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里,一阵阵-噼噼啪啪-的声音震耳欲聋的响起,月彤看到大伙儿拼命的忙活劲,嘴角不自觉的笑了。
人,都是有求生意识的!
之前她还担心声响过大,怕招来人,到时就麻烦了。不过好半天过去,都没有人走近这石洞,于是这些矿
民更加肆无忌惮的用力了。
还好他们手中握的石头不是一般的土质石块,而是含了某些天然矿粉的矿石,敲了半天铁链,虽不见铁链
被敲断,但石头却仍然完好无损。这也给那些求生的矿民增添了信心。
正当大家热火朝天的狂砸自己脚上的铁链时,石洞门边发出了巨大的响动。
所有的人同时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一致的朝门边的方向看去,心里只有一个胆怯的想法:
糟了,有人来了!
殷止轩站在结实的铁门边,用内力一掌劈断了上面加固的铁链条,走进洞里一看,顿时惊讶。那在外人面
前从来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俊脸终于有了些动容。
矿民找到了!
他心中倍感欣慰,但那些矿民可不这么想,他们已经动了逃生的意识,眼看着机会来临,突然就这么冒出
一个威严冷漠的人出来,自然的就会把他当做跟那些监工一伙的。所有的人眼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门口,不约而
同的站了起来,手里还握着砸铁链的石头。
月彤自然也是第一时间看向了不远处的洞门口,本来还紧张的她在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时心中猛然一颤。
是他,是他来了!
高大挺拔的身影将洞外的光线遮了大半,看不清他的脸,但那凛然冷漠的气质怎么遮也遮不住。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种想哭的冲动,眼眶瞬间红了一圈,心口像是被那些石头砸了一下,噗通
噗通的快速跳跃起来。
忍不住的吸了吸鼻子,她猛然发现矿民的反应,心中大感不妙,当即想也没想的扯着喉咙使出这辈子最大
的嗓音喊道:
"不要——!"
天啦,这么多人举着石头,要是全砸到那男人身上,那不顿时死翘翘!
心中的害怕和担忧让她来不及多考虑的出声制止。可一公鸭的嗓子虽然差点要了她的命,但也适时的让矿
民停止了他们的行动,一致转头看向她。
殷止轩随着那难听的公鸭声音望去,这一望,差点让他停止呼吸。|
深黑的眸子带着忽闪忽闪的光亮,抿紧的薄唇微微开启。没有过多的考虑,也没有计较那些矿民的动作,
就直接朝他要的方向奔去。
毫不犹豫的将地上瘫软无力的人儿一把狠狠的搂住,感觉到彼此的心跳,有些干涸的唇瓣止不住的颤抖着
,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就是说不出来,仿佛搂住了怀中的人就是搂住了一切,其他的似乎都是多余。
月彤激动的抬起手慢慢的抚上他的俊脸,从眉毛开始一点点滑向他的嘴角,最后咧嘴一笑,竟是兴奋激动
的晕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看到他来了,所以相信自己有救了,也许是冰冷了几日的身体,终于靠近了温暖的怀抱,所以
安心了,也许是潮湿的气味被他身上熟悉的淡淡香味所顶替,所以陶醉了,也许还有其他的可能……
感觉到她纤手的滑落,殷止轩脑中一震,不加思索的在她耳边大声唤道:
"柔柔——!"
矿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被他们视为敌人的男子,呼喊着那女子的名字,卷起她弱小的身子,风一般消失
在门口。
等大家回过神来面面相觑以后,才发现——他们终于得救了!
月彤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感觉到身体被一团热乎乎的温度包围着,人顿时清醒过来。睁眼一看,吓的差点
大叫。
使了使嗓子,撕扯般的疼痛火辣辣的传来,像是有什么堵着嗓门一样。
痛啊!
谁叫她之前那么用力,为了怕他被那些矿民砸到,她几乎是不要命的用力一吼,看来她这辈子都只能当哑
巴了,别再想说话,更别想再骂人了!
她是不是该检讨一下自己,这算不算老天对她的报应?
回过神来,月彤才发现现在不是自嘲的时候,而是该面对现实的时候。
想说说不出来的感觉真不好受,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躺在盛满热水的木桶里,而在木桶外的某男人正耐心的
一点点的在她的身上轻柔的擦拭。
一条胳膊横在她脖子后面将她的头撑住,这情形,顿时让月彤囧的身上直冒热气,从脚底开始泛红一直到
耳根。
天啦地啦,能不能让她不要一醒来就面对这种尴尬的局面,她也会害羞的好不好?
