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唯一抬起头,不解地望着裴轼卿,道:“怎么了吗?”
裴轼卿十分严肃地道:“一一,你知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宠唯一点点头,不明白他反应为什么那么大。舒骺豞匫
“那陆云萧呢?”纵然十分不情愿,裴轼卿还是要问这个问题,他不想成为与陆云萧等同的存在,而要成为她的唯一!
“陆云萧还是陆云萧啊!”宠唯一迷惑道:“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吗?彗”
“唯一,你喜欢我吗?”裴轼卿认真地问道。
“喜欢。”宠唯一毫不迟疑地回答,“跟你在一起很开心。”
“那你和陆云萧在一起的时候开心吗?”裴轼卿又问贝。
宠唯一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迟疑片刻,还是点了头。
裴轼卿有些失望地道:“一一,你说的想跟我在一起生活和我想和你在一起的意思不一样。”
“我不能把你当成晚辈来照顾,我只想把你当做一个女人,而我,只想做你的男人。”
宠唯一直直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踮起脚尖吻了他一下,“可是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生活。”
裴轼卿呼吸一滞,“跟我在一起生活,一一,你想嫁给我吗?”
宠唯一顿住,她没有想过这样长远的事,和他在一起很开心,现在这样不好吗?
明显看到她眼中的迟疑,裴轼卿呼出一口气,揉揉她的头发道:“我可以再等等。”
“嗯……”宠唯一轻轻应了声,牵起他的大手,认真道:“裴叔叔,我想像现在这样和你生活在一起,你不想吗?”
裴轼卿忍不住把她搂紧,低声喟叹道:“我只想做你的男人。”
宠唯一明白他的意思,但却不能够确定自己的心是否能够完全接纳他,陆云萧还活着,他们之间阻隔的障碍好像一瞬间名正言顺地烟消云散了,但是要让她一下子完全接纳他,这还有些困难。
他很宠她,她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就像以前一样,她的前面是陆云萧,后面是裴轼卿,无论她抬头还是回头,总有一个人陪伴着她。
“我想让你们两个都在我身边。”她低低地道,声音里含进一点乞求,“你们都在我身边。”
“一一,做人不能太贪心,”裴轼卿柔声道:“你丈夫的位置只有一个。”
他用手点着她的胸口,“你深爱的男人,也只能有一个。”
宠唯一有些郁郁,却也不再说什么了。裴轼卿看她低下头去,知道她有些东西还没分清楚,也不强迫她去想,又站了一会儿,才牵着她离开墓园。
风平浪静地回到奉一园,文谦的事没有闹大,但是何昭年却知道了,阮绘雅知道是林婉害了她之后反而冷静下来,不过却不来上课了,不能让家里知道,也不能让学校知道,何昭年就在学校旁边租了房子让她搬进去,每天不歇手地照顾着她。
这次的事让宠唯一对何昭年刮目相看,他对阮绘雅的执着不像表现的那么轻浮,而是真心的。
林婉从b市蒸发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这件事到最后谁也没有追究。
“我们去看阮绘雅吧!”一下课,殷素素就握着拉着她往教室外面走。
宠唯一无奈地看着她,“你有没有想过她现在可能并不想见我们。”
“为什么不想见我们?”殷素素不解道:“何昭年天天在她房子里进进出出的。”
何昭年脸皮厚,阮绘雅拿刀子丢他他都不走,到最后干脆对他视而不见,这两种情况是没法比较的。
“很久没看到她了,我哥都念叨不下十次了,还说她跟我学坏了才不来上课!”殷素素忿忿道。
“你哥逗你玩儿的。”宠唯一笑笑道。
“反正我不管,今天你一定要跟我去看阮绘雅!”殷素素半拖半拽地把她拉出了校门。
阮绘雅住的地方只离学校两条街,步行几分钟就能到,刚到公寓楼下就碰到了提着两大袋蔬果的何昭年。
他见着殷素素就是一喜,麻溜过来把袋子递给她,“帮我提着,今天电梯坏了,正想找人帮忙呢!”
