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轻狂 不复相见

作者 : 亲亲土豆

“你想要要公平,我便给你一次机会,但是她的心仍旧不在你身上的话,你就要收起你的小心思,从今以后只将她当做阿姐,再也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荀阳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似乎是隐忍到了极致,才肯做出最大的让步,让自己的情敌有了角逐的权力,他缓缓地吐纳几口气,才冷声道,“但是为了阿初的身体着想,我想你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你莫要一副施舍的模样,我才不需要你将她让给我,我只是讨回属于我的东西,若不是你背后耍尽手段,她又怎会喜欢你,但是我相信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日她会看清你,离开你。(”萧九丝毫不领情,字字如刀。

“阿初不是可以让来让去的东西,她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她只属于她自己,我没有权力将她让给谁!她那般聪慧伶俐的,岂是谁耍耍手段就能轻易俘获的?而且我并没有你想的那般卑鄙,我留她在少师府中是她自己跟陛下求来的,我不曾强迫她半分,也不曾威胁利诱她什么,归根到底都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荀阳懒得再与他理论,“你现在目的达到,可以离开了,我这就送她回沈府去。”

待荀阳回到主院见到沈云初的时候,她已经打理好了包袱,闷闷地坐在那里,周身聚拢着低气压的阴云似的,使得旁人不敢接近半分,她只是忽然抬起头看他,好似打量陌生人,又好似是被谁抽走了灵魂,眼睛没有聚焦,眼底也无半分温度。

荀阳心中一慌,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唤道,“阿初?”

“啊?”沈云初回魂似的,目光闪烁地躲开他的打量,忽然拎起旁边收拾好的包袱道,“先生,阿初要走了,这些日子在府上叨扰,委实是抱歉,以后都不会了,保重!”

“慢着!”荀阳抓住她的衣袖,“阿初,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问的?你就这样回沈府去,还是你想就这样离开我的生命?从此再也不见我?”

“放手!”沈云初此时此刻,心中自有千万种伤痛在翻腾着,好似流星似的箭矢统统朝她的心脏射过来,怪不得醉吟先生曾经说过,这世上总有比万箭穿心更痛的,是的,没有什么事情比自己最信任最深爱的人伤害自己更痛彻心扉了!

红烟与碧雾将那些药渣拿过来的时候,她闻着,再闻着,难以置信地闻了无数次,可她最终还是闻到了苦离子的药味!

那一刻,她如遭雷轰!

若是在沈府中,她定然会怀疑到沈云颜抑或是沈云虹的头上,可是在少师府,若是没有荀阳的吩咐与命令,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过去,谁有那个胆色与能力在她的膳食里面掺杂苦离子,除了荀阳,她想不出还有谁!

没有人知晓,她之所以如斯痛恨韦氏,除了韦氏三番四次想要置她于死地,更因为韦氏给她下了苦离子,那种绝孕的药,林太医早就三番几次地嘱托过,她不可以再服用苦离子,否则此生再难有子嗣!

是啊,她来的时候,荀阳在少师府门外说过的,荀阳此生是无法孕育子嗣的,她不在乎,若是嫁给荀阳,二人厮守一生,哪怕此生绝了子女的缘分,也算是得尝所失,因为早不知在何时何地,他就已经悄悄走进她的心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可是他怎能如此自私,如此残忍!

他自己无法拥有自己的子嗣,就非要剥夺她的权力,要她跟她一样,才踏实才安心么?这就是荀阳给她的爱么?

“我不放手!”荀阳感知到她压抑着的愤怒而绝望的气息,眸光幽幽深深地看着她,声音有些忧伤,“阿初你这样不公平,我纵使要将我放逐,将我否决,你也总要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先生,你何必非要让我撕破脸,把那些肮脏阴暗的东西摆放在我们中间,将我对你最后一丝情意都消磨殆尽么?我们不如就这样好聚好散,就当我们从前的日子都是一场梦,你我都退回到原本的师徒的身份上,日后还能心平气和地相处,你非要让我揭开那层看起来光鲜亮丽的窗户纸么?”沈云初终于肯抬头看他,迎着他的目光,森冷而可怖,“所以就这样吧,日后我会尊你敬你,只做先生,再无其他的想法。”

荀阳被她的寒凛的目光刺得心里发疼,倏然扬眉一笑,“所以在你的心里,我荀阳从来都是自私自利的人,会为了得到你而不择手段,会为了留住你在我身边而不惜伤害你,卑鄙无耻地剪掉你所有的希望,要你做一只专属于我的金丝雀,还要你死心塌地为我生为我死,坏事做尽还要沽名钓誉?”

沈云初眼睛闪了一下,坚持道,“放手!”

“就当我满心满月复的情意都错付了。”荀阳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手上,果断地松开她,扬声道,“墨痕,替我送客。”

“不劳烦少师府的人相送,我自己回去就好。”沈云初看了看被荀阳捏皱了的袖角,唇角勾出一抹冷笑,“但愿此生不复相见!”

但愿此生不复相见!

荀阳在她走后倏地吐出一口鲜血,世上没有什么话比这句更伤人了,墨痕赶紧扶住他,将手绢递给他,“主子,您这是何苦来哉?您将事情的原委都说清楚不就好了?何必自己伤自己,倘若沈大娘若是知晓你为她付出的一切,她又怎会如此绝情?”

荀阳冷冷地看了墨痕一眼,没好气地推开他的搀扶,“从现在起,你不用跟在我身边了,你这般有见识,跟我我身后做个赶车的,岂不是委屈了你?”

墨痕顿时闭嘴,心中埋怨着,都是那个临江王府的世子爷,没事瞎搀和,好好的一对璧人,被他挑拨得生了嫌隙。

荀阳闷了很久,无奈叹息道,“我何尝不想解释啊,可是她正在气头上,我说什么她都不会听进心里,只觉得我在狡辩,她若是不自己替自己解开心结,便永世也学不会信任我,何况追逐这么久,我也累了,由她折腾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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