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军医无双 第六十七章:真正对敌

作者 : 姚啊遥

温郁轻笑,连着赶路,没睡好,也没吃好,脸上的倦意不是看不出来,实在是她的脸色太过于平静,平静到仿佛一碗毫无任何涟漪的清水,反倒让人忽视了。

她眉眼弯弯,点漆的眸子,隐约含着笑意,“看凌总这话说的,如果不是你先骗我,我又怎么能骗到你呢?”

凌良辰端起酒杯,没开口,对着眼前人一举杯,然后仰头一口饮进,红酒经喉入肚,他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说吧,你是怎么猜到,我是故意告诉你陆希南去了西南山区?你是怎么看出沈从没安好心?从而反将了我一军!”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从温郁出现在他办公室,就可以看出沈从肯定是已经出事了。

温郁看着他,无声地笑了,“凌良辰,如果我告诉你,其实从你答应陆希南,帮他‘逼走’楚梦蝶,我就看出你对他另有想法,你相信吗?”

凌良辰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里的酒杯,“我不相信,和楚梦蝶闹出绯闻,甚至上报都是陆希南要求的,而他要我帮他做这些,其实都是为了你,我不相信你能看出什么倪端!”

掩藏在这个计划之下的庆幸,近乎完美的连他自己都以为是真的了,她怎么可能会看出什么破绽。

温郁再次开口,不过声音里已经没了笑意,冷冷的声音,就像带着九重天之上的凉意,刺的人骨头都一凉,“凌良辰,你说的没错,你对楚梦蝶做出的故意暧昧,包括被报纸刊登出来,的确都是按照了陆希南的意思,但是那张照片我看过了,你在笑,笑的非常开心,我看到你笑的次数不算多,却也不算少,但是却从没看到你笑的这么开心,不知道的人,真的以为你在对新宠楚梦蝶微笑,而我……”

温郁点点自己,稍微顿了顿后,嗓音猛然提高,“却从你眼睛里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解决掉所谓‘情敌’的畅快!当然了,事到如今,你和我都非常清楚楚梦蝶也不过是一颗,而且是已经废弃掉,毫无任何用处的棋子!”

凌良辰愣了一下,等缓过神,没有动怒,甚至对她笑了一下,单手在酒杯上弹了弹,像是在为温郁话里的精彩鼓掌,“温郁,你果然比我想的要聪明,的确,楚梦蝶那个贱人,哪怕是陆希南不开口,我也正打算解决掉她,像那样的烂货,怎么配的上陆希南!”

顿了顿,他还想继续说下去,“早知道你都看穿了,我……”

温郁打断他,“早知道这样,你就应该早就找人解决了我!而不是自信满满的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到最后才发现自己输的一塌糊涂!”

“我没输!”凌良辰拍着桌子咆哮,眼睛赤红,“陆希南只能是我的!”

“不,凌良辰,你错了!”温郁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陆希南就是陆希南,他是个人,他不是东西,不属于任何人!”

凌良辰浑身一颤,瞳孔猛然收缩,看着温郁却没说话。

温郁看着他的眼睛,又说:“凌良辰,实话可以告诉你,当年那件事,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凌良辰诧异的看着她,脸上还算镇定,捏着酒杯的手却是不觉用上了力,“温郁,看来,我真的是太小看你了。”

一声冷哼,手里的酒杯已经朝前飞了出去,“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他眼睛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死死盯着温郁,“难道说只有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爱才叫爱吗?”

温郁一个偏身,酒杯在她身边擦过,在厚厚的地毯上翻了几个滚,又落到她脚边,她并没有害怕,脸色依然淡然,“凌良辰,我并不歧视任何一种爱,但是,前天必须是建立在互相爱慕的基础上。”

她看着凌良辰越来越淡漠,却也越来越狰狞的表情,再次笑了,“很可惜,陆希南有着非常正常的性取向,所以你的所谓爱,只能是外人口中说的变态!”

凌良辰猛地从大班椅上站起来,无疑,温郁的话戳到了他心底最痛的地方,扎在心底二十多年的,早就化脓,却小心翼翼一直不敢戳破半分的陈年旧伤,一下被人毫不留情的直接戳进骨头里。

痛吗?

