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没有的事。”陆凌笑了笑,封住她的唇不再让她问下去。闭上双眼,他将眼底的那抹心虚不着痕迹的关了起来。
容秋都没跟她提过,他更是不想将她卷进去。
对他如此明显的敷衍,慕容紫当然不肯罢休。卯着劲将他脑袋推到一边,嫌弃的哼道:“不准亲,臭死了,都是汗。”为了验证自己说的是真的,她还抬手在他白净的额头上抹了一把。
第一次没有看到他穿那些鲜艳的衣服,此刻是一身银灰色的锻袍,将他白皙的肌肤衬托得更加柔女敕,墨发全被他挽于头顶只用黑色的发带束着,将整个风华绝代的脸型全露了出来。比起以前他打扮得跟只花孔雀的模样,此刻的他看起来清爽怡人,妖孽的仿佛不染风尘一般,加上他身上淡雅的香气,在她眼中,他就像块可口的点心,让人不自觉的都会吞口水想多看两眼。
可慕容紫知道,此刻不是中美男计的时候,他越是对她有所保留和隐瞒,她越是心中郁闷难忍。
被她推开,还嫌臭,上官凌一反常态并无恼意,他扬唇笑的魅惑人心,“那我这就去洗洗。”
说完,他起身准备离开。
“站住!”看着他转过身的背影,慕容紫蹙起秀眉低喝道,见他背着自己停下脚步,她冷下了脸,将心中的话严肃的说了出来。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女人,难道当你的女人就是这般被自己的夫君事事隐瞒?如果是这样,那我宁愿选择不当你的女人!我不知道别的夫妻之间是如何相处的,但我要的夫妻关系,最起码的就是坦诚相待。我不管你有多少事没跟我说,但你已经在你离开京城的那时就隐瞒过我一次了,同样的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你能自若的对待,但我不能!对于一个没有真心实意,一心只想欺瞒我的人,我拿来有何用?我会不屑!更不会留在你身边!”以前跟他在一起,动不动就遇到危险,她没问过为什么,那是因为她那时并未看透自己的心。现在,她不得不多个心眼,将砂锅打破到底。总不能以后遇到什么事她都跟个傻子一样还不知道到底哪出了问题吧。
“傻瓜,你想多了。”陆凌背对着她并未回头,低沉的嗓音听着充满了宠溺的味道,但不难发现其声音里的压抑。
见他抬脚,慕容紫冷冷的一笑,“我想多了?就算是我多想了,你也不该是如此安慰我。今天我就把话挑明了说,你若走出这房门一步,那我就权当自己先前的种种是自作多情,从今以后决不跟你再有任何牵绊!一个对我有所保留的男人,我——不稀罕!”
对于这个时代具有大男人主义的男人,她不想做他的小女人,不想只让对方为她遮风挡雨,她想要的是和他齐头并肩,就算她没有实力帮不上忙,但她也想为他在心理上分担一些。
慕容紫没有忽略他背景的僵硬,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妥协,她必须逼迫他向自己坦白!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如果她此刻妥协了,那以后更是没有机会了。
趁陆凌犹豫之际,她快速的从他身侧跑出去。
“紫儿!”
佯装没有听到身后那沉声的叫唤,慕容紫夺门而出,转角处,见鲁雨菲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她不假思索,上前拉着鲁雨菲就朝大门跑。
“阿紫阿紫——你干嘛呢?要吃饭了!”鲁雨菲被拖的走,有些模不着头脑的大声嚷嚷起来。
“吃什么吃?咱们现在就走,以后都不跟他们一起了!”脚下放慢了速度,慕容紫故意拔高声音回道。
“发生什么事了?”鲁雨菲两手紧紧的抱着慕容紫的胳膊,不让她继续走。她都好多天没吃到大鱼大肉了,刚才她在厨房看到今天的菜可丰盛了,都快端上桌了,这个时候怎么能走?要走也得吃完了饭再走吧?
