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清玄走进祠堂的时候,老妇人那双久经风霜的眼睛立马变的犀利起来。舒榒駑襻
“来人,”老夫人吩咐道:“把相爷给我架过来。”
老夫人的手下当然是听老夫人的吩咐,即便是畏惧这丞相大人,也不得不按着老夫人的吩咐将相爷架到了老夫人的跟前,让他跪了下来。
林清玄向来是孝顺的人,母亲的话必然惟命是从,便没有为难那些下人,坦荡荡的跪到了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
“你可知错?”老夫人站起来,走到林清玄的身边,俯视着他。
林清玄抬头向自己的母亲看去,目光里很是不解,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见林清玄如此不知悔改的样子,老夫人怒火中烧,当即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藤条,用尽全力的抽了林清玄一鞭。
老夫人本身就有些武功,这一鞭下去抽的可不清,林清玄敛了敛眉,没有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可真疼。
“母亲,儿子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不知道,哈、哈……”老夫人讽刺的笑了几声,在教育儿子这方面上,她向来是使用武力的,当即便又抽了林清玄一个鞭子,道:“好,你不知道,我来说,你让我这个当娘的,在祖宗面前把脸往那里放,昨晚你是不是往烟花之地鬼混去了?”
林清玄听罢,反倒是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更加离谱的事了,说:“母亲,儿子往常又不是没有去过,你今天反应可是过了头了。”
“以前那是因为我清楚你这个儿子的想法,不过是为了应酬,还有你的职责,但是你现在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彻夜的宿在烟花之地,还跟花楼里的姑娘乱来,我教你礼义廉耻,不是让你去鬼混的。”
清玄低头沉默不语,昨晚自己确实是做错了,所以娘亲会以为自己跟那些好逸恶劳的纨绔子弟一般了。
林老夫人见自己儿子低头了,也就知道这事是真的了,手下的鞭子抽的越发的带劲了,静谧的祠堂内,只有鞭子挥舞的声音和林清玄后背皮开肉绽的声音。
小言在一边看的寒毛都立起来了,从来没想到老夫人居然有这么恐怖的一面,这一鞭鞭的抽下去,可没见手软的,那可是她儿子啊,而不是仇人,就算是小言想上前去劝阻,但是也没这胆量跟老夫人对峙。
“啪——”老夫人终于停了下来,看着冒着冷汗的儿子心里也是疼的,但慈母多败儿,自己必须强硬起来。
“好了,一百鞭抽完了,你可以起来了,”老夫人道:“不记得上次抽你是什么时候了,希望下次的时候,我也会记不清楚这次的时间。”
“是,母亲,”林清玄微颤的用手撑着地,从地上起来,被鞭子抽的皮开肉绽的后背渗这血,如今他只感觉到痛、非常的痛。
“小言,扶清玄回房,给他擦点药,”终归是自己儿子,还是心疼的。
“是,老夫人,”小言乖巧的点头,上前扶着林清玄的手臂,然林清玄却小心的避开小言,张着发白的唇瓣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说着,步履蹒跚的朝祠堂外面走去。
小言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很伤心,似乎清玄离自己越来越远。老夫人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道,不愧是自己的儿子,永远不依靠别人。
小言看着清玄的背影一点点的消失,突然意识到什么,不会是清玄以为这次的事是自己告诉老夫人的?所以才会对自己如此的冷淡,心下一急,便慌慌张张的要追了上去,却被老夫人给拦了下来。
“小言,随他去吧,这点伤不算什么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走,陪我去挑我孙子以后要穿的衣服,我可是特地的让人从绸庄拿了很多过来选的。”老夫人硬是拽着小言不让她走,没办法,小言只能跟着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里,看着兴致勃勃的老夫人,小言不禁的在心里想,若是以后老夫人知道了这孩子只不过是清玄为了让自己留下编出来的借口,指不定会失望成什么样子的,一时有点解气的感觉,您孝顺听话的儿子可不是您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玄雨轩内,林清玄将带血的衣服月兑了下来,压根就没想打理自己背后的伤口,就像往常一样过不了几天,自己会愈合的,从衣橱里拿出了件黑色的衣服给自己套上,刚系好了腰带,门就被推开了,小言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瓶瓶罐罐。
“清玄,我刚刚从杜大夫那里拿了些金创药,你把衣服月兑下来,我给你擦一下伤口。”小言顺手将抱了一怀的药放到了桌子上。
“不用了,我从来都不擦药的。”林清玄自顾的整理自己的衣服,连头都懒的抬的拒绝了。
小言的脸色瞬间变的有那么一点不好了,但是她强力的调节自己的表情,微笑道:“受伤了,怎么能不擦药呢,要是变的严重可就糟糕了。”
“都说不用了,”林清玄猛的抬头,小言可以清晰的看见他深邃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半点的情绪,看自己就好像看陌生人,里面那里有以前自己看到的浓情。
“呼……”小言深呼吸一口气,抑制自己要哭的冲动,可还是哽咽的说:“昨天的事,不是我告诉老夫人的。”
“我知道,你不必解释的,”林清玄回道,
“既然你知道,那么就让我给你擦药吧,”小言上前拽着清玄的袖子道,
“都说我不用擦药,”林清玄蹙眉道,是不是自己的话小言听不懂,不是小言听不懂,而小言以为是另外一种意思。
“你是不是还以为是我去告的密,所以你不肯让我帮你擦药?”
