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一路将夜无痕和南宫瑾引到了一个空旷的树林里,这才停下。舒欤珧畱也在两人落地的瞬间,早已埋伏好的人群一涌而出,刀光剑影将他们团团围住。
霎时间,伴随着呼呼风声的,全是金属猛力碰撞的低鸣声,此起彼伏,在整个树林里一阵阵传开。
开始时,南宫瑾和夜无痕还处于下风,因为他们一个个都是训练优良的杀手。好几次,两人都险些受伤。
然,片刻之后,南宫瑾的神鞭便慢慢发挥了她兵器的优势,一击毙命,再无生还机会,将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斩杀。
对于夜无痕来说,即便手中的兵器——玉笛处于劣势,但作为偌大一个杀手盟的盟主,对付这些杀手也是绰绰有余。
看着阻扰自己的黑衣人一个个解决,二人同时朝着远处的主使人发动袭击。
南宫瑾手中的神鞭如水蛇般袭去,直接缠向那人的脖颈,却是被迅捷的他向一侧闪身躲过了。但这一躲,却是夜无痕凌厉的剑气所伤,明显看见右臂上鲜血飞溅而出。
那人察觉形势不妙,扔下刚刚拿到手的包裹转身便逃。
南宫瑾岂能让他救这么逃走,腾空跃起接住包裹便又向那人追去。
夜无痕和南宫瑾又是那般在树林中房顶上追着那人飞奔了好久之后,才发现那人翻身进了一所大宅。
二话不说,两人也翻身跃了进去。
果真,刚落地,两人便被大队士兵团团围住了,无疑又是一轮辛苦的厮杀。
“大胆贼人,竟敢乱闯军中要地,拿下!”随着领军人的一声大喝,两人同时同时亮出了手中的兵器。上面沾染的鲜血还没干,便又开始了新的战斗。
毕竟只是一群官兵,较之之前的杀手完全不值一提,三两下便被两人解决了。
那人肩上受了重伤,此刻一定在处理伤口。两人很快便在这宅子中找到了那亮着灯的一间房。
一脚踹开门,果然见着一人正在为另一人包扎伤口,身上的衣服还没来得急换下。
上药的人明显被眼前这两人的速度吓着了,反应一瞬之后才大喝:“大胆,北辰将军的房间也敢乱闯,还不快拿下!”
门外又有人围上来了,但两人确实一点儿也不放在眼里,倒是外面的那些士兵在见着了院中那些惨死的人之后面面相觑。
“原来是北辰大将军呀,真是久仰久仰!难怪这么大胆子呢?”夜无痕拱手作揖,脸上邪邪地笑着。
“既然知道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那上药之人又是一声大喝。
“可惜呀,我找的就是他!”说着,夜无痕就悠然向那人迈开了步子,而对面那人,却是一点儿惊慌也没有。
“是吗?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了!”那人微笑着反问,右手缓缓放在了大椅扶手上。
“小心!”南宫瑾一声惊慌的大喝,便向着夜无痕奔去。
同一时刻,机关触动,巨大的金属牢笼从天而降,夜无痕因为离得远逃月兑了,南宫瑾却是牢牢地罩在了其中。
但,这还没完。
又是一声机关触动的轻响。
便是见着大量的飞箭从三面墙和头顶上直飞而下,就是在灵巧的人也很难逃月兑这万箭穿心的架势。
因为这唯一不会被乱箭射到的地方便是那人所在之处,夜无痕早已闪身到那边去了,而南宫瑾却没有这般幸运了,再加上牢笼的束缚,逃月兑闪躲起来便更是艰难了。不过瞬间的功夫,身上好几处都挂彩了。
看着利箭簌簌地向南宫瑾射去,夜无痕整个脑子都懵了。手中玉笛飞起,其中的利刃飞出,硬生生地将那椅上之人的右手割掉了。
他以为,只要这样就能让乱箭停止发动了,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哈哈,没用的,一旦触动机关,就只能等到万箭射完为止,你就等着为她收尸吧!”即便被剁掉的右手关节处鲜血直流,那人却似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一样,猖狂地笑着。
“是吗?那你就先去死吧!”左手将那笑得狰狞的人猛然拉过来,夜无痕眸中透着残暴的嗜血光芒。
“我告诉你,皇帝是不敢碰我的!”淡淡威胁着,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听了他的话,夜无痕却是连眼珠都没有转一下,手中尖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刺破锦绣丝帛不遇任何阻碍直入胸脯穿透心脏,一直到尖端在背部出现为止。
“抱歉,江湖中人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朝廷中人,你猜错了!”阴戾的话语在耳边响起,胸前不敢淌着血的人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这手持玉笛的蓝衣之人,直到咽气也没能瞑目。
见到自己的主子就这么死了,一旁那人早已吓得失了魂魄,瘫软地倒在地上,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夜无痕上前,一把将那人从地上拧了起来,“说,停止的机关在哪里?”
“不,不,我不知道,求你……”
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被夜无痕扔到了半空中,替南宫瑾挡下了部分乱箭,被无数利箭穿透身体而亡。
“瑾儿!”
解决掉这两个祸害,夜无痕忙向南宫瑾而去,即便面对的不知道何时会停止的乱箭,他也是那般义无反顾地冲了进去,挡在了心上的人儿之前。
这个时候,还能怎么办呢?能挡住一些是一些吧,只求她能安然无恙。
夜无痕先是以玉笛引领剑气将乱箭调转方向一批批转移到房外,无奈乱飞的箭着实太多,仍有不少往牢笼中的南宫瑾射去。
南宫瑾此刻只知道应付闪躲那些向自己射来的乱箭,完全不知道夜无痕现在的神情,当然自己背对着他也看不见。若是能够,他们之间便不会一次次错过走远了。
乱箭一发发射来,夜无痕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靠这赤手空拳应对,偏偏两人之间还有这巨大的金属牢笼隔开,想要将她护在自己怀中替她挡下这些飞箭也不可以。
即便两人之间的相处仅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次,心中还是那般舍不得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