“紫儿,怎的了?你要去哪?”容秋听到动静从隔壁屋子走出来,看到两个女人站在一起拉拉扯扯,顿时冷眸划过一道暗光,视线扫过鲁雨菲的双手。
“丫头,你这是做何?”天涯老人紧跟在容秋身后,见到慕容紫一脸的怒气还有眼底清晰可见的绝然,他矍铄的黑眸转了转,绕过容秋走到两丫头身边,将鲁雨菲给拉到一侧,有些打抱不平的问道,“是不是那臭小子欺负你了?要是他欺负了你,老头子就带着你去流浪天涯,不跟他过日子了。”
陆凌追了出来,听到天涯的老人的话,危险的眯着双眼,那凤眸里迸射出来的黑气恨不能将对面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头给吞噬掉。
看着一步步带着戾气走近的男人,慕容紫不由的替面前的老人捏了一把汗。这老人家是少根筋还是怎的,难道不知道那厮脾气不好吗?这时候还跑出来凑热闹,当着对方的面拐对方的女人,他就不怕那厮把房子掀了,晚上没地方住?
心中叹了一口气,她将天涯老人给拉到身后,迎面对上那张好看但又臭气哄哄的脸,“有什么就冲我来,师公说的对,我就是不想跟你这种人过了!我就是要跟师公去流浪天涯,你跟大哥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瞒着我,我也不想听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说完,不忘幽怨的看了一眼陆凌身旁的容秋。
容秋本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听慕容紫的话,他心中闪过一丝不妙,冷眸凌厉的扫了一眼身侧的人,见陆凌神色有些沉重,再细细揣摩自家妹妹的话,顿时心中不由的有些气恼。
“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她没你想的那么笨!”陆凌低闷的回道。随后上前伸出手,朝慕容紫唤道,“过来!”
这丫头倔起来的时候真的挺欠收拾的!
但不可否认他被她先前的一番话所震慑到了,她说‘夫妻之间最起码的就是坦诚相待’,他承认,他是没有做到。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从头到尾都不舍。
第一次听到她这般郑重的说这些话,他心中复杂难安,但心中就是有一处地方被她的言语撞击到了。不是怕她离开,他如果不同意,她是飞不出自己的视线范围。但他却怕她在心中将自己排斥在外!
“不去!”慕容紫毫不犹豫的回绝。她没错过容秋对陆凌的气恼,将两人神色中的复杂收入眼中,她更是不想自己败下阵来。
虽然她一对二,如果那两个男人窜通一气想打压她,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她就要赌。赌这两个男人对自己到底有多在乎!
深黑潋滟的眸子浮出一抹暗光,陆凌心中一阵喟叹,上前几步快速的抓住慕容紫的手腕,重重的往自己身上带,忍着打她的冲动,他沉闷的低语道,“你若敢走,我就把你跟这臭老头一起关笼子里。”
慕容紫嘴角刚扬着胜利的笑,突然听到耳边传来的话,浑身绷的紧紧的。
师公说他被人关在笼子还不给吃喝,原来是这臭男人干的?!
这……这厮会不会太可恶了?
陆凌才不管慕容紫心中为某人怎么的打抱不平,转身揽着人就往回走,还不忘朝正在旁边看热闹的天涯老人唤道:
“老头儿,你来说给她听。”
天涯老人正兴致勃勃的想看两人好戏,突然被点到名,他背脊一挺,不解的问道,“说什么?”
这两口子吵架关他何事?他才不会去当和事老。
“当年之事!”
……
紧闭的房门口,鲁雨菲竖着耳朵趴在门上,正准备听里面到底说些什么,突然从身后出现两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一人架着她一条胳膊就往远处拖走。
“喂喂!你们做什么?放开我,否则老娘喊非礼了!”被人如此对待,鲁雨菲自然是不甘心,没脸没皮的就扯开了嗓子嚷道。
尼玛,这是从哪里来的人?她在这宅院住了一段时间了,也没见到有其他不熟的男人出现啊。
两个彪形的男人嘴角都不由的抽搐了一下,将她给扔到离房门几十米外的角落,铜墙一般的杵在鲁雨菲身前,“姑娘得罪了,我们当家的说过了,但凡十米之内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靠!”鲁雨菲忍不住的爆粗口。她站直了身体扬着头双臂环胸,水溜溜的眼睛挑衅的看着面前伫立不动的男人,送了一个自以为迷人的秋波,几乎是没脸没皮的说道,“姐知道姐长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姐警告你们,别贪图姐的美色,打姐的主意,姐对你俩没兴趣,赶紧跟姐闪开,姐不喜欢你们这款。”
两男人本来面无表情的,听到鲁雨菲说的可以说是极度不要脸的话,顿时眼角抽搐,两人相视一眼,极有默契的再度架着她的胳膊,直接走到大门口将她给扔了出去。
“喂!你们TM的懂不懂怜香惜玉啊!”鲁雨菲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狠狠的踹着被关闭的大门。见根本没有人理她,她哼着气,干脆坐到地上在地上画起了圈圈……
……
干净整洁的厅堂,慕容紫坐在侧手位的椅子上,陆凌坐在她身侧,容秋和天涯老人坐在她对面,三人面色沉重,连天涯老人都沉默了起来,低着头像是很心虚似地。
最让她奇怪的是,厨房里烧火煮饭的叫孙姨的女人居然也在,只是她站在陆凌身后微微低着头,也不像是留下来伺候大家吃茶的模样。
“紫儿,你想知道些什么?”容秋面色清冷,最先开口。
慕容紫清澈的眸光看过去,起身走到他身边,“大哥,我们的爹娘的事,我想知道爹娘是怎么去世的?”虽然那并不是她的爹娘,但跟她这具身体有血缘关系,更重要的是上官思辰敢意有所指的提出来,那她就有必要知道这名义上的爹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她一味的装傻不想去了解清楚,那么以后万一有谁拿他们的爹娘说事,她该如何应对?
