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军医无双 第八十一章:切肤之痛

作者 : 姚啊遥

温叶清倒也难得配合,非但没弄出一点声音,反而侧着耳朵听的很仔细。

风白羽勾唇轻笑,对着传来声音的电话,缓声说道:“你好,我是陆希南,陆军医负责病人的家属,想请问他什么时候回B市?”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被炸了毛似的,刚才还算甜美的声音,顿时吼了起来,“陆希南啊,他是部队里的人,不归我们这里管。”

说着就要挂电话,风白羽却喊住她,“麻烦等一下,他的电话打不通,能让他来听一下电话吗?”

大概是风白羽的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很容易让听到他声音的人对他产生好感,反正那个接电话的小护士,压低声音,说了句不该说的,“你的家属真的是陆希南在看吗?”

风白羽撒谎不脸红的“嗯哼”了声。

小护士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我告诉了你,你可千万不能说。”

“我保证不说,是不是陆希南出什么事了?”他故意附和着那个小护士的话,眼风朝温叶清扫去,温叶清蹙眉屏吸的样子,看来听的十分仔细。

“他有没有出事我不知道,但是,昨天有两个女人为了他,在我们这里吵了起来,然后,他今天就没有出现。”

“哦。”风白羽拖长声音,口气漫不经心,“原来,陆军医是被私人的事情牵绊住了,不要紧的,我等他回来给我母亲看病!”

看人误会自己的意思,小护士当即着急了,声音比刚才响了不少,“你还是不要等了,部队里的人虽然没说,但是我还是看的出来,陆希南这次肯定是出大事了,派出去找他的人到现在还没回来,你说我们县城不过巴掌那么大点的地方……”

小护士话匣子一打开,就絮絮叨叨,没完没了,风白羽皱了下眉,直接掐断了电话。

他把手机放在温叶清面前晃了晃,戏谑似的说:“都听清楚了吧?如果我的人没出意外,陆希南应该已经葬身鲨鱼月复中了!”

想到又一个厌恶到骨子里的人,已经除掉,他狂笑了起来。

这次温叶清的反应很平静,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慢慢的眼睛里带上了一种叫怜悯的情绪。

风白羽看到了,止住笑,对着他又是一巴掌,“你居然敢嘲笑我!”

温叶清随如雨点一样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额头上,背心里都是冷汗,却没挣扎一下,他终于知道风白羽留着他的真正原因了。

如果温郁真的不愿从了眼前这个近乎疯癫的男子,那么他就成了他掣肘温郁,最有效的筹码。

那是他的女儿,最爱的女人生下的女儿,他绝对不能害了她,所以,他想激怒,最好让他在一个盛怒之下,直接杀了他。

那个黑衣人暗示的其实是对的,负债子偿,温锦鸿因为一个女人,而延续了三代人的恩怨,的确应该由他了解了。

一通发泄后,风白羽收回了手,击掌叫来心月复,冷冷看着气游若丝的温叶清,厉声吩咐他,“帮他治一下伤口,不要让他死了。”

刚才被他一个激怒,下手重了点。

黑衣人跟随在风白羽身边多年,可谓是身兼数职,尤其是一开始认识时,风白羽腿上陈年伤疤一直化脓,他精心照料,到现在,就外伤那方面,可以说,已经是半个医生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按照风白羽吩咐的,给温叶清处理伤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白羽忽然开口,“小查,你是不是觉得我最近很反常?”

小查掀起眼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口气平常,“风少,我相信你做的每个决定,都有自己的理由。”

风白羽看着他,用力吁出口气,“如果……她也能这么想该多好。”

小查拿酒精棉的手微微顿了顿,“风少,你没有试,怎么知道她没这么想。”

风白羽勾起唇,苦笑道:“我怎么没试过,当我远远的看到她看陆希南的眼神,我就知道自己输了,输在时间上,她已经爱上了早一步出现的陆希南。”

小查表情淡淡,不再看风白羽低头做自己的事,“风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要说出现,也是你早陆希南一步出现。”

风白羽忽然就烦躁起来,抬起手,用力朝轮椅扶手打去,“出去!”