当然痛!痛到不可抑制!

眼眶欲裂的看盯着眼前的女人,偏偏,她还是那么风轻云淡,他的面容就彻底狰狞了,“温郁,你别逼我真杀了你!”

“在杀我之前,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温郁没有任何惊恐,本来还算平和的眉眼却是慢慢变的森冷凉薄。

凌良辰神色晦暗,重新坐回到大班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你倒是说来听听。”

温郁瞪大一双如清水般明澈的眼睛,牢牢的锁在他身上,用研判的眼神,仔仔细细打量着他,她很快就失望了,对当年那件事,他心里有的恐怕不是内疚,不是惊惶,他有的只是自以为是的的应该。

那段经历,对陆希南来说,是怎么样痛苦难堪而又残忍的经历,温郁依然记得温叶清告诉她时,她当时的感觉,先是震惊错愕,不可置信,那时她还没爱上他,心里依然闪过痛楚,更不要说现在爱他如命的她。

初夏的天,她却仿佛跌入到北极最寒的冰川里,全身冷到极点,周身上下每个毛细孔都在朝外渗着冰意。

温郁扬高头,眼前却早已经蒙上一层水雾。

温叶清说:“孩子,别以为柳惜月手里攥着咱们温家什么把柄,我手里照样握有她的把柄。”

那时的她,一时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是傻乎乎的反问:“什么把柄?”

“摧残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不是把他杀了,更不是大骂他几句,而是从精神上把他彻底摧毁掉。”

那时的她,只觉得温叶清说这句话时,表情有些狰狞,却没想到他接下来讲的所谓摧毁一个人的最好办法,让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好几分钟都没回过神。

这个世界上真的如此歹毒心肠的女人吗?

有,当然有,这个人不仅有,而且就在陆家,陆希南的身边。

从温叶清口中听到了一则初时震惊,后来心痛的消息。

凌家老爷子和凌氏夫妇全部在一次车祸中遇难,那年,凌良辰大概只有五岁,五岁的孩子能懂什么,没有大人照料,只怕连活下去都成奢侈。

陆兴达也算是好心,看着当年一起抗战的份上,把和自己孙子差不多大的孩子,带到了家中。

在日常的照顾中,虽说比不上有对陆希南那么细致,却也是相当的用心,两个年龄相仿的男孩,就这样在同一屋檐下一起长大了。

这样安静美好的岁月,到陆希南十六岁那年却被破坏了。

陆希南十六岁那年,跟着陆峻峰偶尔到陆兴达那里过年的柳惜月,带着一个和陆希南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一来了。

她告诉所有的人,这个小姑娘是她以前一个村子上的,去年父母因为生病全部去世,现在是一个孤女,没人照顾,就投奔了她。

陆兴达那时真的是厌屋及乌,因为看柳惜月不顺眼,连带着看不懂什么事的楚梦蝶,也很不顺眼。

陆兴达其实并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更何况那时楚梦蝶穿衣打扮都很朴实,总让他想起他小的时候,本来已经有点心软,打算听陆峻峰的劝说,让她待在陆家,但是,忽然发生的一件事,却让他彻底讨厌起楚梦蝶。

陆希南在陆兴达军事化的教育下,和同龄人相比,可谓是样样都拔尖,但是唯独楚梦蝶来的那一年,陆希南在自家花园的游泳次里游泳却差点淹死了,最后虽然是楚梦蝶,把他救了起来,却也让陆兴达记恨上了她。

他没有想到那个农村来的小姑娘,对自己孙子的救命之恩,反而觉得怎么她一来,自己的乖孙子就会出事,又联想到她是柳惜月带来的,心里更是坚定的就把她认为了“灾星”。

既然是“灾星”就不能再在陆家,尤其是他宝贝孙子身边呆着,就这样,柳惜月费尽心思安排在陆希南身边的“棋子”,轻而易举的就被他给否认了。

更让柳惜月生气的事远远不止这一件,陆希南差点淹死,是她做的手脚,为的就是让陆兴达觉得楚梦蝶是他宝贝孙子的救命恩人。

却没想到,陆兴达因为讨厌她,换位思考了下,真正的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楚梦蝶要被赶出陆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在她被赶出去前,她要想办法让年少的陆希南记住她。

