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远?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子凝看着眼前白衣依旧的张臣,狐疑地道。舒僾嚟朤
今日他的白衣沾上了春雨,有些湿润,更显得他绝美无暇。
张臣已经没有了早晨时的笑意,甚至连一丝表情都没有,他,又变成了那座冰山。
“自然是来陪你演戏,这件事,就今日解决了吧。”张臣话语淡然,仿佛说的这一切都跟他毫无相关似的。111ct。
子凝一惊,没有想到张臣竟然今日就来了,而自己,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臣远,今日夜深了,你还是先回去吧。”子凝搪塞张臣。
张臣脸上不见一丝波澜,平静地道:“我拿了你的酬劳,自然要帮你早日解决这件事,况且你的病情再拖下去,我也难保这七成的把握还剩下几成。”
语毕,子凝的脸涨红了,他所售的酬劳,便是那日那一个突如其来的吻。想至此,子凝的脸颊微微发烫。15019281
子凝抬起头来看着张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许久,才缓缓开口:“臣远,我今日原本是暗下决心的,但是当我看到他从新野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去见孙权,而是直接回陆府来见我的时候,我的心,又动容了……”
张臣平静依旧,似乎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打动他的心让他的心有所波澜起伏。
子凝接着道:“时至今日我才发现,我对他的爱已经到了深不可及的地步,连我自己也无法触模到。”
子凝眼泪湿了眼眶,看着张臣,道:“臣远,我终究还是狠不下心。”
“戏还没有开场,怎知狠不下心?”张臣终于开口,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子凝错愕地看着张臣,他绝世的容颜在昏暗的烛火下那般耀眼刺目,仿佛要夺尽世间的繁华。
“是啊,戏还没有开场……”子凝自嘲地笑了笑,目光无居所。
“伯言是个聪明人,要是以你的把戏,定会被他看穿。”张臣冷语,直视子凝。
子凝收回呆滞着的思绪,凝眸张臣,问道:“那你说,该如何?”
“管住你的嘴,别乱说话,信我,就照做。”张臣说话干脆,句句掷地,子凝的心一紧,当初陆逊曾经也是这样对自己说:信我,就照做……
话虽口中话,人却非眼前人。
而自己,正是要将这原本恬淡美好的一切扼杀的人,自己,才是挥掉自己的罪魁祸首,子凝知道,她,怨不得别人。
子凝方欲抬目问张臣准备如何之时,屋外掠过一道身影,子凝心中一慌,想必是陆逊从书房回来了。
子凝还来不及惊慌,身子忽然被张臣拥住,就在子凝倒进张臣的怀中的那一刹那,自己的衣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张臣褪下,一丝不着。
子凝正欲惊慌地捂住胸前的一片惷光,大声喝骂张臣之时,张臣凉薄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子凝这才认识到这就是张臣要演的戏,但是在这场戏中,子凝只是在僵持地回应着张臣。
张臣不知何时也将自己的衣衫褪去,欺身压下,子凝看到屋外陆逊的影子正在一步步地靠近,心中的忐忑完全被心痛替代。
这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伯言,对不起……
思量至此,子凝伸出细长的手臂环上张臣的脖子,张臣没有想到子凝会有这一举动,略微吃惊了一下,随即拥住子凝,吻了上去……
门吱嘎一声被打开,子凝在张臣身下不敢睁开眼睛,她知道,此刻的屋内的沉默,是最可怕的导火索。
张臣离开了子凝的唇,子凝看到张臣佯装略有吃惊地看着门口之人,子凝顺着张臣的目光望去,凝眸的那一刹那,子凝心如刀割。
陆逊僵持在原地没有移走一步,只是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两人,子凝慌乱起身,欲拿被子遮盖自己无限惷光的身体,身子忽然被张臣拥住,张臣拾起他的一件外衫披在了子凝的身上,包裹住子凝娇弱的身子。
子凝知道,这,是张臣对陆逊的挑衅。至此之后,他们,将是宿敌,永远没有回旋的余地……
张臣上前,不知何时穿上了里衣,对陆逊道:“伯言,许久不见。”
话语慵懒依旧,惺忪淡然。仿佛刚才的事情对他的并没有多大的干.扰一般。
陆逊从进屋那一刻开始,眼神始终停留在子凝身上,没有转移,他眼中的愤怒显而易见,似乎有一团怒气在燃烧。子凝看到,他手上的青筋已经凸起,他的愤怒,随时可以爆.发。
“孙子凝,你就这般寂寞难耐?”陆逊言语中透着一股子凝从未见过的凉薄气息,似乎可以将人吞噬。
子凝别过脸,不让自己去看他的双眸,怕只是一眼,就会让自己的心软下来……
眼泪被克制住了,此刻如果流泪,毫无疑问,破绽百出,但是将眼泪往肚中吞咽的感觉是那么苦涩,苦涩到令人作呕。
