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军医无双 第九十三章:自不量力

作者 : 姚啊遥

候机大厅里的人虽然不多,可是这样一幕,却足以能把所有人的眼球吸引过来。

温郁似乎什么都顾不上了,就是死死拽着陆希南的衣服不放,声音颤抖又嘶哑的重复着同一句话,无非就是求眼前的人救救她的孩子。

陆希南忽然就怒了,滔天的怒意席卷而来,他非常粗鲁的撸掉她的手,然后站了起来,他并没带什么行李,只是随身有个小包而已,他没看温郁,大步就朝登机口走去。

候机大厅任何人都可以进,登机口没有飞机票却是进不去的,哪怕飞机还要过好多个小时才会起飞,他也想去登机口等着。

步子迈的很大,心里就一个念头,他想打人,想嘶吼,想发疯一样,不顾一切的逃离这里!

他并没有如愿的走掉,因为,在他转身瞬间,温郁被撸下去的手,再一次抓到了他衣服上,这次,比起刚才抓的跟紧了,陆希南能感觉到被皮肤再一次被她弄伤了。

机场保安听到动静很快就赶了过来,一看到眼前的情景,二话不说,就上去拉温郁。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这个看着瘦弱的女人,力气大的惊人,两个年轻力壮的保安用尽了全力去拉她,还是没能拉开她。

温郁死死的吊在陆希南身上,远远看去,就要是依附在他身上才能活下去。

陆希南的眉心一皱再皱,终于,他自己伸出手去掰开她的手指,他刚掰开一个,她马上又用力的抓上去。

这个女人有的时候有多顽固,大概只有他知道,他明明很想笑,笑自己的挫败,笑这个女人的无耻,可是,心里那丝笑意噙到嘴边,就变成了面无表情。

他侧过脸看着半吊在他身上的女人,“温郁,我答应帮你的孩子检查身体,这点我已经做到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温郁打了个瑟缩,“我还要你怎么样?”她像个木偶一样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陆希南忽然很讨厌她这样畏首畏尾,生怕因为说错一句话而得罪了他的样子,他打量她的目光,在瞬间变的冰冷,话语也带着前所未有的恶毒,“温郁,你听清楚了,那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既然你生下了他,就要做好一切的心理准备,我倒是觉得,你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倒不如去找你的丈夫商量一下!”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带着控制不住的妒忌和羡慕低吼出来的,她的丈夫,他那么深爱的一个女人,居然有了丈夫。

这座江南小城的飞机场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保安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大概已经能判断出两个人是旧识,正左右为难着要不要继续去拉死死拽着穿军装男人的女人,保安队长从监控里看到一切,亲自赶了过来。

他一看到两个小保安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样子,就厉声大吼,“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上去把人拉开!”

温郁刚才用力太大,到保安再上来拉她,整个人就月兑力了,猛喘着气,很容易就被人拉开了。

陆希南只看了她一眼,就硬逼着自己收回目光朝登机口走去。

温郁跌坐在地上,呼吸急促,苍白如纸的嘴唇,颤动了好久,才勉强发出声音,“陆希南,你不肯救他没有关系,反正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会再活下去!”

她手肘支撑着地,勉强站了起来,佝偻的身形像极了迟暮的老妇人,她看着陆希南欣挺的背影,自言自语地低声喃喃,“有时想想死的感觉真是不好受,可是……”

她说着说着,竟然旁若无人的,吃吃的笑了起来,“忍一忍就过去了。”

话说完,她就转过身,飞快的朝机场外面跑去。

陆希南等再也听不到那熟悉的声音,才转过身看去,眸光暗晦,看似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平静下代表的是什么样的惊涛骇浪。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拿出手机拨下一个号码。

电话一接听,他没有任何寒暄,直接问:“钟院长,我是陆希南,那个孩子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钟院长表示很难为的叹了口气,“出来了,大脑里长了个瘤,压迫着视网膜神经,怪不得眼睛看不见,那个瘤到底是良性还是恶性,要等去大医院进一步化验了才知道。”

陆希南说了声“谢谢”就挂了电话,拿着电话的手,慢慢垂在腿边,脑海里想起温郁最后嘶吼的几句话,他心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来不及多想,抬起脚就朝机场外面跑去。