殷素素皱着眉,要不是看在他衣不解带地照顾阮绘雅的份上,她早把东西丢了!
“为什么不让唯一提?!”专就使唤她一个人!
“见着林婉那小贱.人的时候你可是一个字都没听我解释!”何昭年冷眼道:“你不干活谁干?”
殷素素自知理亏,她哪知道何昭年这种不知人品为何物的人怎么突然从了良!
宠唯一又帮何昭年拿了两袋东西,顺势问道:“阮绘雅怎么样了?”
何昭年神色一黯,“东西吃的很少,还是不肯说话。”
这句话让三个人心都沉了沉,隔了一会儿宠唯一才道:“会好起来的。”
爬到十楼的时候,殷素素终于破功,冲何昭年大吼道:“你就不能租个矮点儿的楼层吗?!”
何昭年也是一肚子火,还有八楼要爬,喘着气不清不楚地骂着那部坏了的电梯。
“我觉得省点儿力气爬楼比较实在。”宠唯一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好奇何昭年买了什么东西这么重,“两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东西,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变着花样儿给她做菜,”何昭年理所当然地道:“十道菜里面只有一道她才会沾一点,再过几天,我就能知道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了。”
这话说出来,宠唯一和殷素素都愣了愣,尤其是殷素素,看何昭年的眼神都变了。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何昭年头皮发紧。
宠唯一笑着摇摇头,道:“感动她是迟早的事,再加把劲。”
何昭年对于她还是很感激的,点点头,道:“谢谢。”
终于到了阮绘雅住的地方,何昭年拧着东西去了厨房,宠唯一和殷素素则推开了阮绘雅的房门。
房间里纤尘不染,窗帘也开着,一室明亮,阮绘雅披着一张薄被坐在窗前出神地看着窗外。
宠唯一轻轻扶住她的肩膀道:“好点了吗?”
阮绘雅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来看看她俩,干涩地说道:“放心吧,我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宠唯一抱抱她,“这样就好。”
“你不在,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学校有多无聊。”殷素素拉着她的手抱怨道:“唯一就是个闷蛋,说十句话她九句不搭理,其他人又话不投机半句多,好煎熬!”
阮绘雅反握住她的手,又转身握住宠唯一的手,低声道:“谢谢。”
殷素素“嘿嘿”傻笑,拍着她的肩膀道:“谢什么,我们是朋友啊!”
宠唯一鼓励性地握紧她的手,将自己的心意无声地传达给她。
“开饭了!”何昭年围着围裙从门口探进半个身体来,嬉笑道。
满桌子的菜色,让人看着就眼馋,宠唯一都不得不佩服何昭年的毅力,他天天就这么乐此不疲的等着看阮绘雅偏好哪一道菜,真是让人称奇。
说不感动是假的,阮绘雅忍着眼泪一口一口吃着菜,旁边却突然多出一张帕子来,只听何昭年道:“我做菜出来可不是让你感动到哭的。”
阮绘雅抬头对上他灿烂的笑容,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手帕,牢牢攥在掌心里。
宠唯一与殷素素相视一笑。
真心只有在患难的时候才显得特别真实,宠唯一走了走神,脑子转到了陆云萧身上,三年前他的处境,谁又陪在他身旁……?
“叮叮叮……”
“一一,你电话响了。”殷素素捅捅她的胳膊。
是个陌生号码,宠唯一接起来,“你好。”
“宠小姐!”凯瑟琳咬牙切齿地道:“那天在宴会上不告而别之后你就不会想想为什么陆云萧后来没有去找你吗?!”
宠唯一愣住,“他怎么了?”
