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军医无双 第六十八章:迂回之策

作者 : 姚啊遥

当坐在身边的男人,不知道第几次怀着异样的目光打量自己时,温郁终于忍无可忍,对着他就是一声暴怒,“陆希南,一直这样盯着看,是我脸上长什么东西了吗?”

听温郁这么一声吼,陆希南还真装模作样的,把她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一番,“嗯,是不一样了。”

温郁瞪他,“哪里不一样了?”

陆希南忽然起身凑到她耳边,用情人间才会有的缠绵耳语,对她柔声说道:“老婆,昨天之前你还是少女,现在你已经是女人了,当然不一样了。”

重生来到这个人世上,温郁的脸皮在女人堆里算是厚的了,听他这么一说,还是不由得红了,狠狠瞪了他一眼后,没再说话,自顾吃碗里的东西,今天想来是非常不安静的一天,不管发生什么事,哪怕是天要塌下来,也要先填饱肚子再说。

果然,她的第六感很精准,边吃早餐边看报纸的陆希南忽然说了声,“咦,她怎么会死了?”

温郁嘴里含着牛女乃,含糊不清地问她,“谁死了?”

她预感着会出事,却没想到会出死人这样的大事!

“柳惜月死了。”陆希南把报纸递给了她。

温郁拿过报纸,飞快看了起来,生前也算是上流社会,很显赫的一个人,死后却只是寥寥的一句话,无非就是她不幸死了,死亡原因警方依然在调查,初步已经排除是他杀。

“她怎么忽然会入狱,又怎么会心脏突发猝死?”陆希南放下筷子后,又拿过报纸看了起来。

温郁咽下牛女乃,把报纸拿过来,对叠好放到一边,“哎呀,这大概就是俗话说的报应,不管他了,昨天晚上都没吃好,今天多吃点。”

陆希南轻声应了下,看样子是不说话了,温郁虽然没看他,却也知道以他的心思肯定是对有些事起疑了,她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把陆希南支走,然后再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事情远比温郁想到要顺利,还没等她想到既能支走陆希南,又不让他起疑的办法,陆希南的电话就响了。

温郁不知道,也没问是谁打来的,只知道陆希南接完电话后,很歉意的对她说:“老婆,真是不好意思,本来答应陪你去公园的,但是车祸送来一个非常紧急的病人,我可能需要马上回去手术。”

温郁对他笑笑,“没关系的,你快去吧,救病人要紧。”

陆希南在温郁额头上亲了口,才飞快出门。

温郁看着他的背影,虽然知道爱上一个,既是军人又是医生的军医,注定不能像一般恋人那样时刻相伴,心里依然有点小小的失落。

那种失落感并没有在心头萦绕多久,因为她的手机再没过多久后,也响了。

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号码,她没有多少惊讶,却也没有立刻接听,等电话响到几乎不耐烦时,才划过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声音虽然依旧威武,却带着抑制不住的苍老,“温郁,我在书房等你。”

温郁知道该来的,不管时间早晚,终究是会来的,她淡淡回了声,“我知道了。”接着就挂了电话。

……

温郁真的没想到前两天还人气旺盛的陆家,转眼就变的像温家一样死气成成。

温郁一路过去一个佣人都没看到,甚至连一直都跟随着陆兴达的李副官都没看到,想来是因为柳惜月忽然出事,他去处理了。

走到二楼书房门口,温郁正想敲门,却发现门留着一条缝,有氤氲的雾气从虚掩的门缝里飘出来。

凝了凝神,她推门走了进去,书房里的窗帘并没拉开,偌大的房间,只亮着一盏台灯,灯光暗淡昏黄,猛然一走进光线这么暗淡的地方,温郁不得不眯起眼才能看清屋子的情况。

书桌后坐着一个老人,对她的到来,哪怕是听到她靠近的脚步声,也没把头抬一下,他正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

温郁一时好奇,忘了那个老人在昨天以前是如何训斥着,警告她不允许再踏入陆家,不允许再和他的宝贝孙子有任何瓜葛,她走到书桌前面,隔着不远的距离打量他手里,让他全神贯注的东西。

是照片,一张张记录模样某个人,每一步成长的照片。

有些她曾经已经看到过,有些是她从来没看到过的,照片上记录着一个人从年幼到年少,再到成年,每张不同的照片都预示着他从稚女敕到成熟的过程。

照片上的人是陆希南,是真真正正已经成为她的陆希南。

温郁看着照片轻然一笑,“不知道陆老将军找我来有什么事?”顿了顿,没等陆兴达开口,她又说:“您不会是只想让我来欣赏照片吧?”

温郁后半句话里的讥讽,终于很成功的把陆兴达的眼睛从照片上,转移到她身上。

他看着她,那双慑人威严的眼睛,细眯着,用一种类似研判的眼神看着温郁,“温郁,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让老马来找我救柳惜月出狱,看样子,你挺有能耐,我以前真的是太小看你了。”

温郁并没生气,只是勾起一侧的唇角,露出极浅的冷笑,“陆老将军,我温郁就是个普通人,很抱歉,有些事,我只是顺口这么一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很有能耐。”

陆兴达眉心一蹙,脸色倏地阴沉,“温郁,你胆子真是大,当真以为我真的动不了你吗?”