要记住一个人,在她的理解中,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男女之爱,少年事情的爱情是懵懂也是美好的,那么少年时期那个方面的爱呢,不管是不是美好,却都将是终身难忘的。

于是,那天夜里,有人悄悄的潜伏进了陆希南的房间,他因为溺水,发起了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不谙世事。

那天晚上,天上没有月亮,窗外的风很大,吹的树叶沙沙响,昏黄色的路灯把树枝的阴影投射到窗户上,巨大的树枝遍布在窗户上,像张巨大的网,网的房间里,昏沉无力的少年,任人欺凌,却喊不出一点声音。

话说这里,温郁忽然停了下来,没什么波澜的黑眸,定定看着办公桌后面的男人,“凌良辰,你还要听我继续说下去吗?”

凌良辰也盯着温郁,半响,脸上的表情已经变的很复杂,不再是淡定,不再是冷漠,而是慢慢的变成了柔和,缓缓开口,声音却涩哑的像是破了嗓子的人,“温郁,你怎么知道的?是温叶清告诉你的吗?”

身为一个公司的总裁,一个决策就涉及到数千人命运的人,他当然不会是个笨蛋。

“不,我刚才说的是他告诉我的。”温郁摇摇头,“至于后面,我还没说出口的,是我自己猜的。”

凌良辰打量着温郁,再次眯起眼笑了,“温郁,既然你已经知道当年李代桃僵的事,你又自诩是个正常人,难道不觉得恶心吗?难道就不想离开陆希南吗?”

温郁笑了,和初进门时一样,笑的眉眼都弯了,清秀的眉梢渲染着一种叫心疼和柔情的东西,“凌良辰,脏不脏,那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今天可以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诉你,只要我活着,陆希南就永远都是我的心甘宝贝!”

温郁走到大班椅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大班椅上的男人,眼底有血丝,声音冷若冰霜,“如果你再敢动他半分念头,我绝不轻饶了你!”

“你……”凌良辰被她凛然的气势唬住,半响,等明白过来,手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

可是,温郁早有准备,手一扬,刀尖雪白的匕首,已经抵在凌良辰脖子的大动脉上,声音冰冷刺骨,“凌良辰,你动动试一下,我保证你马上血溅当场!”

感觉到刀尖上的寒意,隐约已经把他的皮割破,凌良辰吓得没敢再动,脸色苍白,迭声说:“温郁,我不动,你千万别冲动,真的别冲动啊,我告诉你,杀人可是要被判死刑的!”

温郁握着匕首的指关节,节节泛白,起了皮屑,干裂开来的唇角,却依然含着冷笑,“凌良辰,我既然敢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觉得我还会怕死吗?”

有句话,当她把自己的所有秘密,毫无任何保留的告诉陆希南时,就在心里默默的对他说过,“陆希南,我心匪石,不可转也,除非你不再要我,否则,我宁愿在你的肩头痛哭一场,也不愿孤独眺望千年!有我在,以后不会再让人伤害你分毫!”

凌良辰脸色越来越难看,强自镇定的斜着眼光睨向温郁,“温郁,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温郁轻笑,听他这么一问,才把刀移开他的脖子,凌良辰眼一眯,漫天的戾气从眼底冒出,“温……”

没等他开口,温郁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这支笔外观和普通的圆珠笔异,但是,凌良辰却知道这是支伪装成圆珠笔的录音笔。

“你……”他手一扬就要去抢,温郁却早料到似的,早一步,就把笔放进了口袋里。

她说:“凌良辰,这是最新上市的录音笔,据说功能很多,其中最区别于普通录音笔的就是它的远程传输功能,也就是说,哪怕你把我这支笔抢过去了,也没什么用,在你不知道的某个地方,另外有支笔,把刚才发生的和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录了下来!”