温叶清的伤口才处理了一半,但是,一听到风白羽的命令,什么也没说,放下才做到一半的事就退了出去。

风白羽眼睛闪烁不定的看着温叶清,像是在问他,更像是在喃喃自语,“你说,我到底是以陆希南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好呢?还是就以她的风哥哥出现好?”

想到陆明锐的车技差,陆希南的忽然失踪,温叶清忽然明白过来,瞪圆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又开始不老实的左右摇摆,风白羽失去耐性,扬起手刀朝他脖子打去,手起“刀”落,椅子上刚才还情绪波动很大的人,转眼已经安静了下来。

风白羽看着他,顿了顿,收回目光朝墙壁上的壁画看去,才又低声喃喃,“晚了,现在不管说什么,一切都晚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温郁,你等真,马上我就能正大光明的陪在你身边。

……

中午十分,温郁正在员工食堂用餐,怀孕初期,外加上陆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她真的没有胃口,正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碗里的米粒,王带弟端着食盘坐到她身边。

她吃了一口饭,欲言又止的看了温郁一眼,发现,她心不在焉,在吃了口菜后,又欲言又止的看向她。

温郁心头堵的慌,看向她,没好气道:“有什么事就直说。”

王带弟支支吾吾半天,原来还是想解释慕容清是怎么拿到电话号码的,温郁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我知道了,以后,他不会再SAO扰你了。”

王带弟被嘴里的菜噎到了,瞧这话说的,知道实情的人会以为这是病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慕容清那么个前途无量,又财有貌的男人看上她这个老女人了。

她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所以,用最快的速度吃好饭,然后消失在温郁眼前。

温郁再次拿出手机,拨下那个号码,依然关机,整个一上午都没能打通陆希南的电话,温郁心慌了,翻出旧卡,拨通了赵阳的电话,却得知陆希南正让她休假,她不要说不知道陆希南发生了什么事,就连他再次去了西南也不知道。

温郁失望了,电话那头传来的依然是机械甜美的关机提醒声,陆希南,你到底去哪了?

关机,一上午都关机,……电石火花间,她想到昨天晚上,根据她关机就想到去飞机场接机的慕容清。

难道说陆希南关机,正是因为在赶飞机,对,应该是这样,这么自我一安慰后,温郁的心情要好了许多。

她勉强吃下去小半碗米饭就回了办公室。

人才坐到大班椅上,电话就响了,是内线,她拿起来一听,居然是凌良辰的声音。

他的声音既急又促,像是发生了天要塌下来的大事,温郁的心一下就提到嗓子眼。

事实上,当他一开口,果然给温郁投掷了一个近乎要把她炸为灰烬的炸弹。

他说:“嫂子,我刚接到电话,希南出车祸了,在人民医院,你快点过来。”

温郁脑子里一片空白,凌良辰还在那头说着什么,她的耳朵里却只是嗡嗡在响,什么都听不到。

等明白过来,她扔掉电话,想站起来,发现双腿无力,双手支撑着桌子才勉强站起来。

温郁浑浑噩噩,仿佛连呼吸都不会了,思维一片空洞,她什么都不记得,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知道,等清醒过来,人已经站到了人民医院的急救室门口。

急救室门口,早有好几个人在等,她精神恍惚的看过去,看到了凌良辰,林嫣然,还有得知陆兴达出事,从部队里赶回来的陆峻峰,还有刚好放暑假回国的陆明锐。

人都到齐了,温郁抬头看着亮到刺眼的“手术中”三个字,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朝后靠去。

她没有摔到地上,靠她最近的陆明锐接住了她。

他的眼眶通红,忽闪着睫毛,对温郁内疚地说:“嫂子,如果我不去接哥就好了,如果不是我急着赶回来,车也不会撞到高架上。”

温郁勉强站稳后,就一把推开他,她看着他,声音涩哑的不像她自己的,“是你开的车,然后出了车祸?”

