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唯一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穿着昂贵的皮草,浑身上下张扬着一种贵气,而她皮肤白女敕,眼角没有一丝皱纹,五官精致漂亮,瓜子脸,倒是不可多得的漂亮。舒榒駑襻
仅从面相根本看不出来她的年龄,而她穿着富态,但看起来却不给人以突兀的感觉,反而觉得只有她才能穿出这样的韵味来。
“你找唯一?”格格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她,而后又以眼神询问宠唯一。
女人越过格格走到宠唯一对面坐下,双腿自然叠起,直直看着宠唯一,道:“一杯蓝山。”
格格怔了一下才明白这话是对她说的,给了宠唯一一个“小心”的眼神,她就进了里屋彖。
女人一直打量着宠唯一,等到格格把咖啡端上来了她才不冷不热地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宠唯一笑了笑,点点头。
女人有些诧异,重复道:“你竟然知道我是谁?洇”
宠唯一再次点了头。
女人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又端起姿态,道:“别在我面前故弄玄虚,你的事我听的多了。”
宠唯一浅笑摇头,放下咖啡杯道:“姑姑这么巧来找我喝咖啡吗?”
女人,就是裴莱,正是裴轼卿的小姑姑,只年长他五岁。
裴莱见她气定神闲地叫出自己的身份,惊讶之余转而一笑,“如果不是知道你和老四的关系,我真要以为你成神了。”
裴莱已经多年不和裴家联系了,宠唯一一直也只听说有这么个人,但是从未见过,而裴家一张裴莱的照片也没有,更别说是裴轼卿给她看的了。
多年前,裴家与荣家的关系势如水火,两家斗战正酣时,裴莱却出格地跟荣家的二公子荣景生谈起恋爱来,而且为了他跟家里闹得天翻地覆,裴家老夫人一怒之下要将她赶出裴家,但最后在几方劝和下才作罢。
当时的荣家已经不如裴家的,落败是早晚的事,荣家想借此言和,遂答应让荣景生入赘裴家。荣景生入赘裴家之后两家的关系的确缓和了一段时间,但有些东西就算再怎么粉饰太平也掩盖不了。
荣家最后一击时,裴老太爷被气死,裴莱年轻气盛,只凭冲动做事,毅然站在了荣景生一边,裴老夫人痛恨荣家,更生气自己不争气的小女儿,不等裴老太爷的丧事办完就把荣景生连着她一块儿赶了出去。裴莱这么多年也没和裴家联系过,也不知是不是心里有愧。
然而真正让宠唯一认出她的却是她脖子上的珠宝,那是裴亦庭的公司设计的一款珠宝,只制作了一件,被裴亦庭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了裴莱。两人年龄相当,又是从小一起走长大,所以关系格外好。他们离开裴家之后断了经济来源,还是裴亦庭安排荣景生进了他公司工作。
宠唯一指了指她脖子上的项链道:“我认得这个。”
她这么一说,裴莱抚上自己的脖子上的项链,这才明白过来。
笑着喝了一口咖啡,她微微一笑,“果然很聪明。”
宠唯一听不出她话里是褒还是贬,但却知道她主动找上自己铁定没什么好事,难道裴亦庭又要旁敲侧击地告诉她一点儿东西?
