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软有用吗?那天你看我都放低到那程度了,也没见那女人露出一点点同情心啊!”
邓傲提起这个就不免想起古悠然对他的绝情。舒残颚疈
脸色阴得有如要下雨一样难看。
唐拓又是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你做了那样的事情还指望人家有好脸给你看?”
“我说二师兄,你今天能不踩我吗?我们这是在商量可行策略!灏”
邓傲也有些恼了。
虽然欠唐拓的人情是肯定欠了的,可他也不算是个脾气太好的,唐拓冷讽他个一次两次的也就算了。
每一句他说出来的话,他都要来这么踩两下的话,他可受不了韶。
冷忧寒目光深远地在他们两人的脸上掠过,两人立即正色敛声地看向了他。
“以我的感觉来看,夫人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你自觉得已经放低了态度,而她没同情,那不是说明她心肠硬,而是说明你放低得还不够!”
“还不够?”
邓傲忍不住失声喊了出来。
随后脸色就不由自主的苦了出来。
“大师兄,你说的倒简单!好吧!谁让做错了事情的人是我呢!我也愿意就那件事情付出任何代价,除了我的命,可问题是古悠然那小女人她不满意啊!”
“她别的都不要,就要我的命,你让我怎么办啊!”
“就算我愿意再放低,放低到自己的自尊完全不要,怕也是不会有任何效果的!我看,大师兄实在不行,还是您去开口吧!”
“以您的威望和个人的操守,你去和她说说软话,估计还有那么点可能!”
不是他邓傲逃避难题,实在是这个问题他真的目前没辙。
光是想到古悠然那张绝美却对他如寒冰霜冻的脸蛋,和更是宛如尖刀般犀利尖锐的眼神,他就越加觉得心脏处一阵紧缩。
有点没骨气的本能感觉到一股恐惧。
他担心他现在还能剩余点勇气,万一实在被那女人打击和冰冷无情的对待的次数多了,他会连这点勇气也丧失掉。
到那时还谈什么和她成就一对亲密爱侣关系的目标?
所以,别说他不讲义气,这个难题还是踢球一样的踢回给大师兄比较好。
冷忧寒倒也没有因此就否定邓傲,知道他这也实在是被古悠然的态度给吓毛了。
缓缓地看向唐拓。
唐拓连忙瞪大眼睛,双手和脑袋同时摇摆了起来。
“大师兄,您看我做什么啊?我可没办法!老三他们没和古悠然那女人弄僵之前,关系和她处的最差的人就是我!”
“整天她看到我就没好脸色的!这一次,我又没站在她和小四的那一边,把本来就不好的关系,就更弄得僵硬了!”
“所以您若指望我去软语相求就有用的话,怕是——”
冷忧寒真不想指着他们的额头数落他们的没用。
可看着眼前这两个家伙一提到古悠然的时候,都一脸不争气的畏缩不前的样子,冷忧寒就心头忍不住有气。
难道真要他自己亲自出马?
可问题是,古悠然就能卖他面子?
不过是出于弄清事实真相的出发点,请求古悠然在要杀邓傲之前,给他一个机会自辩罢了,那女人就直接给他写了一张禅位书,以示心中的抗议和不服。
这等刚烈到简直媲美万年寒铁的性子,真的是他去说几句软话就能有结果的?
“那怎么办?”
好家伙!
敢情三人说了半天,话题又回到了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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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几人的纠结,古悠然自然是不知情,也不会予以理会的。
短暂的在存善堂的总堂山上住了一个晚上之后,古悠然第二天一大早,不顾沈烈诚恳的请她留下多住几天,至少养好伤再上路的要求,坚持要立即离开。
沈烈闻言,虽然有些担心,却还是无奈的也收拾了一些他最重要的东西后,就带着毛二叔预备跟着她一道上路了。
该给家里人留下的信和信物都已经留下了。
甚至于做了那个深远意义的决定之后,生怕家族内有人会不理解,他在安顿好古悠然他们休息下之后,亲自找了父亲秉烛长谈了大半夜。
终于取得了他父亲的理解和首肯。
而明天之后,对外,只会说他沈烈是被逐出家门了的沈家弃子。
就算是族谱之上,也会把他的名字给勾除掉。
至于沈家的香火,他父亲已经决意把最小的妹妹沈娇留在家中,招赘一个上门女婿,繁衍沈家香火。
不得不说,事情做到这样的地步,沈烈以及他身后的沈家,包括整个存善堂都付出的非常大。
谁都不能肯定这个决定就一定是对的。
他们考虑的更多的不是沈烈此后能给家族带来什么荣耀,而是防止有一天因为沈烈和神府妾夫人的这一关系的连累,带给沈家灭身之祸。
睿智的人总是未雨绸缪的,也总是未谋胜先谋败的!