陆明锐没敢看她的眼睛,只低下头,轻轻的“嗯”了声。

温郁扬起手,真的很想用力打他,但是,手在离他头发半寸远的地方停住了,她和陆希南虽然有了夫妻之实,却没有夫妻之名,她有什么理由去打他的弟弟。

再说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怨天尤人,又有什么用!

陆峻峰没控制住,握紧拳头,很用力的就朝陆明锐打去,“你这个混蛋,明明不会开车,还去机场接你哥哥,如果你哥哥要有个三长两短,我非打死你不可!”

陆明锐吃着父亲的拳头,并没有反抗,也没有啃声,只是下意识地抱住头。

有个小护士跑过来,对着吵闹不休的一帮人,厉声训斥道:“吵什么吵,病人正在手术,需要安静,你们再这样,都请出去!”

陆明锐始终低着头,就连被父亲狠狠打了几拳头,都没吭声,不算长的黑发遮挡住所以的面部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样的反应落在其他人眼里,应该是自责和愧疚吧。

事实呢?谁也没注意到他嘴角那抹狡黠,又或者是阴谋得逞的冷笑。

陆峻峰瘫坐到椅子上,把脸埋进手里,发出长长的,无可奈何的叹息声。

反应最正常的,还属凌良辰和林嫣然,尤其是林嫣然,她是一个外人,看有些事情,似乎要比局中人,更清楚一点。

她总觉的,这个车祸出的奇怪了点,明明两个人在同一辆车上,为什么哥哥伤的要进急救室,而弟弟却毫发无损的样子,虽然车祸发生时,开车的人本能反应是把方向盘朝左边打,避免自己这块受撞击,可是也不会差别这么大。

她又看打量了下陆敏锐,除了头发凌乱,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可见的外伤。

难道说……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车祸,目的,其实很简单,豪门外加官宦家的权利和金钱争夺。

凌良辰看温郁脸上连最后一丝血色也不见了,整个人摇摇欲坠,像是马上要摔倒的样子,想过去搀扶她,想到她对自己成见未除,还是作罢了。

侧过脸想让林嫣然去帮自己,发现她正蹙着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低声提醒她,“喂,在想什么呢?还不快点把嫂子扶到椅子上去。”

林嫣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于胆大了,刚好凌良辰这么一叫她,让她可以终止漫无边际的乱猜。

林嫣然答应了声,就去搀扶靠着墙壁才勉强能站稳的温郁,“嫂子,先坐会儿吧,你不为自己想,也要替孩子想想,什么事都没孩子要紧。”

一句话,让陆峻峰和陆明锐,同时把目光放到温郁身上。

听到温郁怀孕的消息,陆明锐这个做叔叔的,似乎比陆峻峰这个做爷爷的还要紧张,走到温郁身边,连声问道:“嫂子,你真的怀孕了吗?”

想到是他害陆希南躺在急救室里,温郁真的不想理他,第一次,由着自己的脾气,把头撇过去,没理会陆明锐。

陆明锐有些尴尬,朝陆峻峰看去。

陆峻峰也走到温郁身边,他刚想开口,手术室的门打开了,负责这台手术的主治医生走了出来。

看他出来,所有的人,包括温郁都朝他走去。

医生的表情很沉重,也很严肃,问清谁是直系家属后,说:“情况非常不乐观,尤其是两条腿,如果再不截肢的话,病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陆峻峰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刷的下就白了,“医生,难道就没有保守治疗的办法了?他才二十多岁啊,而且还是心外科的军医,如果没了腿……”

陆峻峰表情痛苦,说不下去了,眼角已经涌出泪花。

医生深表同情的叹了口,还是很认真地说:“医者父母心,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病人的情况真的不能再拖了。”

他把手里的手术同意书递给陆峻峰,“你要决定好了,就抓紧时间签了,每晚一分钟,对病人来说就多一分危险。”

陆峻峰眉头都紧成了一团,手拿着笔,却迟迟没有落下去,好不容易有了勇气,落笔时,手却颤抖的根本连笔都拿不稳了。

这个儿子,他忽视淡漠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认清一切,想要好好的补偿父爱,老天却不在给他机会,让他签字,然后把儿子的两条腿截掉,让他后半辈子都坐在轮椅上,他真的做不到。

医生看他的样子,也知道再怎么逼他也没可能了,目光在剩余的人群里逡巡,本就严厉的目光,变得更犀厉了,隐隐还带着焦躁,“你们还有谁是他的直系亲属?”

