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七皇子的诗会。您还参加吗?”
福春小心翼翼的问道。
“去!为何不去?!”赵构微挑眉峰,手中的折扇潇洒的展开,悠悠的扇着。搭在白袍上的墨发迎风而起,衣服翩翩,器宇轩昂。嫡仙般的气质,叫人暗叹天人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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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香园。
想来这诗会是已然进行了一段时间了。但见这荷香园中庭,一溜摆开众多的案几,案几分列在主位的两旁。受邀而来的公子佳人三三两两,随性落座。因是诗会,诗兴随心而发,这诗会上又不乏洒月兑不拘真性情之人。所以这诗会倒也是举办的风生水起,热热闹闹的。并不因主家是皇家贵胄而有了拘束。
七皇子赵栩亦是个洒月兑之人,并不拘于繁文缛节。赵栩醉心于词间诗行,尤喜交结有才之人。故此,此次是盛襄共举,千载难逢。
冷卿言默默的啜饮着桌上的梅花酒。黑釉瓷的酒盏,里面清澈的酒液浓郁的馥郁香气扑鼻。冷卿言举盏一饮而尽。
酒未近唇梅香来,酒液品起来爽净、悠长。酒液入口微辣,酸中带甜,回味绵长,淡淡的梅香在唇齿间缭绕。
此酒采用根霉白药与红曲酿制,此酒在饮用温度上也颇为讲究:隔冰雪沁凉化水入酒,口味清冽而绵长,梅香暗盈。冷卿言在闺阁中也曾风闻此酒的益处。只是身在闺阁不曾触碰酒类。今日得幸一饮,再加上心绪窒闷,竟是一发不可收拾。贪恋这酒液的甜爽,一杯复一盏,不知不觉间已经是酒意微醺了。
冷卿言脸色微微泛起桃红色,醉眼惺忪的看着诗会上摇头晃首的众人。不自觉地嗤笑出声。
什么才子什么才女,不过沽名钓誉罢了。
唇角冷然的笑扬的益发的深浓起来。
一旁的苏锦袖见状,不由得在在心里冷笑连连。而赵慕寒见状不由得担心的抚上冷玉烟,低声提醒道:“卿言,你醉了。不可再饮酒。”
臻首摇晃一下,冷卿言鬓发间簪着的鹅黄色的石花似乎都歪掉下来,摇摇欲坠的吊在发间。舵红的面容为冷卿言添了几许的稚气和娇憨。少了那一份冷然出尘的疏离之感,冷卿言也不过是一个未退稚气的孩子罢了。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又能强撑几时的笑脸。赵慕寒心中不由得添了几许的怜惜。看向冷卿言的眸子柔情款款起来。这才是他的妻子呵,虽然也有诸多的缺点,却又那么真真实实的在他的身边陪伴。初见,她娇憨可怜的眸子似乎又隔着岁月撞进了心头。
那时候的卿言,捧腮坐在大石上,淡看花开花落。那一双灵动的眸子,带着娇憨,带着纯真就那般生生的撞进他的心底。从此眼底心间,只为她一人而住。他原是钟情她的,独独钟情她的,不是么?
赵慕寒嘴角溢出苦笑,视线不由得落到了冷卿言那边的苏锦袖身上。
至于苏锦袖,他不过是一时的情动而已。并未因此生出什么别的心思来。只是,冷卿言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