她不清楚容秋到底知道多少,但她多少也想知道一些。
转身走到陆凌身边,她主动握住陆凌搁在茶几上的手,“在宫中我曾问过你,为何有人要对付你,你告诉我说他们是嫉妒你皇子的身份,现在想来,那或许是有道理的。但我想知道为什么皇上会对他们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不是最宠爱你吗?为何却放任不管?你为何要打扮成那般迷惑别人的视线?”
陆凌抬头对上她清澈见底的眼眸,继而反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近,然后转头朝站在他身后的孙姨说道:“孙姨,这是紫儿,也是容秋的妹妹,您已经见过了。但您还不知道,她已是我陆凌的妻子。”
孙姨听着陆凌的话抬起头,不难看出她眼底的惊讶之色,有些月兑皮的唇瓣颤抖着,惊讶之后就见她一脸的喜色,当即就贵在地上,“奴婢见过少夫人。”
“孙姨,都是自己人,不用如此,以后你对她就如对我一般,紫儿不是那种庸俗之人,不会在乎这些礼节的。”陆凌一手搀扶起孙姨,一边轻缓的向她解说。
这还是第一次慕容紫见陆凌会如此尊敬的对待一个人。她虽然心中疑惑不解,但冲着陆凌向着自己的那番话,她上前帮着将孙姨扶了起来。柔柔的笑道,“对啊,孙姨别多礼,陆凌说的是真的,我是真不习惯被人跪来跪去的,你也别叫我少夫人,唤我紫儿就可。”
她认真的看着孙姨,对方四十左右的年龄,可两鬓却开始冒出了白发,尽管如此,但不难看出她清秀的底子,可以想象出她年轻时怕也是极为动人的美人。
看到对方眼眶莫名的盈满了泪花,慕容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惹得她突然激动起来。正准备说点好听的话来安抚下她的情绪,陆凌却将她拉到身前,向她介绍道,“孙姨是我娘当年的陪嫁丫鬟,但这些年为了我娘的事,孙姨四处逃难,我跟你大哥不得已,才将她藏至此处。”
慕容紫拢了拢眉,看了开始掉泪的孙姨一眼,很是不解的问道:“为何?有谁要对孙姨不利吗?”
她怎么看这孙姨都不像很会闹事的人,至少这段时间大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她都极少见到她人出来露个脸,深居简出的安静的很。这种人会招惹什么麻烦来让自己四处逃难?
