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是谁?
小时候虽然受过苦,但是被亲生父母认回去后,可谓是锦衣玉食,一番风顺,外加上慕容修又S市的市长,多的是上门阿谀奉承的人,他现在自己又混迹在官场,不要说温郁已经表示的这么明显,只怕是光凭她一个眼神,也马上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所以……
等温郁话音刚落下,慕容清已经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旁若无人的给温郁擦了擦额头,口气半嗔,“你呀,都多大人了,怎么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知道我来,也不要跑的满头是汗。”
温郁再怎么忍着不想起鸡皮疙瘩,到这份上,还真没忍住,打了个瑟嗦,浑身激起细细密密的粟粒。
陆希南再怎么修养好,看到这里也忍不住了,他觉得自己要真的还能忍住,就真的该改名叫忍者神龟了。
他大步向前,温郁忽然就感觉到了心慌,下意识地低下头不去正视他的目光。
事实上,陆希南长的非常挺拔,如果她不仰头的话,根本没法和他对视上,低头,也实在是因为太心慌了,对慕容清刚才给她做的举动,心里还有微微的不舒服。
啪,拳头的闷响声在办公室里响起,温郁猛地抬头看去,果然刚才还站的好端端的两个男人,已经厮打在了一起。
不对,他们两个似乎都有拳脚,不是一般人打架那样的厮打,而是有眉有样的在过招,如果这两个男人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在她的地盘打架的话,她肯定是拖张椅子坐下,然后边吃瓜子边欣赏,这可是不用任何道具就上演的真人版动作片。
可惜……
温郁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两个大打出手的男人中的某一个,一个瞄点不准,拳头直接打到了门上。
实木制成的门,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打破,不过,却也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很快,王秘书带着点忐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温总,您没事吧?”
温郁清清嗓子,“我没事。”
门外没再传来王秘书的声音,看样子,确认温郁没事后,她就走开了。
两个男人短暂的消停后,又开始挥拳相向,温郁着急了,也不管靠近身边人的是谁,伸手就去拉,“别再打了!”
拳脚无眼,没被她拉住的那个人,挥过来的拳头直接落到她的鼻梁上,好痛!
真的好痛!
温郁感觉鼻梁像是断了,一阵酸麻后,就有热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陆希南,你先动手我也不和你多计较,你现在居然打小郁!”慕容清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气,也不知道是刚才打架打的,还是因为温郁被打到愤怒的。
陆希南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的拳头会打到温郁,没理会慕容清,伸出手,直接朝温郁的脸上模去,“阿郁,让我看看。”
声音带着点着急还有愧疚。
温郁朝边上闪了闪,伸手模了模鼻子,湿乎乎的,满手的血。
这一拳,下手还真不轻。
陆希南看她躲着自己,眼中的怒火慢慢的熄灭了,温郁听到他说:“你不想看到我,我走就是了!”
鼻子出血,可大可小,但是有他在,温郁怎么样都不会先仰起头止血,他别无他法,明知自己在这个时候不可以离开,还是强压住胸口的疼痛开了口。
温郁没有吭声,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沾满了殷红色鲜血的手心,陆希南不忍心再看下去,再又看了她一眼后,就转身开门离开。
他终究没控制住自己,在即将要踏出办公室的门时,又回头看了眼,却看到几乎让他心碎的一幕。
慕容清正拿着手帕在替温郁擦鼻血,而刚才拒绝他一分一毫靠近的女人,正很温顺的任另外一个男人细致的照顾着她。
他真的不忍再看下去,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回头又挥拳打慕容清,收回目光,加快脚步离开。
王秘书看着坐在自己的格子间认真工作,其实心思一直都放到总裁室那里,所以,当听到开门声,立刻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陆希南经过她,她微笑着和他打起招呼,“陆先生。”
陆希南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直朝电梯走去。
王秘书看着陆希南,失魂落魄的背影,很是不解的叹了口气,又朝总裁室看了眼,决定借送茶的工夫,探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真的不是她太三八着要去关心温郁的私事,实在是刚才她接到了温氏第二大股东秘书的电话,是和她确定股东会议的时间。
