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臣语出惊人,子凝愣愣地看着张臣,眼前这个拥有绝世容颜的男子,他的心仿若沽名远山上的冰川,千年不化。舒榒駑襻
“张臣,你可知道念遥对你的心意?!你还有良心吗?”子凝直呼其名,忽然觉得他是这般的陌生。
张臣侧过脸,他的双眸中有一种东西难懂,犹如天边的星辰,神秘莫测。
“天下倾心于我的女子数不胜数,难道我都要大发善心一一接受?”张臣话语慵懒,仿佛他说的这些都与自己毫无相关。
“你!”子凝怒视张臣,念遥对张臣的心意早在第一眼见到时就已经定下,原本以为只要念遥随着张臣去了沽名就会安定下来,张臣也一定会善待念遥。可是,他善待了念遥是没错,但是这种善待,并不是念遥所希望的。
一个女子,一生最大的希冀不是拥有绝世的容颜,不是拥有巾帼的美名,而是拥有一个爱自己的良人,而念遥,怕是穷其一生都无法得到了。因为,她爱上了一个天下女子皆倾慕的男子,而他,又冷若冰山,这,是一场劫难。
“你不必怒视我,沽名还不需要女主人。”张臣话语淡然。
子凝方欲开口,便看到了陆逊的脸色微变,他转过脸对子凝道:“念遥的事情除了她自己,谁也做不了主。”
“陆将军说的没错,念遥说过,这一切都是念遥心甘情愿的,谁也改变不了。”念遥听到陆逊如此说,仿若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迎合。
“念遥,你,真的想好了?”子凝凝眸。
“嗯,郡主,念遥今生,只为报答当日郡主救命之恩,其他,别无所求。”念遥说道“别无所求”的字眼,瞥了一眼张臣,她口中的所求,怕是指张臣。
然而张臣脸色不变,甚至连余光都不给予念遥一眼,他的脸色也是异常难看。
“伯言……”子凝看了一眼陆逊,向他求助。
“既然如此,子凝,你现在就去孙府同主公说,一定要让主公知道念遥代嫁的事。”陆逊蹙眉道。
念遥一听要让孙权知道,一慌,连忙对陆逊道:“陆将军,不要,千万不能同主公说!”
子凝知道,念遥对孙权是极度恐惧的,她对孙权的印象,怕是停留在当日婚宴时顾念碧死的时候,顾念碧的死留给念遥的阴影,是一生都不可磨灭的。
“伯言说的对,必须要让二哥知晓事情的真像,念遥替我嫁给刘备,必然要回来省亲,到时候二哥发现来的是念遥而不是我,那二哥怕是不会留念遥全尸,刘备也必定会大动干戈。”子凝朝陆逊微微颔首。
陆逊的眼神中是对子凝方才所说一番话的肯定。
“方才周瑜邀我一同商议新野的战事,子凝,我不能陪同你去孙府了。”陆逊道。
“嗯,我一人去就好,想必二哥也不会把我怎样。”子凝道,看了一眼念遥憔悴不堪的样子,又瞥了一眼一直淡漠地看着窗外的张臣,接着道:“臣远,念遥就摆月兑你照顾了。”
张臣别过脸,眼眸直视子凝,眼中的复杂难懂。
“嗯。”张臣淡漠地颔首,绝世的容颜上面似乎有一丝不悦,也许,是子凝多心了。
子凝转而将念遥扶到桌旁,让她坐下,嘱咐道:“念遥,无论如何,你都不要踏出陆府半步,否则,被二哥的眼线看到了,谁也保不了你。”
“念遥知道。”念遥点点头,拭去脸上的泪痕。
子凝离开陆府后和陆逊分道扬镳,陆逊因为新野一带的战事最近心力交猝,他这么匆忙赶去周瑜府邸定是战况吃紧。
子凝快马加鞭来到孙府,孙权和往常一样依旧在内殿批阅折子。
“二哥,子殷有事相求。”子凝进入内殿,没有行跪拜之礼,开门见山。
内殿之上,孙权一身紫色便服,当他抬眸直视子凝时,紫色的双眸使一身的华府黯然失色。
“昏睡了半个月,你倒是醒了。”孙权神色淡漠,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狼毫笔,仍然在批阅着折子,仿佛对子凝的到来毫不在意。
“呵,二哥难道不希望子殷醒来吗?”子凝冷笑。
“说吧,何事?”孙权说话显得漫不经心。手中的动作未停。
“我绝不嫁给刘备,如若二哥执意要求子殷和亲,子殷有一方法可行,既可让刘备乘兴而归,又能够不让江东百姓遭受屠戮之害。”子凝正声道。
“哦?是何方法?”孙权显然是来了兴致,但是手中批阅折子的狼毫笔还是没有放下,好似子凝说的这一切都是那般无关紧要。
“代嫁。”子凝轻吐二字,心中却已经是潮起浪涌,她心底仍是有害怕的。
“何人?”出乎子凝的意料,孙权竟然没有动怒,反而是极为心平气和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子凝将惊讶收于心底,正色道:“念遥。”
