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苏一点都不觉得庆幸,因为她不用睁开眼睛都知道,这个抱着她的男人不是别人,是聂峻玮!
她害怕的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瞬间血液汩汩地逆流着,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是紧绷着的。舒骺豞匫豦穬剧晓
那个该死的绉泽楠,他不是说给聂峻玮使绊子的么?还有心情叫自己喝茶聊天,结果一回来就被抓个正着!vyg2。
真是倒霉!
聂峻玮看着他面色有些发白,不过一张小小的脸上都被口罩和墨镜给遮住了,他不耐烦地伸手,先是摘下了她的墨镜就往身后抛,又挑起了她的口罩,这才看清楚她整张脸家。
晓苏终于不得不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男人阴沉的脸上,狠狠地扬起一抹冰凉而略带嘲讽的笑意,那双深邃的黑眸嵌在他几乎没有什么血色的脸上,越发漆黑的如同是一池墨,又如是一潭沼泽,毫无涟漪,静默着,吃人一般。
晓苏知道他有多么的精明,他这是发现了自己?
她应该怎么办?怎么解释才能月兑身?
她是真的吓得直冒冷汗,几近崩溃。
“你……那个,你先放我下来。”这样子太奇怪了,她几乎是要不能呼吸了,连忙撑着他的胸口,从他的怀里跳下来。晓苏有些本能地垂下眼帘,倒退了两步,双手无意识地揪着自己的衣摆,心中却是乱糟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解释。
聂峻玮倒是也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只是那双阴霾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最后嗤地一声就笑了出来,“我还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你这么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女人,竟然会喜欢这种爬树跳窗的动作,很刺激?”
晓苏一口气卡在喉咙口,声音顿住,她听得出来你聂峻玮的讽刺,想了想,才慢慢地出声,或许是因为有些紧张害怕,所以嗓音带着几分难得的沙哑,“我……其实我就想出去……可是门口有人。”
她不确定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才看到自己爬树的,但是她想赌一把!
如果他是刚才才过来的话,她爬上去的动作自然可以解释成自己刚刚从房间里爬出来的,这样她完全不用解释自己刚刚去过哪里,只要找个借口说自己想出去就行了。
只是她这个念头才闪过脑海,聂峻玮就冷冷地笑起来,他大步上前,将她整个人逼退在那颗大树边上,伸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颌,冷酷的俊脸一寸一寸逼近她,低沉的嗓音明显是咬牙切齿,“该死的女人,你到了这一刻还想着要欺骗我是不是?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让你乖乖的,老实一点,你好像从来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吃定我不会拿你怎么样?”
晓苏心头猛然一颤,有些绝望地认知到,他应该早就发现自己逃走了!
这个男人真是深不可测,都怪她自己太过疏忽,也太过看他了,显然就连绉泽楠也太小看他了!13717998
下巴处被他大力地捏着,有阵阵麻木的疼意传来,晓苏动了动嘴,说话的时候很是吃力,“我……没有,你……你先放开我,你这样……不能说话了。”
聂峻玮却是仿佛是没有听到她的话,没有看到她略带痛苦的表情一般,阴鸷的眸底有着席卷一切的怒意,“我真是对你太宽容了,你总是屡屡挑衅我的底线。说,你到底是有多少事情瞒着我?”绉连逆一。
“我没有!”晓苏知道自己已经露了一半的陷,可是她也不能因此退缩,已经跳上了绉泽楠那条船,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半途下船。更何况,这个时候,稍有不慎她都会性命不保。
就算之前想过要轻生,但是现在她要活下去!
她知道自己此刻除了冷静下来自保自救之外,别无他选。
对,冷静下来!一定要先冷静下来,面对聂峻玮,她不能自乱阵脚!
不是第一天和他交手,她深知自己这个时候必须要比他更加的冷静,才有机会能够月兑身。
她开始慢慢地调节自己的呼吸,忽视下巴处传来的疼痛,大脑飞快地转动着,刚想着应该如此找月兑身的借口。却不想聂峻玮伸手用力一推,顺势放开了对她的钳制,却也将她狠狠地推在了身后的树身上,晓苏惊呼一声,刚站稳身子,眼前一道亮晶晶的东西划过,只听到很轻微的“咚”一声——
晓苏眼角余光扫到脚边的东西,顿时呼吸一紧,身侧的双手更是紧紧地拽成了拳头。
“你真是很不听话,我跟你说过的话,你总是不记在心里是不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有的是方法让你永远记住我对你说过的每一个字,要不要试一试?”男声同样是紧绷到了极处,晓苏仓促地抬起头来,聂峻玮整张脸都是黑的,菲薄的唇瓣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嘴角的线条微微下沉,她知道,这是他怒极了的表情。
“是!项链是我拿下来放在洗手间里,我就是故意这么做的!”