股东会议,一般只会在年中和年终分别召开一次,今年因为温叶清忽然去世,温郁出任温氏总裁时,已经把年中的那次提前召开了,理论上来说,温氏现在发展的很好,股价很稳定,股东的分红也很优厚,是不应该召开股东大会的。
她谨慎的反问了一遍,那个股东的秘书,和明白的告诉她,这个股东大会是温郁决定召开的,她只是负责确定时间。
王秘书只觉得温郁从昨天起就变的怪怪的,一向挂在脸上的自信,还有那种笃定都不见了,今天早晨看到她,她甚至都吓了一跳,眼睛里全部都是青灰色,像是一整夜都没有睡。
现在又临时要召开股东大会,难道是温氏出了什么大事,她却不知道。
……
陆希南一走,温郁也立刻朝边上退去,和慕容清保持出一定的距离。
慕容清撇撇嘴,嘴角很痛,不照镜子,他也知道肯定是裂开了,真没想到陆希南出手这么狠,更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在乎温郁。
“小郁,有句话,不管中听不中听,我今天都要讲给你听。”
温郁转身朝办公桌后面走去,没说话,只是抽出面纸擦着鼻血。
慕容清朝她走了过去,在她办公桌这边的皮椅上坐了下来,“小郁,我不想问你,为什么忽然就不想理陆希南了,但是我却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一件事,我不介意,被你当成挡箭牌。”
他说的格外认真,目光平静的看着温郁。
温郁擦鼻血的手一顿,正想开口,王秘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温总……”
温郁说:“进来。”
王秘书端着两杯茶走了进来,很知分寸的先把茶放到是客的慕容清面前,然后才是把第二杯茶放到温郁面前。
一抬头,不小心瞥到温郁还在流鼻血,一声惊呼,“温总,您这是怎么了?”
温郁又抽出张干净的面纸,说:“没事,最近天气干燥,有点上火。”
天气干燥上火,这样的借口,真的是太过于勉强,王秘书明知温郁没说实话,却也没有点破她,把茶放好后,就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以公式化的口气对温郁禀告一些急需要她做决定的公事。
其中,第一件就是问她股东大会,是不是如期在下午三点召开。
温郁还没有答话,慕容清已经插上话,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风度翩翩的说:“小郁,你有事先忙着,晚一点我再来找你。”
温郁感觉太阳穴星星的疼,很想说不用了,慕容清却是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已经潇洒自如的起身朝门外走去。
等慕容清走后,王秘书才开口说了第二件事,不过却是和公式没有任何关系的私事,“温总,虽然我们很多项目的开发都要经过国土局,但是,我们都是有正规文件,而且走的是合法程序……”
顿了顿,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看的出来,她心里其实是偏向陆希南的。
温郁当然懂她的意思,很感谢王秘书对自己推心置月复的忠言,可惜,她是误会了,她也不想多解释,端起茶喝了口,虽然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喝到口腔里,却是又苦又涩。
把茶咽进喉咙里时,她也岔开了话题,“你去安排一下,通知其他的股东,下午三点股东大会如期召开。”
王秘书踌躇了下,又问:“温总,以前老温总还在的时候,股东大会一年只开两次,咱们今年已经开过一次,还有一次应该是到年终回顾时,如果现在开了,那些股东只怕会认为温氏不是资金链,就是哪个项目出了问题,这对温氏是非常不利的。”尤其是温郁这总裁才坐稳没多久,真怕那帮老奸巨猾的股东,乘机落井下石。
她说的,温郁当然都知道,那些股东投入那么多资金,想要的无非也是优厚的回报,不要说他们,就算是步入商界没有多久的温郁,也不会做赔本生意。
她对王秘书笑了笑,说:“我心里有数的,你去安排吧。”
王秘书虽然还是很不放心,生怕温郁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不是那些比狐狸还狡猾的顾东们的对手,看她这样自信满满,还是照她说的去做了。
……
陆希南下手可真够恨的,温郁本以为只要仰着头,止住鼻子出血就行了,却没想到鼻梁一直在痛,她伸手模了模,还真怕能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一模鼻子就歪了,还算好,只是痛而已。
文件是看不下去了,她按下内线让王秘书给她找个创口贴进来。
王秘书很快就敲门进来了,手里不仅拿着创口贴,还拿着红药水,纱布这些东西。
温郁觉得好笑,在接过创口贴时,还真笑出了声,“王秘书,又是红药水,又是纱布的,哪有这么夸张。”
王秘书却是一本正经,“温总,您这就不懂了吧,鼻子出血,真的可大可小,还是当心一点的好。”
看温郁低头把桌面当镜子去贴创口贴,王秘书有点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帮她,自顾自的说:“我看陆先生的眼睛也肿的很厉害。”
温郁心里猛然一紧,她光顾着捂鼻子了,都没去看陆希南,犹豫了一下,还是问王秘书:“他的眼睛真的肿了?”