张臣上前,挡住了子凝,为的就是不让陆逊看到子凝脸上的痛苦神色,他慵懒地道:“忘了告诉你了,伯言,子凝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子凝不敢别过脸去,但是她知道,此刻的陆逊怒意一定冲天,他平生最厌恶的,便是欺骗,而自己,似乎是欺骗他最深的那一个……
真的要应了臣远的那句话:他会恨你入骨。
“孙子凝,我在等你的解释。”陆逊声音冰凉的可怕,子凝似乎感觉到了他话语中的肃杀。
子凝最终还是别过了脸,强装冷笑地看着陆逊,道:“解释?呵,没有解释。臣远说得对,在你离开的那段日子,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每说一句话,子凝的心就滴一颗血,当所有的血液凝固,子凝屏住了呼吸。远远远看沾。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陆逊面上凉薄依旧,他的神色难看地可怕。
子凝瞥见他手已经握成拳头,若不是站在他面前的是他同窗多年的挚友,他怕是早就已经挥拳上去了,他强忍着怒意,直视子凝。
“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让我如何?”子凝浅浅吸了一口气,尽力使自己看起来冷血无情。
一旁的张臣不发一言,兀自端着手放在胸前看着子凝演的这一场戏。
陆逊上前几步,他直逼子凝,却沉默,沉默地可怕。
子凝退缩几步,看了一眼一旁的张臣,**他能够救自己,可是没想到张臣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子凝,无动于衷。
子凝明白,一切早就在陆逊进屋的那一刹那成了定局,纵然如何,自己都没有再回旋的余地了,她干脆正声道:“陆逊,我爱的人一直都是臣远,你不必再步步相逼。”
陆逊皱眉,子凝看到他眼中的痛苦,但是事已至此,子凝已经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了。
“哈哈哈,可笑,你一直爱着他,那我又算什么?我在战场出生入死你却在这里和他缠绵缱绻!”陆逊怒意在眼眸中腾起,子凝的心犹如千万把利刃穿透而过,伯言,我有愧于你,我宁愿你恨我入骨,也不要你受我牵累。
陆逊步步紧逼子凝,子凝的身子打了一个冷战,随即道:“你?呵,伯言,我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自保。”
子凝话音方毕,手腕便被陆逊紧紧拽住,抓的生疼。
“你放手!”子凝挣扎。
“孙子凝,我不信!”他的眼中伤痛自现,言语是那般坚定。
子凝强忍着眼泪不流淌下来,鼻尖的酸涩已经越累越重,子凝只好微微侧过脸,让自己不去看他的眼睛。
“陆将军,是您没有听清楚还是我没有讲清楚?我已经说过了,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我和你,只不过是逢场作戏!”一声“陆将军”,将两人划分在了楚河汉界的两边。子凝的眼泪终于还是强忍住了,吞进了肚子中,但是胸口却被刀子割着一样生疼。
如果这种疼痛能够让他的痛苦和对自己的恨意减少,那么,自己甘愿忍受这轮回之苦。
陆逊紧紧拽着子凝的手渐渐松开了,子凝看到了他眼中的痛楚是那么深刻。
“子凝,你定是有苦衷,对吗?”陆逊神色痛苦,仿佛这是最后的试问。
“呵呵,陆逊,你莫不是以为我和臣远是在演戏给你看?我没有任何苦衷。”子凝知道,只有更加尖锐的言语,才能够让他真正地死心。
陆逊脸色原来越难看,子凝看到他的变化后,心中虽然生疼,但更多的,是失落。
子凝接着道:“你可知道我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依仗你在东吴渐起的势力来让东吴群臣接受我?我接近你,只不过是为了利用你在东吴动荡的局势内站稳脚跟罢了,你却天真的以为这就是爱,哈哈,这未免太可笑了。”
子凝竟然笑了起来,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会编造出这样些个理由来应付他的质问,也许是在情急之下,被逼出来的结果。
陆逊额上的青筋凸起,他的脸色难看至极,由方才的铁青转变成了苍白,子凝内心有些隐隐担忧,担心他身上的伤口复发,但是面上,却依旧装作风平浪静。
“这就是你拿来说服我的理由?未免太拙劣了些。”陆逊眯起双目,冷声道。
子凝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盈盈走到一直缄默不语的张臣身边,脚尖轻轻踮起,在张臣的脸庞上印下了一个深深的吻,子凝别过头,笑意十足地道:“这就是理由,陆将军是否还觉得拙劣?”
陆逊忽然上前,将子凝一把拽住,子凝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倒入他的怀中。
“陆逊!你做什么?!”子凝惊呼。
“玩也该玩够了,孙子凝。”陆逊的声音怒意十足。
还没等陆逊的话音落地,只听得“啪”的一声,子凝一个掌捆落在陆逊的脸上。
“这样的游戏,我还不屑!”子凝字字珠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