当子凝将“念遥”二字说出口时,心中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因为当日从地牢里就下了念遥,陆逊随意找了一个尸首代替念遥,故孙权早就以为念遥死了,如今将这两个字说出口,是冒着灭顶的危险。
然而,世间的有些事情,只有在风险之中才能够成功……没有风险的赌局,只能坐吃山空,而子凝,正是押了最大的筹码……
“顾念遥……”孙权饶有兴趣地一笑,手中的狼毫笔依旧没有放下,子凝心中一阵不悦,自己的事情在他眼中就那般无足轻重,自己毕竟是他的妹妹啊。
“她没死,二哥你想必也早就已经知道了,我们这点戏码瞒不过你,对吗?”子凝嘴角浮起一股冷笑。
“不错,你还是这般聪慧。”孙权停下了手中的批阅,嘴角一勾,紫色的双瞳中有一丝玩意。zv26。
“现如今,我不愿意嫁给刘备,而念遥也愿意替我代嫁,这原本就是你情我愿之事,二哥何不成人之美?”子凝刻意将嘴角的这股冷笑转化为赔笑,即使这般心不甘情不愿。因为眼前的孙权,早就不是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二哥了。
乱世,能够成就一个人,亦能毁灭一个人。侧是语子。
“成人之美?哼,我没必要做这个好人。”孙权看着子凝故意赔笑的样子,嘴角勾起一股嘲弄的笑意。
“二哥,你变了…….”子凝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孙权,他为何会变成这样?!还是这原本就是他的真是面目,他在人前对自己的百般宠爱都是可以装出来的!
孙权不语,甚至都不去理会子凝,兀自批着折子。
子凝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当日东吴危难,是谁甘愿冒着千古骂名出卖自己的恩师来帮助你;当ri你缺失良将,是谁百般央求陆逊帮你除去顾雍?当日南郡一争,是谁孤身入南郡城楼同诸葛亮会面?二哥,你可还记得?”
孙权缓缓抬起头,一笑,道:“这是你自己所愿,并非我所求。”
孙权的话音方落,子凝只觉得身后一阵冷汗从脊背处袭来,好冷,好凉。
这就是他所谓的亲情吗?在自己最需要他的帮助的时候毫不留情地抛弃自己,在自己最需要兄长宽慰的时候不留情面地诋毁自己,乱世中的亲情,变得面目全非……
子凝的心仍不死,咬了咬唇,接着道:“二哥,你就不能看在死去的顾念碧的份上,成全念遥,也成全我,毕竟,她是念遥的姐姐。”
这是子凝手中最后一根“稻草”,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子凝也不愿意说出这句话,因为这句话带来的后果只有两种,一是得到孙权的怜悯,二是顷刻间激起他的怒火。
显而易见,这最后的一根稻草,压垮了子凝……
当孙权听到顾念碧三个字时,额上的青筋忽然凸起,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谁允许你提起她!”孙权手心紧握,怒气随时可以爆.发。
子凝倒吸了一口冷气,接着道:“二哥对顾念碧,并非不是没有情愫的,对吗?当日顾念碧因你而死,在她的身子撞到石柱上的那一刹那,也许无人察觉,但是我看到了,二哥的眉心还是因为她的死皱了,你的心还是痛了,对吗?”
“啪!”子凝的话音方落,孙权手中的狼毫笔一下子向子凝掷来,子凝来不及躲闪,狼毫笔朱色墨汁全部迸溅到了子凝的衣衫上,一片狼藉。
“你自以为看懂了这一切,实则你却什么也不懂,滚,滚出去!”孙权近乎于咆哮。
子凝知道,他是因为自己提起了顾念碧的死才如此,帝王的心,即使坚不可摧,但是仍然有最脆弱的地方,就好比顾念碧的死是孙权的殇,永远沉寂在他心底的最深处。
“二哥早就爱上了顾念碧对吗?但是因为她的父亲顾雍威胁到了二哥的江山,所以你不得不牺牲一个顾念碧,你如今孤身一人,难道你希望我的结局是和你一样的吗?!”子凝眼里滑下,她只希望能够让孙权认识到他的残忍,希望用顾念碧的事情来唤醒他的良知。
可是,子凝错了,帝王是永远没有错的。
在江山和美人之间,他选择了前者,就注定孤寂一身,从此也决定了他的铁石心肠。
“孙子殷,我大可现在就杀了你!”孙权声音凛冽,令人不寒而栗。
“那二哥就杀吧,如果二哥不答应让念遥替子殷嫁给刘备,子殷唯有死路一条,死在二哥手中和自尽,二哥自己选。”子凝赌了最后一把,以死相挟。
“你敢威胁我?”孙权紫目微眯。
“子殷不敢。”子凝忽然跪下,膝盖重重落地,“子殷只求二哥答应代嫁一事,子殷别无他求!”
