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选妃 VIP47

作者 : 龙熬雪

杨女圭女圭一震,惊叫道:“大王,不可以……”

月氏王信誓旦旦,“阏氏放心,宫中其他夫人,我不会再看一眼,只宠阏氏一人。舒虺璩丣”

她烈火焚心,焦灼万分,却只能劝道:“大王,我是匈奴大阏氏,封为月氏王妃,于理不合,一定会惹来非议,有损大王英明。”

他冷哼一声,“谁敢非议?”他柔情似水地看着她,“我已经决定,阏氏不必再说。月氏国未来的王妃,好好歇着,过几日我再来看望你。”

话落,月氏王朗笑着步出内寝,扬长而去,那笑声里洋溢着狂傲与得意嫦。

杨女圭女圭愣住了,脑中白茫茫一片,不知作何反应。

————

月氏王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统?

是日深夜,杨女圭女圭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总也睡不着。

越是强迫自己睡觉,越是头昏脑胀,她索性坐起来,呆呆地望着窗外惨淡的月色与摇曳的树影,脑子里一片空白。

夜风肆虐,震得窗扇“咯吱”地响;风声犹如鬼哭,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她不觉得害怕,想着月氏王所说的册封一事。

只有五天,怎么办?

眼下,她有三个选择:一为求未蓝天暗中相助,帮她渡过难关;二是单凭一己之力,打消月氏王封她为王妃的念头;三是逃出王宫、逃出月氏。

不能把希望押在未蓝天身上,假如他临时变卦,或者无力帮她、无力与月氏王对抗,那么,她“必死无疑”。

打消月氏王的念头,必须有合理、可信的理由,可是,什么理由才能让月氏王打消念头?

逃出王宫、逃出月氏,必须有人暗中帮助,打点好一切,备好穿越沙漠的水和干粮。可是,谁会帮她?

这三种选择,似乎都不可能。

哎……眼下的形势如同绝境,怎么办?怎么办?

是否可以对未蓝天明说?他真的会保护她吗?

“咚咚咚……”

有人轻扣窗扇。

杨女圭女圭心头一凛,紧张地望向窗扇。

又是三声轻叩窗扇的声音,接着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阏氏,是我,未蓝天,让我进去。”

她松了一口气,立即去打开窗扇,让未蓝天进来。

寒凉的风涌进来,掠起她披散的长发,吹起她的寝衣飘飞如蝶翅。

身穿黑衣的未蓝天跳窗进来,迅捷利落。他关上窗扇,拉着她走向床榻,“阏氏快上床,莫着凉了。”

杨女圭女圭取了外袍披上,打量着他,笑道:“难道王子也学我夜探王宫?”

他俊眉飞扬,“不是,我是夜探飞雪苑。”

黑色夜行衣衬得他愈发显得深沉,薄削的双唇更显无情。他的脸突然一沉,冷冷道:“今日父王来过?”

她知道,飞雪苑发生了什么事,他应该了如指掌,此时,她应该作何反应?

须臾之间,她只是轻轻点头,垂眸低眉。

在未蓝天眼中,此时的她,长发散垂,脸庞瘦削,面色苍白,单薄的寝衣拢着她单薄的娇躯,如此散发素颜、单衣赤足的娇弱模样,令人心生恻隐,又让人心怜又痛惜。

他幽幽地问道:“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什么?

杨女圭女圭不解地望着他,他俊美的脸是乌云密布的天空,阴霾得令人发寒。

“我知道你不愿意。”他拉紧她的外袍,轻柔地拨开她散落在前的黑发,慢慢移到她的后颈,稍稍使力,将她揽入怀中。

“王子……”她挣了一下,忽然灵光一闪,就不再动了。

“告诉我,父王是不是吓到你了?”他温和道,双臂搂着她柔弱无骨的腰肢。

她陷在他的怀中,他胸膛的热度慢慢渗过来,让她惴惴不安。

他的掌心摩挲着她的肩背,她全身僵硬,心跳剧烈,不敢动弹。

半晌,她心慌意乱地推开他,白皙的脸庞染了一抹红云,转身走到窗旁。

未蓝天站在她身侧,看着她的侧颜,“你怕我?”

杨女圭女圭低垂了眸光,凄然道:“我……我不想成为月氏王妃。”

“为什么?”