裴莱指了指外面停在街边的车子道:“今天逛街时碰到了佐乔,她说你在这儿,我就顺道来看看侄媳妇儿。”
宠唯一眼神越过她看过去,的确是佐乔的车子。
裴莱笑了一声,转着手里的咖啡杯,抬起头来看向格格,“咖啡很不错。”
“谢谢。”格格大概猜到她来者不善,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宠唯一身上,冷不防见她转移了目标,一时愣住。
“上次和聂戎对上,就是因为她吧?”裴莱笑不及眼底,冷睇着宠唯一,“你倒是胆子大,老四身边没带人,你也敢往枪口上撞。”
还真是兴师问罪,宠唯一在心底暗叹,一点儿新意都没有。
正了正脸色以示对她的尊重,宠唯一缓缓道:“聂戎不满轼卿上次截了他的货才跟着我们到了那里,至于格格,聂戎要挑事,总需要一个借口。”
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后,宠唯一又道:“不过这次薄锦挫了他们的锐气,聂戎应该暂时不敢来找麻烦。”
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何以久久不与裴家联系的裴莱也对这些细枝末节知道的清清楚楚,不外乎就是一个人了。
宠唯一高看了佐乔,婆婆嘴背后告状的事她也能做得出来,好歹也是奔三的人了。
佐乔当然不会损裴轼卿的面子,所以翟薄锦依言折断罗卉的手的事她也原本地告诉了裴莱,裴莱当然是顾着自家人,听到宠唯一这话心底也升起几分骄傲来,从小到大,但凡裴轼卿要做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
同样,眼前这个女孩子也是,他能瞒着家里人悄悄领了证,甚至干出改年龄这么荒唐的事,无非就是一个理由:认定了。
裴莱当然知道佐乔吹的是什么风,但她不是老古董,年龄这种事,当事人都不在意,你一个外人还憋着劲蹦跶什么,何况佐乔这样的人,配不上裴轼卿。
如今见了宠唯一,她还是有几分满意的,外表出众,家世过硬,又跟老四真心相爱,现如今这样的上哪儿找去,个把阻碍根本算不上事。要紧的是宠唯一从来不会在别人手上吃亏,脑子也不笨,对裴轼卿来说不是拖后腿的。
宠唯一见她神色缓和,便猜到她转变了态度。当初她和荣景生结婚受到的非议不少,现在看到情景相似的,她就算不帮忙也绝不会踩上一脚。
“老四最近好不好?”裴莱沉默片刻就转了话题。
宠唯一眉宇间夹杂了两分心疼,声音有些低落道:“上次出任务受了伤,腰上留了一个很深的疤。”
裴莱点了点头,“他今天的一切都是这样拼回来的。”
“我早说过,跟老大一样退了从商也没什么不好,可惜大哥始终坚持。”裴莱叹道:“老二老三的职位也不低,又不需要冒险,就独独老四悬着。”
裴老太爷、裴耀海靠军功走了一辈子,到裴轼卿这里算是攀登巅峰,到手的东西哪有白白送人的道理,何况裴轼卿现在已经是裴家的顶梁柱。
“姑姑现在生活好吗?”宠唯一岔开这个沉重的话题。
“还好。”裴莱并不想提及,所以一言带过,而后起身道:“我先走了。”
宠唯一紧跟着起来,快声道:“姑姑,有空就来蔷薇园看看我们吧!”
裴莱脚步顿了一下,模棱两可地答道:“再说吧!”
目送车子离开,宠唯一才坐回位置上,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格格走到她身边,面色有些苍白,“唯一,给你和四少添麻烦了。”
宠唯一连忙拉着她坐下,道:“我刚才说的也是实话,小姑姑只是关心裴叔叔,跟你没什么关系。”
饶是她这样说,格格心中还是愧疚。
“小心眼儿的人才想那么多,我说没事就没事了,”宠唯一笑着,“小姑姑跟我是一类人,她绝对不会为难我的。”
格格面前点了头,又道:“总之你谨慎一点,高门大宅里别的没有,就这些勾心斗角让人头疼。”
格格家世也不错,不过现在也是孤身一人,她女乃女乃还在时仍有不少朋友走动,现在不在了,就连亲戚也对她不闻不问。
又陪她说了一会儿话宠唯一才离开,刚才吃了个烤面包,本想走一会儿消消食,裴轼卿就来了电话,让她在原地等他。
宠唯一立在公交车牌下,研究路线来打发时间。
没过一会儿裴轼卿就到了,宠唯一抬眼一瞧,竟然是他送给她的那辆悍马!