凌良辰深深吸了口气,死死的看着温郁,脸上的肌肉已经狰狞的彻底扭曲了,恨不得下一秒钟就要上去把她撕个粉碎,一字一句,是咬着牙齿吐的出来,“温郁,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要你像逼的楚梦蝶不得不离开一样,我也要你……”温郁扬起手,点着凌良辰,眼睛里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决绝,“也马上离开这里!”

大概是觉得好笑,凌良辰真的笑出了声,他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温郁,你又是拿匕首要杀我,又是拿录音笔威胁我,我还真以为你有多聪明,原来,女人就是女人,再怎么样聪明,也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动物!”

温郁根本没理会他的讽刺,秀眉一扬,只说:“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你也看到了,我的一切,凌氏的一切都在B市,你让我怎么走?”凌良辰斜着眼望着温郁。

“凌先生,在你的眼睛里,女人真的是天底下最愚蠢不堪的动物吗?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我觉得你真的错了。”温郁淡淡的说。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凌良辰瞪大眼睛,靠在大班椅上的后背,一下就挺了起来,“林嫣然……”三个字,从他唇齿间低低吐出,他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了。

办公室的门被人再次推开,又有人自顾走了进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凌良辰刚说出的林嫣然。

她手里捧着一沓文件夹,却是整理的非常清楚,凌良辰看着她,目光赤红,带着滔天的恨意,死死的盯着她。

心里最后一点的希望,随着她的靠近,也慢慢的变成了窒息的绝望。

温郁没再看凌良辰,只朝林嫣然看了眼,就转身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她想起了什么,又回头最后说了句,“凌良辰,我劝你还是别再耍什么花样,录影笔里的东西,我真的不敢保证,有一天不会落到陆老爷子手里,我更不敢想象,如果他知道,你当年对他最心爱的孙子做过什么龌龊的事,他会是什么反应?恐怕,从此以后,他们陆家的大门永远对你不会再敞开!”

温郁说完后,没再做任何的停留,打开门,大步朝外走去。

林嫣然走到凌良辰身边,刚想开口,“凌……”

凌良辰却猛地从大班椅上站起来,对着她的脸,就毫不客气的扇过去一个巴掌,“贱人,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给我滚!”

林嫣然捂着浮肿起来的脸,却没有生气,只是把文件都放到凌良辰手边,声音不如一贯来的公式化,看着眼前被人气到极点的男人,声音轻柔到了极点,“良辰,不管你怎么打我,怎么骂我,我都不会走的,这一辈子,我都要陪在你身边!”

“好啊,既然你说的要一辈子都陪在我身边,你就得满足我!”凌良辰勾起唇角,笑的妖异而邪魅,“你过来!”

林嫣然只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走到凌良辰身边,盛怒中的男人,就像只被激怒到极点的豹子。

他用力撕扯开她的衣服,毫无任何的温柔可言,当女人美丽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他把她一个转身,扯开自己的遮羞布,狠狠的地,毫不客气地把自己夯了进去。

林嫣然痛到了极致,想反抗,却又舍不得让身后的人痛苦。

她用力咬住嘴唇,指甲死死的抠进澄亮的办公桌里,吧嗒一声,有个指甲应声而断,她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痛,只是紧紧拧着眉,再每一次即将昏死过去时,让自己保持最后的清醒。

她爱身后的男人,爱了好多好多年,从她爷爷第一次把她带进凌家,告诉她这是凌家少爷时,她就喜欢他。

她的爷爷是凌家的管家,也在那次车祸中去世,他被陆家人带回去抚养,从那以后十多年她没再看到他,现在,他终于成了她的,哪怕是再痛再难受,她也一定要坚持下去。

晶莹剔透的眼泪,终究还是顺着脸颊划过,在越来越清晰的痛楚,感觉快要痛昏过去时,她却轻声喃喃起来,“良辰,我爱你,从此以后,你不会再孤独,从此以后我永远会在你身边照顾你!”