“你父王提过,我与当年的悠夫人有几分相像,你父王当我是悠夫人的替身……王子,我不想当别人的替身,不想成为月氏王妃……”她迎着他迫人的目光,眉心微蹙,目含凄苦。

“我明白。”未蓝天薄唇微抿。

“王子,即使我逃出王宫,也逃不出昭武城,你帮帮我,好不好?”她恳求道。

“你放心,我一定护你周全,相信我!”他坚定道,眼中闪过一抹寒色,稍纵即逝。

“不……”她发疯了一般,着急而慌乱地嚷道,“没时间了,我现在就逃走……今夜风大,宫中守卫不那么严,一定可以逃出王宫……”

未蓝天拽住她的手臂,拥她入怀,深眸似有疾风横扫,“你冷静点。”

杨女圭女圭激动地挣扎着,他使力箍着她,语声冷硬如刀,“深雪,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成为王妃。假若你是月氏王妃,也只能是我未蓝天的王妃。”

杨女圭女圭震住,错愕地望着他,似乎他的话很复杂、很难懂。

他在说什么?成为未蓝天的王妃?

他锁住她的目光,眼中堆叠着丝丝缕缕的情意,“深雪,当我未蓝天的女人,你愿意吗?”

她猛地清醒,推拒着他。

未蓝天紧抱着她,寻找着她的甜美芳泽,急切,狂躁。

她左闪右避,使了全力推他,却在他锲而不舍地索求中妥协,因为,她必须利用他对付月氏王。

他吻着她的芳唇,温柔缠绵,仿佛倾尽所有的深情。

她看着他那双缠绕着男女之欲的俊眸缓缓阖上,看着他沉迷于这动情的一刻。

鼻息急促,热气弥漫,他的双臂越收越紧,仿佛要将她融化。

杨女圭女圭悲哀地闭眼,仿佛看见禺疆痛楚、责备地看着自己。

那些回忆一幕幕地涌现,情深意切,水乳交融,激烈如火,抵死缠绵……

不,不能这样,不能……

体内的欲火犹如月兑缰的野马,越烧越旺,成为燎原之势,再也无法控制,未蓝天任凭心中欲念的驱使,抚模着她柔软的娇躯,索求着更多的香软。他沉醉地吻她,耳畔是她的娇喘声,他觉得不够、远远不够,迫切地想与她融为一体。

她猛地推开他,步步后退,惊恐地瞪着他。

不能背叛禺疆!不能背叛他们的爱情!

然而,未蓝天已经欲火焚身,再也无法自控,怎会轻易放过她?

尝过这般美妙的滋味,怎会放弃?

他捉住她,纵使她拼力抗拒,也无法阻止他。

他抱着她上了床榻,制住她两只手,压着她的身,让她无法动弹。

杨女圭女圭正想开口,却被吻住。

湿热的唇舌堵住她的嘴,吮吻她的丁香小舌。

她看着他意乱情迷的俊脸,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自己。

狠狠地咬下去,她只能这么做,逼他停止。

舌尖一痛,他完全清醒,看着身下惊惧、娇喘的女子,有些愧疚。

他竟然疯狂至此!

虽然是一时沉迷,但他知道,只有她才会让他沉迷得忘记了所有。

未蓝天坐起身,杨女圭女圭也坐起来,整理着衣袍,思忖着接下来该说什么。

静默,一片死寂。

半晌,他侧首看她,目露尴尬与歉疚,“是我不好,以后……”

“不要说了……”她打断他,分外委屈。

他抬起她的脸,看着她的惧怕柔弱与,怜惜道:“不会有下一次,相信我!”

杨女圭女圭轻轻点头,楚楚动人。

他揉着她的小手,笑意里带了些苦涩,打趣道:“往后不许这么看着我,我会受不住。”

她抽出手,别过脸。

未蓝天看着她,深邃的俊眸漾着微笑,心中甜蜜。

————

“你们在做什么?”

静寂的夜,突兀地响起一道怒喝,打破了内寝的宁谧与情意流转。

伴随着怒喝声的是外室的大门被撞开的巨响,惊心动魄。

坐于床沿的一男一女惊惧地站起身,看向大步流星闯进来的男子——月氏王。

月氏王如风如火地冲进来,仿佛裹挟着雷霆之势,甩开帘幔,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们,脸上风起云涌,怒气如火龙从胸中狂啸而出,“蓝天,你……你究竟在做什么?”

冰寒的夜风涌进来,掠起垂幔,飞扬如鹰,就像两军对垒的帅旗猎猎招展,大战一触即发。

未蓝天有一刹那的失神,呆呆地看着月氏王。

月氏王满面怒容,喝道:“你如何解释?”