而沈静和沈娇果然如同顾希声所言的那样,安顿好后,没多一会儿就苏醒过来了。
虽然苏醒过来了的沈静,身体还是有些弱的,可这几年来造成她积弱的病根子却已经给去除了七七八八。
尤其是她醒来之后,魏岑也单独和这个二妹长谈了一个时辰。
没人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只知道当他走出来的时候,沈静的眼神已经不再充满暮气和消沉了。
而是重新焕发了几分柔弱却新萌的对生活的生意。
除此之外,等等等等的事情还有很多。
沈烈几乎做了他所能想到的,所需要安排的所有的事情,为的就是尽早的安排好一切后路。
而翌日一大早,古悠然就说要动身的话语,证明了他这么多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因此,可以说此刻预备再一次跟着古悠然走的沈烈,和之前一路上跟随时的心态完全不同了。
他这一次已经算是毫无负担和顾虑的了。
古悠然一开始看到他和毛二叔跟着,以为只是单纯的送她们下山。
可眼看着离开存善堂的总部都已经几十里地了,沈烈和毛二叔还在马车边跟着,不由立即叫停了马车。
然后就掀开车帘,把头给探了出去。
“沈烈,你怎么还送,还不回去,这都几十里地了!”
“姐姐你赶我走?”
“不是赶你啊,所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已经送了这么远了,就别送了,接下来我们自己走就行了!”
“姐姐误会了!我和毛二叔可不是来送您的!”
“不是送我,那你这是?等下,你不会是说准备和我一起走吧!”
“姐姐真聪明,正是!”
“胡闹!这怎么行!”
古悠然闻言,脸顿时一沉就骂了一句。
沈烈倒也不恼不怕,反而笑眯眯地问,“姐姐为什么不行?”
“沈烈,你一开始来找我的原因,你也知道,我也知道,这不全是为了你家沈静吗?”
“现在沈静的病情都已经好了,虽然魏岑的事情我没法给你一个交代了,但是这事情也纯属客观暂时上的困难,你呀,也别因此钻牛角尖!”
“姐姐误会了,您以为我跟着您是想要再找那魏公子报仇?”
“那你这又是?”
“烈是单纯的想要跟随姐姐而已!这事情我已经和家父也谈过了,然后我爹很生气,昨天晚上就已经把我逐出家门了!”
“从现在开始,烈就没有家了,姐姐要是再不收留我,沈烈可就真的没地方去了,姐姐不会这么狠心的真不要我吧!”
“什么?怎,怎么会?你,你这是?”
古悠然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先还有些没明白过来,怎么好好的沈烈他父亲就把他逐出家门了。
可慢慢地回过味来的她就有点明白了。
一时间,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复杂深沉多了,不知道是该愧疚也好呢,还是该直接的让他回去,像他保证不会出什么可怕的后果的。
只是这样的保证,纵然她敢于给得出,就有人能信吗?
或者即便沈烈主仆信任她,那些一直或明或暗的和她古悠然作对的人呢?
就会真的不去伤害沈烈他们一家子?
思来想去,似乎反而是沈烈做的这个决定是最聪明的。
“无双,倾城,你们下马车去走动一会儿,沈烈,你上来,我和你聊聊!”
“是,姐姐!”
闻言,沈烈顿时就从马上跳了下来。
无双和倾城看了看自家夫人,又看了看车厢里还安坐入定如一尊菩萨的顾希声顾大公子后,迟疑了下,还是起身下了马车。
沈烈对着她们微微点头颔首的算是见过礼之后,才缓缓地登上马车。
马车继续缓缓地前行。
古悠然又掀开车厢车边小窗边的车帘看了看外面,发现无双和倾城很识趣的离车厢至少空出了一丈远的距离。
暗暗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就正襟危坐的在车厢内小桌板前盘膝坐好,正色地看向沈烈。
“你这是想好了的?”
“嗯!”
“为什么做这个决定之前不和我商量一下?”
“烈不想让姐姐为难!”
“你这么先斩后奏的我就不为难了?”
“起码决定做出来,不能回头了,姐姐纵然为难也总不至于狠心的把我赶走吧!”
沈烈说着,脸上甚至还浮现出了几分腼腆调皮的笑容。
古悠然有点拿他没办法了,“你这家伙是故意的?”
“姐姐不会生我的气吧!”
古悠然叹了口气,满眼都是愧疚,“我还生你什么气啊,我哪里还有资格生你的气啊!你说你好好的家,好好的生活,这下可都是被我给连累了!”
“我也说不了什么冠冕堂皇的保证给你了,因为那些保证,我自己不具备足够的实力之前,我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更何况让别人相信我有这个能力从而不敢伤害到和我有过关联的人?”
“只是,沈烈,你这样——可叫我怎么安置你才好?”
“姐姐现在何须为难?我还是你的弟弟,你还是我的姐姐,什么时候姐姐想要改变一下这样的状况,全凭姐姐高兴啊!”
“你这话说的我好像是霸道刚愎的女皇一样!”
“姐姐不是女皇,姐姐是沈烈命中的贵人!”