陆凌对上她疑惑的眼眸,双眼划过一丝仇恨之色,开始低沉的讲述了起来,“当年上官谦和你爹以及我爹本是同门师兄弟,但上官谦禽兽不如,居然贪图起我娘的美色……”
原来,二十多年前,上官谦和容秋的爹容仕海以及陆凌的爹陆振峰三人同时拜天涯老人为徒,因当时朝堂动乱,昏君当政,三人皆是一腔热血,不忍见到四处都是流离落魄的百姓,就发宏愿要推翻昏庸无能的昏君。三人习武之际,就暗自的开始准备着。
陆振峰自小游走江湖,结下了江湖中不少的英雄好汉,当得知他要推翻昏君建立新政时,得到不少江湖中人的拥护,在当时就成立了剿龙庄,并推举陆振峰为庄主。
而容仕海虽在江湖中没有名气,但出自富商之家,见陆振峰创立了剿龙庄,也不甘落后。变卖了家产,又四处筹钱,招兵买马,暗中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兵队。
上官谦虽无名又无钱,但其在师兄弟三人中处事最为圆滑而又稳重。甚至还舍身救过两位师弟的性命。其胸襟让两位师弟很是钦佩,在昏君被推翻之后,两位师弟都无心于帝位,纷纷推举上官谦为新帝。
建立新政这本该是功德圆满的一件大事。可没想到上官谦居然**包天,暗中贪图陆振峰之妻乔心莲的美色。为了霸占人妻,他从容仕海之妻穆敏那里盗取了其炼制出的毒药。毒害了陆振峰之后,他谎骗乔心莲说陆振峰是被仇家所杀,还佯装为了不让乔心莲被仇家发现,将其藏匿于宫中,并强行将其占有。
乔心莲本欲想殉情,却发现自己当月月事没有来,后来偷偷找大夫看过才得知自己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为了平安的生下陆振峰的孩子,她忍辱负重,怕上官谦对陆振峰的孩子不利,她谎称孩子是上官谦的。
上官谦将乔心莲隐匿于深宫之中,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不想那日乔心莲做好了过冬的新衣,派孙姨前去送衣服,陆振峰死在上官谦面前的一幕正好被孙姨看到。孙姨当时怕自己被上官谦发现将自己杀人灭口,没敢出声,偷偷的从小路回去想向庄里人告发上官谦。
但等她回到庄里的时候,乔心莲已经被上官谦派去的人接走了。她一个妇道人家没凭没据的,自然也没人相信她的话。
她苟且偷生了十年,在一年陆振峰的忌日之时,她回到故里去祭拜陆振峰时,不想碰到前来祭拜先夫的乔心莲。两女人抱头痛哭之后,孙姨向乔心莲说明了一切。当乔心莲得知自己的丈夫居然是被上官谦杀害之后,对上官谦的行为痛心疾首,对自己这些年的行为悔恨交加,将陆凌送到天涯老人身边之后,她谢罪在陆振峰的坟前。
乔心莲失踪了十年,容仕海夫妇也寻找了她十年。当穆敏听闻乔心莲出现时,赶紧寻了过来,结果却晚了一步。当听说上官谦是用她所炼制的毒药杀害同门师弟,并霸占乔心莲之后,就欲想找上官谦帮乔心莲夫妇讨回这场血债,并让天下人看清楚上官谦禽兽不如的本性。
而这时的上官谦见政事已稳,他忌惮容仕海手握重兵,于是临时派容仕海带兵出征,在军营中设计将容仕海毒害,最后还污蔑其意图谋反,夺了容仕海的兵权不说,还将容家满门抄斩。
容秋和陆凌当时已是十一岁,皆是在天涯老人身边,而天涯老人又喜欢云游四海,所以容秋幸免于难。
而容秋的娘亲穆敏得知丈夫噩耗,就已经知道是上官谦所为,她连夜抱着三岁的女儿偷跑,路上遇到自己曾经出手救过一命的前楚王妃欧阳明月。欧阳明月得知上官谦的恶行,虽然无能为力,但却答应了替穆敏照顾年幼的容夏,也就是慕容紫。
穆敏到最后依然没能逃过劫难,被上官谦派人杀害于郊外。
上官谦之所以没杀陆凌,其原因是他一直在寻找证据,想查明陆凌是否是自己的亲生子。所幸陆凌继承了其母乔心莲的美貌,从外貌根本分辨不出什么。但当得知发现孙姨的下落时,上官谦怕孙姨找到陆凌揭露自己的事,于是下定了决心将陆凌除去……
所有的始末从陆凌、上官谦、天涯老人以及孙姨口中拼凑出来。看似一个完整的故事,实则隐藏着多少血腥,多少卑劣无耻甚至可以说是罄竹难书的罪恶行径,都指向了一个罪魁祸首——上官谦。
安静的听完,慕容紫沉重的不知道该如何言语。她原以为自己的身世和人生经历已经够悲催了,可没想到容秋和陆凌比她的身世还叫人愤泪。
难怪大哥不愿意提及爹娘的事。难怪陆凌做事怪异,甚至不惜隐瞒。这种事要是放在她身上,她也会难以启口,只会痛恨在心。
孙姨的眼泪从一开始就没停过,她带着怜悯的看过去,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世界的女人活的本就悲催,没有地位谁会听一个妇人之言?