欢喜地跳上车子,她雀跃道:“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开车了?”
“可以先练练手,熟悉了之后再上路。”裴轼卿点点头,末了又不放心地道:“别冲出去就是个马路杀手。”
宠唯一不理会他的调侃,摩挲着车身道:“宝贝儿,你终于是我的了!”
裴轼卿有些郁闷,这个时候她不是改表示一下对他的感谢吗,一个吻总是有的吧,可看架势,她一门心思关心车去了,压根儿就忘了他这个人。
到红绿灯时,宠唯一猛地冲过去啄了他脸颊一下,抿着唇笑得绚烂,“谢谢亲爱的!”
裴轼卿面上没有动静,语气却忍不住上扬,“再叫一个听听。”
宠唯一撇嘴,不情不愿地拉长了声音:“亲爱的……”
“再叫一个!”裴轼卿一副龙心大悦的样子。
“事不过三,”宠唯一嫌弃道:“我又不是复读机!”
车子又走起来,裴轼卿打开了音乐,富有节奏感的音律在逼仄里跳动起来,更加的带动情绪。
音乐声一路飞驰到大世界,宠唯一在驾驶位上坐了一会儿才舍得下车。
包房里,翟薄锦已经扯着嗓子吼开了,闭着眼睛一脸陶醉样,连门口有人进来都不知道。
这次来的人不少,何昭尉和罗茂,江慕青跟秋翰都到了,不过他们都是靠着一边坐,中间的位置是留给了翟薄锦一行人。
裴轼卿走至中央坐下,江慕瑾推了一杯酒和一杯果汁过来,高声道:“你们来的太晚了,说说,怎么罚?!”
音乐声实在太大,裴轼卿连着说的两句话江慕瑾都没有听清楚,她起身关了翟薄锦的麦,笑道:“别嚎了,四少和一一来了。”
翟薄锦立刻丢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宠唯一身边坐下,调笑道:“唯一,我的歌喉怎么样?”
江慕瑾在他背后做呕吐状,宠唯一忍住笑,正儿八经地道:“不错,要有这嗓子,出门一吼,什么妖魔鬼怪都退散了!”
“我受伤了!”翟薄锦做捧心状,哀怨地道:“一一,你可不能这么对我,我这一颗娇弱的小心肝,被你砍成渣了!”
佐乔冷冷道:“要不要送医院?”
阴阳怪气的腔调听着刺耳,要不是今儿这场合,翟薄锦才不屑陪笑脸给她。
“佐乔,你也上去唱一个啊,我们较量较量!”
佐乔看了裴轼卿一眼,将手里的喝了大半的酒杯一放,点了一首《暗恋》,唱的那叫一个缠绵,眼神就粘在裴轼卿身上没松过,这架势,恐怕瞎子也能看出来了,还能叫暗恋?
宠唯一保持微笑看着她抛媚眼,回头审视了一边的男人,很好,目不斜视,当对方是空气。
这样的状态一直保持到一曲结束,相对佐乔的落寞,宠唯一却十分高兴,捧着裴轼卿的脸让他面对着自己,而后献上樱唇,深深印上一吻。
翟薄锦唯恐天下不乱,又是吹哨又是鼓掌。
佐乔脸色铁青,尖长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疼痛通过神经传向大脑,让她不适的同时也让她清醒:宠唯一是在宣示主权!
宠唯一伸出小舌舌忝了舌忝殷红的唇,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以前的事暂且不说,但现在她和裴轼卿已经是合法夫妻了,当着她的面儿也敢撬墙角,也就别怪别人不给她台阶下了。
但同样黯然失神的还有一边的罗茂和何昭尉。江慕青和秋翰对宠唯一的感情保持在玩伴与挚友的层面上,所以她和四少的事在他们看来也是好事。
罗茂跟何昭尉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事到如今,除了祝福,再也没了其他的念想。
他俩有这种心态无非是处于对裴轼卿的敬佩和臣服,裴轼卿出类拔萃,比起他们自然跟宠唯一更般配,然而佐乔却不会这样想,在她眼里,宠唯一除了会惹是生非耍点小聪明之外没别的本事,说白了就是靠着家世。
本来以为说动了裴莱至少能让她心里不痛快,没想到这个裴莱也是凉的,根本起不了半点作用,现在又受了宠唯一这样的挑衅,她怎么能不愤怒!