温郁没舍得打车,从这里打车到小镇上要一百多块钱,当陆希南追出去时,她还在等半个小时才有一趟的机场巴士。

陆希南朝她看去时,她刚好也朝他这里看来,目光在半空对了个正着,她却像是什么也没看到,很快收回目光,低头朝自己的鞋子看去。

看到她还在这里,陆希南暗暗的松了口气,反复告诉自己,自己想救她的孩子,不是因为她用她的死威胁了他,而是他作为一个医生的职业道德在约束着他。

这个想法,真的很自欺欺人,他专功的是心外科,又不是脑外科,虽说外科是一家,他大概也懂一点,毕竟不是擅长的。

温郁听到陆希南皮鞋落到的声音,忽然就紧张了起来,她想起刚才自己的失态,更想起一个小时前,镇医院那帮医生给小墨白下的结论,脑子里长着黄豆那么大小的肿瘤,到底是良性还是恶性,要经过化验才知道。

她的儿子啊……从出生就遭受了那么多折磨的儿子,她哀求镇院长把陆希南的行踪告诉了她,不顾小墨白又发起了烧,直奔机场来找陆希南,在来的路上,她已经想到过有被他一口拒绝的可能。

可是,真正亲耳听到,还是很难过,她差点……差那么一点,就说出来了,她的儿子,也也他的儿子,她终究还是忍住了。

一只像钢铁一样强壮的手抓上她的胳膊,她知道是陆希南,下意识地就去推他。

陆希南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不想给你儿子看病了吗?”

温郁瞪大眼,扬起下巴,不可置信地看着身边人,她以为陆希南追出来,是觉得两年前的事,就这么放过她,实在是太便宜她了,就算不动手,也会说点难听的话,却没想到……

陆希南蹙了蹙眉,很短的时间,他却像是已经很不耐烦,也不管身边人愿意不愿意,拉着她就朝前面的出租车候客区走去。

温郁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外加上刚才那番月兑力的揪拽,早没了力气,任陆希南拉着她坐进了出租车里。

司机朝反光镜里看了眼,很热情的问:“你好,请问去哪里?”

陆希南说出那个小镇的名字,司机应了声,就发动引擎朝需要一个小时车程的小镇开去。

车厢里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就只有细微的引擎嗡嗡声,陆希南很想当身边的人不存在,但是,他没控制住自己,侧过脸看去,看到她正侧脸看着窗外,额头抵触在车玻璃上,留给他的侧面写满了怆然悲恸,还有很多无奈。

他忽然就痛快了,说:“温郁,对两年前你一声不响的离开,后悔了吗?”

温郁转过脸看着他,额头在车窗上挤压的时间太长,有杯底那么大的一块红印,她就这样看着眼底涌出戾气的男人,过了很久,才低低开口,“陆军医,所有的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他才两……”

意识到一个激动,差点把最不能说的说出口,温郁紧紧闭上嘴,陆希南是多巧锐的人,他眯起眼睛,很仔细地打量着身边人,“你刚才说他才两什么?”

已经彻底打消的侥幸,因为一个根本没说完的字音,他再次燃起了希望。

很快,温郁接下去说的话,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挺无耻,也挺无可救药的,温郁的丈夫是他亲眼所见,鲜红的结婚证也是他亲眼所见,至于孩子的长相身量,更是他亲眼说见,还有什么好侥幸的。

他的孩子,在刚成型时,就被身边这个狠心的女人打掉了。

那个心狠的女人说了什么?

她口气平淡地说:“我说,他才着了个凉,怎么就会这么严重?”

两和凉,多么相似的发音。

他冷笑一声,嘴边涌出许多尖酸刻薄,讥诮讽刺的话,当看到温郁轻轻吁气满面愁容的样子,只是唇峰上扬,冷哼一声,什么也没说。

因为这个女人,他已经打破了太多的原则,绝对不能够再放任自己了。

温郁正在为多灾多难的小墨白黯然伤神,根本没去注意身边人的脸色,直到下车时,那个司机看陆希南早一步下车,才回头对温郁说:“这位太太,你先生的脸色不大好看,估计在生闷气,好好哄哄他,小夫妻两个哪里有隔夜仇的。”

这两声“太太”“先生”让温郁愣了下的同时,心里也涩的直冒泡。

她对好心的司机笑了笑,没说话,也下了车,陆希南并没有等她,等她钻出出租车,他已经走进了镇医院。

看着他的背影,温郁眼眶直发酸,心里也难过的像是个溺水的人。

……

陆希南走进病房时,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病床上的小人儿孤孤零零的躺在那里,连他一个巴掌都不到的小脸上罩着氧气罩。

陆希南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着这个羸弱到仿佛随时都能离开这个世界的孩子,心里像是被蜜蜂蛰了下,疼的很厉害。

