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兆凌表示,对着时间的推移,他也觉得单纯依靠联邦调查局的培训,有点受制于人的味道。所以他自己也不会放过招揽得力人手的机会,并且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暗中请到了杀手泰斗云偃月。
而他又给云偃月提供充沛的资金,让云偃月慢慢组建了“混江九龙”。这算是孔兆凌系统的一个旁支,虽然人数少但是相当精干。特别是在汉江这样临江的城市,云偃月加上混江九龙,其实际能量不亚于一尊传奇!
要知道,单是那个大师级的水下高手老四,实际价值就绝对相当于一位泰斗。水下的高人,除了几十年前横死的“扬子鳄”,还没见过老四这么优秀的家伙。
只不过这支人马组建了没多久,就被易军和魅影联手搞掉了,可谓天意。
孔兆凌说道:“假如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就往大江上一走,那么盖世奇和蒋佛音来了,也必然要栽了。混江九龙加上云偃月,哪怕一尊传奇来了,恐怕也要饮恨大江之上吧。只可惜……呵呵。”
最后,孔兆凌报以一声苦笑。没办法,谁叫混江九龙被各个击破了?先是在秦淮河同时遇到了易军和夏龙雀,后来又同时遇到了魅影和易军这两个同样具有传奇实力的强者?最后那一战还偏偏发生在夜里,是魅影的强处和易军的侦察术最适合发挥的环境?而且,混江九龙之中最强的老四当时还不在场?
这是命数,只能说活该混江九龙运气背。
所有旧恨随风去,相逢一笑泯恩仇。孔兆凌只是叹息了两句,便又说道:“至于我培养云偃月和混江九龙,也有些情非得已。因为到了后期,我和联邦调查局的合作出现了一些问题,有点貌合神离。对了,盛世牡丹既然和你是这种关系了,想必她也应该告诉了你,前阵子在那个‘陈老板’的主持之下,召开了一场地下世界的六方会议吧?”
易军点了点头,那次六巨头会议他清楚。那是豪门之战三条战线之一,其实也本该是最凶险的一条战线。只不过易军在官战和商战两条战线的推进速度太快,以至于地下世界这条战线根本没有爆发战事,就胎死月复中了。
孔兆凌说:“其实在召开这次会议之前,联邦调查局就派人找到了我,说让我必须选择参战,必须支持那个所谓的‘陈老板’。我怀疑陈老板就是陈胤希,所以本能的想要拒绝,但联邦调查局说‘陈老板’不是陈胤希。而且他们甚至表示,哪怕就是陈胤希主持的,我也必须参与进去,一举击垮你们叶家,击溃你的娇莲,并且暗中除掉骄阳兄和易军你。他们说这是大是大非的问题,要抛除一切旧恨和疑虑。”
我勒个去,还真狠。
“但是,”孔兆凌苦笑说,“我又不是个莽撞人。二十年前我就因为不想参与这种级数的豪赌,而和陈家决裂了。如今我实力比以前更强,当然更不想任人摆布,更不想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什么‘陈老板’。”
这是实话。当年他还是立足未稳的省级大枭的时候,就为了避免豪门之战而敢于得罪主子陈家。如今身为王级大枭的他实力雄浑,更不乐于把自己的命运押注在一个生面孔身上。
易军笑道:“那么您在六巨头会议上的表态,看样子……”
孔兆凌笑道:“当时要是不表态,怎么向联邦调查局交代?其实我还是想用当年的老办法,直到大战开启之前再突然找到一个不可抗拒的理由借口,按兵不动罢了。现在也不怕告诉你,当时我可做好了准备——假如你和叶家真的不行了,形势恶劣不堪了,我可不介意落井下石一把。”
哈哈哈!易军和叶骄阳都爽朗的大笑。没错,这才是孔兆凌的性格和处事方式。难怪在六巨头会议上,孔兆凌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表态,为了一个不熟悉的暂时朋友,而不惜和叶家、娇莲这样的巨头决一死战。任何一个王级大枭,都不会这么头脑简单,那本就是不太符合常理的事情。
至于说一旦叶家和娇莲苦不堪言、一戳就倒了,孔兆凌当然也不介意在最后捅上一刀,这更符合孔兆凌的性格。只不过在眼下这个场景之中明说出来,倒是一句笑谈了。
看到叶骄阳不介意也就罢了,但是看到易军这个年轻人也毫不介意,孔兆凌不禁一叹,并且当面教导自己的儿子孔宪屏,说道:“看到了没有,为什么易军比你走得更快、更远?单是这份见识和心胸,就比你强了一大截。”
“爸您别说了,不光是我,同辈人谁跟军哥这个变态相比,都会自惭形秽的。”孔宪屏也笑道,“或许您佩服的另一个年轻人——盛世牡丹那个变态能跟军哥有一拼,偏偏又成了他媳妇,这事儿悲剧的。咱们和牡丹休战是对的,否则将来同时面对这两个变态,我恐怕会被他们两口子玩儿残废了。”
顿时,几个人都乐了。
言归正传。孔兆凌随后说到了这件事的直接起因,应该就是六巨头会议之后。
六巨头会议上,孔兆凌虚情假意的表示了支持,但他心里面早就想好了退路。而且回来之后,假装匆忙的备战,但实际上却按兵不动观察形势。他也跟几个元老商议了,不到形势明朗的时候,就绝对不能贸然出手。因为大家都知道,无论娇莲还是叶家,都是不好招惹的巨头。此前难得和娇莲换来了一阵和平,要是再无缘无故挑起战端,不知道会损失成什么样子。而且即便惨胜之后,孔氏集团还要面对尚未表态是否参战的盛世牡丹。
但是,联邦调查局却有可能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可能觉得孔兆凌已经不受支配、不可靠,为了避免二十年前孔兆凌袖手旁观的情况再次发生,联邦调查局恐怕就对孔兆凌下了黑手!
对此,孔宪屏当然很愤怒。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一次差点要了他亲爹的命啊。孔宪屏咬牙切齿的说:“联邦调查局怎么察觉到的?爸,当时还有谁知道您的具体打算?”
孔兆凌冷冷的笑了笑,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还不是在病床前闹腾的那几个混账老东西!未必都叛变了,但其中必然至少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