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你们在说的是谁?”
邓傲眼见古悠然和顾希声交换着他们心知肚明的眼神,当时便急了。舒榒駑襻
“顾郎,你昨天建议我赶紧走,你对那人可是有些认识?到底是哪家隐形势力?”
古悠然哪里有暇去理会邓傲的那点醋劲。
现在她赶紧想办法去搭救唐拓都来不及妩。
虽然嘴上骂的凶,左一个白痴,又一个二货的,可究竟也就是嘴硬心软的。
当日邓傲她是真的讨厌,可当他危险后,她还是依旧不怕一切的去救了,何况如今的唐拓。
这一路同行的过程中,这家伙虽然每每闯祸,嘴巴也不讨喜欢,但是古悠然又不傻,她心里清楚的很,唐拓其实标准的有口无心的救。
他越是和她过不去,越是喜欢和她拌嘴,其实越说明他心底在意她,或者说希望获取她对他更多的关注。
这种行为,在幼稚园的小男孩喜欢一个小女孩时,就已经会表现出来了。
顾希声却缓缓地摇了摇头,眼露歉疚的神色,“娘子,对不起,我虽然知道除去我们之外还有几股比较神秘,也小规模的隐藏势力,不过大家都是地下|世界一国的,彼此也是自有潜|规则的!”
“那就是除非宣告敌对,否则不会太过刻意的去调查和干涉别人的势力,这是禁忌!”
“不过也并非完全不来往的,有时候我们也会互相通些彼此有用的消息!不过——”
顾希声脸上全是尴尬,“以往这些事情我从来没在意过,负责联络外面其他势力的人也不是我,资源和消息渠道都掌握在……她……就是我阿姨手里!”
说完,顾希声就面色微微有些窘迫的红了。
而古悠然的眼睛却忍不住一亮。
整整看着顾希声的脸庞至少有半分钟,直到看得旁的人都觉得她是在犯花痴了。
古悠然才在邓傲微微刻意的清咳中,笑出了声,对着顾希声就道,“顾郎,挺好!你这个称呼换的很好!虽然我连这个称呼都不想你叫她,不过不管怎么样,总算她把你养大了,冲着这个,我宽容她一次!”
“娘子,谢谢你!”
听到古悠然说出这样大气豁达的话,顾希声的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意外又惊喜的笑容。
“傻顾郎,你我现在都这关系了,还用得着对我说这个谢字啊!”
“娘子!”
“咳咳——我说悠然,是不是继续讨论和说一说营救老|二的计划吗?”
邓傲又忍不住插嘴了一句。
古悠然横了他一眼,目光含着深深的警告的味道,“邓傲,用不着你教我怎么做事,别以为唐拓和魏岑这么和我说话,就代表你也有这样的特|权!”
邓傲脸色一阴,显然有气。
可在对视了两秒古悠然的目光后,不知怎么就又平息了心中的火和脸上的阴鸷,只是眼睛里流露出微微黯然之色的半垂了下去,竟是真的被她拿捏住一般的不再说话了!
古悠然见他这样,本来还预备他会反驳后继续数落的话,顿时就吞了回去。
微微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绝对不承认心中有那么一丝丝不落忍了起来。
顾希声把他们两人每个细微的表情,都收在了眼底。
最上却歉然地说着,“娘子,虽然我不太认识对方,不过大家都是一个地|下势力圈子里的,彼此身上的那种特殊的味道是掩藏不了的。”
“因此,昨天我有点感觉不对,让你立即走,而他们也没有阻拦我们,显然应该也是同样感觉到了我身上同样的气息,又加之可能对你的出处也是心底有数的,不想徒惹麻烦,才会那么顺利!”
“却没想到唐公子会那么凑巧的搅和进了两方的拼斗中去!”
顾希声说到这里,古悠然如何会不懂?
只是她比顾希声和邓傲他们考虑的更多的却是另一点,“真要是唐拓这二货无意中搅和进去的倒还好办了,相信只要他们的条件不太过分,而我们的诚意又足够的话,还是能化干戈为玉帛的,就怕——”
“古夫人是在怕唐二公子是故意搀和进去了,且还偏帮了其中一方?”
纳兰洛直来直去的就说出了古悠然的忧虑。
古悠然苦笑着点头,“没错!我怕的就是这其中内情怕是没有信上写得这么简单,毕竟唐拓这二货,二的时候的确让人很无语,可终究不是真的没头脑的人!”
