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思洋正欲开口,就听得一声响动,来自门口,商慕炎眸色一寒,紫袖骤扬,“哐当”一声门洞开,一个人的身影被凌厉掌风裹起,卷了进来。
眼见着身影踉跄两步,作势就要重重倒地,骤然一抹紫影从书桌边飞起,翩然落在身影的旁边,长臂一伸,险险将其扶住。
“砰”的一声脆响,是盘碟掉在地上的声音。
“你没事吧?”商慕炎拧眉望着揽在怀里的女子。
而女子却怔怔望着地上摔碎的青瓷盘碟和碎了一地的蛋糕桄。
商慕毅微微一怔,舒思洋眸光轻闪,两人对视了一眼,又都看向女子。
女子轻纱掩面。
但是,他们都识得痴。
舒思洋心中略一计较,还是开了口,“苏月怎么来了?”
商慕毅眉心一拢,看向商慕炎,商慕炎正欲开口,却是另一人已经出了声。
“八王府的侧王妃来八王府的书房有问题吗?倒是皇宫里尊贵的女官大人舒掌珍为何深夜在此呢?”
是苏月。
她眼梢轻抬,平静地看着舒思洋,口气清冷寡淡。
舒思洋脸色一白,一时噎得半个字也说不出,只得转眸委屈地看着商慕炎,一副,爷要给我做主的样子。
商慕炎却是眸光熠熠,胸膛微微震动着,他明显很激动,可是,却并不是要为谁做主,为谁出头的激动。
“苏月……”
他抓住女子的手。
从这次回来到现在,这个女人几时这样说过话?
似乎曾经那个苏月又回来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女子将手自商慕炎的手中抽出,作势就要转身离去。
“苏月。”
女子脚步顿住,回头。
“怎么?是要再杀我一次吗?”
三人皆是一震,没有说话。
“我只是做了一点点心端过来给你,并不知道你们在商量事情,不论你信是不信我,这一次,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走到门口,我就准备敲门,然后,门就开了,接着你就…….”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商慕炎蓦地打断。
“我信!”
他眸色一痛,将她的手拉住。
她用的是你,她在跟他说,她只是在跟他一人说,在跟他解释,可见,那一日他给她的伤,在她的心里刻得有多深。
商慕炎扫了一眼商慕毅,商慕毅怔了怔,道:“夜已经深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说完,他又转眸看向舒思洋,“走,我送你回宫。”
舒思洋看了看商慕炎,又看了看苏月,微微抿了唇,走了出去。
商慕毅紧跟其后,出去的时候,并返身将他们带上了房门。
方才那个女子说,你们是要再杀我一次吗?
不知为何,听得这一句时,他的鼻子竟是微微一酸。
其实,经过那夜之后,再也不会有人要她死。
就算有,也杀不了了。
有一人定会用生命去保护。
夜很静,凉风透体。
他望着前面那抹消瘦孤寂的身影,心中说不出的感觉,眸色一痛,他快步追了上去,“洋儿。”
女子没有回头,继续脚步不停。
“如果是想要安慰我,请免开尊口!”
商慕毅怔了怔,微微一笑道:“洋儿冰雪聪明,看事看人都看得通透,又何须旁人多言?”
此话一语双关,他知道,她懂。
舒思洋眸光一敛,又继续往前走,没有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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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一下子静了下来。
女子将手自商慕炎的掌中抽出,蹲,一点一点地将碗碟的碎片拾起来,商慕炎弯腰将她扶起,“不要捡了,碎片锐利,小心割了手,等会儿让下人去收拾。”
被他强行扶起,女子便也不再坚持,只是没有说话,抽身作势往外走。
又来了。
又变回那个油盐不进的木偶人了。
商慕炎心头抹着一分怒意,伸手将她拽回,声音微厉,“你是给我送点心来的吗?”
女子一震,回头看着他。
“就这样的态度给我送点心?”
她刚才自己说的,没有想到他们在商量事情,那她这个冰冷的态度,是不是原本就打算他一人在的话,她将点心送进来就走?
如果没有记错,那日在状元府,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是脸挽轻纱,手端盘碟,盘碟里面也是这样金澄澄的糕点。
她为谁而做?又为谁而送?
林子墨是吗?
蓦地又想起今日那个男人的话。
“人跟人之间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某些人的相遇是必然的,某些人的爱上也是必然的,有些爱甚至穿透灵魂,跟容貌无关,跟记忆无关,就算一方换了容颜,哪怕一方失了记忆,还是会爱上。我想,或许苏月跟我大抵就是如此吧。她爱曾经的我,我现在已不是曾经的我,她却依旧会爱上,这或许就是,为何她跟林子墨才仅仅相处一月,就有如此浓烈的感情……”
心中怒火猛地往上一窜,他冷冷地甩掉她的手。
“以后不要再费心给我弄什么点心了,王府里的吃食多的是!”
