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别生气,这事情肯定不会是岑主子做的,昨天晚上岑主子可是——”
无双的话说了一半,古悠然地目光就锐利地横了过来,硬生生地把她后半段话给憋了回去。舒残颚疈
“先把他给我找回来再说!”
“好的,夫人!”陆文生闻言顿时快步地走向了院外。
“姐姐,您别这样气怒,无双姑娘说的也对,虽然我看魏岑很不顺眼,也很想认为这件事情是与他有关的,不过事实上,却不是魏岑去做的。灏”
“不瞒姐姐,这里虽说是我存善堂的分堂,不过其戒备森严的程度比起山上的总堂也是不逞多让的了!魏公子昨天晚上是半步不曾离开过这里,他的小厮也没有离开过!”
古悠然一听沈烈竟然亲口替魏岑说话,心中总算安心了大半,她还就怕沈烈会把这样的责任和嫌疑都迁到魏岑身上去。
因此那怒火一半是真的怒,另一半何尝不是做给沈烈看的呢嗯?
这就好比孩子犯错,大人自己打重一点,总比别人来打自己的孩子要好吧?
不管怎么说,魏岑如今怎么说也算是她古悠然的男人,这个责任她不主动出来扛,又能转嫁给谁?
“就算不是他,作为第一有嫌疑的人,此时此刻也该回来表明一下态度,行了,沈烈,这些事情就暂时先放下,现在关键的事情是要赶紧把你妹妹给找回来,刚刚毛大侠来找你禀报的就是这件事情吧!”
“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古悠然的话一落,沈烈就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很干净!干净得现在都无法肯定昨天半夜的那场走水,到底是偶然还是有预谋的!”
“其次,这件事情弄的我委实有点云里雾里,若是要杀人灭口的话,只肖把人直接烧死在住处就行了,又何必把人弄走?”
“可如是冲着我存善堂来的的话,来人带走我两个妹妹,又是想做什么呢?要知道静儿如今移动她,比带走两个更健康的人都要困难的多了!”
沈烈说着就面现无比的担忧了起来,“我现在就怕静儿本身就孱弱的不能多移动的身子,这么一来的话,会不会就——”
古悠然一听这话也有些默然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毕竟这些日子从他的口中,她就已经知道沈静的身体是已然到了快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受不得风,着不了寒凉,别说吹风之类的,甚至于自己起身都已经不能了。
这样的一个可怜女人,这会儿绑架她,就等同于是在要她的命了。
“真是该死!早知道我昨天就该连夜去你们家的,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却非要在这里休息两天,这才给了别人可趁之机!”
“姐姐可别这么说,姐姐你身上有伤,又刚长途跋涉结束,是该好好休息一下的,要怪就怪那背后下手的人时机抓的太巧了!就像是精确计算过了一样!”
“等等,你说什么?”
“我说姐姐你别放在心上,静儿她们的事情与您无关的。”
“不是这个,你说像是精确计算过的一样?”
沈烈闻言点了点头,完全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
古悠然的眼睛却若有所思的明亮了起来,“无双,去把我盒子里的铜钱和龟壳拿过来!”
“姐姐您这是?”
“我来起一卦!”古悠然说着就站了起来,“倾城,打盆清水来!”
“是,夫人!”
很快倾城去了外面用铜盆端了一盆清水过来,而无双则从里面捧了古悠然起卦用的物件出来。
古悠然捋袖探手的伸进清水中,仔细的洗涤了下她自己的手之后,取过搭在铜盆边沿的白巾就拭了下手上的水。
这才转身接过无双手中捧着的百年桃木罐、纹路古沧桑的一块河龟龟壳、以及三枚看不出年代和款识的铜钱。
把铜钱放进了桃木罐中,用龟壳覆在罐口之上,正好盖住了那罐口的位置。
然后缓步地往门的方向走了九步,一直走到房门外,台阶下的院子三分之一中央,才停住了脚步,看向天上的太阳的位置。
凝视了好一会儿后,才微微调整和站定了一个方向,然后闭上眼睛就开始了摇晃桃木罐中的铜钱。
那摇晃的动作幅度不大,但是每一次摇晃,都能听到铜钱翻腾起来撞击到了顶上覆盖住罐口的龟壳内里的声音。
发出一种另类的叮叮当当的响声。
而见她起卦,无双和倾城是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的,沈烈是亲自见过神府出来的这些人的不同寻常和厉害的,眼见古悠然这个神府夫人亲自动手占卦,更是屏息以待都来不及。
摇了约莫十五六下,古悠然终于停住了手中的摇晃。
然后睁开了眼睛,重新捧着那桃木罐走回了房中。
沈烈这次不等无双和倾城动手,自己赶紧把面前的圆桌上的东西都往中间推移,把小半边的桌子愣是给腾出空来,显然是为了让古悠然可以把里面的铜板倒出来。
古悠然微微颔首了一下,就见倾城把之前那块古悠然拭手用的白巾就平铺在了那桌子上,古悠然这才取开龟壳,放到一边,然后把桃木罐倒了过来。
三枚铜板就这么先后从里面滚出,稍稍移动了一点位置就平倒在了白巾上。
古悠然凝眸看向了白巾上的卦面,刚露出几分疑惑和不解的时候,一急一缓两人的脚步声就传了过来。
她顿时就抬眼看了出去,当即脑海里一般不动的灰雾,也跟着跳跃了一下。
蓦地,她的表情就变得极度惊惧和疑窦了起来,甚至不自觉间,她都后退了一步踩到了沈烈的脚都不自知。
“夫人,岑主子找回来了!”
陆文生额际汗都出来了,可见那脚步急促的人肯定是他了。
而相反魏岑却抱着琴施施然的很是不急不缓从容有度,那么不用问,慢悠悠的步伐就是属于他的了。
按说魏岑被找回来了,古悠然该高兴才对,可是她盯着面前的这个魏岑足足有三十秒钟后,却猛地问道,“你是谁?”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都露出惊讶的面容,包括魏岑本身。
只见他很是错愕地看着古悠然,好是不解和委屈地道,“悠然,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我就出去了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就和我开起这样不好笑的玩笑来了?我是魏岑,你的岑啊,我还能是谁?”
说着,他的目光就像是刚发现地上被摔碎的茶盏残骸一般,又露出微微惊讶和恰到好处的好奇,“这是怎么回事?悠然,出什么事了吗?谁惹你不高兴了?”
那口气,那习惯,甚至于眼神和细枝末节的小表情,都无什么异常。
或者说应该是和平常的魏岑没什么二致才对。
可在古悠然的眼眸里,眼前的魏岑却委实感觉很不对劲。
但是硬要说他不对劲在哪里,她真挑不出毛病,尤其是周围的无双和倾城,甚至于陆文生都用有些担心的眼眸看向她自己的时候,古悠然心里的那种戒备就更加提升了几个台阶。
居然所有的人都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同,这本身就是一件很骇人的事情。
古悠然也很想说是她感觉出错了,但是灰雾也跟着跳跃了总是事实。
自从这团叫qun的灰雾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之后,还从来没有一次预警失误过呢!
之前在见到这个魏岑出现的当口,那么快速地跳跃了一下,再加上眼前白巾上的这个分明是死气横生、极端诡异的卦面,要说面前的魏岑没问题,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沈静和沈娇失踪了!你有什么要对我解释的吗?”
既然他不承认,而她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眼前的魏岑有问题,古悠然干脆就不动声色把这句话说出了口,顶到了前面,作为他认为她为什么会如此翻脸的理由。
“悠然,你什么意思?你竟然不相信我,你以为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