温郁面色平静,毫无任何畏惧的,直视着他的眼睛,“陆老将军的本事,我当然知道,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下的了手,更何况是我这么个外人!”

果然,随着她这句话,陆兴达眼里起了杀气,“温郁,我警告你,有些时候,饭是能乱吃的,话却是不能乱说的,要不然……”

温郁笑着截上话,“要不然,就会像柳惜月一样,最终死的个不明不白,落在外人眼里却只是个猝死。”

“你……”陆兴达气极,脸色变得很难看,锋利如针芒的寒光冷冷的落在温郁脸上。

温郁避开他的眼睛,朝自己的手腕看去,“陆老将军,我是答应了你不再踏入陆家,但是,对于你说的和陆希南解除婚约,我并没有答应,所以……很抱歉,陆老将军,我很爱陆希南,不管你怎么威胁我,除非是他不要我,否者我绝对不会离开他!”

话音落地,温郁没再做任何停留,转身就朝书房门外走去,她忽然很后悔今天来见陆兴达。

他如果真的是妄想用柳惜月的事对自己“杀鸡儆猴”的话,他真错了。

她温郁不是连死都不怕的勇士,相反的,因为死过一次,她可以说比任何都人怕死。

她刚才并不是无意间提到柳惜月,而是故意的,无非也是想利用知道柳惜月的死因,从而来警告陆兴达她知道了陆家的一些事,他如果真的要动她,哪怕是鱼死网破,她也一定会反击。

陆兴达戎马一身,从来都没被人这样气过,温郁刚走出书房就听到砸东西的声音。

温郁皱了皱眉,没回头,大步朝楼下走去,走的太快,和听到动静,慌慌张张跑上楼的佣人迎面碰到,如果不是那个佣人躲闪的快,两个人就撞上了。

那人只看了温郁一眼,就飞快收回目光,然后闷着头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温郁觉得有点奇怪,虽然差点撞上,是因为她的过错,但是,身为一个佣人,主动对外人道歉那也是应该的,为什么……

鼻尖闻到一股似曾相似的香水味,她不由得模了模鼻子,这味道,她怎么这么熟悉,就真的像是在哪里不止一次闻到过。

耳边传来汽车的鸣笛声,温郁知道是去公安局处理柳惜月事情的李副官回来了,没再多想,大步走出了陆家。

当外界还在对柳惜月到底是不是心脏病猝死,众说风云时,有一个不是当事人的“当事人”却对她的死一清二楚。

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敢当着陆兴达的面,指出他就是杀人凶手的温郁。

送柳惜月入狱的人是凌良辰没错,她让老马去求陆兴达出面也没错,错就错在柳惜月以为是陆兴达陷害她入狱,一些不该说的话,就那样不顾后果的说出口了。

当年那件事,柳惜月手里大概是有把柄的,比如照片,又比如是录像,至于到底是哪样,温郁倒也不清楚,她只肯定一点,柳惜月看到陆兴达,没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就嚷嚷着要让把他孙子十六岁就“JIAN婬”少女的罪证公开。

说陆兴达爱孙心切也好,对那个女儿彻底绝望也罢,反正她的话,不仅挖出他心头最不愿面对伤疤的同时,也让他对这个容忍度已经到极限的女儿,起了杀机。

李副官下车时看到温郁,不由愣住了,“你……”

温郁对他笑了笑,说:“李伯伯,陆老将军心情不好,您还是去书房看看他。”

李副官虽惊讶于她的从容淡定,但是护主心切,还是抬起脚朝别墅里跑了过去。

温郁却想起了什么,喊住他,“李伯伯,请等一等。”

李副官以为她还有什么要事,谁知她却只是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李伯伯,家里新来的那个佣人是不是不会说话?”

陆家家规森严,不要说老佣人很懂礼貌,就连新来的佣人都要接受严格的培训,温郁猜测着在楼梯上差点撞上的那个人不开口说话,一是可能听到书房里传来的巨响,心里太过于着急,忘记了;另外一种可能她就是个哑巴。

李副官愣了愣,接着点点头,“嗯,她是昨天才来家里的,虽然不会说话,手脚却很轻快。”说到这里也想到什么,反问温郁,“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温郁越过他肩头,朝乳白色的别墅看去,笑着说:“哦,没什么,刚才差点和她撞上了,她却没说话,我就是随便问问。”

……

李副官刚走到二楼,就听到一声巨响,新来的佣人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手搭在门把上,想进去又不敢。

他走过去,对着新来的哑巴佣人挥挥手,“你先去忙吧。”

那个佣人对他笑了笑,就很知趣的转身朝楼梯走去,李副官忽然就想起温郁问他的事,喊住她,“虞妈,你认不认识刚才来过的那个女孩?”