她知道自己怎么解释都没用,那不如实话实说,反正项链这件事情上,她还可以有理直气壮的资格,她咽了咽口水,一鼓作气大吼道:“聂峻玮,你凭什么拿这条项链来指责我?你又干了什么好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项链里面装了什么,我为什么不能拿下来,你把我当傻瓜一样玩弄是么?可惜了,我也是有脑子的!我可以容忍你对我做那些恶心的事情,但是我不是你的玩偶,我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
聂峻玮讥讽,“你跟我谈**?你现在是连自己的身份都忘记了,嗯?”
晓苏被他的话呛得脸色蓦地一白,却依旧据理力争,“是!我在面前是什么都不是,我就是一个你复仇泄愤的对象而已,你不让我死,不就是觉得死太便宜我了么?你花了这么大的力气让我在你的身边,任由你玩弄,你不就是觉得这样和你胃口么?但是我是一个人,我是有感觉的,你凭什么认为在我知道了你在我身上安装了跟.踪器之后,还会傻乎乎的带着这条项链?”
聂峻玮的瞳孔微微一缩,隔了几秒,这才开口,声音如同是渗了寒冰,“是谁告诉你,这条项链里面有跟.踪器?”
这里面的确是有跟.踪器,当初自己将这条项链带在她脖子上的时候,他就安了一份心的,他知道这个女人不同于自己接触过的任何一个。她分明看上去柔柔弱弱,不堪一击的样子,可是她的韧性,也许只有接触过的人才会知道。
她倔强,她不肯服输,她更是聪明的很,她的那些小举动在对于他来说虽根本就不足一提,但是不得不说,换做是其他的人,绝对会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
他就是看着她在自己的身边动那些小心思,所以才让人专门打造了这一条项链。
外人看来不过就是一条普通的着钻石项链,可是只有懂的人才会知道,这条项链根本就不普通。最中间的那个吊坠里面镶嵌着一颗同色系的晶石,是极其精密的卫星信号的接收器,可是同时接收三大系统发射的电波。cl和gps系统的原理是地球上任意一点都能够同时至少四颗卫星的电波,也就是说,不管她人在哪里,哪怕是世界上最偏僻遥远的一个角落,都会被至少四颗卫星侦测到身上的信号,这个信号会通过接收站,最后传到他的手上。
所以当初她离开c市,他很快就知道她在哪里了。
只是这条项链非常的精密,哪怕是叶少宁,当时帮她计划了那么多,也是百密一疏,根本就不可能会发现她身上最最关键的这条项链。
现在偏偏到了云南,她却有所反应了。聂峻玮是何许人?精明如他,自然不会被她这样天真可笑的激烈说法给唬弄过去。
晓苏自然不会知道这条项链有这么大的学问,就算是普通的跟.踪器,她也不会有所发现,所以这一刻她还是抱着侥幸的态度,她硬着脖子反驳,“不用别人告诉我,你这么快发现我在这个地方,我就知道你肯定在我身上装了跟.踪器,这条项链是你唯一送给我的东西,还命令我绝对不可以拿下来——”
她说到此处,倒是冷笑了一声,“你真把人当成傻瓜么?我也是有脑子的!”
聂峻玮虽知道她不过就是和自己打马虎眼,眼眸一眯,倒是也不急着拆穿她了,“女人,你知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是自以为是的聪明,可是却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有些话我对你说过很多次,现在我最后一次重复,有些不该动的念头,我劝你千万不要动,否则引火烧身的时候,别怪我现在没有提醒你。”
阴沉的俊脸一寸寸逼近,那双眼眸仿佛是有一种可以穿透人心的能力,他伸手撑在了她身后的树干上,语气倒是放慢了不少,“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刚才到底是去了哪里?”
晓苏心脏怦怦直跳,她知道聂峻玮最后那几句话,话中带话,信息量太大了,她其实吃不准他到底是知道了什么,还是故弄玄虚就是为了让自己坦白从宽。
可是她害怕,紧张,想要后退却退无可退,只能挺起脊背,这样才能让自己明白——她已经没有了退路,她想要自由,她想要摆月兑这个恶魔,那么她只能闭着眼睛,硬着脖子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