"醒了?我已叫人煎药,等下喝了药好好的睡一觉,大夫来给你看过了,幸好身上只是一些皮外伤,待回
去之后,擦点特制的药,应该很快就好的,不会留下疤痕的。"
月彤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耳边这温柔得像春风吹拂的声音是从这个男人口中发出来的。
天啦,睡了一觉,世界又变了一个样子吗?
能不能不要接二连三的来这种刺激?她也有心脏的好不好,这么吓她,让她那小心脏怎么受得了?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殷止轩略带紧张的询问道,深邃的星眸没有放过她面上任何一丝表情。
他不知道她这几日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但当看到她那一刻时,他心里的悸动更是跳动的狂妄。
可一路快马加鞭的抱着她赶回来,看到她身体上触目惊心的伤时,他既心疼又愤怒。这些密密麻麻划破表
皮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不像是人制造出来的,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再听到大夫说她嗓子问题时,他更是又心疼又迷惑。
大夫说她说话用力过度,导致喉部的血管破裂,以至于暂时不能说话,需要好生静养。
他不知道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竟然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没有人为的迹象,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被折
磨成这样?
他实在弄不明白!
除了担心她的嗓子和身子上的伤,他又百般的自责自己,为什么当初一开始就没好好的保护好她?
明知道她身份不普通,但凡有人发现她的身份,不论那人是好是坏,都不可能随便的放过她。明明在第一
天晚上他就知道了的,为什么自己还这么大意?
自己简直就是该死!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的地界被人绑去。
想到这里,他手下的动作更是轻柔,像是怕弄疼她一般,略带薄茧的手指化作羽毛一样硬是让月彤感觉不
到他触碰在伤口上的疼,只不过那滋味却让她羞怯得想直接将头埋进木桶里淹死算了。
羞人啊,竟然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男人给自己慢腾腾的洗澡!
虽然他跟她已经有过好几次亲密无间的接触,但不知为什么,经过了这几日,如今再见到他,她竟然觉得
尴尬别扭起来。
好像……好像还有一丝不好意思……
那像羽毛拂过的地方掠起她心底一种陌生的羞赧,又挑逗起她身体的某种热烈的反应,总之她现在矛盾的
就想躲开。
第一次不是因为讨厌而想去躲避,而是为了心里的那份暖意想去躲避。
面红耳赤的她扭着身子微微朝水里沉下去一些。
"怎么了?是不是水凉了?"
月彤抬头,望进他幽深的眼眸里,温柔清亮的眸光像是一盏明灯,瞬间照进她心房。
这还是之前的那个冷酷霸道的男人吗?这还是之前那个一心只想调戏她的男人吗?为什么他的眼神这么温
柔?像是粼粼的湖光,倒映着她的身影。
第一次她没有感觉到他眼中火热的邪念,虽然他的手依然在她身上轻柔的滑走,但每到之处,似乎都带着
一份疼惜,仿佛他模到的是一块世界上最贵重的瓷器,害怕她破碎一般。
殷止轩不知她到底怎么了,傻傻的看着自己发愣,她说不出话来的样子,他有些莫名的烦躁。
她不能开口,他又怎么能了解她有什么不适,虽然她现在安静的模样让他心动,让他忍不住的想亲近她,
但是失去了她的声音,他却觉得很不安。即便不能说话,至少在他担心的问询下总该摇摇头,点点头吧!
看着她脸蛋愈加红润,忍住想一亲芳泽的念头,天知道他现在这样给她擦洗身子,得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忍
住身体的那种冲动。
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动她!她都已经成这样了!
"我抱你回房好吗?"
终于月彤低着脑袋轻轻的点了点头。
y的,这男人早点说这句话多好,她不能开口,又不能主动提出不要再洗了!再洗下去,她身体都快着火
了!
这到底是谁折磨谁啊!
孤男寡女果然伤不起啊!
将她软软的玉白身子抱出水面,殷止轩极力的克制自己不要去看那诱惑人的地方,专心的伺候好她。但一
个不经意还是让他瞧了个全景去。
呼吸不由得加速,喉结也不由的滚动,紧抿的薄唇松了松,本来还清澈的眼眸渐渐的染上一层火光。
微微颤抖的手在挨的她的背部时,激动得稍微用力,让月彤忍不住的皱起眉头哆嗦了一下。
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