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些什么,可从这对父子俩的脸色来看,杨女圭女圭猜到了大概。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月氏王必定震怒,必定怀疑,月氏王子会如何解释?

她不动声色地退到一旁,唇角微勾,准备看一场好戏。

“我……父王决定封她为王妃?”未蓝天冷静地应对。

“是又如何?”月氏王反问道。

“父王,万万不可!假若真的册封她为王妃,我月氏子民必会议论纷纷,诸臣和王公贵族也会极力反对。”未蓝天冷峻道。

“住口!我要封谁为王妃,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警告你,再有下一次……”月氏王厉声道,语声饱含怒火。

“父王会如何?”未蓝天打断月氏王的话,嗓音冰冽刺骨,眼眸冷如寒潭,“把我杀了,还是把我逐出月氏?”

月氏王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火冒三丈地吼道:“纵使你是我儿子,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未蓝天讥讽一笑,“我知道你会杀我,为了女人,你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住口!”月氏王怒指着他,忍耐力似已达到极限,“我警告你,不许再踏进飞雪苑一步!”

“王子先回去,我没事。”杨女圭女圭劝道。

她知道,月氏王当场逮住“奸夫婬妇”,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月氏王听不懂匈奴语,不解地看着她。

未蓝天担忧道:“假若父王对你……你如何是好?”

杨女圭女圭凄涩道:“你父王应该不会对我怎样。”

月氏王怒不可揭地吼道:“蓝天,还不滚!”

未蓝天冷冷一笑,站在她面前,眸色异常的坚定,“深雪,我知道你不想破坏我和父王的父子之情,可是,即使没有你,父王对我……也不是你想像的那样。记住我说过的话,我一定护你周全,这两日你当心点。”

接着,他走向月氏王,眸光凌厉如刀,“父王与阏氏无法言谈,还是让我恭送您回宫吧。”

话落,他握住月氏王的手,劲力如潮,脸上淡笑如风,眸色却渐渐狠厉……

“蓝天,你……”月氏王脸孔紧绷,拼尽了全力,仍然敌不过儿子。

“恭送父王。”未蓝天沉声道。

————

翌日上午,杨女圭女圭听闻,月氏王与诸臣提起册封王妃之事。群臣反对,声称一个匈奴女子不可册封为月氏王妃,只能册封“夫人”。纵使群臣极力反对,月氏王一意孤行,下令道:如有反对者,削官下狱。

一个大臣冒死进谏,言辞激烈,怒叱月氏王昏庸无道,为了美色不顾月氏大国威仪,枉顾群臣一片忠心。

这大臣竟然以死劝谏,当场撞破脑额。月氏王震怒,将他下狱,留待处置。

一石激起千层浪,王宫流言蜚语满天飞。

十余年来,王妃之位一直虚悬,诸位夫人明争暗斗多年,死伤无数,如今得宠的只有柔夫人、云夫人等五六位夫人。她们的勾心斗角,月氏王看在眼里,却毫不理会,只因他心目中的王妃早已去世多年——悠夫人。

杨女圭女圭思忖着,月氏王封自己为王妃,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与悠夫人相像?

而他的一意孤行,无疑把她推上风口浪尖,可以预见,暴风骤雨很快就会席卷而来。

果不其然,午后,云夫人不顾她的疫症来到飞雪苑。

杨女圭女圭慌张地“打扮”一番,才开门让她进来。

“秋霜,把我的话说给阏氏听。”云夫人吩咐秋霜,接着握住杨女圭女圭的手,悲苦地求道,“阏氏,求求你,求你和大王说说,放了我父亲,求求你。”

秋霜逐字逐句说了一遍。

此时的云夫人,再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云夫人,而只是一个悲伤、着急的女子,为了父亲,她放低了姿态,祈求“敌人”的帮助。杨女圭女圭不解地问道:“你父亲怎么了?你父亲是谁?”

秋霜道:“云夫人慢慢说,阏氏不了解夫说所说的事。”

云夫人苦涩道:“今早,大王要册封你为王妃,我父亲劝阻大王,以死劝谏,大王一怒之下,把我父亲关入监牢。阏氏,我父亲并不是有意针对你,他是为了月氏、为了大王,才冒死劝谏……”

说到后面,已是哽咽。

如此说来,她父亲入狱倒真是因为自己。

不管他父亲是为了月氏还是为了女儿,以死相谏,的确让人敬佩。

杨女圭女圭轻叹一声,诚恳道:“夫人,不是我不想帮你。你想想,我是匈奴单于的阏氏,何尝想成为月氏王妃?如果我能阻止大王,怎会不阻止?”

