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忧伤的眼神,落寞的背影,她有冲动喊住他,但她最终还是选择静静地目送他离开,因为她不知道她是否又表错情了。舒榒駑襻这男人的心,海底针!
房门砰地关上,她抱着双腿坐在床上,看着那门,期待地瞧着那紧闭的房门,真的希望它会再次打开。但房门没打开,只隐约听到外面的谈话声,却听不真切。没多久,外面传来了拳打脚踢声。有没搞错,他们是小孩吗?有事情,就不能文明地坐下来和平谈判,非要动手动脚,那么冲动莽撞吗?
捂住耳朵,拒绝听打架声,可是,这声音没停止过,似乎在拷问着她的良心。他们是为她而拳脚相向,而她今天却选择坐视不理,于心何忍?
她的确做不到,只能起来冲了出去,正好看到两个大男人分分合合,野蛮人的打法,完全是野蛮人的打法,哪有什么妖术,仙术可言,根本是流氓的打斗。
“住手,你们给我住手。”彩璇对着他们吆喝着,但打得眼红的两人哪会乖乖地听她的话?
当语言无法制止男人的打斗,她只能付诸行动,冲到两人之间,来强行阻止他们继续出手。可,悲剧的是,她太看得起这两人的实力,以为他们的武功能收发自如,也对自己的魅力太自信了。
她都只来及伸手格一下,格一下只是,就被梁一斌的拳头打在了头上。轰,两眼冒星星,她闭目倒下,疼死了。即使没晕,她也当自己晕了。
震飞马上蹲下抱起她,摇着她喊她的名字,担心之情溢于言表。一斌惊慌失措地一直在道歉,在唠叨,在埋怨她怎会那么笨,别人打架还冲进来。
震飞喊了几声后,冷静地用手探了一下她的气息,见她鼻子还有喷出热气,才放心下来不再喊她,改为凶恶地骂梁一斌:“看见她跑进来,你怎么还不收手?”他一见到彩璇的身影,都立即把拳头改了方向,但梁一斌这只臭猫,哎!
“我已经收去不少力道了,哪知道她会贸贸然地冲进来,不要命?”一斌内疚又委屈地说道。
震飞抱起装晕的彩璇往睡房走去,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说道:“你错了就是错了,还找借口?”
一斌站在旁边,不甘地说道:“这次是你不对,你不该在彩璇面前跟我打架,否则彩璇不会无辜受伤。”
震飞瞪了瞪他,野蛮地说道:“那都是被你气出来的,如果我再不打你,我对不起自己。”
“这谁气谁?我跟彩璇一起,关你什么事?你就是多管闲事,要走你就走嘛,非又不舍得,在这儿徘徊。要不,你就来点男人气概,跟我公平竞争?我不会像你那么小心眼,故意耍手段逼走你,还去彩璇那儿告状,这还是光明磊落的男人吗?”
震飞气得脸发绿,沉声道:“我没你说的那么卑鄙无耻,我不是你,一天到晚想着泡女人,没点出息的男人。怪不得你是猫,老是没长进!”
两人吵架,早忘了那个在床上,眯着眼成条缝来看他俩的女人。女人听着他们说的话,脸色越来越阴沉,体内的火正越烧越旺。
“谁说我没长进?我以前是只俗猫,现在已是猫国的王,在猫妖中可是地位最高级那个。”
“那又怎样?即使这样,你也不能跟彩璇一起,你跟她一起,就会令她短命。”震飞对他的身份不以为然,冷道。
“我跟你说,她这辈子,我都会跟在她身边。大不了,我就不跟她做夫妻,让她能长命百岁。”
“你能控制得了自己吗?”震飞讽刺地哼道。
“为什么不能?就凭着她当年捡我回来,赐我再生的机会,我就死撑着都控制住自己。”
“你能?你能的话,早八年前在新加坡的时候,你怎就失控?”害他也被牵连在内,这臭猫!
听到这,梁一斌脸色死灰,焦躁地说道:“但最后,”
不待震飞说话,陈彩璇已咻地坐了起来,怒喝:“梁一斌,你骗我。”
梁一斌面如死灰,弱弱地说道:“我没,真的没”他惊慌地挥手往后退,彩璇的脸色太恐怖,简直是狰狞。
震飞在旁,瞧着彩璇的反应,全身打了个哆嗦,顿觉头皮发麻。见那俩人已势成水火,他想了想,决定先行退出,否则一会惹火烧身怎办?