身后人一个惊呆,只稍微的停顿,继而等着她的就是如狂风暴雨般的重击,阵阵糜烂的气味在四周漂浮。

……

温郁走出凌氏,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被渗出的冷汗弄的湿透,衣服黏在背脊上,黏糊糊的,很难受。

用刀威胁有身手的凌良辰;又用信手捏来的什么远程控制的录音笔恐吓他,当时凭的也就是一股气,现在她像是虚月兑了一样,一走出凌氏,她就坐到马路边上的休息长椅上不愿动一下。

有车从身边不断开过,掠来的凉风中带着呛口的灰尘,温郁什么都顾不上,只是瘫靠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胸口猛然起伏。

她的身体已经很疲惫,精神上却没有任何的倦意,甚至可以说人是在休息,脑子里却在飞快的想着一些事情。

重生来到这个世界上,她虽然没有一般重生女那种未卜先知,又是各种万能的本事,却也真的是比上辈子不知道聪明了多少倍。

当真以为她真看不出陆兴达不喜欢柳惜月,尤其还知道了她是自己亲生女儿后,是另有原因。

一切的不喜欢,除了因为这么多年的隙阂,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她曾经毁了他宝贝孙子的清白。

在知道了这么多事后,温郁忽然很感谢有楚梦蝶这个人,如果不是她在做替罪羊,只怕……陆希南真的很难面对他自己,更不要说让他对面她。

男女之间发生的那种事,对一个有着正常取向的男人来说,真的没有什么,但是,男人和男人,那就……

温郁真的不想让自己再在这件事上多想,屏住呼吸,到快要窒息时才松开,果然经过短暂的窒息后,她不再想那件事。

天色已经彻底昏暗下去,大街上的人却没因为天黑而变少,相反的,人越来越多,也出来散步的老夫妻,也有带孩子出来逛街的年轻夫妇。

温郁看着繁华红尘中最普通的一幕幕,嘴角不觉慢慢噙上了暖暖的笑意,这样的生活,她忽然好羡慕。

收回目光,敛起思绪,她又开始想其他的事,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自己却过“月卿”山村找陆希南的事,肯定已经传到他耳朵里了。

其实早在沈从忽然出现,她就看出了倪端,告诉沈从的,背着张忠召带她去山村,是为了讨好陆希南,不过是为了进一步刺激到他,也算是帮张忠召清理内部“蛀虫”尽一点力。

张忠召派在半路堵截她的人,她看到了,她也知道一直有人跟踪到她上飞机。

照这么看,陆希南肯定是没进“月卿”村,他没去,她真的从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

张忠召应该是告诉陆希南她已经回B市了,而且以张忠召对陆希南的偏心程度来看,说不定也让他回来了。

如果陆希南真的回来了,那她现在就不应该还坐在这里发呆。

昨天晚上,当凌良辰来找她时,她只是想着凌良辰要对自己动手了,只是想着要帮陆希南去掉那个耻辱,却忘了怎么处理好那一切后,她该怎么收场。

正想着,有个人却忽然站到她面前,从投射在自己身上的阴影她就知道来人是个男的,而且是个虎背熊腰的男人。

温郁抬头,对来人是老马一点都没惊讶。

老马看着她,素来平淡无奇的眼睛里,带着难得的寒光,“温小姐,我已经听你的话要带她走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她?”

他的声音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为什么?”那个她自然指的是柳惜月。

如果不是他忠厚老实惯了,也从来不打女人,他真的会一拳头打去。

温郁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张大眼睛,无比平静的看着他,“马伯伯,看样子,我还是提醒晚了,‘龙之逆鳞,触之必死’我相信这句话,你应该是听说了。”

老马盯着温郁的眼睛,像是再判断她话里的真实性,温郁没有任何躲避,从椅子上站起来,回视着他的眼睛,“马伯伯,虽然我知道陆老爷子不喜欢柳惜月,而且她那样做也是一而再的触碰到了他老人家的底线,但是,我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再怎么冷漠疏远,终究是血亲骨肉,如果真的想救柳惜月,你就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而是去找该找的人。”

“你的意思是,抓惜月的人,并不是陆老爷子派去的?”老马将信将疑的看着着她。

温郁吁出口气,却是轻声笑了,“马伯伯,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你与其在这里和我浪费时间,倒不如去找真正能帮的上忙的人。”

老马没再犹豫,转身就走了,走出去两步,想到了什么,回头对温郁微微欠了欠身,歉意道:“温小姐,刚才是我错怪你了,还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心上。”

