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的气息,这是王者独有的味道,或许,他比孙策更适合江东霸主这个位置。

“陆将军府邸。”子凝颔首,不敢抬头。毕竟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留宿于一个男子家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以蕊呢,昨晚她没有来找你?”孙权话语中的不悦之色更加明显,但是显而易见,他并没有纠结于子凝留宿在陆逊府邸的事,子凝浅浅地吁出一口气。

自从上次放走诸葛亮后,孙权对子凝的信任已经是不如往常了,如果因此连累到陆逊,是子凝所不期望看到的。

“以蕊她昨日身子不爽,些许是回去了。”子凝替以蕊辩护。

“子殷,抬起头来。”孙权忽然说道,子凝心中一愣,终究还是抬起了头。

“你自幼聪慧,你应该知道我今日找你来定是有要事。”孙权眼睛直视子凝。容不得子凝躲避。

不知为何,子凝的心中有一股忐忑在作祟,孙权的注视让她的身子紧绷。

“二哥有事不妨直言。”子凝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般紧张。

“子殷,你应该知道刘备要入吴。”子凝一愣,孙权要说的要事果然和刘备有关!

子凝一笑,道:“听说了,难道,这就是二哥要说的要事?呵,二哥难道忘了子殷不是朝臣,二哥不应该和子殷来讨论……”

“讨论什么?如何击退刘备?呵,子殷,你毕竟是女流之辈,我今日叫你来,是有一桩美事交给你。”子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孙权打断。

孙权的嘴角虽然一直挂着笑意,但是他的脸色看上去却不是那般舒缓,倒像是在谋划一件事情。

“美事?”子凝眉心微蹙,心中的那股忐忑越来越浓重。

“刘备此次入吴,是来提亲的。”孙权笑道,笑意中还是透露出一股牵强。

提亲?!子凝顿时间恍然大悟,终于知道孙权嘴角的笑意为何如此牵强了……

“二哥难道是打算把子殷送给刘备当做和亲的工具?!”子凝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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