“可是,大王这般宠你,你说什么,大王一定会听的。”云夫人急得抓住杨女圭女圭的手,楚楚可怜地求着,泪光盈盈的双眸漾满了焦虑与凄苦。

“可是……我……我根本……”杨女圭女圭不知怎么说。

拒绝,或答应,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帮云夫人。

云夫人甩开她的手,恨恨道:“你不愿帮我,就是要我父亲死,是不是?你心肠歹毒,你不得好死!”

秋霜急忙道:“云夫人,阏氏不是这个意思……”

云夫人声色俱厉,“住口!连你也欺负我。”

她瞪着杨女圭女圭,泪流满面,满目悲愤,“我告诉你,假若我父亲有什么不测,我不会放过你!”

云夫人担心父亲的生死,杨女圭女圭并不是不感动。

如果她向月氏王求情,月氏王会放了云夫人的父亲吗?

她沉思片刻,缓缓道:“夫人,我不是不愿帮你……”

“阏氏真的愿意帮我?”云夫人惊喜道,一把抹去泪水,“只要你愿意帮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云夫人,我会尽量帮你,在大王面前说几句好话,不过……”杨女圭女圭故意停顿,吊足了她的胃口,方才继续道,“若我能帮到夫人,夫人便是欠我一个人情。”

“只要阏氏让大王放了我父亲,阏氏若有什么为难之事,我一定全力相助。”云夫人恳切道。

“云夫人果然爽快!不过,我的话是否有用,我无法保证,请云夫人不要抱太大希望。”

云夫人凄涩一笑,“阏氏不必担心,自从阏氏住到飞雪苑,大王每日每夜都想着来飞雪苑看阏氏,只不过我们几个姐妹轮流陪着大王,不让大王过来。即使阏氏染上疫症,大王也忍不住想来,所幸医官嘱咐大王万万不可来,千方百计地阻拦,大王才打消了念头。否则,阏氏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有被大王宠幸?”

原来如此。

杨女圭女圭心中的疑问终于解开,怪不得她来到月氏王宫也有一些时日,却安然无恙。

这还要感谢几位夫人和医官的阻拦,若非他们,只怕月氏王早已……

云夫人道:“阏氏还不知道吧,大王把阏氏当作悠夫人的替身。据说,多年前,大王执意封悠夫人为王妃,群臣极力反对。悠夫人已有意中人,全家获罪,罪臣之女,大王不但没有杀她,还把她接到王宫。悠夫人寻死觅活,大王只好把她软禁在飞雪苑,重兵把守,不让她逃出王宫。后来,悠夫人怀了大王的子嗣,难产而死。大王痛不欲生,自此,在大王的眼中,每个女人都只是悠夫人的影子。”

杨女圭女圭惊诧,悠夫人难产而死?

如此说来,最终悠夫人仍然没有逃过月氏王的“魔爪”,并不是月氏王所说的那样?真相究竟是怎样的?

然而,多年前的事与她何干?追寻那些陈年往事,有何意义?

云夫人眸光微转,苦涩道:“大王觉得阏氏是上苍的恩赐,认为上苍又把悠夫人送回他身边。因此,大王才一意孤行封阏氏为王妃。即使大王把阏氏当做悠夫人的替身,不过无论阏氏说什么,大王一定会照办。”

云夫人之所以告诉她这些,也许是要她明白,她只不过是悠夫人的替代品,大王并非真心待她。

这个道理,杨女圭女圭如何不懂?

无论云夫人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她完全不在乎。

杨女圭女圭淡淡笑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夫人的事,我会尽力。”

云夫人柔声道:“谢谢阏氏,不对,是王妃才对。往后王妃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王妃尽管吩咐。”

她转向秋霜,目含微笑,与第一次出现在飞雪苑的时候判若两人,“秋霜,谢谢你帮我,我会记在心中。”

“应该的,夫人言重了。”秋霜道。

“打扰已久,王妃好好歇着,我先走了。”云夫人转身离开。

“慢着!”杨女圭女圭深深地笑,“夫人,我并不是王妃,以后也不会是王妃,夫人放心。”

云夫人惊诧地愣住,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半晌,她也笑起来,转身离去。

秋霜忧心忡忡地问道:“阏氏为什么答应云夫人?”