“若我不答应呢?”孙权看着子凝下跪,没有丝毫的怜悯。
“那子殷就长跪不起!”子凝俯首,叩拜。
孙权冷冷地看了子凝一眼,道:“要跪没人拦得住你,别在这里碍眼,跪到外面去。”
子凝一愣,他对自己的恨到底是什么时候存在的?还是一直以来就根深蒂固?!
子凝起身,福了一个礼,走到门外的青石阶上,下跪。
孙权令人将内殿的门重重地关上了,子凝心如止水,二哥他,何视变得这般冷酷无情了?还是自己从小就没有看懂过他……
子凝不知道跪了多久,屋外忽然下起了雪,纷纷攘攘。雪花落在地上顷刻间结成了冰晶,子凝对身边的寒冷已经无所察觉,只是静静地跪着。
积雪越来越厚,子凝的肩上,发丝上都堆起了厚厚的一层雪,而她却仿佛无动于衷。
如果现在屈服,就意味着要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男子,而自己和伯言是历经了多少的苦难才走到了一起,现在放弃,不值,亦不愿……
伯言,他答应过自己,不久之后就会带自己退隐,回到隆中,过着恬静美好的日子,这些,是触手可及的,只要再跪一会儿,二哥,他肯定会于心不忍的…….子凝心中想着。
身边的积雪已经没过了子凝的膝盖,子凝的膝盖已经冷到麻木,丝毫感觉不到长期跪下的痛楚,反而是胸口的那一股疼痛似乎又要袭来,一阵阵隐痛……
子凝捂住胸口,难道自己刚刚昏睡过去半个月,又要昏迷不醒了吗?子凝强支撑这身子,方欲倒下,肩膀被一个人扶住,耳边响起他熟悉的声音,近乎于低吼。
“不要命了!”桀骜不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子凝忽然脑中清醒了不少。
当看到陆逊焦急而.愤.怒的神色时,子凝只觉得胸口的疼痛似乎也减退了不少,也许,是方才太冷了,现在靠在他的怀抱中,温暖了不少,疼痛自然就缓和了些吧……
“伯言。”子凝低低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小声抽噎了起来,“我没用,二哥他不会答应我……”
陆逊不语,只是将子凝懒腰抱起,将她安放在青石阶上的干燥处,自己走到内殿门口,执剑单膝跪地,朝内殿道:“上将军陆逊求见!”
子凝一愣,伯言他,要做什么?难道,他要去求孙权?不,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对人低三下气……
“伯言,你做什么?!”子凝担心陆逊冲动做出什么不合理智的事情来,到时候局面就会变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管好你自己!”陆逊起身,将子凝拉起,手掌紧紧地握住子凝的手,道:“同我一起进去。”
子凝的手掌被陆逊的掌心覆盖住,一阵安定,子凝朝陆逊颔首,只要他在身边,一切,无所畏惧。
内殿,孙权仍旧在批阅折子,看到陆逊的到来似乎有些吃惊。
“伯言,新野的战事如何了?”孙权故意忽略子凝的存在,避开方才的话题,谈起新野的战事。
“回主公,新野一战的主将是周瑜大都督,逊不知内情,今日前来,不谈战事。”陆逊淡然道。
孙权的紫眸中划过一丝不悦,他自然知道陆逊今日前来是为何事,但是佯装不知,是为了给陆逊一个下马威。
陆逊神色不变,淡漠依旧,他的颜色从来不会随着别人的变化而变化。
“主公应当知道逊前来所为何事。”陆逊直视孙权,没有丝毫的畏惧。
子凝知道,这世间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陆逊畏惧,除了自己,想至此,子凝瞥向陆逊,嘴角浮起了一股笑意。
“既然陆将军已经开口了,我又怎么好拒绝?”孙权笑道,放下了狼毫笔,直视陆逊。
孙权的眼中一直有一种难以窥测的东西,到底是为什么,让他对自己的仇恨那般深,子凝看着孙权,而孙权却故意忽视子凝的存在。
“子殷。”孙权忽然开口望向子凝,子凝一惊,愣愣地看着他。
“陆将军从来不会有求于人,今日他为你而求,我答应你,让念遥替你代嫁。”孙权道。
子凝心中的惊愕更加深了,但是面上依旧不语,对孙权,子凝的心中已经有了抵触之心。14757246
为什么自己这般的央求他,他却不答应?而陆逊只说了一句话,他就答应了?!