倒了两杯威士忌,她走到宠唯一跟前道:“唯一,现在你身份不同了,就算我比你大,以后见了面也免不了叫你一声嫂子,这杯酒,我敬你!”
看着她手里琥珀色的液体,宠唯一眼睛眯了眯,并不去接。
翟薄锦知道她沾酒必醉,但佐乔这样的说辞只能由裴轼卿出面挡酒,他也只能干着急。
裴轼卿去接,淡淡道:“一一不能喝酒,我代她喝。”
佐乔目露受伤,紧紧抓住了杯子不肯松手,她不明白,她这样费尽心思,竟然换不到他的一丁点儿心软,她只是想让宠唯一喝杯酒而已!
“佐乔。”裴轼卿撩起眼帘,光影交错中,佐乔分明看清了里面的警告。
失望别开眼神,她看着宠唯一道:“嫂子,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打落了牙连血吞的这声“嫂子”可叫得宠唯一身心舒畅,手一伸,从两人夺过杯子,她笑道:“不如就借这杯酒让我跟轼卿喝个交杯酒吧!”
佐乔面色一僵,宠唯一却笑着将酒含进了口中,堵上了裴轼卿的嘴。
裴轼卿暗笑这小妮子竟然连“交杯酒”这个东西都能搬得出来,下口却没有一点含糊,不仅卷走了她口中的酒,还缠着她的舌头反复吸允,吞噬着她口中的津液。
有少许酒液从两人相连处流出来,在暗光下反射着光亮的水渍平添几分暧.昧,裴轼卿扣住她的腰将她紧紧锢在怀里,在周围的起哄声中越吻越起劲。
宠唯一脑子不好使了,但舌头上的疼却骗不了人,再亲,再亲她就要断气了!
裴轼卿终于舍得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低低地喘息着。
好歹给她留了口气……宠唯一逃离虎口的时候只剩下这个念头了,她趴在他胸口上,嘴里火辣辣的,喉管也火辣辣的,酒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腔,尽管大半都进了裴轼卿的嘴里,但冷空气一进肺里还是激得她咳嗽起来。
裴轼卿把果汁递过来,她连忙捧着喝了一大口,再抬起头时,佐乔已经不见了。
当然,如果换了她她也会落跑。
周围恢复吵闹,裴轼卿轻拍着她的背道:“看你下回还敢不敢抢酒。”
宠唯一笑容张扬,“可这声嫂子很值啊!”
裴轼卿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笑笑也就带过,并没有偏袒谁。撇开这个不提,佐乔是个很好的助手,这也是他放过佐骁的原因。
没坐多会儿,宠唯一就有些招架不住酒的后劲儿了,晕乎乎起抱着裴轼卿的胳膊,嘟起嘴道:“裴叔叔,我们回家吧……”
话没说完还附赠一个酒嗝。
沾酒必醉,真是沾酒必醉,从来没见过撒酒疯的宠唯一,不过看她现在双眼冒光的样子恐怕就要酒品不保了!
“四少,要不你先带唯一回去?”江慕瑾道。
“回去!”宠唯一高亢地喊了一声,而后爬上裴轼卿的膝盖,双手搂着他的脖子道:“裴叔叔,我要听故事……”
翟薄锦在旁边忍笑,裴轼卿眉毛都没动一下,当即就换上了开场白,“很久很久以前,森林里住在七个小矮人……”
“白雪公主不都是从城堡里讲走的吗?”宠唯一醉眼朦胧地望着他,“公主呢,巫婆呢?”