她淡淡应了一声,“好!”
就再往外走。
可刚走两步,又再次被这个男人拽了回来。
她的态度真的让他怒极,他紧紧逼视着她,手下的力道,就似要将她的腕骨捏碎,咬牙,他一字一顿道:“你是不是爱上了林子墨?”
与他的怒气相反,女子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她静静地看着他,眉眼淡淡。
“这种点心,你是不是也给他做过?”
男人指着地上碎了一地的蛋糕,略沉的嗓音中绞着酷冷。
见女子依旧不语,他恨不得撕了她,抬脚,一脚踏在那残盛的最大一片蛋糕上,用力踩捻。
终于,最后一块蛋糕也在他的脚下变成了一片碎沫。
女子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是好笑的表情,她好笑地看着地上,又转眸好笑的看着他。
她唇边的笑容将他的眼睛深深刺痛,他眸色一红,伸手一推,将她逼到了书架边,“说,你跟林子墨发展到了哪一层关系?”
如果他胆敢碰了她,如果她胆敢让他碰。
他不仅会杀了那个男人,她他也必不放过。女子却依旧只是笑。
那一刻,他真的想毁了她。
低吼一声,他将她大力勾进怀里,一把扯掉她脸上的面纱,狠狠在她唇上吮.吸起来。
她只能是他的。
她只能让他一人碰。
她只能给他一人做点心。
女人没有动,任他予取予求。
她这样的态度分明就是在火上浇油。
终于,他放开她的唇,眸色一沉,大手抓住她的衣领,用力一拉,瞬间将她的外袍撕成两片,破碎的衣衫被抛起,他还不解恨,三下两下,中衣也被他剥落。
他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让她俯趴在书架上。
裙裾被撩高,大手扯下了她的单裤,丰盈的翘臀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
他掀开自己的袍角。
女子低低的笑声骤然传来。
他身子一震,就蓦地忘了接下来自己要做的。
见女子笑得有些花枝乱颤,半天没止住,他有些慌了神。
“苏月……”
他慌乱地提起她的单裤,拂下裙裾,将她的身子扳过来紧紧抱住,劲道大得让她有些窒息,那样子就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苏月,对不起……”
他喃喃地说着,温热的唇不停地在她的鼻翼唇角边流连,“要打要骂怎样都行,你就是不要像现在这个样子不说话。”
再这样下去,他会疯的,真的会疯,会被她这个样子逼疯。
女子没有说话,只疲惫地靠在他的怀里,略略有些溃散的目光落在书桌上那一厚叠的信笺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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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慕炎找到治愈苏月脸上那道疤痕的药方,是在三日后的清晨。
终于找到了。
他欣喜激动地将那本书拿去给苏月看,他拉着苏月的手,笑着对她说,药方上的药他只缺一味懿容草,他出去找药了,很快会回来,让她好好等她。
他真是舍不得与她分开,要不是考虑到她月复中有孩子,他想,他一定会将她带在身边。
跟景帝道明了原因,商慕炎便走了。
也就是等商慕炎走后,苏月才知道,懿容草根本无人知道其真正在哪里,有人说在皇宫里面,有人说在黑帮手里,有人说在民间……
甚至还有人说,可能世间根本就没有这一味药。
众说纷纭。
但是,有一点,却很肯定,那东西太难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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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慕炎终于还是回来了,带着一身的大小伤痕和懿容草。
在他离开的二十天后回来了。
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得到这味懿容草的?就像没有人知道他身上的那些大伤小伤是从哪里来的一样。
顾不上给伤口包扎,也顾不上将凌乱脏污的衣袍换下,他一身风尘仆仆地直奔倚月苑。
还没进门,他就急切地喊着,“苏月,懿容草找到了,你的脸马上就可以好了。”
倚月苑里没有苏月。
只剩下春红柳绿,两人面容惨淡地坐在屋檐下。
“侧王妃呢?”
商慕炎疑惑地问。
两人顿时哭了出来,“不知道,已经好几日没有看到侧王妃了。”
商慕炎身子一晃,手中的懿容草跌落在地上。
好几日?没有看到?
肯定是回到林子墨身边去了,又或者是,林子墨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将她逼回去了。
他要去找她。
她怎可以说话不作数?说得好好地等他回来,结果怎么出尔反尔?
他要去状元府将她带回来。
可就在出门的时候,碰到了急匆匆而来的内侍总管高盛,听说,有人将他商慕炎告上了朝堂,说四王府的那场大火是他纵的,景帝让他速速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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