“喝酒喝到胃出血,刚出了院又抱着酒瓶子,你是不是想等他死了再来看他!”凯瑟琳怒道。
宠唯一匆匆挂了电话就离开公寓直奔陆云萧的住处。
是凯瑟琳出来开的门,她冷着一张脸对宠唯一道:“既然你来了,这烂摊子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说完她果然摔门离去,宠唯一无暇顾及她,连忙上了二楼,还没去找哪个房间,一个酒瓶子就滚了出来。
她径直过去,推开虚掩的门,扑面的酒气呛得她难受,房间里大白天也拉着窗帘,灰蒙蒙的,她绕开满地乱倒的酒瓶走过去把窗帘拉开,颓废坐在床脚边的陆云萧伸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
宠唯一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陆云萧,满脸的青胡渣,头发也长了很多,衣服皱巴巴捏成一团,手里还提着一罐酒!
陆云萧根本没看来人是谁,嘟囔道:“把窗帘拉上!”
说完又仰头灌酒,喝的太急又被呛住,仿佛要把心肝咳出来一样趴在地上,酒也洒了一地。
宠唯一说不出的心痛,她慢慢走过去,缓缓扶住他的肩膀,哽咽道:“欧阳,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要叫我欧阳!”陆云萧推开她的手将头转向一边,冷淡道:“你走!”
“云萧。”宠唯一妥协。
陆云萧仍然不回头看她,只道:“你走吧,我早就该知道我和裴轼卿两个人你选的是裴轼卿,你去找他,不用管我的死活!”
宠唯一眼泪在眼眶里打滚,她蹲在他跟前,轻轻抱住他,道:“云萧,别伤害自己好吗?我会心疼。”
“心疼?”陆云萧自嘲笑笑,“谁会为我心疼?”
“我会,”宠唯一抬头望着他,捧起他的脸颊,“云萧,我会!”
陆云萧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一一,你还喜欢我吗?”
宠唯一点头。
陆云萧眼瞳中绽出光彩,钳住她的手腕,急切道:“跟我在一起好吗?离开裴轼卿!”
宠唯一失望地看着他,“为什么要离开他?我们三个人,就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陆云萧手上力道松开,注视着她道:“不可能了,从他打死我爸那天开始就不可能了!而且我们从来都是对立的,没有三个人,从来都没有,一一!”
“你们就不能为了我吗?”宠唯一难过地道:“你们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不能为了我迁就一下?”
陆云萧抚模着她的脸颊,苦涩道:“一一,你为什么这么自私?”
宠唯一不明白,这样就是自私了吗?她希望她喜欢的人留在她身边,她这样想就是自私了吗?
“我和裴轼卿一样,都想独占你,”陆云萧痴迷地看着她,“成为你唯一的男人,而不是你的亲人或者知己,或者仅仅是一个供你依赖的人。”
看她出神,陆云萧缓缓低下头去,就在要吻上她的唇时,宠唯一却突然偏过头,这样一个吻就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果然啊……”陆云萧苦笑,伸手盖住自己的眼睛朝后仰去,“你果然会拒绝我。”
宠唯一心里难过,她就是没法接受陆云萧这样的吻,她的唇,只能容忍一个人的亲昵,那就是裴轼卿,但她却也不觉得自己有多爱他,这样模糊的情感也给她带来了很多困扰。
这两个人,她谁也不想失去!
“云萧,你好好吃饭好吗?”她低声道:“不要喝酒了,你现在的样子很狼狈。”
陆云萧沉默。
宠唯一去厨房熬上粥,又回来为他收拾了房间,然后到浴室找到刮胡刀给他整理脸上。
陆云萧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为他忙碌的宠唯一,漆黑的眼瞳掩藏着自己真实的情绪,他不想温柔地对待她,因为迟早有一天这层伪装是要被撕破的,但他又害怕一旦伪装撕破后,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留在他身旁。
“一一……”不顾脸上的泡沫,他倾身抱住她,将头埋在她肩膀上。
宠唯一偏头,用脸颊抵在他头发上,轻轻抚着他的背,道:“云萧,别再这样了好吗?”