“要是他不是认识其中一方的人的话,有什么理由他非但加入进去了,还帮着一方杀了另一方的人?”
“这江湖上任何事情一旦涉及到死了人,问题就没那么单纯了!”
“只是唐拓究竟为了什么人,不顾回神府的重要性,就这么一股脑的投入了进去,还把他自己给搭上了!”
“我绝对相信这厮是故意被他们的抓住的,为的就是拖延更多的时间好让突围出去的人逃得更远。”
越想越对的古悠然,忍不住又是‘砰——’的一声重重地捶在桌面上。
“混蛋!这个该死的唐拓!md,他倒好,英雄他一个人演完了,残局却要别人帮忙收拾,恨死我了!”
“等这次把他弄回来后,看本夫人如何收拾这货!”
古悠然咬牙切齿地说完之后,正色地看向了陆文生。
“文生你去准备文房四宝和空白拜帖,我们这次既然是赔罪兼赎人,那就干脆正大光明的去,也别弄什么虚头巴脑的玩意了!”
“夫人,这——行吗?”
“怎么不行,照我的去做就行了!”
“是,夫人!”
陆文生遂地点了点头后就快速地重新离开了。
“夫人,奴婢重新给您梳个妆吧!”
既然夫人都已经定好了要光明正大的去和人家谈条件了,无双他们也就不再继续争着谁去做陪同古悠然的人了。
因为如同这样的场面,他们这边人数本来就不多,肯定是全部都会出现的。
那既如此,还不如考虑考虑如何把夫人眼前这头发想办法弄的好看些。
盘髻和梳花式显然是完全没可能了!都断成这个样子了,可怎么好啊!
光看着,无双就又有哭的欲|望了。
“无双,哎,可别再吸鼻子了啊!没事的,不就头发吗?过阵子就会又都长出来的!”
古悠然说着就快步地走向梳妆镜前,映着光净的铜镜,这下是彻底看清楚了她眼前这头发是什么样子了。
这一看她自己也有些哑然。
难怪无双这丫头要哭鼻子了。
的确比起之前那古典黑瀑青亮的及臀长发,此刻短的刚刚过耳根不说,还参差不齐的很,根本就像是被狗啃过的一般。
不过这样的发丝,却倒是正好有点凑巧的应了一种很现代的中碎发的式样。
只要稍稍的再修掉一些没用的头发,估计完全就是现代女孩子的发型了。
清爽、好打理不说,也同样是有些柔美感的。
想到此,古悠然就忍不住一个开心的笑容。
“无双,把剪刀拿过来!”
“夫人,可别啊!奴婢知道您也很难过,可是,好歹现在还有些头发,要是都剪光了,可怎么——”
“嗬!谁和你说我要剪光?你以为我受刺激了啊,放心,把剪刀拿来,本夫人让你这丫头见识下,就算头发短了,照样是可以迷倒众生的!”
“可是——”
古悠然受不了她的迟疑,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别蘑菇了,赶紧拿来!”
无双只有苦着脸,赶紧听话的送上剪刀。
古悠然这才转怒为笑的接过剪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挑起一戳头发,也不是横着剪,而是竖着有选择的开始挑挑剪剪了起来。
这一戳剪完,就又挑起一戳,如此,在众人不理解的目光中,她前后剪了有一炷香时间,终于放下了剪刀。
然后拿过篦梳就利落的对着镜子梳理起了那凌乱的头发。
紧接着几人就错愕的发现,原以为肯定难看得没法见人的头发,被她这么东一剪刀,西一剪刀的这么一修,竟然也挺好看的。
虽然这种好看与他们传统意识里的好看是两样的。
但是美这种感觉并不是单一呆板的。
顾希声他们自然也不缺乏对美的审视目光,是以,几乎就在顷刻间,他们都认同了古悠然的这个新发型。
尤其是顾希声和纳兰洛两人,都不约而同的觉得这样的发型,似乎比原先古悠然那种妇人华美的髻更加要适合她。
虽然这种感觉很玄妙,可他们就是有一种眼前的古悠然才是真正蕴含更多神韵味道的古悠然。
“娘子(古夫人),这个头发非常适合你!”
