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慕容珩关在房里,火如歌自顾自的出门逍遥去了。而就在她关上门后不久,被施了定身咒的慕容珩突然恢复了常态。
眯起狭长的凤眸一瞬不瞬的盯住闭合起来的两扇门,他抿直薄唇,心中的疑云正在不断朝着一点凝聚。
火如歌……果真是……借尸还魂?
尽管他一早便知道了暗部的调查结果,可直到现在,他才算是彻底确定了这点。
火如歌在落水身亡前,一直是个胸无点墨的草包小姐,在全京城都是出了名的。直到她从棺材里爬出来后,所有的一切都与以往不同了。不仅把将军府搞了个鸡飞狗跳,更在金銮殿上语出惊人。这些都不是仅凭落水就能轻易做到的,除非……除非此时的火如歌并非原来那个火如歌。
那么现在这个火如歌究竟是何人,这又是一个谜。
这种想法令他感到匪夷所思,却不得不在某种层面上采取相信的态度。如此一来,即便一切都是火宗义与其女儿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他也有必要好好配合一番,弄清楚他这位两朝元老的最终目的。
盯着从袖中取出的折成三角形的纸符,慕容珩狭长的凤眸中径自泛起了一抹阴森的幽蓝。
推开门,展风正侯在外面。慕容珩朝他投去短暂的一瞥,菲薄的双唇不着痕迹的蠕动了一下,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见状,展风身形一顿,沉声道:“主子……”
“去跟着她。”不咸不淡的吐出一句话,慕容珩的目光停留在房外的小院子里,让人寻不到焦点。
……
百无聊赖的跟街上溜达着,火如歌是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却是在一处酒楼前停下了脚步。
在点了足足八道菜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后,火如歌耳边传来了酒楼小二哥略显软糯的声音。
“姑,姑娘,您看……”
“怎么?还怕本姑娘吃霸王餐不成?”闻言,火如歌将菜单往木桌上轻轻一顿,笑眯眯的看向那年纪轻轻的小二哥。
“不,嘿嘿,当然不是。只是……姑娘,您一人点这么多菜……”被火如歌那明艳的笑靥狠狠的晃了下眼,单纯的小二哥立即变得结巴起来,着实是连句整话都说不利索了,一个劲儿的冲着她是又点头来又哈腰。
瞅着小二哥那单纯害羞的模样,火如歌顿时来了兴致。
看来这不论是古今还是中外,生的一副好皮相总是有好处的,最起码没有啥坏处。
虽说是红颜祸水,可那是古代昏君贪恋美色不思朝政给自己个儿找的借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是天性。
“你放心,不会剩下的。”说着,火如歌又继续点了五道菜,末了还要了一壶上好的花雕。
酒楼虽小,上菜的速度却令人倍觉满意。不多时,火如歌面前的四角方桌就已经被一道道色香俱佳的菜肴填满了。而她本人,则被从四面投射过来的震惊的目光给包围了。
就在她刚刚拿起筷子时,一道温温凉凉的声音赫然在头顶响起。循声看去,火如歌微微一惊。
“这么大一桌的菜,姑娘一个人吃多寂寞,不如让在下陪你吃?”
“少来,我花钱,我乐意,你哪凉快哪待着去,别妨碍我跟这儿化悲愤为食欲!”一筷子撞飞叶青伸过来的筷子,火如歌只扫了他一眼便很快收回了目光。
是啊,她确实是出来找发泄口的。至于选择了大吃大喝,则纯属算是意外。倒不是她不想在珠宝首饰和绫罗绸缎上砸大把大把的银子,而是,靖王府内压根儿不缺这些,甚至比这京城内最好的首饰行、丝行内的东西还要上档次。况且,她自己对那些个东西本来也没什么兴趣。思来想去,果然还是大吃大喝一顿最适合她。
可现在,却被她碰上了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这能不触她的霉头么?
彻底无视了火如歌干巴巴的声音,叶青径自在她身旁坐下,翻起扣在桌面上的茶杯,自顾自的给自己倒起了水。
“别这么冷冰冰,在下这可是怜香惜玉。人啊,在任何时候都不该拒绝别人的好意。”轻轻在赭石色的茶杯上抿了一口,叶青凉薄的唇角略微勾了勾,噙着抹亲和力十足的浅笑。
“别,我这个人是非主流,不习惯随随便便就接受别人的好意,尤其那个人在不久前还想杀掉我。”夺过叶青手中的茶杯,火如歌用牙齿从蜜汁排骨上撕下一块油滋滋的猪胸肉。
“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咱们应该着眼当前。”说着,叶青夹起一块卤牛肉,塞进口中。
“叶……”索性放下筷子,火如歌伸出食指指向面带微笑的青衫男子,却是老半天也没能想起他的全名。
“叶青。”适时提醒了一句,叶青看向火如歌的目光温文有礼,像是早就在这儿等着她。
“对!叶青!我就想一人图个清静,你要实在闲的无聊,就去赌坊嚎几嗓子或者去青楼找姑娘,再不济,你要真就只想吃个饭,跟边儿呆着去,看见那儿靠窗的桌子了没?那儿空着,别老跟我面前晃悠成不?”
