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被她一巴掌打得右脸肿了二指高,可见沈云初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打她的,“韦秀茹,如今众叛亲离,这滋味怎样啊?”
韦氏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找沈云初拼命,“你这个贱人生的贱蹄子,竟然敢打我,我是你的嫡母,传出去,你不怕太后娘娘责难你么?我今日非要教教你何为长幼尊卑!”
沈云初蔑视地看她一眼,“恐怕您没有这个资格了,父亲方才已经发话了,说是休妻了,还要您赶紧收拾包袱回韦家,我们沈府小门小户,配不上韦家的嫡长女呢!您若是觉得东西太多拿不上,我倒可以发发善心,找几个婆子小厮过来帮您搬东西,您看您最宝贝的女儿这会子也顾不上您了,别伤心啊!”
韦氏要气炸了,被沈光庭休弃,已经是她所能容忍的极限了,她都要被逼疯了,方才那番疯话便是将沈云初看成了碧瑶那个贱人,这才癫狂的,如今沈云初竟然还要刺激她,她哪里能咽下这口气啊!
往日的高傲与睥睨以及富贵风度统统都不要了,韦秀茹宛如市井间的泼妇那般跳脚,“沈云初你这个小蹄子,你得意什么啊,你的下作的娘亲永远上不了沈府的族谱,就算我被你父亲撵回娘家,颜娘依旧是沈府最尊贵的嫡长女,你永远永远都是个登不了台面的庶女,我诅咒你永远卑贱如尘埃,看着我的颜娘幸福一生!”
沈云初冷冷地盯着她张牙舞爪的发疯,待她话音落下,眼中浮出几抹嘲讽的笑,“你以为沈云颜如何尊贵么?她如今还不是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么?既然你说我的娘亲卑贱,我偏偏要她的名字写在沈家的族谱上,以嫡妻的名义!至于你最心疼的沈云颜,我想想啊,她除了模样长得还算可以,似乎没有哪里值得我出手收拾她呢,要不然就安排几个山贼将她的清白毁了,然后用匕首在她那倾国倾城的脸蛋上划上几刀子,您说这主意如何呢?”
“你敢!”韦秀茹被刺激得丑态毕露,凶狠地瞪着沈云初,“你竟然如此恶毒,她可是你嫡亲的妹妹啊!你怎能找人毁她的清白,还要毁她的容貌!你要是敢如此恶毒,你父亲不会放过你的!不对,你父亲最疼的女儿是你这个贱蹄子,哈哈,沈云初,你若是敢碰我女儿半根汗毛,我纵使下地狱也不会放过你的!”
“恶毒?我亲爱的母亲大人,你用这招对付我的时候,怎就没有想到这个词就是为您造的呢?”沈云初不以为然地冷笑,低声道,“如何不放过我呢?我挖了个坑让你的颜娘往下跳,她还不是听话的跳了?至于我方才所说的,我要在你有生之年一一实现!”
韦氏看她,“族谱都定下的东西,你如何改变?哈哈,我是陛下亲自赐的婚,你父亲若是想休我,没这般简单,你等着,这沈府的女主人终究是我,但凡我活着一天,你下贱的娘亲就上不了沈府的族谱,无法享受后代的香火供奉!”
沈云初冷笑道,“那就夺了你的嫡妻之位,不对,你如今已经被休了!我正好要我的娘亲做沈府的嫡妻!不对不对,准确的说,我娘亲本就是沈府的嫡妻,是你从中作梗,故意抹杀了那段婚姻的存在,然后你横刀夺爱抢了父亲!哈哈,真是好笑,你以为你以高阳郡主的身份下嫁,就牢牢地霸占了沈府当家主母的名分吗?命里无来莫强求,你抢了半辈子,如今还不是成了下趟弃妇么?我告诉你,我就是要将你在乎的,统统都夺过来!”
韦氏忽然自信一笑,“那我们拭目以待,看看这沈府的当家主母之位落在谁的手里!”
“其实我娘亲本就是沈家的当家主母,若不是你当初用蓝玉草害她,她又怎会产后虚弱,撇下襁褓中的我撒手人寰?你说父亲若是知晓这件事,会如何待你呢?恐怕不是将你遣送回沈府这般简单了吧?会不会一气之下,真的敢于违抗陛下与太后,将你从沈府除名,将我娘亲的名分还给我娘亲了呢?那沈云颜也就不算嫡长女了,她顶多算是继室生的,再加上容貌被毁,被山贼玩剩下的,能嫁个什么样的人家呢?”沈云初故意托着下巴为难道。舒殢殩獍
韦氏狰狞着要找她拼命,吐着丹蔻的手指甲朝着沈云初的咽喉掐过来,恨声道,“你敢!你娘亲斗不过我,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的!我今日便先杀了你,让你没有机会在这世上害我的女儿!”
沈云初身形一闪便躲开了,韦氏重重地撞在桌角处,疼得龇牙咧嘴,沈云初冷漠地看她一眼,从袖中掏出个镜子递给她,嘲讽道,“看看你如今的疯模样,那里还配得上我的父亲!不说我父亲早就嫌弃你恶毒,就算你没有做那些事情,如此这般尊荣站在父亲面前,我父亲怕是三月吃不下饭呢!”
韦氏端详着镜子里的妇人,那妇人发髻都散乱了,披头散发很是狼狈,脸上的妆被眼泪冲刷的格外吓人,她脸色狰狞着,好似来自地狱要复仇的厉鬼!
厉鬼!
这不是她!
这肯定不是她!
韦秀茹捂着脑袋,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声,“不是我杀的,是我杀的,我恨死她了,恨她生的贱种,恨她死了也要霸占着夫君的心,恨她,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啊!”
如此喊着,韦秀茹冲了出去,摇摇晃晃地捂着脑袋癫狂地大笑着,正好撞到了从外面急匆匆过来的林太医以及几位杏林苑的医正,韦氏怪叫一声,“是我杀了碧瑶,是我找人扮成贼人要毁了沈云初的清白,是我让人抢占了四姨娘,是我怕被她牵连惹夫君厌恶要杀了她,是我,我是个坏人,是个恶毒的妇人啊!”
诸位太医看她疯疯癫癫地奔过去,来不及阻止,但见她身形一晃,冲长廊的柱子撞了过去,“咚”的一声,便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