王秘书边给她贴创口贴,边说:“是啊,虽然他低着头,而且走的很快,我还是看到了,左眼的眼眶青了一大片,看样子,挺严重的,用不了多久整只眼睛都会肿起来。”
那么帅气好看的一个人,要是肿了一只眼,那该是多可惜的事。
温郁没再做声,又听王秘书说了些什么,却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就在想一件事,他受伤了,而且走的时候那么的落寞,自己这次是不是过分了点。
……
心里揣着那么多的事,温郁当然没什么胃口,想到下午还有个非常重要的股东大会,她才勉强打起精神去了员工食堂。
经过这段时间,温氏的上上下下,包括扫地的阿姨都知道她就是新上任的温总,所以,当她再次出现在员工食堂,哪怕是一个人坐着一张桌子,哪怕是其他地方没有什么空的位置了,再也没有员工敢坐到她身边。
温郁与其说是在吃饭,倒不如说是在数饭米粒,正食不知味的强逼自己吃着,有人匆匆跑到她身边,“温总,王秘书找您。”
来人是总裁区的秘书,因为负责的企划部,而企划部又是公司很重要的一个部门,所以她是除了王秘书外,最频繁找她的人之一。
温郁的手机还落在温家,王秘书只能把电话打到其他秘书手机上。
温郁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拿过手机就放到耳朵上,“王秘书,发生什么事了吗?”
王秘书一向干练的声音,忽然就带上了点犹豫,“温总,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中午不是到医院看我妈的吗?我……”
大概是觉得后面的话,真的是太难说出口了,王秘书支支吾吾的,还是没说出来。
温郁起初是一愣,只觉得这个王秘书好奇怪,把中午休息时间去干什么告诉自己干嘛。
顿了顿,才醒悟过来,自己上午问她借的五千块钱是她妈妈的医药费,本来说好中午之前给她的,结果给忘记了,她忙说:“不好意思,那钱我给忘记了,我马上给你送过去。”
挂完电话,温郁也不再强逼着自己吃东西,起身就朝财务科走去,上午因为太早财务科还没来人,她这才问王秘书借了钱,现在中午她应该是可以找到人预支现金。
温氏虽然姓温,对温郁要预支钱,还是要按照正规程序走,所以当温郁拿到五千块钱,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
跑出温氏,运气还算不错,刚好有辆空车在路边等生意,她就坐了上去,司机边发动引擎,边问她,“小姐,你上哪儿?”
温郁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忘了问王秘书她母亲在哪个医院,犹豫了一下,对司机说:“师傅,不好意思,我忘了带手机出来,能不能借你的电话打一个。”
天气这么热,中午很少有人出门,这个出租车司机已经在路边等了好久,才揽到这么一趟生意,自然不想轻易错过,很爽快的就把手机递给了温郁。
温郁凭着印象,按下了一个号码,一阵悦耳的彩铃声后,电话很快就接听,果然是王秘书,听温郁一问,她很快把地址告诉了温郁。
把电话还给司机时,温郁忽然就犹豫着要不要亲自把钱送过去,司机问:“小姐,是去武警医院吗?”
温郁下意识地点点头,“嗯”了声,司机调转车头,直朝目的地开去,温郁觉得自己想后悔也晚了,后来一想,武警医院那么大,陆希南又只是心外科的军医,哪会那么巧的碰到,这样一想后,心里放松了不少。
……
再说陆希南,出了温氏后,直接回了部队医院,他心情很烦躁,这种状态是根本不能上手术台,更何况张忠召已经下了死命令,让他休假,就算他想,医院里的其他同事,也不敢违背张忠召的命令,让他上手术台。
陆家他一点都不想回,只要一想到那些照片上不堪的画面,就如鲠在喉,温郁真的是那样滥情的人吗?
如果是,那天的清白,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照片可以合成,这个先可以不去想,那么她对慕容清的态度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如她说的,对他除了利用,从来没有过一丝爱意?
越想越烦躁,挥起拳头就朝方向盘打去,刺耳的喇叭声响起,前面等红灯的司机要下车窗,把头朝后探来,“你有毛病啊,看不到是红灯!”