裴轼卿忙着扶就跟没骨头一样的人,刚拉正了手,她腿又滑下去了,腿挪正了手又掀开了,总之是不给他好好抱起来。
低头一瞧,她又是讨不到糖吃的可怜样,裴轼卿吸了一口气,重新讲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非常漂亮的城堡,城堡里住着一位美丽善良的公主……”
“为什么先讲公主!”宠唯一又不干了,气恼地打断他,“我要当巫婆皇后,你必须先讲巫婆皇后!”
一向不苟言笑的秋缚也别过头去偷笑了,更别提翟薄锦和江慕瑾这两号人了,笑得都快抽筋了!
裴轼卿耐住性子,“城堡里住着一个拥有巫术的皇后,她嫉妒公主……”
话只说了半截他就倒抽一口冷气,这丫头,竟然咬上了他的喉结!
很喜欢她的热情,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扯他的皮带他就有点招架不住了。
扣住她的双手,抱不行就干脆改为扛,把人顶在肩上他冲翟薄锦点点头就大步走出包间。
其实宠唯一远没有裴轼卿想的邪恶,她只是突然想起那幅没画完的画,突然又想接着画而已。
把人抛进后座,裴轼卿也顾不得自己喝了口,一路飞车回了蔷薇园,谨防她作乱,直接扛着上了二楼,把人往大床上一丢才算松了口气。
宠唯一满脸酡红,她不适地扭动的身体,媚.态毕露,无声地上演着诱.惑。
裴轼卿深邃的眼瞳中迸射出两道幽光,他坐到床边,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低声诱哄着,“一一,乖,帮我月兑衣服……”
宠唯一努力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突然爬起来扑到他身上,抱着他就喊:“爸爸!”
裴轼卿差点破功,一巴掌摔上她的臀,咬牙切齿地道:“你看清楚我是谁!”
脸被扶正,宠唯一茫然地眨眨眼睛,认真地端详了一会盛怒的裴轼卿,摆摆手道:“管你是谁,别吵我!”
说完还拍掉碍事的手,一头扎进软被中。
裴轼卿扯开领带随手扔在地上,颜色深沉的领带在白色的羊绒地毯上弯出一道弧线,而后又是衣服扔了下来,一件两件,有男有女。
没过多久,满室就只剩女子细软的喘息与男子的低吼咆哮声。
骨头发酸,头也隐隐作痛,宠唯一从床上爬起来,眼里还是刚醒时的迷茫,她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蔷薇园的。
低头瞧见身上的交错的青紫痕迹,她瞠目结舌,没天理了,竟然连腰都给他掐的乌青!
裴轼卿推门进来就瞧见她一脸愤懑,又见她慌忙地拉回被子,仿佛受了惊吓一般,这才道:“别藏了,快去洗洗。”
宠唯一赌气地别过头,哼了一声不说话。
“不然我抱你去洗?”裴轼卿朝她走过去。
“别靠近我!”宠唯一连忙伸手阻拦,但视线所及,又是满是青痕的手臂,她连忙把手缩回被子里,郑重声明道:“离我三米远!”
裴轼卿置若罔闻,礼貌性地问了声:“为什么?”
“你虐待我!”宠唯一不满道。
裴轼卿抓住不停朝床角缩过去的人,指尖滑过她脚心,满意地看着她颤抖起来,愉悦道:“过来,我带你去洗澡。”
“不干!”宠唯一使劲踹他。
裴轼卿放开她挣扎的腿,站起身来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宠唯一一脸防备地看着她,“你干嘛,二次虐待?”
裴轼卿真是哭笑不得,拉开衣服露出咬痕抓痕遍布的胸膛,“你可比子弹厉害多了!”
宠唯一无地自容,连忙为自己辩白,“我喝醉了,不算数!”