她能活着,已是很不容易了。
而容秋和陆凌,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向他们表达自己的心情。沉默片刻,她最终走到容秋身边,沉痛的说了一声:
“大哥,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或许是因为自己霸占了容夏真正的身份,没能让他与自己的妹妹相聚。或许是她不该执着的去揭开他们心中痛苦的伤疤。
容秋握住她的手,眼里却是一片柔和之色,“紫儿,大哥不想你被卷入这血海深仇之中,大哥只想看着你每日都能快乐的生活。你权当这是一个故事,听听就罢了,莫要在意,知道吗?”
慕容紫只觉得眼眶热乎乎的,紧紧抿着唇摇了摇头。能有如此哥哥,她要是能置身世外,看着他只为报仇而活,她还是不是人?她配他如此贴心的照顾吗?
身后走来一人,熟悉的味道让慕容紫侧头看了一眼,随即心虚的低下了头。
“回房吧。”陆凌没有理会他人,淡淡的对她说了一句,揽着她肩走出了门。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无话,回到房间,陆凌见她依旧低着头,知她肯定是因为那些事而被震慑到了,便俯身吻住她。“傻瓜,别难过了,没有人要你做什么。”
听到他在自己唇边的低语,慕容紫狠狠的咬了他一口。有这么安慰人的吗?就是因为没有人要求她做什么,所以她才觉得不好受。
被她突然一咬,陆凌连忙放开她的唇,一巴掌拍在她上,瞪大了美目,斥道,“臭丫头,欠收拾是不?”
他话音刚落,就将人给打横抱了起来,走向雕花的木床就将人压在身下,黑着张美脸问道:“以后还敢不敢说要走的话了?”
慕容紫感觉自己对他还是很愧疚的,想着他这么多年来被迫的认贼作父,真心的觉得他不容易。到此刻,他却还有心情找她麻烦,这根本就是想转移她的思绪……
抬起手臂,她主动的圈上他的脖子,心怀歉意和安慰的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为夫能否认为娘子这是在勾引?”陆凌受宠若惊的挑了挑眉,脸上已不见沉重,反而扬着嘴角一副痞样,手掌更是来回的摩擦着身下柔软的小腰。
“你才勾引我呢。”慕容紫嘟着嘴白了他一眼。他也不去照照镜子,看谁更像是主动勾引对方的那一方。
知道陆凌是故意逗她转移心情,慕容紫心中忍不住的喟叹。罢了,既然他们都不愿意自己被牵扯进去,她也就顺了他们的意,先将这些事掩下,之后再想想自己有什么可以为他们分担的。
她越是在意,这些个人怕是越不安心。
“那娘子可接受勾引?”低低的笑出声,陆凌低头深深的吻住她。
“别……”慕容紫有些心惊,双手捧着他脸不让他再继续亲下去,脸颊上不知不觉的染上了一抹红晕,“我……我那里还酸着呢。”
要知道昨晚的姿势有多不正常,她基本上就没躺过,而这厮还跟一头饿狼似地。
将她双手握住,细细的捏在手心里,陆凌邪气的在她耳朵上咬了咬,“我又没说现在要……”
闻言,慕容紫真想一巴掌拍他脑门。现在不想要?那趴她身上做什么?玩叠罗汉?
“重死了,你起来。”
“我说过你早晚也得习惯。”
这话一出,慕容紫顿时想到以前在小密室的一幕,顿时又想咬他。这厮原来都是有预谋的?
“我饿了……”能不能放她起来吃点东西?
“要不要夫君我喂饱你?”
明明再正常不过的对话,但此刻听起来就有些牛头不对马嘴,谁听了都觉得邪恶。
他就是喜欢看她手足无措的小模样。
“你要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夫妻欢爱实属正常,我看有谁敢来?”
“你无耻无奈无理取闹!”
“为夫的就无耻无赖无理取闹了,如何?既然娘子都这么说了,我要不无耻无赖无理取闹,似乎有些对不住娘子的一片深情了。”
“唔……”声音被吞没。
等到门外容秋敲门唤两人吃饭时,慕容紫才算月兑离了魔掌,一张粉嘟嘟的小嘴已是被人啃噬得红艳滴血,而某人还欲求不满的用幽怨的眼神使劲的对她放电。
对于陆凌来说,昨夜尝到的甜头才算开始,他还没真正的饱餐一顿呢。要不是看她身子柔弱,他根本就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两人相携的走进饭堂,只见鲁雨菲和天涯老人正大眼瞪小眼一副水火不容的模样,两人的筷子同时都夹在一块鸡腿上。
“臭老头,上午才吃完一只鸡,你也不怕噎得慌?”