轻柔的话语,犹如春风一样的温柔,总是让他不能抗拒,不忍拒绝,不想看到她失望的样子,她就是他心中唯一一处明亮,最后的纯净。
“以后还会来看我吗?”陆云萧低声问道。
“会的,”宠唯一带起笑,“你可以到奉一园来找我,我们可以一起种花,院子里已经空了很久了。”
“好。”陆云萧应道。
一股浓浓的粥香飘过来,宠唯一推开他连忙起身,“粥好了,要沸出来了!”
陆云萧望着她,眼神几明几灭。
和他一起吃了饭,又看着他吃下药,宠唯一才离开了他的别墅,临走时她把凯瑟琳叫来了,有人看着陆云萧她才放心。
凯瑟琳走进房门就看到他望妻石的模样,不由讥讽道:“目的达到了?”
陆云萧回过身来,并没有看她一眼,越过她走向书房,边道:“公司怎么样了?”
“不会垮。”凯瑟琳阴阳怪气地道。
陆云萧突然停下,扭头看着她,眼睛里是冰冷的警告:“凯瑟琳,你的本分是什么不要忘了!”
凯瑟琳脸色僵了僵,随即道:“但是我对你的心意你不知道吗?宠唯一已经喜欢上裴轼卿了,你还忘不了她吗?”
“我怎么做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插手,况且,”陆云萧无情道:“我从没有说过,我希望跟她在一起。”
凯瑟琳神色缓下,放轻了声音道:“董事长希望你能报仇,宠家当年也是帮凶,不能放过裴轼卿,当然也不能放过宠唯一……”
说到最后这个名字时,陆云萧眼神明显一利,凯瑟琳不免心生寒意,但他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进了书房,“把公司的报表拿给我看。”
凯瑟琳轻轻呼了口气,心忖道,看来有董事长压着,他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和宠唯一旧情复燃的,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报复裴轼卿!
宠唯一回家后睁着眼睛到了天亮,一夜未眠的她眼睛又红又肿,庆幸宠正宏不在奉一园,不然又要结结实实地追究一顿了。
心不在焉地吃过早饭,她就去花园里坐着了,看着以前种花草用过的东西,心里挣扎到了极点。
“一一!”
有人在叫她,是裴轼卿的声音!
宠唯一没动,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一一!”声音稍微变大了点,她这才转头四处看,竟然看到裴轼卿翻了半个身子到了院墙里,手里提着个蛋糕盒。
第一次看到裴轼卿翻墙的样子,宠唯一忍不住笑起来,取笑道:“原来裴叔叔也会做这种事!”
“别笑了,快过来拿蛋糕,我衣服被挂着了!”裴轼卿苦笑连连。
宠唯一抱着手臂走过去,饶有兴趣地偏头看他挂在铁制的雕花上面,笑容愈发灿烂,“再挂一会儿。”
裴轼卿干脆直接扯下来,布料撕破的声音响起时,他人也从围墙上下来了,几步走到宠唯一跟前,先刮了刮她的鼻子才把蛋糕塞到她手里:“吃吧。”
“三十岁的老男人了也不正经,竟然学别人翻墙。”宠唯一眼睛发胀。
“没良心,也不看看我是为了谁?”裴轼卿故意揉乱她的头发。
宠唯一吸了吸鼻子,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格外感动。
“怎么了?”裴轼卿看她眼眶通红,问道:“昨晚没睡好吗。”
宠唯一摇摇头,又问他:“你为什么会翻墙进来?”
裴轼卿颇感无奈道:“老爷子把我列入了拒绝往来户,蒋和现在还守在大门那边呢。”
宠唯一失笑,她爷爷真是可爱,竟然把蒋叔叔留下来暗防裴轼卿!不过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裴轼卿为了见她,连形象都不要了直接翻墙。
“裴叔叔,”宠唯一唤他道:“我们逃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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