就当子凝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身边的陆逊淡淡开口:“主公有什么条件,请讲。”
“哈哈,陆将军果然是聪明人,那我也开门见山,如若想要顾念遥替嫁,子殷必须离开东吴。”孙权拿起案几上的一盏茶,抿了一口,浅笑道。
他看上去悠闲自在,仿若口中所说的一切和他毫无相关。
“二哥,你就这么恨我?”子凝轻轻呼出口,不可置信孙权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自己,毕竟是他的妹妹。即使同父异母,身上却同样流着孙氏的血液。
他,何故苦苦相逼…….
“陆将军,你可以不同意。”孙权不顾子凝的惊愕,对陆逊道,放下手中的茶盏,依旧浅笑。
“主公是怕有朝一日代嫁的事情暴露,留郡主在东吴怕是会惹来杀身之祸?”陆逊显然对孙权的要求也略显错愕,但是他显然比子凝平静得多。
“呵,伯言,二哥怎么会如此设身处地得为我着想?他一定是怕事情暴露后,留我在东吴就有证据证明念遥不是东吴郡主,他是想要赶我走,以绝后患,保住他的江山吧。”子凝冷笑看着孙权,自己毕竟从小与他相识,即使当初他随他的母亲离开孙府,自己对他的脾性也是了如指掌的。
“你还不算笨。”孙权仍旧浅笑。
“二哥如此处心积虑,子殷又怎么可辜负。”子凝苦笑,满脸苦涩。
陆逊看着子凝的脸色苍白,心中担忧她方才病痛的身子,朝她看了一眼,迎上子凝苦涩的双眸,陆逊转而道:“主公,等和亲一事过后,陆逊请辞。”
陆逊看着子凝,子凝知道,他是为了陪同自己一起离开东吴。
“不行。”孙权威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子凝错愕,他,竟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还是这一切,早就是他预谋好的?!
陆逊不语,直视孙权。
“纸终究包不住火,要是有朝一日代嫁的事情败露,陆将军不是也有责任?”孙权胸有成竹。
子凝看到陆逊的手已经握成双拳,心中于心不忍,他的脾性不好自己是知道的,他一向放肆不羁,如今让他这般忍受,对他来说,无异于是羞辱。
陆逊骨节已经发白,他的眼眸中怒意显而易见。
“主公到底想怎样?”陆逊耐住性子,对上座的孙权道。
“她离开,你留下。”孙权嘴角笑意不减,看似依旧是胸有成竹,“要是事情败露,东吴还需要陆将军的宝剑抵抗刘备的千军万马,陆将军怎可就此离开?”
“我要走,没人拦得住。”陆逊终究还是没有耐住性子,言语中没有了丝毫的敬意可言。
“陆将军可要考虑清楚,刘备要子殷,完全可以用强娶,只要我默许,子殷今晚就可以成为刘备的女人。纵使你一剑克敌千军,也敌不过刘备的百万虎狼之师。如今我东吴正是用人之际,陆将军必须留下。”孙权紫目微眯,他亦是在赌,依陆逊的性子,他要走,的确没有人能够拦住他,只是他一走,他的将才万一被他人所用,对东吴而言,危害可不紧紧是损失一个大将,而是江山颠覆的危险。
陆逊额上的青筋凸起,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子凝的手始终被陆逊握住,此时此刻,子凝的手被握地生疼。
“好,我答应你。”陆逊轻吐几个字,但是子凝知道,那貌似轻松的几个字,在陆逊的心中是经过了多少的挣扎。
“陆将军果然痛快!”孙权抚掌,大笑。
“不!我不许!”子凝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孙权的抚掌。
孙权的笑意一下子敛住,他怒视子凝,子凝也丝毫不畏惧地看着,接着道:“让我和伯言分离,除非我死!”
“子殷,你不离开,陆将军不留下,东吴的江山就会被他人侵占,你可别忘了,这是大哥打下来的江山。”孙权紫目当中透露这威胁的意味,他是再用大哥来刺激子殷。
子殷心中一紧,孙权,他果然城府极深,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拼死保住大哥的江山,为的是那一份亲情,如今,他用这份亲情来威胁自己,好狠心……
“你……”子凝方欲开口,身边的陆逊手心又是一紧握,示意子凝不要轻举妄动。
陆逊将子凝的手握地更紧了一些,转而向孙权道:“先主的江山固然要守,郡主我也绝不放手。”
语毕,不顾孙权眼中渐起的杀意,陆逊拉着子凝的手,离开内殿。
一聘定终身,身已陷囫囵。
囫囵之内身,陌色无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