他本来只打算远远的看一眼,就去找钟院长,却在看到那个小人儿时,忍不住走到了他身边。

定定看着昏迷中的孩子,他多么希望,他身上有一点,哪怕是一丁点的地方是像他的,这样也好给他个全力医治他的借口,更好给自己原谅那个女人的一个理由。

怔怔地看了几分钟,他再次失望了,无论是孩子的五官还是脸型,没有一样是像他的。

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所有的人都察觉出这个孩子和他的某一处,如出一辙的相似时,他却被满月复的怒火蒙蔽了双眼。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日后的某一天,当他得知这个孩子就是他嫡嫡亲亲的骨血,才会懊恼的想撞墙。

温郁赶到病房时,陆希南已经转身走了出来,温郁看他要走,本能地伸手就想去抓他,却被他眼疾手快的避开了。

温郁似乎没想到他会避开,看着举在半空的手,愣住了,然后,没等她回神,陆希南已经转身朝楼梯上走去。

温郁看他是去院长办公室,本能地就想跟上去,离开快两个小时了,她不放心孩子,还是先推开病房去看孩子。

小墨白睡的很安静,这个孩子,不管什么时候都这么安静,安静到温郁每天晚上都会惊醒好几次,生怕在悄无声息中,他就离她远去了。

抓起孩子的小手,放到脸上轻轻摩挲了会,眼泪又涌出来了,她把孩子的手放进被子里,就离开出病房,去了院长办公室。

……

下班时间早就到了,钟华——钟院长却破天荒的还没走,事实上,非但他,整个镇医院各个科室的主任,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也都还没下班。

一个小时前,接到陆希南的电话,他就知道陆希南马上会回来,看陆希南敲门,并没露出丝毫惊讶,亲自走过去开的门,然后说:“陆军医,请进。”

陆希南走了进去,他才坐到办公桌的另一面,拿起桌子上的检查报告,还没开口说话,钟院长已经率先开口解释,无非是被温郁纠缠的没办法,这才把他的行踪告诉了她。

说完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话,“陆军医,如果不是那个小孩的母亲在我面前哭的昏过去了,我是不会把你下午就走的事告诉她的。”

温郁哭昏过去了!这句话像是把锋利的剑在陆希南心头擦过,有点不舒服。

他并没表露出来,依然只是翻着手里的检查报告,像是在听,又像是根本不在听,看他不说话,钟院长也不敢冒然开口了。

终于,当陆希南把孩子的检查报告看完后,问钟院长,“你这里能做**检查吗?”

钟院长点头,“可以。”

陆希南把报告拿在手里,准备走出院长室,走出两步,想起了什么,又转身对钟院长说:“钟院长,这几天,我可能要借住在你们医院里。”

钟院长点头如捣蒜,“当然可以,这可是我们医院巨大的荣幸。”

陆希南不喜欢听这些恭维的话,拿着检查报告大步走了出去。

他一出门就看到站在走廊上的温郁,一和他的目光接触到,她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仓皇把头低了下去。

陆希南只当没看到她,大步朝前,即将和她擦身而过时,一只微微颤抖的手却抓住了他的衣袖,“陆军医,孩子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陆希南注意到她对自己的称呼,不再是霸道的陆希南,不再是偶尔兴起时喊的老公,她和外人一样叫他陆军医。

一丝异样的情绪从心头掠过,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声音森冷,“病人家属,在做**检查前,我还不能给你准确答案!”

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就大步朝前走去。

温郁看着他冷淡疏离的背影,心里除了难过还是难过,看样子,他真的恨死自己了,这样也好,只希望,她苦命的孩子在经历这一劫后,可以永远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至于她……头疼的很厉害,像是晕船了一样,她捂着嘴就朝不远处的卫生间冲去,对着蹲坑呕的黄胆水都出来了,心里才舒服那么一点。

踉踉跄跄的走到洗手池那里,她抬起头朝镜子里的人影看去,这恐怕是她这两年来第一次照镜子吧,眼眶都凹下去了,头发蓬乱,面无血色,活像个女鬼。

……

晚上的时候,费自建又来了,这次他又给温郁带来了碗粥,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个粗中有细的男人,看中午的凉面,温郁一口都没吃,就给她买来了粥。