“还贵人呢!把你都害得家都没有了的贵人?”
“罢了,先这么着吧,容我想想该怎么给你安排一条后路,总不能真的让你跟着我一辈子浪荡漂泊的,也太坑人了点!”
古悠然说着,就用手扶住额,有些无可奈何地嘀咕了一声。
“姐姐先不用急这个事情,你就当旅途之上多了一个同伴呗!说实话这些年我都没怎么好好的玩过呢!这会儿跟着姐姐倒是白得了一次周游列国的机会!”
“去你的,尽扯淡!别以为说这些,我就不知道你这是在宽我的心呢!”
古悠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那点愁绪被他这么一冲,倒真是淡了不少。
想着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顺其自然吧!
“姐姐,说真的,您不会是真的打算把整个大陆都游历一个遍吧!”
沈烈的这个问题一出,连一直闭目养神的顾希声都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显然这个问题也同样是他想要知道的。
因为直到目前为止,顾希声发现,似乎除了古悠然自己,没人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存了什么想法。
或者说,她这趟出门所谓的游历天下,到底是真的就为了看看山山水水,还是另有目的。
“嗯,是啊!有什么问题?”
古悠然很随意地点了点头,那架势,怎么看都有那么几分漫不经心。
“当然没什么问题,只是我有点心疼姐姐,你毕竟是一个女人家家的,没有个安定的生活环境,总是在路上漂泊的话,会不会太辛苦?”
“有什么可辛苦的?个人的生活方式选择不同罢了!静有静的安稳,动有动的精彩!也许有一天当我真的累了,也会停下来,安安静静地过几年自己想要的安静日子!”
“至于这会儿嘛!我们都还很年轻啊!”
“你们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古悠然说完,就恬淡的微笑了起来。
沈烈和顾希声的眼眸里却都露出了几分思考之意。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嗯,果然是句饱含睿智的话!今天若非从姐姐口中获悉,烈还真没幸听到过!”
“啊?哦!”
古悠然一怔,怎么他们连这么有名的话都没有听说过?
然后又猛地意识过来,这里不是她来生活过的那个时代,虽然这个世界的文化大部分似乎和她所在的时空的古代区别不大,但是经史子集的东西却未必都是相同的。
也总有一些诗词歌赋,名言名句的东西,是不平行的。
“咳咳,你们没听说过的还多着呢,总之,既然没家回了,跟着就跟着吧!反正正好魏岑和三福两人走了,这样算来,队伍人数还是可控的。”
古悠然说着说着,脸色就还是有些不太好看的。
毕竟不管怎么着,对魏岑她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很担忧的。
可对于占据了他身体里面的那个灵魂,她真是无能为力,连灰雾qun都拿他没办法,她纵然很想原来的魏岑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可这种希望总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的。
顾希声此时却清吟地说了一句,“娘子就当真这么不舍得那二货宝贝?”
他这不开口还好,这冷不丁一说话吧,古悠然又不免更加烦心了起来。
因为她意识到好不容易甩月兑了一个放佛能窥透一切的冷忧寒,这还没几天呢,就又黏上了一个顾希声。
同样的聪明,同样的邪门!
这日子——怎么就非要这么惊心动魄的过下去呢!
“你不要问我,顾郎,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
顾希声这话回的竟然是比古悠然自己还要漫不经心。
“自然是回你自己的家去!或者去你该去的地方,做你该做的事情,你不会告诉我,你也要和沈烈一样,一路跟着我去游历天下吧!”
“有什么不可以呢?”
“当然不行啊,你,和我,那是……”
“是什么?我只知道你是我娘子啊!你不是都叫着我顾郎么!”
“可这只是叫叫的,你也是清楚的。”
“我不排斥把这演变成事实!”
“那也不行,我有丈夫的!”
古悠然立即义正词严地回绝。
顾希声淡定从容地反驳,“那是曾经,你不是说你丈夫已经死了么?那我现在就可以当你的新丈夫!”
“神侯死了?”
沈烈听了这话,却淡定不了了,失声就忍不住低声惊呼道。
顿时,古悠然和顾希声两人的四只眼睛,同时瞥向了他。
沈烈顿时僵住了脸庞,有些微微慌张地垂下了眼眸。
古悠然却看着他低垂下去的头颅,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你果然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才做了离家出走的决定的!”
“姐姐,我——”
听了古悠然这声叹气,沈烈立即慌张地赶忙抬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古悠然却理解他似的点了点头,“没关系,不用紧张,我这身份对世俗的其他人来说或许是多么了不得,需要保密的事情,不过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姐,也没什么不可知道的!”
听她这么说了,沈烈脸上的紧张之色才总算缓和了下来,然后停顿了好几秒,还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姐姐,神侯他——”
“嗯!”古悠然语声淡淡的默认了一声,虽然没亲口说出一个‘死’字,可传递出来的就是这字眼的意思,已经足够震得沈烈久久的失神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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