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睽冷哼:“王妃,你可想好了路子,现在放御林军进来,我们会与太子殿下求情,您还不算谋逆!”
曲意笑容渐隐,运足了内力,站起身,走向堂下。舒蝤鴵裻一步步,聂雪箫肃,卷起窗边的绫幔。她容颜一片冰凉,敛声道:“今日,本王妃让你们看看擅闯轩清王府的代价。”目光定在柯维身上,“早有耳闻柯总兵,名不副实,武功低微,是一个草包,本王妃先拣你练练手。”
习武之人最恨的就是自己引以为傲的武功被人贬低。此刻,柯维已经极怒,也顾不上想许多,凝了七成功力就冲曲意挥去。
王睽惊呼:“太子交代过,不可!”
已经晚了,曲意冷笑。原来太子的顾忌是我,我手上的兵符,或者我的将军府。曲意瞧准了迎向柯维的手掌。柯维大惊,掌力一吐已经无法收回,曲意一瞬间散了聂雪,右胸直直被柯维的力道贯穿,喷出一口鲜血。
柯维匆匆收力,定在不远处,面色有些惶然。王睽愤恨甩袖:“柯将军你,做事怎么如此不思量!”
柯维亦无措:“我怎知,她连这一掌都避不开!”
姑苏卿皊早已经滑到曲意跟前,手指颤抖,将她搂在怀里,声音茫然带了哭腔:“你们,你们将本王的王妃杀了!本王必不会罢休!本王要告诉父皇,你们想挟持了本王,先杀了本王的王妃!”
王睽尴尬:“王妃,下官原没想····”
姑苏卿皊暴怒,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曲意苍白的脸上,又手忙脚乱给曲意擦着唇角溢出的血,“你们等着!本王要杀了你们给王妃陪葬!王妃——”
王睽长吁一口气,吩咐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道:“叫门外的人都撤了,速速去请大夫。”
“不行!”柯维拦住他:“太傅,我们都成功了一半,绝不能这样。要不将轩清王挟持住,直接进府搜查吧?”
王睽见事态扭转,对他这样单纯幼稚的人亦不能急躁,只能垂首长叹:“愚蠢!”
鄂世快步跑进庭院,欲叫外面的人撤兵,蓦地门被攻破,穿浅黄战甲的人闯进来,见到他通通支剑跪下,“请都统调遣。”
鄂世将他们散了,又亲自去请大夫。
因着曲意是女子,被潆洄抬进了内室。曲意沾着床榻的一瞬间睁开了眼睛,清楚地眨了眨,对姑苏卿皊调笑:“哭丧呢,本王妃还没死,你一句一句地咒我。”
显然姑苏卿皊早料到她是装昏,却也舒心道:“还好,你怎么舍得死,留下本王一人?”
曲意软了身子,抬手在姑苏卿皊的眼睛上揉了揉,摇头道:“我若死了,你为我能流这么些泪,也值了。”
“胡说。”姑苏卿皊一敲曲意的额头,担忧地看着她苍白的唇色,“有大碍么?”
“怎么没有,”曲意喘着粗气,“这可是结结实实的一掌。”
姑苏卿皊将曲意按回去,又仔细掖了被角,蓦地沉声道:“姑苏卿皊指天立誓,今生,不能让人伤你一分一毫。”
曲意斜眼睨他,明显不信任:“就凭你?干得过谁啊,能让人不伤我?”
姑苏卿皊浮上一抹浅笑:“除了本王,谁都不能伤你。哪怕本王干不过,也得抢在你前头。本王死了,你再受伤,也不辜负了今生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