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悠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拉得身子一顿,顾希声幽深透亮的眼眸里却射出一股慑人的光芒。舒残颚疈
“娘子,你这送上门的便宜弟弟倒是很关心你么!”
古悠然听出了其中的不善味道,当即就猛地月兑开了沈烈的手掌,用眼神安抚他不要妄动,然后人就走向了顾希声所在的最大的棺材的位置。
边走还边轻松地笑道,“顾郎这也委实怪不得别人,你说你什么地方不好藏,偏要藏在这深几十丈的地下,而且还站在了棺材里,人家发憷一下不是很正常?”
“而且有件事情我怕是没有告诉你,我个人非常的不喜欢棺材,所以顾郎若是当真是想要和我叙叙旧,说说话的话,最好从棺材里面出来!濮”
话落间,人都已经快走到棺材底下了。
顾希声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古悠然仰起的头。
见她果然没有上来的倾向翘。
不由嘴角也微微地一撇,眼睛也缓慢地眯了起来,“娘子莫不也是怕我在这棺材里布下了什么陷阱?所以不肯上来?”
“一具棺材而已,在我们这等人的眼中,难道还有什么恐惧不成?”
“恐惧谈不上,厌恶感却是避免不了的。”
“为什么?我想娘子该给我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
“理由?如果你突然间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被放进了棺材里,差点当了活生生的陪葬品,估计你也不会太喜欢棺材这东西吧!”
这话一出,顾希声清淡的那一抹笑意也收敛了起来,而在她身后十几步远处,不曾移动半分步伐的沈烈的表情也顿时不知所以的错愕了几分。
然后又几秒后,如同猛地顿悟了一般,又立即露出极度惊骇的神情来。
她说什么?
陪葬?
给谁陪葬!
古悠然不是神侯的夫人吗?
又有谁胆敢把她算计晕了去陪葬?难道说那高不可攀,无所不能澹台神侯已经——
沈烈刚想到这里就猛地收敛心神,不敢继续想下去了,这样的想法,哪怕只是假设,他都不敢多琢磨,生怕万劫不复。
毕竟他自从认识古悠然这一行人后,知晓的秘密已经太多了。
再多一点,估计他以后晚上觉都不敢睡了。
生怕会不会刚闭上眼睛,脑袋和身体就被人分家了。
“娘子所言当真?”
顾希声站在棺材里,隔了好一会儿才问了这么一句。
“我还不屑编这样的理由来搪塞你!”
古悠然淡淡地回了一句。
事实上,一进到这里看到都是棺材之后,古悠然的心中就十分的腻味和不舒服了。
想着她真的和地洞地陵棺材坟墓太有缘分了。
走到哪里都容易好好的就从地上被引到了地下。
不过这会儿脑袋上顶满了灰雾qun,古悠然自然不算是没底气的,起码此刻一点都不慌。
因为灰雾qun们说,这里的棺材里面都是空的,一具灵柩都没有的。
除了顾希声站的那偌大的棺材里面摆放着两具人体,根据气息就是沈静和沈娇两个被寻找的目标。
除掉这个收获之外,另外的一条让古悠然不再急着要见沈静和沈娇的原因,就在于灰雾qun们说,两具目标的身体的生命体征都是趋于平稳的,只是其中一个稍微显得有些弱。
这么一来的话,起码证明了一个,那就是顾希声把沈静掳过来的目的非但不是伤害,反而是赶在她前面给她治病来了。
她可不认为顾希声是这般助人为乐的好好先生,唯一说得过去的理由就是:
他知道她受伤了,也知道她身上的伤都是因为他所中意的那个女人的设计和陷害才造成的。
因此知道她两天后就要不惜伤未愈的情况下就要给沈静看病,他就干脆赶在她前面把沈静她们先一步带走,并治疗了。
也算是还她一点点人情的同时,用他顾希声的方式向她弥补和道歉了。
古悠然这样的想法和思维,显然是头脑属于非常清楚明白的。
事实上,顾希声的确是这般的心思。
他既有些无奈那女人突然间在时过境迁后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表示她本身的在乎,还是只是因为她不高兴他和来历不明的女人牵扯到一起,才做出这般行为来的。
不管是哪一种理由,古悠然平白受了牵累,遭了苦罪却是真的。
再怎么不涉及到感情两字,可古悠然这个女人的性格还是很让他佩服和看重的。
尤其是在地洞里,他们已经有了实实在在的夫妻之实,又因为情毒合欢的深种,往后他也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女人。
于公于私,他也不能真的做到眼看着她陷入危险而一再的无动于衷,什么也不去做。
这不是他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
所以左思右想后,他还是动身又悄悄地跟上了古悠然他们的队伍。
仗着人少马快武功高的优势,他还故意在他们的马车必然会经过的地方,留下一封只有空白宣纸的信,就是看古悠然竟然这么快就有了其他男人不爽而故意弄出来的恶作剧。
若是能趁机挑拨到她的那个新男人的话,自然就更好了。
只是他也并非心中就真的如此甘愿的。
毕竟之前没想过打探古悠然的来历,可出了那地洞山月复之后,却又不不由自主的就想知道她到底是谁!
可以说,是他没守了他们之间的约定和规矩的先去调查古悠然的来历了的。
这一查得来的结果虽然不是完全肯定了的结果,不过应该误差不大了。
怎么也没想到古悠然她竟然出身神府,还是那人的妾,那岂不是和自己也有那么点牵扯得上的关系?
光想到这一点,顾希声的心里就极度不舒服。
不止一万次告诉过自己,早知道古悠然是神府里出来的人,纵然被情毒合欢折磨死掉,也不该在那个晚上碰了她的。
现在可好,根本连半条退路也没有。
就如同一直斋戒的某个出家人,某日不小心喝了一口肉汤,这喝都喝过一口了,再去喝上一碗,又有什么区别,无非都是已经破戒了。
思绪有些凌乱复杂却又无法割断舍弃的干脆集中成了一团乱麻。
但是动作上,顾希声却没再多犹疑的就从棺材里轻松的一跃而出的落到了地上,站到了古悠然的面前。
漂亮黑漆漆的眼眸就这么不说话的凝视着她。
好一会儿才轻柔地伸出双手替她把他的外袍给从她头上取了下来,眼神恬淡中半暖了起来,“不是说不稀罕我的衣服,怎么披出来了?”
古悠然神色古怪地看了他半晌,想着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以为她披他的衣服是因为想念他了?
呃,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啊!
她不过是不想头上的发式和颜色被人看出一些不好的端倪来,才想找件斗篷遮掩一下的。
自然没找到斗篷的情况下,自然就只能借用他的衣服了。
刚想要解释,看到他微微透着暖意的眼眸,和身上散发出的隐的有点深的那抹欢喜后,古悠然就立即聪明地把到嘴的解释,就换成了一句俏皮中透着有些撒娇和无赖地口吻:
“我没找到斗篷不行啊!”
严格说来,这绝对是大实话。
不过被她这种口吻一说,就成了女人家不好意思的表现了。
顾希声顿时就淡淡地笑了,伸出手,模了模她的脸,目光很有几分疼溺,“行,娘子说什么都是行的,难为娘子还留着为夫这么一件洗洗都掉了颜色的衣服!”
古悠然现在得了灰雾qun们的分析提醒后,当然已经知道这件袍子的不同寻常了。
现在听到他还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故意说这件衣服掉色的话,当即就干脆顺着他的话点头撇嘴。
“嗯,可不是,上次借你一件衣裳你还横竖不乐意的样子,看看,才洗了一次都掉色到这种地步了,算了,反正我也就是当当斗篷披披的,颜色掉就掉了呗!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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