生怕她不记得了,还特地形容了一下温郁的特征,“披肩长发,眼睛很大,皮肤很白,大概二十几岁的样子。”

被唤为虞妈的佣人眼神一闪,继而眼底涌起狂风暴雨般的滔天恨意,不过她并没表现出来,看着李副官的脸上只是露出一点惊讶,然后摇摇头,喉咙里发出哑巴才会有的吾吾声,意思是不认识。

李副官还想开口问点什么,书房里传来一声怒吼,“李汉山,你给老子滚进来!”

李汉山是李副官的全名,一般陆兴达从不连名带姓的叫他,但是,一旦被他连名带姓的叫上,就说明陆兴达心情很不好,很生气。

李副官对矗在眼前的虞妈一个摆手,就推门走进了书房。

虞妈左右看了看,确定走廊里没有第二个人在,慢慢的靠近书房,把耳朵贴在门上,结果,她失望了,因为书房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好,她什么也没听到。

……

书房里,李副官被眼前看到的场景愣住了,整间书房,除了不能砸书桌,椅子,什么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陆兴达显然是砸累了,现在正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即便是在休息,依然可见他眼底的狠戾之气。

李汉山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二次看到他眼睛里掠过,一种叫阴戾的寒气,第一次是当陈冰清想把陈玉洁推到悬崖下,他抓着她的手腕,歇斯底里的咒骂她。

李汉山看着他,忍不住打了个战栗,陆兴达到底是个什么样脾气的人,没有比他更清楚的。

所以,在他没开口前,他只是缄默不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迟迟等不到陆兴达开口,他索性弯腰下去收拾地上的残局。

陆兴达的声音就在那时响起,“你看到她了吗?”

这个她,不用言明,李汉山也知道是离开没多久的温郁。

他如实回答,“看到了。”

“她和你说什么了吗?”陆兴达又问。

李汉山虽然对他,忽然会对温郁这么感兴趣觉得奇怪,还是如实回了,“她没和我说什么,只说你心情不好,让我快点上来看看你。”

新来哑巴佣人一事,他真以为温郁是随口一问,想着陆兴达心情不好,肯定不愿意听到这样繁琐的小事,也就没说。

陆兴达揉着发酸的眉心,终于朝李汉山看去,确定温郁没说什么不该说的,也转移了话题,“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李副官压低了声音,“很顺利,只是心脏病猝发死亡。”

“你说温郁怎么会知道她是我下的手?”陆兴达若有所思的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李汉山徒然瞪大眼,以为自己听错了,“将军,您说温小姐知道那件事。”

那件事是他亲自出的手,虽然他已经老了,身手也大不如从前,但是,他还是敢拍胸脯的保证,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为什么……温郁那丫头却会知道呢?

还好,幸亏他……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陆兴达睨了他一眼,又开口说道:“知道那丫头又缠上了希南,我本来是想……”

想怎么样他没说出来,李汉山却懂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代表的是什么,心头一撼,“将军……”

他很想说这已经不再是他们那个时代了,这个年代有着健全的法律制度,虽然有的人可以高人一等,但是有些事,一旦被捅出来,舆论的压力终究是会阐释出“公允”二字。

陆兴达又睨了他一眼,状似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要说什么我知道,说实话,这个丫头真的很聪明,她估计早猜到我有可能会对她动手,所以先我一步暗示我,她知道柳惜月的事。”

听陆兴达打消了那个念头,李汉山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思忖了片刻,说:“将军,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没得到陆兴达的应允,他把月复稿打的再好,也没胆量说出口。

陆兴达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娘希匹,你跟在老子身边多少年了,怎么说个话还像老娘们似的吞吞吐吐,有什么话就快说,有什么屁就快放!”

李汉山是跟着他一起上战场打过鬼子,流过血的人,早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又想了想,只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孙少爷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您还是让他自己做决定吧。”

陆兴达没有搭话,貌似在考虑李汉山的话,李汉山看他没什么反应,也没再说什么,开始收拾起满屋子的狼藉。

陆兴达的声音从他头顶响起,而他的肩膀也被人用力拍了一下,“老伙计,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儿孙啊,真的自有儿孙福,不管了,以后啊,我就给自己放大假,没事遛遛鸟,锻炼锻炼身体。”

李汉山点头如捣蒜,“将军,您能这么想就最好了。”

陆兴达长叹了口气,“老伙计,那件事辛苦你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涉险!”

李汉山眼前迅速蒙上一层水雾,声音有些哽咽,“将军,您不要这么说,当年要不是你把我从战场上背下来,我早没命了,我李汉山的命是将军您给的,我一辈子都是您的李副官!”

陆兴达大为动容,连连拍打起他的肩膀,“老伙计,终究还是你最了解我啊!”

李副官笑的有点心虚,正是因为太了解他,生怕他在有件事上后悔,更是怕他有一天晚节不保,所以,他擅自做主了,只希望有一天争相大白时,他不要怪自己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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