陆希南仿佛根本没听到任何声音,眼眶那里很痛,他也仿佛没有察觉,只是神情木讷的抓着方向盘,看似没什么波澜,转着方向盘的手却不知不觉用上了力,指关节,节节发白。
陆希南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的车,等稍微恢复点正常,人已经坐到了办公室里,赵阳早得到他的允许后,当天就走了,不算大的办公室,静的像座空城,又可以说像是座死坟。
护士站的军护们看到陆希南脸色那么难看,以为又被张忠召打电话训斥了,也就是在他经过护士站时和他打了声招呼,然后目送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除了窃窃私语几句,都没人敢去敲门。
陆希南在办公室里待很长的时间才又走出来,刚换上岗的军护小徐,看到陆希南很诧异,“陆军医,你不是休假了吗?”
陆希南看了她一眼,只对她点了点头,就朝电梯走去。
眼睛那里实在很痛,他想去眼科看看有没有眼球及骨损伤,按下下行键,没过一会儿,电梯就叮一声响了,朝一边开的门,徐徐打了开来。
医院里的电梯和一般商用和住宅的电梯都不一样,为了方便抢救病人,电梯都非常大,而且只朝一个方向打开。
陆希南觉得眼睛越来越痛了,不然怎么随着又一声叮,电梯门打开,他看到了一个怎么说都不会出现的人。
温郁似乎也没想到医院这么大,她还是会碰到陆希南,以前在她看来是缘分的东西,现在忽然就变的非常可怕,甚至是诡异。
不由自主地她就不想走进去,站在她身边等电梯的人,看到电梯来了,蜂拥着朝里面走去,温郁抵不过人流的力量,也被挤进电梯。
电梯很大,却挤满了人,她知道他就站在自己身后,中间不隔任何一个人的站在她身后,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她知道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犹如万千芒针刺在背脊上,她非常的拘谨,本能地就想去逃避。
温郁从来没有觉得电梯的速度这么慢过,早知道这样,刚才给王秘书送完钱,她就应该走楼梯的。
于千万人之中遇到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
温郁不算是有文学细胞的人,上辈子,所谓的大学,也是为了学分而选修的课程,忽然脑海里就跳出这样文艺的一句话。
后背绷的很紧,强忍着没让自己回头。
又是叮一声,电梯很快到了一层,拥挤在前面的人走了出去,轮到温郁了,她凝了凝神,刚想走出去,手臂被人抓住,虽然暗哑,却依然好听的男低音在耳边响起,“温郁,我们聊聊。”
温郁很用力的想抽回手,却发现他的力气很大,挣扎不得,她只能说:“好吧,要说什么你就说吧。”
“这里说话不方便,要不我们到对面的咖啡馆去。”陆希南沉声道。
温郁没再开口,陆希南就当她是默认了,不顾她的挣扎,不顾认识的军医和军护投过来诧异的目光,拉着她的手走出电梯,又拉着她的手走出部队医院,最后,直到坐在咖啡馆里,他才松开了她。
两个人面对面而坐,温郁才看清他的眼眶真的肿的很厉害,那么清俊卓越的人偏偏配上这样一只熊猫眼,真的很滑稽。
换做平时,温郁或许早捧月复大笑了,可现在,她真的笑不出来,心头掠过苦涩,才努力控制自己不去问他痛不痛。
陆希南没问温郁要喝什么,擅做主张的就给她点了杯柠檬水,看着她鼻梁上的创口贴,沉声问道:“还痛吗?”
温郁没说话,她最近的胃口是一直都很不好,正想吃点酸的,他就点了,说实在的,温郁心里有点小感动。
陆希南淡淡的看着她,平淡而诚恳,他说:“温郁,你说的话,我知道你都是在骗我,你有什么苦衷,你都可以告诉我,真的,我说过的,以后我就是你的依靠,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温郁嗓子眼里直冒出咸涩的味道,眼眶也跟着发热,她强忍住了,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男人,“陆希南,我没有骗你,事实上,我也没有骗你的必要,你爷爷那里的照片你都看到了吧,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嘲弄似的勾起唇角,“陆希南,我知道等会儿说不定你会说,我的清白是给你的,但是,你别忘了另外一件事,我并不是原来的温郁,原来的我,其实就是你照片上看到的那个样子!”
“温郁!”陆希南终于忍不住的,不顾修养的出声打断她,“你说够了没有?”