“为什么不算数?”裴轼卿松松垮垮地扣好衣服,飞快地捉住她的脚踝把她连人带被拖到床沿后,然后像抱小孩子一样,托着她的臀把她抱在臂弯里。
亏得裴轼卿手臂结实,竟然把她这样抱了起来!
宠唯一的身体被托高,为了稳住上半身她只好紧紧抓住他的肩膀。
“小点力气,我不会跑的。”裴轼卿的声音里夹杂着不甚明显的笑意。
进到浴室后,宠唯一被他放在梳洗台上,裹着被子看他放水。
“哗哗”水声不断,她纠结许久,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要给我洗澡?”
裴轼卿却是十分认真的模样,“怎么,不相信?”
“不是,”宠唯一声音低了些,“大白天的,不好意思……”
裴轼卿关了水,大步走过去扯落她身上的被子,目不斜视地抱起她放进浴缸里。
水徐徐溢出,流淌在地上,裴轼卿的衣服也因为溅起的水花弄湿不了不少,他命令道:“坐好,搓背。”
宠唯一最讨厌他这样舍不得多一个字的命令,但偏偏这样干脆利落的腔调又吸引着她。
坐正了身体,他挤出沐浴露在她背后打出了泡沫,细细地帮她洗着背。
脸色红润,宠唯一问道:“裴叔叔,我小时候你给我洗过澡吗?”
“嗯。”裴轼卿应了声,又道:“转过来。”
就算两人在一起了,宠唯一听到这句话仍然红透了脸,她双臂横遮住胸转过身去面对着他。
裴轼卿呼吸一滞,哑着嗓子道:“把手拿开。”
反正也不是没看过,宠唯一想想就释然了,依言放开了手,心思却转到了刚才的话题上,也没注意裴轼卿眼中的狼光。
“好了。”等裴轼卿仔细清洗了她的身体,宠唯一简直要睡着了。
宠唯一没知觉,裴轼卿却深深觉得他需要再洗一次澡。
早饭过后,裴轼卿驱车离开了蔷薇园,宠唯一闲着没事就找出素描本涂鸦,画完了抽象的裴轼卿的又画狰狞的小四,极尽丑化之能。
“喵呜……!”小四不懂,靠着她的脚轻蹭着。
丢开本子,她弯腰抱起小四,抚模着它柔软的毛发,喟叹道:“你多听话多乖呀!”
小四粉红的舌头时不时舌忝过牙齿,即使被宠唯一提着也不忘冲她叫唤两声。
坏心地笑了笑,宠唯一对它道:“我觉得蔷薇园还要再养一只狗。”
“喵呜!”小四依旧欢快地叫。
“要和你沟通真难。”宠唯一拍拍它的小脑袋把它放在膝盖上道:“去玩儿吧!”
小四在她膝盖上转了两圈儿就跳走了,四只脚跑的飞快,动作凌厉的跳上了院墙,而后冲着院墙外不停地叫。
宠唯一好奇地走过去,身高不够,又折回来搬了凳子放到墙下,踩上去朝外看。
“云萧?!”她错愕地看着墙外的人,“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看看你……”陆云萧满眼落寞,相比宠唯一的快乐,他的痛苦要明显的多。
“为什么不进来,你来了多久了?我让张伯给你开门!”宠唯一转身就要下去,陆云萧却抢先一步叫住她,“不用了!”
陆云萧吸了口气才道:“我来是为了订婚那件事。”
“乔海歆的确是我在国外订过婚的人,但那是外公强行给我订下的,我并不喜欢她,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那天出现!”他情绪有些激动,声音逐渐拔高,到最后,神色痛苦地望着她,“一一,你相信我吗?”