剩下的人里面,除了温郁肚子里尚未成型的胎儿,就剩陆明锐了。

陆明锐深深吸了口气,刚要拿起笔,笔却被人抢先一步拿了过去,拿那支笔的手,纤细白秀,虽柔弱,此时此刻,却透出顶天立地的力量。

手的主人,对医生说:“我是他的妻子,这个字,由我来签,可以吗?”

医生连连点头,“当然可以,这个手术由妻子签,最合适不过。”

是啊,是最合适不过,父母养了子女又怎么样,有一天他们终究是要离开孩子,伴侣就不一样,如果不出意外,是要相互搀扶着走完一生的,如在上帝面前宣誓的一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尊重你,直至死亡!

就当温郁含笑着在同意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时,林嫣然忍不住扑进凌良辰的怀里哭了。

凌良辰也被感动了,眼前早蒙上一层水雾,视线都模糊了。

反倒是温郁的表情很平淡,既没哭也没笑,这几个人里没有一个是学医的,所以,他们不知道,温郁的反应,其实比起哭闹要严重很多。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陆峻峰接到警察局打来的电话,交代了跟来的两个战士,就走了。

凌良辰和林嫣然本来坚持要等陆希南出手术室的,但是却被温郁劝回去了,在她答应陆希南一出手术室就给他们打电话的前提下,他们勉勉强强的走了。

手术室门口,除了陆峻峰带来的两个战士,就剩温郁和陆明锐。

陆明锐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把手插在头发里,用力扯着,看样子内疚懊恼到无以复加。

温郁坐到他身边,嘴巴张了张,过了好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空洞的仿佛什么都不带,轻到就像熟睡之人在梦呓,“你也回去吧,这里有我守着就可以了。”

陆明锐侧过身,有些惊讶的看着温郁,“嫂子……”

温郁只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定在他身后的手术室上,就像她的目光可以透过墙壁看清手术室里面的情况,“我说让你回去!”

陆明锐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伤心过度了,极需要一个人好好发泄一下,没再犹豫,又安慰了两句,也走了。

两个小战士,一左一右的站在手术室边上,然后他们看到那个一直很镇定的女人,忽然开始痛哭。

她在努力压抑着,哭的声音很小,有点像半夜惊醒后,啼哭的婴儿,却又是闷在喉咙里的那种。

有军令在,他们没敢动一步,就看着那个女人捂着嘴嚎啕大哭,豆大的眼泪翻滚出眼眶,她早泪流满面,却依然挺直后背,看着某个方向,努力在坚持着。

……

回去的路上,林嫣然越想越不对,陆家人的反应,总让她感觉到哪里不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凌良辰。

哪知凌良辰听后,只是捏了捏她的鼻子,轻描淡写的让她不要再胡思乱想下去,似乎陆家人这样的反应很正常,陆家本来就是个不同于一般家庭的家庭。

最后,看凌良辰对她的话不感兴趣,她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心里却是暗暗的留了个心。

凌良辰开车,林嫣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在想自己的事,直到凌良辰叫了她好几声才听到。

“怎么了?”

“我问你,想吃点什么?”