温郁不语,只是笑着对他挥挥手。

看着老马快到几乎要飞起来的脚步,温郁觉得老天对柳惜月终究还是不薄的,兜兜转转,终究有这么个男人在默默的爱护守护着她。

她刚才之所以敢这么肯定柳惜月的事找陆兴达有用,也正是因为看穿了凌良辰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如果是个女的,那他真的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以外,最爱陆希南的人,但是……说是阴差阳错也好,造化弄人也罢,他偏偏是个男的。

他不能光明正大的表示他的爱意,就开始帮陆希南报一些陈年旧仇。

仰起头,看着夜幕苍穹深深吸了口气,她不再多想任何东西,走到路边拦车回温家,现在她什么也不想管了,哪怕是陆希南马上要找来,也不管了,她真的只是想好好的睡一觉。

……

温郁这一觉睡的很沉,洗好澡,空着肚,什么也没吃,一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好久,她才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拿,半睡半醒间,她对着话筒有气无力的“喂”了声。

电话那头,陆希南的声音轻的好像是不小心拂到脸上的鹅毛,他说:“温郁,我在你家门外。”

温郁顿时睡意全无,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怕黑,睡觉时有把窗帘留一条缝的习惯,手里拿着电话,侧过脸朝窗户外看去。

路灯光非常的柔和,大概已经到了后半夜,蔼蔼雾气中,她看到有个人站在那里。

一袭草绿色的戎装,肩膀上的五角星闪耀着晶亮的光芒,不刺眼,非常的柔和,温郁忽然就想到四个字,“铁汉柔情”。

温郁没有说话,就这样站在窗帘后看着那个俊美的仿佛神邸一样的男子,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眼底有了湿意,喉咙间更是泛起一阵咸腥。

她的陆希南啊,他终究是回来找她了,他终究是和她一样爱他!

那头又传来可怜兮兮的声音,“温郁,外面很冷,我连夜赶回来的,到现在还没吃饭。”

温郁伸出舌头,有点艰难的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嘴唇,这才发现干涩都快开裂了。

又是一阵沉默,没等她开口,只听到话筒里传来一声闷响。

温郁心里一紧,朝窗户外看去,她看到那抹欣长的,本立于天地间的身影,忽然就朝地上倒去。

温郁瞪大眼睛,胸口上下起伏,什么都管不了了,把手机朝边上一扔就朝楼下冲去,“陆希南,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

半个小时后,某个最终靠自己才能丰衣足食的男人,吃饱喝足后,看着身边始终气嘟嘟的女人,又好气又好笑,“老婆,别生气了,我刚才是真的饿到低血糖了。”

温郁咬牙,很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嗯,最好低到真的昏过去才好。”

陆希南把那张好看到任何一个明星看到了都能妒忌的脸,凑到她脸边,“老婆,我真昏过去了,你难道不心疼啊。”

他的气息,很好闻,淡淡的,如薄荷,又有点像绿茶,还带着点消毒水的味道,干净而纯粹,拂在她脸上,又落到脖子里,温郁连带着耳根子都红了,“我不理你了,自己吃好早点睡去,我困了,先睡了。”

温郁没再看他,是脸上飞着两片红晕,起身朝楼上走去。

和一般言情小说里的套路并没多大的区别,温郁的房门并没有如愿关上,有人跟着窜了进去,温郁本来狠狠心是可以把他的手夹到最痛,然后逼他退出去,稍微用了一点,门口的人倒吸一口冷气,心里终究还是舍不得。

一张无比养眼,又挂着甜甜笑容的脸,就这样光明正大的从门缝里挤了进去,温郁抛了个白眼给他,就不再理会他。

已经洗过澡,刚才被他这么一骗,又是跑又是跳的,这会儿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温郁拿着衣服去了浴室,只当他是空气根本不存在。

陆希南出奇的安静,站在床边,歪着头,好像在研究什么重要的事。

温郁也算是了解陆希南这个人了,根本不走按套路出牌,生怕他闯进来,温郁锁好门,反复察看了好几下,才开始洗澡。

还算好,洗个澡总算是没发生什么特殊情况。

关掉花洒,听不到房间里有声响,温郁不由的有点担心,穿好睡衣,头发吹到半干就开门出去了,房间里一片黑暗,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屋子里的黑暗。

正要四下打量,一双有力的手臂已经把她揽进怀里,温郁心头发紧,心神大乱,浑身的血液就像在瞬间逆流。

又是半个小时后……

某丰神俊朗,俊美无俦,乘温郁洗澡也去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却没穿衣服的男人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朝身边某个同样没穿衣服的女人模去。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响起一声暴怒,“喂,陆希南,你模哪呢?”

