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语嫣这不豫的神色看在那小厮的眼里,和他心目中的第九局中人的形象,像个十足十,原本还有的一丝怀疑也统统消除了。
“何事,何人,何时,不要让我说第三遍。”乔语嫣望着神游不知道去哪里的小厮,不悦的再说一次,这次她是真的不悦外加心急,拜托,这位大哥,人家就快回来了,你要装深沉也麻烦你看看这是什么时辰啊,只是人家哪里知道你是冒牌货,害怕被拆穿呢。
不过乔语嫣这毫不掩饰的怒意真的把那小厮吓到了,这时他才想起,外人道第九局的人冷酷无情,不管是谁,只有出的起价钱,管你是天皇老子,还是地痞流氓,照杀不误,所以他缩了缩脖子,唯唯诺诺的说道:“要一个人消失,名叫宁轻玥,尽快。”
这次他一点也不敢啰嗦了,极快有简要的说了出来。
乔语嫣低掩眼帘,掩去眼底骤然而显的锐芒,虽然是早有所料,但是明明白白的听着有人请杀手来杀自己的未来相公,那个心情真的无法形容,真真是五感交集,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还是该恼,还是该畏,还是该哀。
“宁轻玥,宁王府的王爷,还要尽快,这个价钱可不低,不知道……”乔语嫣微微低吟,她冷冷抬眸望着对面的小厮。
“不知道需要多少?”那名小厮也很上道,立即问道。
乔语嫣伸出手右手,在那名小厮的面前翻了翻。
“是不是……五……五千?”那名小厮忐忑不安的问道。
乔语嫣没有说话,只是把手再次翻了翻。
“那是不是,五万?”那小厮虽然早就知道至少要几万两,但是在说道五万两时,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照着一般的几口之家,一年也不过花个十两二十两,一般的富裕人家,就算带有几个下人,一两百两也就可以了,就算是西府这样人口众多,再加上人情往来,也不过四五千两银两一年,而现在不过收买一条人命就要五万两,那可是一个府十年的生活费啊。
虽然那人是宁王,但是这命也太值钱了。
乔语嫣这个翻了翻手可不是五万,而是两个五万,那就是十万两,不过她也知道西府有多少身家,也知道这小厮身上有多少身家,所以点了点头,好吧,宁轻玥可不要怪我了,我原本想着给你长点的,但是我怎么也要看菜下饭吧,他身上就那么多钱,我怎么好意思狮子开大口呢。
而看到乔语嫣点点头后,那名小厮终于松了口气,他要是再说多点,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不知道这钱怎么给?还有以什么为凭?”那小厮偷偷的看了乔语嫣一下,虽然有一层黑纱挡着,看不到她的神情,但是他还是凭着本能偷看,就怕不小心得罪了她。
“哼,我们从来没有给过什么凭证,你要凭证就不要来找我们。”乔语嫣冷冷一哼。
其实让她交凭证,她拿什么交?她有没有第九局的令牌什么的,当下装出非常傲慢的模样。
而她这冷冷一哼,还真的把那小厮唬住了,因为也没有谁告诉过他,到底有没有凭证,好吧,死就死了,想着人家是有名的组织,不会这么没信用吧?再者要是惹火了她,他的小命交代在这里也不出奇,为了小命早想,还是尽快办好走人为好。
“大人不计小人过,小的什么都不懂,小的任凭大人做主。”小厮就差没有跪下来求饶了。
“若是不限时间的,我们收一半订金,事成之后收另外一半,而你这个要尽快的,我们则要收八成,要是办不好,或者没有完成任务,照着订金赔偿双倍。”
那小厮一听暗暗送了口气,还好她没有说要全部,他就只要四万两,当即他二话不说的奉上四万两银票。
乔语嫣不慌不忙的接了过来,她随便的翻了翻,全部是五千两一张的银票,一共八张,她点点头,就把银票收进怀里。
那名小厮看到银票被收,心上吊着的一块大石头立即送了下来,他忽地想到这个尽快到底是多快?他连忙低声问了一句,“不知道多久才有消息?”