林嫣然一副提不起兴趣的样子,漫不经心地回了句“我不饿,随便吃点就好了。”

凌良辰也没再说话,转动发动引擎,直朝前开去。

林嫣然头靠在车椅后背上,看着车窗外繁华到极致的景色,心绪越来越不宁。

昨天晚上,赶回B市,两个人好一番缠绵,等醒来已经日晒三竿,幸亏凌氏是凌良辰说了算,两个人这才不紧不慢的起床,然后十指相扣的去吃东西。

“我想喝粥。”

凌良辰想了想,还真的带她去了家味道很好的粥店,凌良辰点的砂锅粥是现熬的,换句话说,就是要等。

等餐的确无聊,她看出凌良辰浑身不舒服的样子,对他说了声,就出去了,等她再次回来,手里已经拿着厚厚的一摞报纸,有财经的,有娱乐的,还有普通的日报,好像报刊亭能买到的,她都买了过来。

凌良辰边喝着咖啡,边随手翻看起来,蓦地,随着手机传来的短消息提醒声,他翻报纸的手顿住了。

她正在看着娱乐报纸,察觉到凌良辰的不对劲,伸手在他眼前晃晃,“良辰,你怎么了?”

凌良辰把被报纸遮挡住的手机递给了她,“你自己看。”

她拿过手机,凌良辰用力吁出口浊气,揉着蹙成一团的眉心,说:“怎么会这样的?”

原来,凌良辰虽然已经化解了对陆家的误会,但是,他前段时间请的私家侦探,没有得到他的命令,还在尽职跟踪着。

短消息里,只说了结果,并没有过程。

那个结果,可以说真的让人胆战心惊,魂飞魄散。

陆兴达死了,而且据警察嘴里零星透露出来的消息,死的非常惨,身边躺着个年轻的女人,初步怀疑,有可能是因为嫖资纠纷,引发的人命。

这样的结论,在误会陆兴达是个为霸占别人家的财产,而害人性命的小人时,或许凌良辰真的会相信,现在……打死他,他都不相信陆兴达是那样的人。

林嫣然虽然从来没有和陆家人有过交集,但是从陆兴达给凌良辰的教育,给他培养出来的良好修养,甚至是凌氏创业初期,那么多家知名公司的主动合作,都看的出来陆兴达是个慈眉善目的长辈。

再说了,以陆兴达的身份地位和财力,不管他多少岁,也有的是女人愿意嫁给他,可,他自从妻子去世后,一直没有再娶,说明了什么。

至于说因为嫖资引发的纠纷,那就更让人想笑掉大牙,连陆家的佣人工资都比一般人家的高,陆兴达既然要做那种事,还会在乎钱吗?

凌良辰的脸色变的非常难看,捏报纸的手在颤抖,他抬头看着林嫣然,很肯定地说:“我怀疑,害死陆爷爷的人,就是……”

他迟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林嫣然很懂事的没有追问,粥上来后,她给凌良辰舀了一碗,递给他时,才缓缓开口,“良辰,我就告诉你一句话,不管你遇到了什么困顿,千万不要忘了还有我在你身边。”

她想让凌良辰对她彻底敞开心扉,连当年和楚梦蝶的事,他都可以告诉她,为什么,唯独在提到陆家人时,他就躲躲闪闪。

凌良辰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吭声,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粥。

一顿好好的早餐,两个人都食不知味,等用好,正当林嫣然打算去上班,而凌良辰打算去警察局探听下情况,却接到陆峻峰打来的电话,说是陆希南出了车祸。

思绪正胡乱游走着,凌良辰也把车开进了早晨来过的粥店。

林嫣然什么也没说,打开车门,朝粥店里走去,凌良辰跳下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的有点可怕,“嫣然,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林嫣然抽回手,淡淡的就两个字,“没有。”

“有”字做出口型,就被人吞进嘴里,男人气势汹汹,近乎掠夺的封住了她的唇。

林嫣然再怎么喜欢凌良辰,也不习惯大庭广众下,就被他强吻,她挣扎,反抗,都没用,终于,男人在她唇瓣上发泄好,才放开她。

嘴唇很痛,看样子是弄破了,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用狠狠的目光瞪着凌良辰,她知道陆兴达去世,陆希南忽然又出车祸,他心里很难过,但是,她想帮他,哪怕帮不上什么忙,当他最忠实的倾听者总可以吧。

可是,这个口口声声说,要娶她的男人,却连这点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她,她怎么不伤心。

看着这样的林嫣然,凌良辰眼睛里掠过苦涩,他走过去,再次拉上她的手,没有朝餐厅,而是回到了车上。

林嫣然没有说话,凌良辰痛苦的嚎叫了声,终于开口,“嫣然,我不想让你知道陆家的事,是觉得你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你还记得吗,我只告诉你,挑拨我和陆家关系的,极有可能是楚梦蝶所在那家娱乐公司的幕后老板,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告诉你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林嫣然终于开口,“难道不是为了钱吗?”