这件事宠唯一觉得自己也有错,从一开始她就只是想借陆云萧去刺激裴轼卿,更是在订婚的时候打着逃跑的算计,虽然这样说对他不公平,但她很庆幸乔海歆的出现,否则她现在根本没法面对他。
“我知道,”她对他点点头,“云萧,其实你没有错,都是我太任性了,如果我不提出订婚,根本不会给你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订婚的事情过后,对陆氏起了不好的传言,当然仅仅是内部流传,而重点是乔海歆,好像去陆氏大吵了几次了。
陆云萧心中的痛无法言喻,曾经他以为自己失去了她,然而现在他才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失去。他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目光也不再围着他转,全心全意的,去爱另一个男人了!
“不要伤心好吗?”宠唯一低落道:“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她无能为力的事,也只好在心中说声抱歉了。
陆云萧叹了口气,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站在冷风下沉默了好久才道:“一一,还当我是哥哥吗?”
宠唯一重重点头,“一直都没变过。”
一直……这两个字让陆云萧堵得慌。
“那就好。”
他又站了一会儿,“你进去吧,我走了。”
“云萧!”宠唯一叫住他,解下脖子上的围巾递过去,暖暖一笑。
陆云萧走到墙下,伸手接过来,松软的围巾上还带着她的温度她的气味,不过却在渐渐变冷。
转身大步离去,陆云萧再也不回头。
“再见……”宠唯一低低说出这两个字,一直看着他,直到他消失在山道的转弯处。
他是徒步走上来的吗?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疲惫……
宠唯一跳下凳子,进客厅找到张伯,急急道:“张伯,你派辆车子去送送云萧,他就在山道上。”
张伯连忙去了,然而司机开车出去不久之后又折回来,说是山道上没人,只停着一辆车子。
宠唯一松了口气,应该就是他的车子了。
抬起头,她望着远处,眼神放空,思绪也飘远。
他和乔海歆的误会因为自己而起,要不要找个机会去澄清一下……?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宠唯一暗暗嘲笑自己,她要真的去劝和,恐怕不但帮不了忙反而还会惹怒乔海歆,还有凯瑟琳,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顺其自然吧,少掺和才是真理。
山道深处停着一辆捷豹,陆云萧就坐在里面,捧着宠唯一的围巾出神。
不可否认宠唯一是个温柔的人,只要是她放在心上的人,她总是会默默的给予援助,所以她才会有这么多的朋友,虽然女性较少,但她成长的环境中,女性本来也少。
但她也是个任性自私的人,这一点,是他和她最相像的一点,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不由自主地朝他靠近,然而到了今天,却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守在可怜的自卑中徘徊……
他影响了宠唯一的人生,又何尝没有被她影响?
“嗡!嗡!嗡!”
手机在座位上震动起来,他瞟一眼上面的名字就厌恶地别开了头,让它自己消停下来。
但对方却像是要跟他较劲一样,一遍又一遍的打,他恼怒地抓起手机就要摔,然而记起陆镇昌对自己的警告,他又生生顿住了动作,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才接起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接的!”乔海歆高亢地道,丝毫没有因为陆云萧故意不接电话而恼怒,满心满意都是欢喜。
这也是陆云萧最烦躁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哪点好了,竟然能让她乔大小姐不顾自尊不要颜面的纠缠!
“有什么事吗?”他忍着气问道。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乔海歆笑道:“我就是想你了,去你公司你不在……”
顿了顿她才问道:“云萧,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哪儿与你无关!”陆云萧口气不善,“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可是我关心你嘛!”乔海歆赔着笑道。
“我们只是订婚,订婚!”陆云萧加重了语气,“就算是结婚你也没权利管我!”
乔海歆自动忽略了那些她不想听的,只扑在“结婚”两个字上,“云萧,我跟爸爸商量过了,等过了春节我们就把婚礼办了。”
陆云萧失语,怔了片刻才道:“让你爸跟我外公商量。”
说完他挂了电话,乔海歆有些懊恼的看着电话,却不知道转角处凯瑟琳已经一字不漏地将她的话听了进去,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结婚?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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