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淡,你去请王爷来,潆洄,你去鸟语林将司禽孙寒瑶唤到这里。舒蝤鴵裻”曲意悠而笑,有下人给各主子们搬来椅子,她绝绝在首位坐下。
石繁不慌不忙吩咐道:“去沏些上好的雨前龙井,看来今明繁馆要热闹许久了。真是蓬荜生辉。”
石繁话音方落,潆洄带着一名女子匆匆穿过人群向曲意礼了一礼。“回王妃,说来也巧,奴婢没几步便碰到了孙司,她要取回鹦鹉,正巧向奴婢打听明繁馆如何积了这许些人。奴婢便将她带来了。”
“真巧。”曲意扶掌,“听说你在王府两年有余,对鸟兽了如指掌,也是个奇女子。本王妃这儿有只绿羽鹦鹉,你看得出些什么,都与本王妃说说。”
孙寒瑶接过鹦鹉,仔细端详了会儿,木着脸回答,“这只鹦鹉是南方进来的最新育种。它的翠羽纤毫,顺滑无杂色,是顶美的鸟儿。禽兽皆有王,和它配对的鹦鹉是鸟语林众鸟之王,石总管四天前向我订下了它们,今早儿刚刚带走。奴婢听说它是被献给隽侧妃又被退回不,奴婢平日就倍加怜爱它,鸟语林是清净之地,奴婢正打算将它清洁一番送回去。”
“那这只鸟可会说话?”
孙寒瑶隔笼抚模鹦鹉,绿羽鹦鹉又换了些吉祥话喊着她,笑道:“鸟中王后,极通人性,聪明绝顶,凡是人说的话,它上了心就会记下来,见人多兴奋时就会说出来。奴婢们,通常照顾它们时可都不敢随意说话呢!”
曲意抿了抿嘴,接过小侍呈上的茶,“那么是任何话它都会说?”
“也不是,”孙寒瑶细说道理,“它再聪明也只是畜牲习惯,在它高兴的时候才会记上几句,奴婢们教它说话的时候都得用一些好吃的来哄它,况且鸟儿忘性大,会说的也就是近几时才听来的话。”
“总管,总管恕罪!”一个人哆哆嗦嗦地竣在地上,眼泪鼻涕沾了一脸不住扣头,“是小的在挂鹦鹉时喂它了吃些东西,小的不知道它会有这些子能耐,小的对不住总管的收留之恩啊!”
石繁眸子蓦地凌利,深处是抹不开的愤怒和懊恼,他对阿福冷道,“你的确对不住我的收留之恩。”
曲意好笑地看看这对主仆之间的暗流滚动。石繁,你若一开始多些警惕、少些怜悯,也不至于让我这么容易地趁虚而入。她恶意添了一句,“鹦鹉学舌,果真没错,不过不知总管想将什么信件给太子殿下?”
石繁年轻而有棱角的脸浮现出倔勉之色,“属下不知,属下也不会做这等私相授受之事。”的手指轻轻拨了拨身侧的木几,刺耳轻快的声音似乎是她自己心中高贵地任何掌控生死的笑声,却让石繁头皮一阵阵发麻。“这样,你们都进去搜一番,不过是两三天内对鹦鹉说的话,不定信函还在。石总管,本王妃也不是怀疑,只是把这两三天内经手的人都搜一搜得好。从你这儿出来的,就只能委屈你做个表率了。韵妃,你说这方法行不行?”
韵侧妃回过神,堆了笑道,“自然是行的。”
两路侍卫听候任命闯进明繁馆,石繁傲然看着他们进进出出,也不阻拦,“王妃,难道我会怕他们搜出些什么?只不过若没有结果还请王妃给我个交代。”
同意还未等说话,一个侍卫快步呈上来一只木匣,“禀王妃,奴才们从石总管的西厅书房的书架上发现了它。”
“这不就给你个交代了么?”曲意拿出匣子里的一叠信件,略翻了翻,得意地用舌尖在唇上划了半圈儿,眨眨眼,“你们都拿去看看这地是什么吧。”
韵妃看出了曲意此刻恬美外表下含着的森冷,战战兢兢地取了一封信,随及惊呼一声,不由得用手帕掩住嘴。
石繁也捡起甩在他身上的信,刚看到“属下已知今日之事,望主子稍安勿燥,属下定搜集轩清王缺处献给展下,以表忠诚不二……”时冷汗便滴了下来,他一把将信掷在地上,方寸大乱,“污蔑,是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有心陷害我!”
随着他的怒骂声,门口响起一句嬉笑,“你们在玩什么?怎么现在才叫本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