凌良辰哑然失笑,伸手替她拢了拢肩头的碎发,“当然不是,挑起我和陆家的矛盾,他半毛钱也拿不到。”

“既然不是为了钱,那是为了什么?”预想到接下来凌良辰告诉她的,肯定是件惊天骇俗的事,却没想到会这么惊天骇俗。

她从凌良辰嘴里听到了关于那个年代两个姐妹爱上同一个男人,但是,那个男人却认错了救命恩人,也爱错人的事。

静静听完,她的心绪久久都法平静,抬起眼看着凌良辰,“这么说来,就是因为陆兴达当年的一念之错,引发了今天的这么多事?”

凌良辰抿唇想了想,“可以这么说。”

“良辰。”忽然林嫣然抓住他的手,眼神恳切,“我们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好吗?”她忽然感觉到很害怕。

凌良辰惊讶的看着她,“嫣然……”

林嫣然慢慢抽回手,笑的无声无息,声音很轻,“对不起良辰,是我让你为难了。”

猛地抬起头,柔和的目光里已然带上了坚定,“良辰,你放心,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陪在你身边。”

凌良辰还能说什么呢,此时此刻,再华丽的辞藻,再动人的甜言蜜语,都不及一个深情的拥抱。

他深深抱着怀中人,把头埋进她发间,用力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心事找人倾述出,压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缓缓落地。

……

再说楚梦蝶,她订好机票,稍微收拾了下,就去退房。

才走出电梯,迎面就走来两个穿墨绿色制服的警察,楚梦蝶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视若无睹的朝前台走去。

年轻的警察却厉声喊住她,“你是楚梦蝶吗?”

楚梦蝶刚想睁着眼睛说瞎话,那个警察已经对着手里的照片在打量她,很显然,是有备而来。

虽然被流氓弄的脸都肿了,过了一夜,拿冰袋敷过后,已经好了许多,怎么样还是能看出她就是照片上的人。

另外一个警察看她不说话,拿出自己的证件,在她眼前晃了晃,“我是警察局的,有个案子要你去配合调查!”

楚梦蝶大概已经猜到是什么案子,看警察朝她靠近,靠到墙边,负隅顽抗,“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看你们谁敢让我去警察局!”

警察常年和人打交道,早见惯了各色人等,一个明星而已,比她牛的人多了去了,声音依然严厉,“楚梦蝶,请配合我们工作!”

楚梦蝶终究是吃软不吃硬的,更何况是面对两个高大威猛的警察,见口头威胁没用后,乖乖的跟他们去了警察局。

等楚梦蝶走后,酒店里的服务员马上议论开了,原来,楚梦蝶入住的时间不长,却早已引起了民愤。

有人说,“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又有人说:“是啊,你没看到她身上的牙印啊,看样子啊,能混成今天这样的地步,靠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手段。”

还有人刚要附和,经理走过来,环顾忘了工作的下属,厉声训斥道:“都不用干活了吗?!”

他看着楚梦蝶的背影,捏着下巴想了想,说:“要我说啊,她就是传说中靠被潜,而出名的女人,套用圣经上的一句话,她也不容易啊,毕竟男人在那件事上,就好比吃菜一样,口味都是不一样的。”

酒店里半秒钟安静后,就发出哄堂大笑。

……

这次,真的算是楚梦蝶倒霉,她在干了让人断子绝孙的缺德事后,当然没忘了这是个法纪社会,要让人知道了,警察肯定会找上她。

威胁了所有被阉割的小流氓,不准泄露出去半个字,否者,得到的报应,会比阉割还要残酷上千百倍。

真是应了“人算不如天算”那句话,有个小流氓,居然很喜欢看八卦娱乐,早在奸YIN楚梦蝶时,就认出了她。

那时想啊,这么个一线女星躺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那是何等的**。

男人这东西,有的时候精虫一上脑就是靠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当时只觉得,哪怕是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一定要得到楚梦蝶,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世事难料,像楚梦蝶那样不是一线导演,不是巨有钱的投资人,根本睡不起的人,果然不是那么好睡的。