梁一斌的脸早已青一块紫一块,衣衫不整,纽扣已掉了几颗。可见刚才他与震飞对打时,震飞下手有多狠,但一斌至少还能还击。可是,如今面对步步紧逼,凶神恶煞的女人,还是他最尊敬最心疼的女人,他哪舍得还手。
“当年新加坡那个晚上,你对我做了什么?”
一斌摆着双手,不断地后退,被她从房里逼到客厅里,最后沙发一个绊脚,他只能一坐在了沙发上,仰望着她,嗫嚅着道:“我什么都没做。”
彩璇一条腿跪在他大腿上,两手揪着他的衣领,气急败坏地说道:“别以为我睡着,什么感觉都没有。我睁不开眼,看不到,但我能闻到猫臭味。”不知是怒,还是羞,她的脸涨红涨红。
“你信我,我只是吻了你,然后就被人打晕了。”
“你趁我睡着,夺我的初吻?你这个混蛋!”然后她气恼地霹雳拍啦,双手轮流打他的脸。不稍片刻,一斌的脸颊两边都是五指印,红肿了起来。
一斌闭着眼,忍受着被打的疼痛,哼都没哼一声。等到彩璇觉得手疼,停下来甩手呵气的时候,他才睁眼看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后来发生什么事?”
眼睛瞬间红了起来,瞧着这个最初的肇事者,如果不是他那个吻,把她搞得乱七八糟,她怎会?这让她情何以堪?
“彩璇?”其实,他醒来的时候,已是躺在林子里。等他去找彩璇的时候,她已离开,所以详情他真的不是很清楚。只是,他也清楚,如果没人为她解毒,她不可能活到现在,所以,她之后的事情,他其实该猜得出。
“还问,还用问吗?你没见我生了陈旭维出来吗?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她竭斯底里地对着他怒吼,完全忘了维维也在这屋子里,忘了震飞是否还在这儿。
那憋了多少年的委屈郁闷,就在这刻,如倒水似的倒出来,但还是不消气,因为最后的行凶者,还没确定出来,想想她就冒火。
“我,我,对不起,我只是好意想帮你盖被子,没想到一接近你就把持不住。但维维真的不是我经手的,我都被打晕了,怎么可能是我?”
彩璇狐疑地看着他,想着千万种可能,他的确不大像维维的亲爹,才无奈地嗯了一声。停了一会,一斌的心刚放了下来,彩璇又凶巴巴地指着他的鼻子说道:“那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知道我早找他算账了。他不但把我打晕,还把我丢去老远的林子里,害我回来找不到你。”一斌也气愤地说道。
彩璇的膝盖一直顶着一斌的大腿,一斌龇牙咧嘴,不能吭声。如今听到他如此说,彩璇还故意加大力度,她的膝盖骨顶着他的大骨头,疼得他额头冒汗。然后,彩璇凉凉地说道:“丢你这只臭猫到林里,还真便宜你。如果我当时能动,我肯定把你的肉一块块切下来,炖肉汤喝下肚子。”
一斌打了个颤抖,脸色苍白地看着她,有点不满地低声道:“可,我只是,只是吻了吻而已,不至于用这种酷刑吧?”那个让她生孩子的男人,那得用什么严刑才能解恨?
这臭猫还是死不知悔改,彩璇恨意难消地两手捏着他的脸蛋,狠狠地了捏了几下,疼到一斌抓住她的手求饶,她才罢休,骂道:“初吻,那是初吻。”人生有多少个第一次,偏偏被这无赖夺了,想起她就伤心,那气憋着特难受。
“这个,这个,我也不想嘛,谁叫你魅力无法挡啊?”
“你,你这样也能怪我?”然后,她对着他的头,一拳拳的打下去。一斌抱着头让她打,早跑出来观战的维维,终于看不下去,冲了过来抱住他妈妈的手臂,说道:“妈妈,打死他了。”
彩璇瞧着维维,怔了一会,放下手脚,退到一边,突然哇地一声掩面哭了起来。
维维与狼狈的一斌瞧着她,惊慌失措,既不敢上前安慰她,怕再惹怒她,但又心疼哭得伤心的她,所以俩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那个站在门口,本打算离场的任震飞。
震飞见两对求助的眼睛向他投过来,他哀叹一声,本想不理,却还是不忍,最终他缓缓地走到她身边说道:“别哭了,你打也打过,骂也骂过,事情也过去那么多年,就算了吧。”
彩璇听到这,猛然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发了一会呆,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半响,她没跟震飞说话,然后转头瞧着一斌冷道:“那打你的人,你真的不知道吗?想想,他现身时,是否出现什么让你觉得特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