好看到极点的脸狰狞成了一团,额头上青筋暴起。
温郁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嘲笑眼前人,“陆希南,我才说了这么一点你就受不了了!先前我还真是看错你了,实话告诉你,那天晚上的事,我也是故意的。”
深深吸了口气,她朝落到窗看去,目光平静,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残忍,“陆希南,你以为我去西南真的是去找你的吗?我告诉你,不是的,我只是为了试探一下慕容清知道了会不会追过去,你只是我刺激慕容清的一个工具!”
她收回目光,落到对面人身上,不顾他脸上的血色越来越少,稍微顿了顿后,故意放轻松了口气,又说:“陆希南,我也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人,为了报答你,我还是把这具身体的第一次给了你,你当真以为我爱你吗?也许你永远都不会懂,像我这样有机会活两次的人,早就不再相信什么爱情,没有什么比钱和权来的更重要。”
陆希南怔怔的看着她,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又像是在看着什么怪物在,这样伤神凄然的表情,真的让温郁不忍再多看一眼。
眼泪真的快控制不住了,还好,这时服务员把柠檬水送了上来,温郁端起,送到嘴边,低头那一霎那,她很清楚的看到平静的杯面上激起一阵涟漪。
她只喝了一口就放下水杯,飞快抓过纸巾,捂住嘴,感觉到陆希南放在她身上,忽然变得诧异的眼神,她一通咳嗽,没看他,直接叫来服务员,口气很不善,“这么酸,你这还叫柠檬水吗?”
服务员挺和气,“这位小姐,要不,我帮您换一杯吧?”
温郁只不耐烦的撇撇嘴,服务员端着柠檬水退了下去。
陆希南终于开口了,“温郁,你真的变了。”
温郁擦了擦嘴角,抓着纸巾的手在微微发抖,笑的没心没肺,“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只是你没发现,又或者是我隐藏的比较深而已!”
陆希南的忍耐,终于到了极点,他自欺欺人了很长时间的谎言,终于彻底被击碎,那张俊美的脸上,惨白的没有任何意一丝血色,唇角干裂出了血,他扶着桌子才勉强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像秋风中的落叶,似乎随时都能凋零倒下。
温郁也站了起来,却是没看他,拎起包就要走,陆希南的声音在身后想起,“温郁。”
她本能地回头,却看到他手一扬,高高举起,然后重重落下。
明明是看到了,也来得及躲,她却没有任何的躲避,蒲扇一样大的手掌,落到她左边的脸颊上。
火辣的痛传遍整个脸颊,她仿若根本没察觉到,没有生气,脸上甚至连一丝的表情都没有,只是在看了眼前脸色苍白,气息不稳的男人一眼后,就转身走了。
……
陆希南永远不可能知道,当转身瞬间,温郁隐藏在眼角的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蜂拥而下,簌簌的掉到她的衣袖上,很快把衣袖都浸湿了。
陆希南,伤的是你,痛的是我,就像刚才那一巴掌,明明看着高高扬起,重重落下,其实到她脸上根本没什么力,所谓的火辣刺痛,其实更多的是心里的感觉。
下午的股东大会,如期举行了,让所有股东意外的是,温郁临时召开这么重要的意思,居然是为了决定过完这个夏天,也就是下半年开始,把公司的重心转移到江南去。
股东们不是没有质疑,不过温郁早列出了转移江南的优势,其实对投资者来说,在哪里投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到底有多少收益。
温郁似乎早想到会有这样的质疑,又拿出一份报告,上面是关于中国未来经济最有可能勃发的城市。
股东们看完两份计划,又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儿,温郁示意他们安静后,又说:“这只是我的方案,具体执行还要看实际的实况,为了公司能够有个更好的发展前景,我决定亲自去南方考察。”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这段时间温郁都将不在B市。
最大的股东当即跳了出来,“温总,你这一走,温氏谁坐镇?”
虽然是股份制,说到底,温氏还是姓温,一切的东西,都是姓温人说了算。
温郁当然看的出他的狼子野心,笑着说道:“许伯伯,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不在办公室也照样能办公。”
似乎是为了增加说服力,说着就朝王秘书看去,“王秘书,你能保证把每天要处理的文件第一时间传给我吗?”
王秘书似乎还没这么巨大的消息中缓过神,愣了好一会儿下,才点点头,“当然可以,现在本来就已经是在无纸化办公,至于一定要温总签名的,我们可以用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