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太过空灵,冷冷淡淡的,没有情绪起伏的一张像是失去了灵魂的女圭女圭。舒骺豞匫他心里一痛,一阵恐慌侵袭了他的神经。她的世界仿佛不再欢迎他,她将自己锁进了高塔,褪尽悲欢,她剩下的只是一具行走的躯壳。
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就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对着她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谩骂。她似乎一直在沉默,一直在道歉,等那个男人骂爽了,骂够了这才离开。
展少昂这一刻恨不得下去带走她,他展少昂的女人凭什么要受到这种不公的待遇。然,这个想法才掠过脑际,冷萨斯的话就不经意间飘到了他的耳中。
他有给过她公平吗?面对她跟欣遥之间,似乎被牺牲的那个人永远都是她。他心酸的蹙紧了眉头,就连现在他坐在这里看着她受气,脑子里还是想着欣遥那句:她是回来报复欣遥的的……
他不应该相信的,尤其面对她那张无欲无求的小脸时。可是,他的心却是动摇的。欣遥害死了她最在乎的孩子,她真的能够原谅吗?深深地呼了口气,他下车,步伐稳健的向她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给了她一整晚的时间,是该要她面对他的时候了。
萧梨落刚刚安排完一辆车子停稳,不经意间抬头正对上展少昂走来的高大身影。一袭阿曼尼穿在身上,他依旧是那般意气风发。她远远地看着他,在他快要走近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逃!
她还没有面对他的心理准备,她现在不想看见他,不想看着他那张脸想起她无缘的宝宝。她几乎是用跑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逃开这个狠心的男人。然,她并没有跑出几步,瘦弱的胳膊就被他冰冷的手掌握住了。
回头,她正对上他一脸怒意的表情。她瑟缩一子,头垂的低低的,像是在逃避现实。
“为什么要跑?”他盯着她瘦弱到不盈一握的手腕,担心这样的力道会不会将她的胳膊扭断。没有她的这半个月,他犹如坠入了绝望的深渊。她是个狠心的女人,他在梦里已经一次次的召唤她了,可是她却没有一次如梦。
萧梨落艰涩的吞了口口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她不敢抬眸,生怕看见他那张俊逸的脸颊。因为梦里的孩子跟他太过相像,会让她不自觉地想到他,不自觉地感到一阵难以自制的痛苦悲鸣。
“跟我回去。”他讨厌她低头的样子,喜欢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柔柔媚媚的看着她。
萧梨落摇摇头,躲闪着他的窥视,“我喜欢现在的生活。”
展少昂抿唇,从很久以前她就说过这样一句话。他放开她的面手腕,却轻轻地抚上了她的发丝,“可是我不喜欢没有你的生活。”他放低姿态求她。
“会习惯的。”她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
展少昂沉默着,他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再将她留在身边。可是舍弃,他又觉得痛彻心扉。
“是想要我的血吗?”长久地沉默之后,她问。
展少昂抚模她的动作骤停,一张脸纠结着难堪的复杂。
“我给你,那你可不可以让进入你的梦里,让我哥哥得以解月兑?”她终于看向了他,平和的语气让人心惊,“我用我孩子的一条命还了欣遥姐,我哥哥已经不欠她的了。而你……”萧梨落微顿,隐忍着哽咽,“我用我的血偿还,只求你让我哥哥解月兑。”
她惨白的小脸被雨水打湿,空灵的眸子淡漠的瞅着他。她像是在看他,又像是透过他在找寻着什么。
展少昂咬牙,深沉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失去了孩子,她不吵不闹,只是一心求去。她待他跟个陌生人无意,似乎他之前准备的所有解释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好!那你跟我上车。”如果残忍是留下她的唯一方法,他成全她。
萧梨落身体一僵,眼底闪过一抹黯然。终究,他来找她只是为了欣遥姐。
坐在沉郁的车子里,展少昂目不斜视。像是交易达成,签字盖章之后懒得再做寒暄一般。
“欣遥最近被噩梦缠绕,我希望你能帮帮她,别怪她。”最压抑的气氛里,展少昂挑了一个最伤人的话题。
“你认为是我做的?”她风轻云淡。
“我只是请你帮帮她。”展少昂说的淡漠无痕,却让萧梨落笑了。那抹苦涩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凄伤,几分悲凉。
“我会的。”深吸一口气,她平静了下来。
展少昂看她一眼,伤心凄然总比空空洞洞的好。他的眼底隐藏着复杂,是没有人读懂的情绪。
他们打到医院的时候,正赶上蔺院长值班。看见萧梨落出现,他笑的温和,“身体最近好吗?”萧梨落点点头,沉默的站在原地。
“待会儿没事吧?我帮你做个检查。”
萧梨落摇摇头,一张木然的脸上依旧没有对于的表情,“不用了,谢谢。”
然,对于她的回答,展少昂是不满意的,“去吧,检查一下才放心。”
这话很久之前他就说过:立刻去给我看看,谁知道睡你的男人有没有艾滋病。如果那个时候他担心是他自己,想来这会儿是怕她有病传染给欣遥姐吧。
她不语,跟着蔺院长进了检查室。
展少昂则站在原地,一张看不出喜怒的俊颜紧紧地盯着她离去的身影。检查是一项繁琐的工作,从里到外约莫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他看看手腕上的表,踱步向蒋欣遥的病房走去。
蒋欣遥的脸色很差,坐在床上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见他进来,一张小脸儿这才有了微微笑意,“今天不忙吗?”
展少昂笑笑,若有所思的看着蒋欣遥,“这两天还做噩梦吗?”
蒋欣遥摇摇头,忽而又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飘渺的笑意,“这是我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