他可不敢直接问他们要多长时间杀宁王。
“不超过十天。”乔语嫣想也不想的说道,说太少她怕人家怀疑,说太多了,又显得他们第九局无能了,所以说了一个自认为合适的时间。
“哦哦,小的知道了,小的这就回去等大人的好消息。”他还是尽快走人的好,这样的人物可不是他能惹的,当即他拱拱手快速离开。
而乔语嫣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依然笔直的坐在那里,她要等隐卫给她消息,免得她一离开,那小厮又偷偷回来,还是确定他离开,她再走为好。
她虽然端坐着,却如探射灯帮打量四周的环境,街上人来人往,一派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
忽地她的面前凭空出现两道人影。
为什么说凭空呢,那是因为乔语嫣的目光刚刚从左边滑向右边,当她跟着再从右边滑回左边时,刚刚还无人的右方凭空出现两道人影。
照着她刚刚所看,右边的街道上,刚刚不敢是前还是后,都没有看到这两个人走过,不是凭空是什么?
只是当她回眸看清这两人时,她差点蹦了起来,直想奔回去,告诉诸葛珣,有人要跟你抢生意了。
原因无他,因为她的面前正中那道人影正以自认为的最为之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风度翩翩、风流潇洒……皎如玉树临风前的身姿,头以四十五度角微侧,长眉如鬓,眼角上挑,挑出一抹惊艳,眼帘低垂,只看到两排浓密如扇子的密睫,和笔挺高挺的鼻梁,还有一把书写着“我本风流”四个颜体大字的扇子。(这个角度如无法想象,就去看雨化田公公,对他这一幕印象深刻。)
颜体形顾之簇新、法度之严峻、气势之磅礴前无古人。从美学上论,颜体端庄美、阳刚美、人工美,数美并举,幽为后世立则,总得来说就是气势恢宏,骨力遒劲而气概凛然。
只是这四个字配上那令人惊艳的颜色,再配上一身红衣,怎么也和气势恢宏、气概凛然、端庄美、阳刚美扯不上半点关系,所以这一幕虽然令乔语嫣印象深刻,但是同时也给乔语嫣留下一个骚包的形象。
再则当她再看到那名骚包男,慢慢的摇着扇子,(这还是二月底,有多热?)故作深沉的抬眸看她时,她差点跳起来冲过去,一巴掌拍死这个爱摇纸扇的家伙。
她对于这种自认风流倜傥,故作姿态,自认为有一副好皮囊就可以为所欲为,作奸犯科,诱拐良家妇女的人非常的厌恶痛恨。
在乔语嫣的眼里,眼前这骚包男这样在她的面前摆普,就是想诱拐她,她那里会给他好脸色瞧呢,当即不屑的转过头去。
却不想她这一转头,就看漏了那人在看到她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觉悟,和认知时,眼底滑过的一抹杀意,一抹兴趣,那眼神就像猎豹看到猎物时的眼神,有着**果的杀意,也有着先玩弄一番,再整死的恶意趣味。
在这么名红衣男子旁边是一名全身黑衣,浑身上下都闪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只是这气场在那名红衣男子比他强大不知道百倍还是千倍的骚包气场之下,他直接被无视了。
他也看到乔语嫣冷漠又不屑的鄙视和转头,他跨了一步,张嘴就欲呵斥,却不想旁边那名骚包男只是微抬左手,(右手正拼命扇着扇子没空。)冷然的气息外放,那名黑衣男子就无声的退了回去,再次当他的布景。
如果现在还是莫语的妹妹莫浅语在,远远地在看到这名骚包男时,绝对不会像乔语嫣这般视若无睹,外加厌恶。
不但不会视若无睹,还会肃然起立,恭恭敬敬的行礼,更不会转过头去了。
因为这名红衣骚包别人可以不知道,可以不认识,但是身为第九局的联络人绝对认识。
因为他就是第九局的主子——祁然!
外面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祁然,就算是第九局中的杀手也未必认识,但是不认识祁然的人却应该认识他旁边那名黑衣人。
就算不认识这黑衣人,也该认识黑衣人身上腰间挂着的一块牌子,那可以他们第九局长老的令牌。
一块没有谁不认识的令牌(不过这个谁指的是第九局中的人)。
第九局中人,可以不认识人,但是第九局中的令牌一定要认识,尤其是长老的令牌,长老的令牌不多,只有三块。
这黑衣人一块,主子一块,不对,主子两块,因为祁然一个身份是没几个认识的主子,一个身份是长老。
而他这长老的身份象征无他,就是那把写着“我本风流”的扇子,一把看似一般的纸扇子。
这把纸扇子有什么特色呢?
那就是这四个字后面的背景,那图案就是他拿块令牌的图案,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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