顾希声和纳兰洛发现彼此竟然说了同样的话后,也都相视一笑。
这一刻,真的是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了。
古悠然听他们异口同声的样子,就知道这新发型已经起到了她想要的效果了,“有顾郎和纳兰公子都说适合,那定然是适合的!无双,怎么样?夫人我没有骗你吧,这样照样美艳靓丽,还独一无二不是?”
无双情不自禁的张大嘴巴点头,“是的,夫人,虽然有点怪怪的,不过真的很好看!夫人,要不您也给奴婢也弄个和夫人一样的头发吧!”
“哈哈!行了,傻丫头,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用了,我个人还是很喜欢这样的,清清爽爽还好打理,每天早上不知道省多少工夫呢!”
“等回头我再绘几套衣衫的图样给你,你抽空帮我做出来,或者找裁缝大师去做也是一样的,你就会发现本夫人完全会呈现另一种惊|艳的。”
“夫人,奴婢相信,夫人一向是最聪明的。”
“看看,拍马屁了不是?不过我还挺受用的,谁让我这人就喜欢听好听话呢!”
古悠然自己说着就先笑出了声。
无双他们见她心情似乎变好了的样子,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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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悠然提笔亲自书写的拜帖墨迹刚干的当口,魏岑有些风尘的赶了回来。
头上的发丝都有些逃出发髻的固定,显得微微有些凌乱,可见这一路想必真的是猛急猛赶得一刻也不曾稍歇一般。
一见到站着的古悠然发型大变的样子,就忍不住面露惊骇之色的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前,箍住她的双肩臂膀,就急问,“悠然,你没事吧!你的头发——”
“怎么赶成这样?累不累?”
古悠然见他额头都是汗珠,赶紧挣月兑他的箍紧,抬袖给他擦拭了起来,口中也不免心疼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睛赶紧回应,“我没事,出了点小意外,所以头发代我受过了!”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傻瓜,我好不好站在这里总是实实在在的不是?没事!你别担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吓死我了!悠然,你说你这女人就不能令人放心一些吗?我就走这么小半天你就出事了,你让我以后如何,如何能放心……”
话没说完,就又看到了桌面上的拜帖,“悠然,这是?出什么事了?”
“哎,别提了,唐拓被人扣住了!”
“啊?”魏岑一听这话,有些傻眼了。
古悠然却没注意他一闪而过的心虚眼神,只是又接着的问,“岑,你回来的正好,我正要问你呢,唐拓不是和大公子一起离船回神府的吗?”
魏岑闻言只有硬着头皮点头,“是啊!是和大师兄一起走的!”
“那他怎么中途没回神府反而去别处捣乱闯祸了呢?现在被人家当人质一样的扣住了,对方要我们付出条件去赎人呢!”
“大胆!是什么人干的?娘|的!真的当我们神府的人都是死的不成?一个两个,一桩两桩的事情接连来陷害和挑衅我们,中毒事件我还没来得及和他们算账呢,又绑了唐拓了,真是岂有此理!”
魏岑也愤怒到了极点。
嘴角冷意尖锐的滑过,“不过悠然你不用放心,这次我已经联络了整个我手下掌控的神府各部菁英们!”
“甚至于世俗界,我也通知了该通知的人,我就不信了,不管对手是隐藏在哪块地底的老鼠,本公子也要把它们挖出来晒太阳!”古悠然明白魏岑是真的上火到了脑袋,而不止是心里。
闻言,也没有因此劝阻和安抚他,有些火气发出来也是好的,她只是向他另外解说了下唐拓这次做的事情。
魏岑听完后,那意外的神色比古悠然一开始看完那信后还要厉害,“什么?你说老二他自己主动掺和进去的?”
“是啊,所以邓傲的中毒是被人陷害的,上次的失踪也是,可唐拓这货却是自找的,所以我才在这里写拜帖啊!”
“这,怎么可能?唐拓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你问我我问谁,这也正是我们这么多人都在好奇的原因所在,好在你回来的也算及时,回去换身衣裳洗漱一下,也是时候去拜会人家了,等把唐拓这货换回来后,也就能弄明白这家伙到底为什么干这不着头脑的事情了!”
“好!”魏岑也知道再讨论也不会有结果,还不如直接去见对方的人来的实在点,因此立即就同意了。
半个时辰后,在古悠然她们的船停靠着的码头边,崭新的两辆新马车已经等候在旁,只等她们所有的人都上车后,就直接去目的地——茶楼拜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