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京城。
天才蒙蒙亮的时候,街道上就聚满了来自城内外的摊贩和平民,车水马龙。京城的繁华,没有任何一座城镇可比。
人流中,一辆马车灵活地钻来钻去,在大街小巷中七拐八弯后,来到了一座雄伟的府衙前。门前,左右分别站着一队剽悍的守卫,身披重甲,高大魁梧,体内的力量波动非同一般,赫然全都是精英境后期的高手。大门上方,刻着‘司徒’两个大字。
司徒门阀!
用油布遮掩得严严实实的马车,一大早就来到了京城赫赫有名的司徒门阀。自从号称黄金家族的朱氏门阀一夜之间衰落,被通天大帝下令铲除后,司徒门阀就成为京城唯一的大门阀,高处不胜寒。
翰林大学士上官羽近些年来虽然平步青云,势力迅速膨胀,极力创建一个上官门阀。但是,一个门阀不仅需要强大的实力和势力,还需要底蕴,一时之间,哪怕罗的门客再多也难以成为可以和司徒门阀并肩的大门阀。
“什么人?”
看见一大早就突然到来的马车,为首的守卫统领一声厉喝,身后,众多守卫纷纷举起长枪,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大人,我们是北风商队的,有事求见你们的老家主不羁真人,还请帮忙通报!”
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人跳下马车,迅速迎上去,点头哈腰,在守卫统领面前毕恭毕敬。
“笑话,老家主是什么人,随便一个人就能求见么?”
守卫统领脸色一冷,正准备下令把对方赶出去,手上突然多了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全都是罕见的极品晶石!
由于亿万年来的过度开采,中州大陆上的晶石矿基本上早就开采完了,晶石难求。对修炼者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修炼宝物,对黎民百姓来说,则是比黄金还要贵重百倍的宝贝。一颗普通的晶石都价值非凡,一颗极品晶石,足够在场的守卫一起在京城购买一座豪华的大宅子,或者享用大半生了。
虽然守卫统领见惯了大风大浪,什么样的权贵都见过了,但还从没见过出手如此阔绰的人。看着一整包极品晶石,一时之间也不由得两眼发光。
“大人,时辰不早了,能否替我们通报一二?”见守卫统领心动,老管家趁热打铁。
“唉,不行,断无可能!”
守卫统领摇了摇头,恋恋不舍地把小布包还给老管家,接着说道:“我们老家主早在十几年前就不见任何外人了,别说你们一个外人,就算是我们司徒门阀的直系弟子,想见他老人家一眼也是难上加难。”
礼物虽然贵重,可惜,无福消受!
对于老管家的要求,守卫统领爱莫能助,有心无力。
听他这么一说,刚刚还满怀信心的老管家脸色黯然,饶是机智过人,一时之间也是无计可施。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内伸出了一个芊芊玉手,一个妙龄女子的声音淡淡地传来,“五叔,把这枚玉佩拿给统领大人过目吧,就说故人来访,求见老家主。”
“是!”
老管家转身接过玉佩,交到守卫统领手里。
后者接过后定神一看,脸色大变。小小的玉佩触手温润,精雕细琢,一看就知道是一枚难得的宝玉。更惊人的是,中间刻着‘司徒’两个苍劲有力的蝇头小字,显然是出自司徒门阀的宝物。并且,看样子已经有不少年份了,马车内的女子似乎和司徒门阀大有渊源。
“请稍等,我马上向大总管请示!”
守卫统领不敢怠慢,迅速把玉佩还给老家主,随即转身匆匆离去。不久,就跟在胡须花白的大总管身后走了回来。仔细看了看小小的玉佩后,胡须花白的大总管一脸激动,当即吩咐打开大门,恭迎马车的到来。亲自在前面带路,带着神秘的马车直奔老家主所在的后院。
“飓风过岗,伏草惟存!”
“既然心无牵挂,又何来尘埃?”
……
后院一间简朴的房内,一个瘦削的老人正在挥笔写着什么,下笔豪迈,一身酒气。右手持笔,左手拿着一个酒壶,一边下笔写,一边大口大口地喝酒,醉醺醺的越写越快。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唯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满是沧桑。
写到尽兴之处,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敲门声。跟着,胡须花白的大总管走了进来,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双手奉上精雕细琢的玉佩。
“清儿,是我的清儿回来了?”
老人眼前一亮,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看着熟悉的玉佩,一时之间,不由得双眼通红,想起了昔年整天缠在身边的掌上明珠。没等大总管回话,就大步走了出去。可惜,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很快,心情就跌到了低谷。
只见马车内缓缓地走下了一个女子,但不是自己日夜牵挂的女儿司徒清,而是一个女扮男装,神采飞扬的年轻女子,一脸陌生。
“你是谁,这块玉佩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司徒不羁在客厅的大椅上坐下,看着款款地走过来的年轻女子,脸色阴沉。
“小女子白素素,来自遥远的北土州。”
白素素走到司徒不羁面前,躬身行礼。
和平时一样,女扮男装,一如既往的神采飞扬;只是仔细一看,可以发现她的眉目间多了一丝忧愁。顿了顿,接着说道:“至于这枚玉佩,是多年前,有人突然半夜留在我的桌上的。还留了一封信,说如果有一天,沐风遇到了什么劫难,让小女子到京城的司徒门阀找老家主!”
一大早的,白素素就坐着普普通通的马车,来到了京城大名鼎鼎的司徒门阀。
冒死从无极观把沐风救出来后,后者的性命是保住了,但一直昏迷不醒,气若游丝,想尽了一切办法也无济于事。无奈之下,她只好手持玉佩来到司徒门阀找曾威震大千世界的不羁真人。这枚玉佩,不知是什么人留下来的,但看了留信后,她一直把这枚玉佩小心翼翼地放在身上。今天,果然派上了用场。
“沐风,清儿唯一的儿子?”
司徒不羁神色一惊,沉声说道:“他人呢,在哪里,遇到了什么事情?”
这些年来,司徒不羁一直对女儿司徒清和沐渊的婚事耿耿于怀,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后来发生的事情,也验证了他的预料,愤怒之下,对沐风母子不闻不问。但暗地里,却是一直牵挂在心上。年纪越大,越是苍老,对他们母子就越牵挂。骤然听说沐风遭遇了劫难,一下子就忧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