“你误会了,我没有,”林清玄无力回答,所以这样的意思是,只为了试探我是否在怪你,才要帮我擦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想我该关心他们?而不是试图的关心我呢?
“真的不是我说的,你要相信我,”小言委屈道,眼里都蒙了一层雾。
清玄不想再纠缠下去,退出了房间,躲出了林府,在大街上游荡着,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琼玉楼,据曲风说,如烟和宫北航就住在这里,可是他提不起勇气去见如烟,三番两次的伤害于她,他还有什么脸面见她,要是她还能理我,我就应该烧香拜佛了。
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走了,前面花团锦簇,只是没有晚上那么热闹了,清玄站在花街外围,不知怎的就想起那个叫若水的女子,自己该去赔礼道歉不是吗?想着,便踏步往里面去了。
此时,一辆马车呼啸而过,车里如烟嘟着嘴坐在离宫北航很远的地方,看向他的目光也非常的不善。
不就是昨晚上跑出去了吗,就非得缠着她让她说去哪呢?没办法只能和盘托出,说自己的干哥哥来找自己,便就随着去了干哥哥那里坐了下,这不,宫北航这家伙还非得拉上自己,嬉皮笑脸道:“既然是你父亲的义子,那我就得见上一见了,如烟你不会是昨晚彻夜不归,心虚吧?”
当即如烟就反击道:“我才没心虚,不信我带你去见我大哥。”
话落,如烟就后悔了,因为她看见了宫北航那家伙眼里的促狭,摆明就是激她,让她上钩。
马车跑到昨晚如烟去的花楼,两人下了马车,敲开了花楼的门,从里面冒出个小厮的头说:“爷,我们白天不开工的,姑娘们都累了。”
如烟脸颊微微晕红道:“我是来找你们云老大的。”
“云老大?我们这里哪来的云老大,听着是个男人的名字,这位爷,可我们这里只有姑娘。”小厮很真诚道,
“……”如烟被这么杀伤力强大的话给秒杀了,难道她昨晚是梦游了不成?
宫北航低头抿嘴笑道:“你不会真的是瞎编的吧?老实交代,你昨晚跑哪去了?”其实,宫北航这般追根究底的,不就是怕如烟跑去找林清玄了,他心里在害怕,害怕林清玄又一次将如烟带回到他的身边。
“我……”如烟被气到了:“我怎么可能骗你,小哥我找你们的若水姑娘总行了吧,昨晚个你们若水姑娘说让我来给她赎身的。”
“咳咳,”宫北航被如烟痞里痞气的话给惊到了,昨晚如烟来花楼玩女人?
“这……”小厮思考了下,说:“那好吧,你们进来,小人这就去请若水姑娘,”
放了如烟他们进来,小厮屁颠屁颠的往楼上蹦去。
不一会儿之后,小厮便又下来了,忙着点头哈腰的请着如烟他们上楼去。
径直走到四楼,推门进去,只见云天和若水果然在那里等着了,只是看着跟着如烟身后的宫北航眼底闪过一丝差异。
“大哥,我饿了,有没有午饭吃?”如烟见面便喊饿,就好像从前对她的娘亲一般的撒娇。
“叫你嫂子去做,”云天爽朗的笑出声,用目光扫了宫北航一眼,道:“怎么不介绍一下,这位是?”
若水始终在一旁微笑着,待到云天说让自己去做饭的时候,才动身退了出去,俨然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子,如烟看着在心里暗自高兴,看来以后自己不仅多了个大哥,还多了个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