“老头子一把骨头了,多吃点鸡补补身子,不行啊?你这丫头怎的就不知道尊老呢?”
“你好意思说,我都大半个月没吃荤的了,你怎的不知道爱护我这棵幼苗呢?”
看着两人为了一只鸡腿就差大打出手的情景,慕容紫顿时觉得满头黑线。再看一旁一身冷气的大哥,那双冷若寒冰的视线都快冻死人了。
陆凌牵着她手坐到凳子上,慕容紫刚落座,她面前的碗里就突然多出了一只鸡腿,抬眼看去,就见鲁雨菲和天涯老人双双瞪大了眼看着她面前的碗。
“紫儿,别理他们,你身子弱,多吃些。”无视某两人如狼似虎的视线,陆凌将一盘盘荤菜全挪到慕容紫面前,说的所有当然,还动手为她挑出骨头。
慕容紫不由的眼角狠狠抽了抽,随后瞪了他一眼。这厮会不会太没眼力劲了,没看到有两个人都快扑过来撕了她吗?
她可以无视鲁雨菲,但不能忘了还有个老前辈啊,好吃的都让她一个吃了,这不是摆明了说她不懂敬老?
端起一盘红烧肘子,慕容紫正准备往天涯老人身前送过去,陆凌突然低头伏在她耳边吹着热气。
“不需如此,这里最该补补身子的就是你,我可不想看到晚上你再晕过去。”
“哐当”一声,盘子从慕容紫手中滑落,幸好她拿的高度不高,里面的肘子没摔出去,而这时鲁雨菲突然饿狼般的扑过来,伸手就将那盘红烧肘子快速的端离了桌面,怕是有人要抢似的,还一溜烟的消失在门口。
天涯老人见状,也准备伸出布满皱纹的手,这时只听一声低吼:“好好吃饭,再添乱大家都别吃了!”
慕容紫侧目看着突然就发火的人,这厮该不会要掀桌吧?
最没规矩最不懂事的人貌似就是他了吧?
“吼什么吼?又不是耳聋!”她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接着将面前的菜全端到桌子中间。看着天涯老人委屈的皱着脸,就跟一受了大人批评的孩子一般,双手死死的抓住卓沿,她顿时好气又好气的说道,“师公,快吃。这厮脑子不好,不用理他。他要敢掀桌,等会儿我带你和菲菲去外面酒楼吃大餐。”
天涯老人听了她的话,苦脸瞬间变成笑脸,赶紧拿筷子不停的往自己碗里夹菜,还不忘朝某人挤眉弄眼的挑衅。
终于有人可以治这臭小子了!他就不相信这臭小子当着媳妇的面还敢掀桌。
陆凌面色难看的看着一老一少,手指捏了捏,最终还是忍了下去。坐到慕容紫身边一边耐心的帮她夹菜,一边沉着脸不再说一句话。
臭丫头,敢帮着外人,晚上有她好受!
容秋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只是偶尔帮天涯老人夹夹菜,偶尔又为慕容紫夹夹菜,他坐的是侧面,视线刚好能看到门外偏左的位置。只见一个女敕黄色的身影正坐在台阶上,弯着腰埋着头,正用手抓着放在膝盖上盘子里的东西,欢畅无比的往自己嘴里送,那模样就跟家养的某种动物一般。
不知不觉的,他清冷的黑眸中突然升出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感觉到的笑意。
堂堂的公主,就这种吃相,也不怕丢人?被人知道她的底细,怕是会以为北疆国灭亡了。
一下午的时间,慕容紫被天涯老人拉着下棋,容秋和陆凌出去了一趟,快天黑了才回来。而鲁雨菲则是一边看下棋,一边嗑了一下午瓜子。黑夜降临,众人吃了一顿比中午稍微安静些的晚饭之后,各自回了房。
干净简洁的屋子里,容秋看完手下送来的书信,就让人打了热水在屋中,他刚月兑掉衣服一脚踏进浴桶时,突然耳尖的听到屋顶有响动。
他们所在的院舍就是一般的民宅,没有高梁房塌,屋顶都是细瓦铺成,但凡有一丝动静,都能清晰的传来,更何况对于他这种常年练武之人。
随手将衣架上的外袍披上,他两指捏住桌上的一直茶盏,准确无误的朝屋顶射飞出去——
“哇!”
顿时本就不太结实的屋顶突然破了一块大洞,一块块的瓦片像下雨一般的直往下掉,跟着瓦片掉下来的,还有一个惊声尖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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