听着火如歌连珠炮似地说完,叶青非但没走,反倒轻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盯住叶青看了半晌,火如歌眨眨眼,不解道。
“你可真风趣。”云淡风轻的简单作答,叶青那张素净斯文的脸在火如歌看来越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
“不敢当,你要是为了火炎珠才赖在这儿,那还是趁早把这念头断了吧。”看也不看叶青一眼,火如歌勤快的动着筷子,虽然塞了满口的菜,语气和态度却是毫不含糊。
闻言,叶青清亮的眸子忽的暗了暗,却是一瞬便恢复了常态。
不可否认,火炎珠于他而言,确实是个敏感的词汇。
“所以,别说你只是碰巧出现在这里,碰巧想要跟我这儿蹭饭,世上没有那么多碰巧。”说着,火如歌不以为意的摆动了一下沾满油渍的筷子,随后夹起盘子里最后一块猪耳朵塞入口中,末了仰起脖子一口饮尽酒杯里的陈年花雕,最后才状似心满意足的拍了拍吃饱喝足的肚子。
瞅着那一个个油光锃亮的盘子,就是一向从容淡定的叶青也不由得稍稍瞪圆了双眼。
能以如此之快的速度解决掉这么一大桌的菜,恐怕也就只有面前的女人能够办到了。但,真正令他感到惊讶的并非火如歌惊人的食量,而是另有其事。
事实上,他确实为了火炎珠而来,可会在这里碰上她,也的确是个意外收获。毕竟,他会到这里来,也是为了见其他之人,之所以会遇上火如歌,还当真是个巧合。
不再理会叶青,火如歌下楼结账准备走人,却在酒楼大门处与两个身穿斗篷的人擦肩而过。
不以为意的瞥了眼那两个颀长的身影,她耸耸肩转身,可就在跨过门槛时被一只大掌牢牢握住了手腕。
“爱妃,本王何时允许你单独与其他男子喝酒了?”慕容珩脸上带着邪妄的笑,漆黑的眼眸深处,却满是凉飕飕的寒意。
“你跟踪我?”意识猛然间变得清明了许多,火如歌皱眉盯住面前那张唯我独尊的冷峻面容,一时间怒火四起,一个劲儿的往她脑门儿上蹿。
许是酒劲儿上涌的关系,火如歌只觉慕容珩在她心中的负面形象极具扩张,扩张到她已经无法承受无法忍受的地步。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虽说她火如歌在现代的酒量那可是千杯不醉,可现在,那就不好说了……
“你凭什么跟踪我?姑女乃女乃也是你能跟踪的!慕容珩,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你顶多就是个权二代,说好听了叫皇亲国戚,说不好听了也就是个仗着老子嚣张的败家子儿!你知道什么叫败家子儿吗?来来来,跟这儿看!”大声嚷嚷着,火如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是将慕容珩从街道这头拽到了街道那头,把他按到一个铜镜摊跟前,让他那张俊美无双的脸清晰完整的倒映在了铜镜上。愣是吓坏了摆摊儿的老板,一动也不敢动。
要说靖王在京城的名声,那可是大大的响亮,慕容珩三个字说出去,少说也如雷霆贯耳。但古时候毕竟不比现代,京城老百姓最多也就听听他声名在外的变态事迹,至于长相如何,不知也罢。可现在,传闻喜怒无常的无双王爷竟被一个看似醉酒的女子这般大张旗鼓的……诽谤,一时间,围观群众纷纷有些不明真相了。
火如歌喝醉了么?她是醉,但还不至于醉到忘记对慕容珩自然而然产生的那种恐惧。之所以借酒装疯,也不过是发泄一下对他的不满。
感觉着身下柔软的被褥,她不自觉的动了动身子,却猛然惊觉,她身上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猛的坐起身,锦被丝滑的触感紧贴着皮肤,随着她身上的动作缓缓滑下,带来一丝凉意。心头一紧掀开被子朝内看去,她惊怔的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出了肚兜和亵裤之外,几乎是一丝不挂!
而就在此刻,一个低沉中略带沙哑的声音从房间头顶传来,她循声看去,只觉脑中发出了轰的一声巨响,杏眸遽然瞪大。
“慕容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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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辈是小剧场君——
小家雀(郁闷):为啥最近都没本大爷的戏份了啊?!慕容珩那变态有啥好的?!
海蓝:雀雀啊,最近H7N9啊,你可是高危种群啊!嗯,不宜出场。
小家雀:……那些禽类肿么能跟本大爷相提并论!
海蓝:雀雀,反抗是木有用的,现在都开始大面积捕杀禽类了,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只。
小家雀:……
海蓝:虎模,等风头过去放你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