报应来的那么措手不及,他也被威胁了,男人最重要的地方也被割掉了。

谁也没想到,痛到极点,迷迷糊糊间,那个小流氓开始说胡话了,救治他的医生听的清清楚楚,因为已经是一上午送来的第五个格调生殖器的男人,当然马虎不得,马上让护士打电话给了警察。

小流氓意识不清醒时说的话,当然不能当成证词,却让他们扑捉到了非常有用的信息,这几件恶性伤害男人的事件,只怕真的和楚梦蝶有关。

就这样,楚梦蝶被带回了警察局。

审问她的女警很年轻,一看就是警校才毕业没多久,看楚梦蝶神情傲然,目空一切,用力一拍桌子,“楚梦蝶,我再问你一遍,昨天晚上十点到凌晨三点,你在哪里?在干什么?有没有人证明?”

楚梦蝶抬起眼睛,慢悠悠的看着女警,“昨天十点钟前,我和温郁在一起,十点钟以后,我在睡觉,睡觉难道也要证人啊?”

看她态度傲慢,还带着点挑衅,女警又是一拍桌子,“楚梦蝶,注意你的言辞和态度!”

楚梦蝶撇撇嘴,没再说话。

女警低头在纸上记下她刚才说的,又问:“那个叫温郁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楚梦蝶是故意拉温郁下水的,也亏得她多留个心,昨天乘温郁不注意,偷偷的打过自己的电话,她努嘴看向自己的包,“我不记得,手机里有。”

女警就是生在长在这个质朴的小县城,对楚梦蝶这样浓妆艳抹,看人都是用眼角的女人很看不习惯,厉声说:“楚梦蝶,请把你的手机给我。”

楚梦蝶只是传来配合调查,不是拘留,所有私人物品都在她那里,女警接受过专业的培训,知道人有千万种,不能私自动别人的私人物品,省得被反咬一口,放下笔,把手朝楚梦蝶伸去。

楚梦蝶本来打的注意,就是让女警去她包里拿手机,然后乘机污蔑她偷自己的东西,现在看她这样,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大骂,这个女警还真是狡猾。

心不甘情不愿的模出手机放到女警手机,女警拨弄了下,又还给她,“你报给我。”

“警官,你不会连苹果手机都不会用吧?”楚梦蝶对女警眨眨眼,故作惊讶的说了声。

女警脸上闪过不自在,她的确是不会用苹果,“楚梦蝶,你要再不好好配合,我就告你妨碍公务罪!”

楚梦蝶这次学乖了,没再多废话,老老实实的就把温郁的号码告诉了女警。

女警接到上面的命令,如果没有人出面保释她,就先关她个二十四小时,多久没有出现那样恶劣事件的小县城,如果真因为楚梦蝶这个女人,频出男人被割生殖器的事,他们局今年的荣誉就要毁在她手里了。

楚梦蝶在笔录纸上签好字,就想起身离开,被女警厉声呵斥住了,“坐下,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前,你暂时还不能离开!”

“什么?”楚梦蝶尖叫起来,偌大的警察办公室,就只听到她的声音,“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走啊?我犯什么罪了了?”

“凭什么?”女警看着她,冷笑道:“”就凭有人认出你就是行凶者!“

楚梦蝶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有种预感,自己这次真的要倒大霉了,喊住整理好笔录打算离开的女警,态度和刚才的傲慢,截然相反,”警官,我可以打电话给律师吗?“

看着一线女星,风光无限,其实并没读过多少年的书,事事都有小齐挡在前面,她可以说快成蛀虫了,进了警察局能打电话给自己的律师,也是她想起有次在戏里演的。

女警看她态度变化,脸色也和悦了不少,”想打你就打吧。“

楚梦蝶拿起手机,一个反应是打电话给小齐,忽然,想到早上打的那个电话,她慌了神,小齐要真死了的话,她现在该打电话让谁来救她?