某男觉得特别委屈,“老婆,这黑灯瞎火的,我又看不到。”

某女平时虽号称脸比城墙厚,这会儿倒也害羞了起来,“那个……你别动……”

然,话没落下,男人已经截上话,商量的口气,“老婆,要不……那个……你动。”

窸窸窣窣五分钟后,某个很紧张的女人,龇牙咆哮,“怎么这么痛?”

男人又是故作委屈,“这个问题,很具备科学研究价值,目前我也正在探索中……”

黑暗中,有些事,虽然不捻熟,却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又是半个小时后……

某个另外一方面也吃饱喝足的男人,心满意足的搂着身边人,开始不耻下问,“老婆,你怎么知道那次我们并没有爱……”

嘴巴被人及时捂住,第二个“爱”字就这样被吞回喉咙里,某个浑身发酸的女人,趴在男人宽厚坚实的胸口,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心都软成了一滩水,嘴上却依然强硬,“你真当我什么都不懂啊,初夜,哪怕不落红,也是会痛的,那次我……”

温郁正忘乎所以,引经据典的说着,冷不防喋喋不休的嘴,却被准确无误的啄住,唇齿缠绵,把她的话都吞到他嘴巴里。

大概是怕她吃不消,陆希南并没有再次要着缠绵,只是浅浅的,满怀深情的吻着她。

温郁哭了,眼角一片冰凉,她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终究还是被身边的男人发现了,他亲吻着她的眼泪,柔声问她:“宝贝,你怎么了?”

温郁摇头,只是一个劲的哭,蜂拥而出的眼泪,几乎把眼睫毛都粘黏到一起,陆希南以为自己弄痛她了,又是好一顿自责,温郁却破涕而笑的扬起头,反吻住他。

之后,刚刚昨晚某个运动的两个人,又走了不寻常的路线,他们虽然感觉累,却没有半点睡意,于是,半个小时候,卧室里传出了这样的聊天。

“喂,陆希南,我们还没结婚,就那样,你是军人哎,这算不算耍流氓?”

“嗯,这个问题,非常有深度,以我看,要再研究研究才能有答案。”

“喂,你的手在干什么呢?”

“在研究啊。”

“喂,你的嘴在干什么呢?”

“傻宝贝,我也在研究啊。”

……

第二天,温郁是被浑身酸痛给吵醒的,陆希南还在她身边安安静静的睡着。

眼前的一幕,浑身的不适,让她知道自己昨天不是在做梦,本该婚后才能做的事,被他们水到渠成的提前付诸行动了。

想到昨晚的缠绵,温郁的脸倏地下又红了,她想起身,却发现陆希南把她抱的很紧,生怕她走丢了一样。

看到他眼皮底下没休息好的青灰,温郁一阵心疼,没再动,老老实实的躺在他身边,瞪大眼看着天花板,有些事,已经解决了,有些事,却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多睡会儿?”没过几分钟,带着点睡意惺忪的声音,含糊不清的就在耳边响起,没等温郁作答,她的耳垂已经被人含进嘴里。

受不了这样的痒痒,温郁朝边上直躲,“别闹了,我饿了。”

“啊呀!”只听到陆希南一声惊呼,温郁感觉到一阵凉意,身边哪里还有什么人,抬眼看去,那个刚才还躺着的人,已经披着衣服开门朝楼下跑去。

温郁心头一暖,这个世界上最感动人的,其实真的不是什么山盟海誓的甜言蜜语,也不是什么稀世珍宝,而是当你一说饿时,就有人立刻为你洗手做羹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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