杨女圭女圭淡淡一笑,“她父亲始终是因为我而下狱,我能帮就帮吧。”

秋霜不以为然道:“刚才云夫人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宫中的人从来没见过。阏氏不知道,云夫人以前多么嚣张狂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想不到……”

她看着秋霜尖酸刻薄的样子,摇头失笑。

“对了,阏氏,王子让人传话,这两日王子无法出门。”秋霜凝重道,“今日一大早,大王派人守住王子的寝宫,不许王子出来。”

“王子被软禁了。”杨女圭女圭早已料到,月氏王必定会先发制人。

“是啊,大王为什么软禁王子?”秋霜不解地问。

“你先下去吧。”杨女圭女圭幽幽一叹。

未蓝天天纵英明,城府颇深,谋略过人,应该早已料到月氏王会软禁他。

目前,他羽翼渐丰,周围聚集了一帮能臣武将,在月氏颇有威望。

月氏王惧其气盛,担心他有谋逆之心,处处压制他。

昨晚之事,这对父子剑拔弩张,互不相让,月氏王不得不先下手为强,软禁王子,架空王子的权势。

未蓝天会束手就擒吗?他会任人宰割吗?

杨女圭女圭相信,王子不会任人宰割。可是,他会如何应对?月氏王已部下天罗地网,未蓝天如何突围?

一山难容二虎,谁是笑到最后的王?

糟糕!

她心头一紧,突然想起一件重大的事——月氏王是否发现她的疫症是假的?

月氏王多疑,即使当时没有发现,事后想起也会有所怀疑。

那么,今晚,大王一定会再来飞雪苑探个究竟。

————

杨女圭女圭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料事如神。

刚用过晚膳,月氏王就驾临飞雪苑,而且不经通报就直闯进来。

此时,她站在窗前,望着苑中摇曳的枝桠与凌乱的树影。

冷风呜咽,凄凉的风声铺天盖地而来,天地间群魔乱舞,山雨欲来风满楼。

她的思绪漫无边际,秋霜捧着衣物,慌忙下跪,惶恐道:“大……大王……参见大王。”

杨女圭女圭震了一下,僵硬地转身,看见笑容满面的月氏王站在前方。

他身穿白色宽袖锦袍,与暗黑的面色形成强烈的对比,颇有几分王者气度。

月氏王朗声道:“你来得正好,把我的话说给阏氏听,也把阏氏的话说给我听,一字不漏,知道吗?”

秋霜看一眼杨女圭女圭,无奈道:“是,大王。”

她将手中的衣服搁在床榻上,恭敬地站在一侧。

月氏王站在杨女圭女圭身前,热切地看着她,深陷的眼眸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令人不解。

良久,他长长叹气,问道:“你没有染上疫症,为什么骗我?”

杨女圭女圭听不懂他的话,却看懂了他的目光,他失望、伤心、落寞。

秋霜以匈奴语复述一遍,杨女圭女圭没有回答,让秋霜备些酒水。

于是,他们来到外室,坐下来谈。

月氏王接连饮了三杯烈酒,喝得生猛,借酒消愁。

屋中弥漫着清甜的酒香,杨女圭女圭想着各种应对的方案与说辞,心中沉甸甸的。

他瞅着她,目光灼热,“你喜欢蓝天,是不是?”

当秋霜说完,杨女圭女圭的唇边抹了一丝轻巧的笑,反问道:“大王为什么这么问?”

“昨夜……我听见你和蓝天在内寝谈话,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可是,蓝天对你的……所作所为,我看见了……”月氏王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眸光森厉。

“大王打算如何处置我?”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要册封你为王妃。”他一字一句道,不容反驳。

“大王如何处置王子?”杨女圭女圭淡淡地问。

“王子仍然是王子。”月氏王沉沉道,眉宇阴沉。

“大王胸襟宽广,让人钦佩。不过,大王不担心王子会有所行动吗?”她莞尔道。

“你意思是,王子会谋反?”他冷哼一声,鄙薄道,“他没那个能耐,再者,他已经被我软禁,他身边的那帮文臣武将已被控制,纵使他想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只怕有心无力。”

杨女圭女圭看着他,他很自信,目光犀利,似乎掌控了一切,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个时候,假若提出云夫人父亲一事,会不会太突兀?

他朝秋霜挥手,“退下吧。”

秋霜担忧地看着杨女圭女圭,无奈道:“阏氏,奴婢先退下了。”

杨女圭女圭心神骤紧,心跳加剧。

秋霜恭敬地退出去,掩上门。

月氏王拉着她站起身,陌生的男子气息袭来,笼罩着她。

必须冷静!

她告诫自己,不能慌张!

此时的月氏王,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就像饿了几日的野狼。

他慢慢靠近,想拥她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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