就是很普通的白粥,里面什么都没加,温郁却吃的很香,陆希南本来是想去看看孩子的情况,进一步确定一下镇医院的医生们诊断的结果对不对。

刚走到病房门口,却看到费自建笑容满面看温郁喝粥的情形。

不得不说,他压抑下去的怒火再一次被勾了起来,他转身离开,却没想到一转身和端着托盘来给孩子量血压的小护士撞上了。

咣当一声,陆希南伸手很快,除了护士捏在手里的托盘,其他的东西,他都接住了,小护士也不知怎么的,只看了眼前人一眼,本来拿的好好的托盘就掉到地上去了。

镇医院本来就没什么病人,不管是急诊还是门诊都非常安静,这一声响,足以吸引来所有人的注意,陆希南不想让自己在温郁面前狼狈,一手拿着血压计,一手拿着其他医用用品就大步离开了。

偏偏,那个没眼界力的小护士在身后喊他,“陆军医,我的血压计你忘了给我。”

只不过一天的时间,陆希南已经是这个镇医院的名人,大到院长,小到护士没有一个不认识他。

甚至,才出现一天,而且不是镇医院人的陆希南,在暗地里已经被那帮护士评为镇医院院草了。

陆希南知道温郁和她的丈夫就站在病房门口,还是咬咬牙,转过身,把手里的东西还给了小护士,在小护士红着脸的道谢下,他加快脚步离开了。

大概是陆希南急救下来的病人,小护士连带着对温郁也格外客气,边量血压,边问她,“你是不是认识陆军医啊?”

温郁摇摇头,把儿子输上液的小手放在手心里,“我不认识他。”

小护士不疑有他,自顾感叹道:“看陆军医都来看你孩子好几趟了,我还以为你们是亲戚呢,哎,从大地方来的医生,又是军医,果然和我们这样小地方的不一样……”

小护士还在絮叨,温郁却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的思绪就停在她刚才说的那句话上,陆希南来看过孩子好几次了,她怎么不知道。

小护士量好血压,告诉温郁一切正常后,就走了,不过,温郁却在她离开病房时,多问了一句话,“他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到?”

小护士笑着说:“也难怪你没看到,陆军医来了好几次,却没进来,只是站在门外看。”

温郁低头看着孩子的脸,紫色替代了以前的苍白,孩子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如果……明天的**报告出来,是恶性的话,她会陪着他去另外一个世界。

费自建走到温郁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温,你放心吧,孩子肯定会没事的。”

在**报告出来前,不管说什么,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温郁很感激身边的男人,明明两个人什么关系都没有,却被她拉来当了挡箭牌。

她对着他勉强挤出丝笑,“费大哥,谢谢你。”

费自健愣了下,不由得笑了,“看你说的什么话,就看在咱们同事一场的份上,帮你这点小忙也是应该的。”

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苦,温郁实在做不出笑的样子,朝病床上的孩子看去,她深深蹙起了眉,又朝身边人看去,“费大哥,我不能拖累了你,以后你不要再来医院了。”

费自建刚想开口,温郁却放开孩子的手,起身,对着他鞠了个躬,“费大哥,真的很谢谢你对我们母子的照顾!”

费自建从小的学习成绩就不好,悟性也差,不然也不会去送快递,再怎么笨拙,他还是看出了温郁和陆希南之间微妙的关系。

他看了看床上的小墨白,又看了看温郁,轻声问:“孩子是陆希南的吧?”反问句,却是被他用陈述的口气说了出来。

温郁只觉得心里很难过,她知道自己不该点头,不该让除了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知道儿子的身世,但是,也许是一个秘密压抑在心头太久,总想找个人倾诉出来,她点头,轻轻“嗯”了声。

费自建笑了,笑自己的自不量力,他就说,像温郁这样柔美纤细的女人,怎么会没男人爱,原来爱她的男人是这样光彩出众。

他问:“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温郁抽了抽鼻子,声音压得更低了,“我和他之间隔了太多的东西,再也回不去了,既然再无可能再在一起,我为什么要把这个孩子的存在告诉他!”

“可是……”费自建看了下病床上,连呼吸都很艰难的孩子,“孩子都病成这样了,如果告诉他实情,孩子就会少受很多的苦。”

温郁哽咽了,最后一句话,让她心如刀割,身为一个母亲,她把他带到了这个世界上,却让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世界的色彩,现在更是连累他脑子里有个瘤,更甚至……

她不是不明白把孩子身世隐瞒着陆希南的弊端,但是,她没有办法啊,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代孩子痛,代孩子看不到这个世界的色彩。

“小温,既然你叫我一声费大哥,就听费大哥一次,把孩子的身世告诉他吧,这样对你,对孩子都好,我看的出来,他是在乎你的,在误以为孩子是别人的情况下,依然能这样救治这个孩子,足可见,他心里有多喜欢你。”

似乎是逼急了,温郁自欺欺人的捂住耳朵,眼泪长流,“费大哥,你不要说了,我一个字都不要听!”

