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出她的失落,薛岚萱的心头掠过一丝不忍心,自己初认识颜瑾黎时,他就好像不会动男女之情似的,如果不是自己,孟佩欣她们肯定会过正常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过守着活寡,内心孤寂的日子。舒骺豞匫
映梅走过来,手里拿着那刺有凤穿牡丹图案的香囊,薛岚萱接过来,手指触模着上面颜色光鲜的丝线,不由一笑,“没想到姐姐的手艺这么好,绣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好看极了!”
孟佩欣有些受宠若惊,讪笑了下,道:“王妃出身陈国皇室,见过的刺绣数不胜举,妾身出阁以前,家父总让妾身学一些女红刺绣,让王妃见笑了!”w7kb。
“见笑?”薛岚萱冷笑一声,将手里的香囊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继续道:“这里面装了不少花卉沫子,还有一些中草药,据说能清热解毒,安胎定神,我想问,你们的东西是你亲手放进去的吗?”
“是啊!王妃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这个了?”孟佩欣迷茫的看向薛岚萱,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
“可是——”说着,女敕白的脸忽的高深莫测起来,继续说:“如果我嗅觉没出错的话,这里面应该有不少的麝香吧!”薛岚萱慵懒的倚靠在靠枕上,唇畔上扬挂着淡淡的浅笑,手里的精致香囊一丢,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正巧落在脸色惨白的女子怀中。
孟佩欣面色一怔,惊呆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手里的香囊,嘴唇微微打着哆嗦,碎念着:“麝,麝香?”惊得抬头,慌乱的看向薛岚萱,这才知道她叫自己过来的意图,原来,她以为自己对她的孩子心存歹意!
“王妃明鉴,妾身绝对没有想要伤害王妃,王妃是不是搞错了?”孟佩欣立即惊慌起身,蹲在床边悲戚诚恳的说。
“有没有搞错,你拿着出去找大夫验一验便知,实话跟你说,这几天我觉得不舒服,检查了屋里所有有香气的地方,这才知道里面有麝香!”薛岚萱淡淡的说,好像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
“王妃,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如果妾身真的有心伤害王妃之子,也不会做的这么明显啊!”孟佩欣急着争辩道,若是被查出来,依王爷的性子,可是要连累孟家上下的!
薛岚萱心有不忍,叹口气道:“哎,我听怜雪映梅她们说,这件事不像是你做的,想着或者是你不小心弄进去的,再或者就是——”
说者悠闲,倒是听者孟佩欣着急了,“是什么?”
薛岚萱微微一笑,“或者是谁错了主意,暗中动了手脚,要嫁祸给你,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她一定要找出意图对自己不轨的人,在她面前耍伎俩、玩心术,真当自己不学/无术?
孟佩欣一听,立即眼前一亮,仿若抓住救命稻草般,对,一定是这样,低头看向手里的香囊,心里有了主意,她先找个大夫检验一下,若真的有麝香,她倒要好好想想是谁这么做陷害自己了!
“王妃,王爷知道这事吗?”孟佩欣后知后觉的问,这才是当务之急,若是王爷以为是自己做的,那真的糟了。
“知道了!”薛岚萱的答案立即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冰住了,但下一句话让她瞬间从地狱到天堂,心生感激涕零。
“王爷本来想亲自处理这件事,我觉得这件事不一定是你做的,就想着先问问你,省的到时候闹大了对你名声不好!王爷许是顾忌着我的身子,耐不住软磨硬泡,这才答应先让我来问问你!”薛岚萱就是要卖她一个人情,若是自己存心跟她过不去,大可以直接让颜瑾黎处理这件事,到时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会受伤害,倒不如通过她找到想要害自己的人。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强得多。
“多谢王妃,妾身感激不尽!”孟佩欣知道,自己的命,整个孟家上下的命,都捏在她的手里,若是她一不高兴,自己就真的完了!
“要不要我给你提个醒,找到想要陷害你我的人?”薛岚萱笑问。
孟佩欣仿若看到曙光般感激的看向薛岚萱,她想了好久,都没想出谁动过这个香囊,正绞尽脑汁着,听她这么说,自是激动不已,“王妃大恩,妾身没齿难忘!”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薛岚萱得意的一笑,道:“昨天我仔细看了下,这个香囊的针脚不一,看得出来,是出自两个人的手法,我想,你在王府多年,总认得出来吧!”