捏着电话的手,慢慢的用力,指关节发白,就像在抓着救命稻草。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按下了另外号码。

电话占线,楚梦蝶以为老板在忙着处理小齐的事,挂完电话,只能坐在凳子上,百般不安的等待着。

风白羽的电话,她当然打不通,因为他正在和陆明锐通话。

谁人能想到,亮着”手术中“三个字的手术室里,其实是另外一片景象,医生和护士被人拿枪指着太阳穴。

黑漆漆的枪口,对真身体最重要的地方,仿佛一个不当心,走了火,那条命也就没了,见惯了生死的医生和护士早吓的两腿发软,面如土色。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但是,更有人说,死亡面前无勇士。

赵本山说过,人这一辈子,最悲哀的是什么,人死了,钱却没花完。

手术室里的医生和护士被枪口顶着太阳穴,真真觉得那句话很对,要再多的钱,却没了命,那有什么用。

手术室里,除了仪器的嗡嗡声,就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其他的人,寒蝉若禁。

躺在手术台上的人,从手术台上坐了起来,无影灯落在他身上,没有一丝阴影投射下,有胆子大的小护士,听到动静,抬头看去,愣住了。

这个世界上,当真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吗?五官精致到像是用素描笔一点点勾勒出来的,唇间浅噙的笑意,让人骤然心跳停止。

真是个美的让人忘了呼吸,忘了心跳的男人啊。

风白羽正在打电话,似乎根本没察觉到那个护士放在他身上的目光,他对着话筒兀自说道:”你干的很好,果然把烂车技发挥的淋漓尽致。“

陆明锐揉了揉眉心,没有理会他话里是讽刺多还是调侃多,只把另外一件正事告诉了他,”温郁怀孕了。“顿了顿,又补充,”怀的是陆希南的孩子。“

吧嗒一声,电话很快就挂了,陆明锐把电话放到茶几上,重新端起红酒送到嘴边,慢慢浅酌一口。

曾经听过世界一流的品酒大师说过,葡萄酒这种东西,其实是有灵性的,入口时,一定要小,还要把舌头卷起来,这样才能藏到先苦后甜的感觉。

为什么他按照他说的在品了,满嘴还只是苦涩味,拿起酒瓶一看,才想起,原来忘了用醒酒器。

人生有的时候,真的好比品红酒,每个步骤,看似无关紧要,却是缺一不可。

就比如他,隐忍了这么多年,离真正掌握陆家,真的只有一步之遥了,可是,忽然间,他就不高兴起来了,真的一点都不高兴。

他走到落到窗前,站在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帝国“最高出,高处不胜寒的俯瞰着尘世纷扰,他忽然心烦意乱,是因为风白羽将会以陆希南的身份出现在温郁身边?还是因为温郁竟然怀了陆希南的孩子?

这一切,对他来说,微妙的就像伤的很深,才刚刚结痂的伤口,只要一个很轻的戳碰,就能立刻挑破,然后鲜血长流。

他怕自己会痛的不可抑制,所以万般小心的,在呵护着那个深埋在心里的伤疤。

……

手术室里的空气,随着手术台上那个人怒意勃发,把电话直接砸到墙壁上,本就很冷的气氛,骤然降到了零点以下。

傻子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开口,偷看风白羽的那个小护士,看他满脸染起的暴虐之气,吓的不敢再看,飞快低下头。”小查。“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坐在手术台上的男人,慢慢开了口,”让人开始吧。“

小护士又壮着胆子抬头一看,只见矗立在一边的一个黑衣男子,大步走到手术台边上,”风少,真的不打麻药?“”切肤之痛,如果用了麻药还怎么感受到这种痛!“躺在手术台上的人轻飘飘的一句话,那个小护士心头却是再次一颤,意志清醒下截掉双腿,这……有多痛小护士俨然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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