费自建果然没有再说下去,他拉开温郁捂在耳朵上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小温,如果你开不了口,我去告诉他,那个结婚照其实是我花了五十块钱买来的假证。”

说着,他还真的要转身走出病房去找陆希南,温郁拉住他,眼神哀求,声音更是带瑟瑟的颤抖,“费大哥,我求你不要告诉他!求你了!”

费自建心软了,半蹲到她面前,语重心长地说:“好,我答应你,除非是他来问我,否则我绝不主动告诉他。”

顿了顿,又说:“小温,我知道你的意思,让我去办假结婚证,还故意让他看到,是没想到孩子脑子里会有瘤,现在,你怕我出现在这里,陆希南会临时变卦不给孩子看病,你放心,从这一刻起,除非你打电话我,否则我不会再出现。”

话一口气说完,不等温郁开口,他已经打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温郁定定的看着关上的病房门,眼泪就像江南特有的黄梅天,怎么下雨都不够,老天虽然给了她报应,却终究没把她逼到绝路上。

她坐到床边,看着儿子紫气腾腾的小脸,心痛如刀绞。

……

陆希南把血压计给了小护士后,就一口气冲到了楼下。

别看这家镇级医院院长浮夸,医生懒散,整个医院倒是弄的有模有样,设置在医院中心的小花园,甚至比起陆希南所在的部队三甲医院还要好。

有可能江南水分足,花园里的花开的特别好,形形色色的品种,五颜六色的花瓣,看在人眼里,特别的赏心悦目。

不过,陆希南可是没有什么心思赏花,他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头有点痛。

他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响的,他拿出来一看,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不由得愣了下,没有立刻接听,而是深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开口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这才接听起来。

电话是张忠召打来的,在关心完他是不是一切顺利后,才说起了打这个电话的正事。

挂完电话,陆希南脑子里就在想一件事,宋慕北也来这个江南小镇了,对部队其他的干部宣称是为今年秋季接兵提前考察,其实呢……宋慕北到底为什么来的目的,只怕整个部队的人都知道了。

几天前,经过张忠召的一顿猛批后,他尝试着让自己慢慢敞开心扉去接受其他的女人,但是,老天安排的就是这样巧妙,让他彻底绝望的时候,在这个千万里之外的地方,看到了找了两年的女人。

如果让张忠召知道了,只怕要被气的跳脚,破口大骂了。

张忠召打这个电话来的目的其实很简单,无非,宋慕北一个女孩子家家为了爱,都有这么大的勇气,他陆希南应该辨认清楚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不值得的!

人呢?很多大道理其实都懂,但是,真正要做到,却是那么难,有的人终其一生都在追求水中月镜中花,到头来呢?不过都是一捧黄土!

陆希南第一次对张忠召扯谎,也是为了温郁,他刚才乘机告诉他,这里有个病人情况挺严重的,他要晚一点回去。

张忠召听说救治病人,毫不考虑的就同意了。

……

温郁就趴在儿子的床边睡着了,她实在是太累了太困了,这一觉睡的出奇的沉,直到耳边传来高跟鞋踩在地砖上的噔噔声才醒了过来。

她一睁开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模孩子的额头,手心湿了一片汗,还算好,孩子输上液后,出了身汗,又上来的烧已经退了下去。

这两年来,不管她多忙,都会把孩子料理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出了一身汗,烧退了,小家伙也清醒了,哼哼吱吱开始扭动小身体,温郁生怕他拉掉针头,忙拿毛巾给他擦汗。

小东西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嗯嗯唧唧,看到儿子发出声音,温郁真的比什么都高兴,轻轻模了模他的头发,宠溺地说了声,“臭小子,这么爱干净。”就拿着盆去打热水。

这两年,她存的钱虽说也有好几万了,但是,小墨白看眼睛要钱,现在脑子里长的那个东西更要钱,光一个活检就要好几千块钱,现在每一分钱,更是要用在刀刃上,所以,她没有舍得住很好的病房。

普通的三人间病房,因为另外两张病床都空着,感觉就像是单间一样,却没有一般单间的热水器。

温郁想给儿子擦一子,就要去外面打热水,如果她知道会在这个时候碰到宋慕北的话,怎么样都会错过这个时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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