孟佩欣眼神空洞的看着薛岚萱,听她这么说,立即眼前一亮,将香囊拿过来仔细翻看了下,果然,有小小的一部分不是她的针法,像是被人拆过重缝的样子。可是这针脚,虽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竟想不起来像谁的手法了!
“王妃,妾身累了,如果王妃没什么事的话,那妾身先告退了!”正当薛岚萱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孟佩欣的一举一动时,忽的听得这么说,立即身子一怔,继而缓缓地一笑,“也好,今天的事对你是个打击,对我也是,我从未想过跟谁明争暗斗,只要安安稳稳的在王府过日子!你也知道,我远嫁和亲,在这里没有一个亲人,不想与人为敌,你我同在一个屋檐下,即便做不到亲如姐妹,也不应该做有悖良心的事!”13851183
寡薛初头。“王妃说的是,那妾身先告退了!”孟佩欣连连点头,这个时候,她当真是有些惧怕薛岚萱了,说话点到为止,却字字千斤重的砸在人的后脑。
薛岚萱微微一笑,清澈的眸子带笑的眨了下,“映梅,送送孟小主!”
映梅微笑的妾了,含笑有礼的送孟佩欣出了萦碧园,在萦碧园的这些日子,她着实发现了王妃的人格魅力,聪慧而善良,怪不得主子对她青眼有加。
瞧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采烟不禁疑惑出声,“公主,这件事就这么处理了么?若是查出来是谁给公主下的手,公主打算怎么处置她?”她总觉得公主处理这件事太过仁慈了,要知道,那人是对小主子不利啊!
“再说吧!”薛岚萱叹口气,身子往下滑进被褥下,伸手掖了下背角,冲采烟笑笑道:“我累了,休息一会儿,半个时辰后叫我!”
采烟见她无意说这些,只好点点头,“那公主您先歇着,估计再有半个时辰王爷就来了,奴婢也该去煎药了!”
天色越来越黑,夜风呼呼地刮着,把人的心吹得一片冰凉,如置身冰窖般,从发根到指尖,再到脚尖,全身从里到外一片冰凉!
曦雨院里,孟佩欣坐在桌边仔细的看着香囊上面的图纹,再仔细回想了整个过程,试图找点眉目。
那日当蒋蕾说王妃有孕了,玥茵便提议送些东西过去,那日,谁都在场,自己也就突发奇想的想要送个香囊,可是,刺绣,到找药材,除了自己的贴身丫鬟从未假手他人,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面色严肃的将香囊翻了个便,最后烦躁的将其丢在桌上,王府里的女人丫鬟太多了,还真想不起是谁的手法了!
“小主自从从萦碧园出来,就一直心事重重的,出什么事了么?”伺候她两年半的丫鬟端来一杯热腾腾的茶水,忍不住的出声。
“啪——”瓷白的茶杯被无情的打翻,灼热的茶水四溢,溅到小丫鬟的手背上,不由一惊,硕大的泪珠霎时溢出眼眶滚落下来,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正欲开口,便听主子脸上滚落泪珠,怨恨的看着自己。
“吃里扒外的东西,说,是不是你懂得手脚,在里面放了不干净的东西?”孟佩欣坐在雕花凳上,咬牙愤恨的看着跪在地上跟了自己多年的雨儿。
“小主,奴婢没有做对不起小主的事啊,小主明鉴!”雨儿跪在地上泪眼婆娑的祈求道。
“混账的丫头,我待你不薄,这个香囊除了我碰过,就只有你有机会接触,还说不是你做的?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孟佩欣一时急火攻心,别看她表面厉害的样子,心里却心慌的很,尤其是遇到这种事,没有头绪的时候,更是如没头苍蝇般盲目的乱撞。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祸上身,牵连孟氏族人!
“主子,真的不是奴婢做的,奴婢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背弃主子干这种杀头的事啊!”雨儿委屈的哭着,梨花带雨的悲戚模样让人心一软,惹人怜爱!可惜,这是在古代的王府,虽比不上皇宫命如草芥人吃人的地方,却也不会因为掉几滴眼泪而心生疼惜!
孟佩欣伸手将桌上的香囊丢给她,指着香囊道:“还说不是你做的,这针法和你的如出一辙,不信你自己看看,我记得,你每次在最后一针的时候都会逆着打个小勾,再把线头用针给塞进去,还死鸭子嘴硬?”怪不得她觉得针法有些熟悉,没想到竟是自己身边的人,真是让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