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仙暗自嘟哝着,这是个什么鬼地方,竟是这般凄凉,早知道就走那条大路了……只听小环“咦”了一声,指着前方大声道:“爷爷,看那边。舒榒駑襻”周一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脸上立即闪过一丝喜色,快步向那里走去,只见那里静静的肃立着一座小庙,可这里似荒废已久,墙壁也已被时间的年轮摧毁了大半,地上有好多石块,形似人的头、手臂、显然是一座破损的神像。殿前的石柱一根已经断去,另一根也已残破不堪,摇摇欲坠。周一仙看着那残垣断壁,摇了摇头,脸上露着一丝苦笑。
野狗道人看着远处,说道:“你们看,那里好象还有间小屋,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啊?”小环看了野狗一眼,笑道:“道长好眼力啊!”野狗脸上顿时一片红润,缓缓看向周一仙,周一仙白了他一眼,径自向那小屋走去。小环和金瓶儿也随之走去,只有野狗怔在原地,好久才向那里走去。
黑暗笼罩着狐岐山,夜风习习,狐叫声隔空传来,竟是那般凄凉,仿佛是忧伤的寡妇在轻声哭泣,惊吓之余不免产生一种怜悯之心。或许,这是人类仅存的一点道义吧!
一个白色身影从天而降,仿如九天仙女,那动人的身姿在昏暗的月光下是那样的真切,降临狐岐山,看着那躺着的张小凡,轻轻叹息!满是无奈!
在那木屋里缓缓有光源闪烁,周一仙看着那小小的房间,简陋的房间,里面只是那简简单单的几张桌椅而已,小环也在周一仙旁的一椅子上坐了下来,野狗道人放下包袱,看着那简陋的木屋,怔怔出神。忽听外面传来一女子的尖叫声“啊”,随后仿如一东西从天而降,“砰”,小环脸色大变,大声喊着“瓶儿姐姐”往门口跑去,周一仙和野狗道人,先是一惊,随即也跑了出去,只见金瓶儿躺在木屋前不远的草地上,嘴角有血缓缓流出,周一仙环顾四周,最后目光停留在木屋前的小柱上,惊叫出声“合欢铃”,野狗道人也向那里看去,只见合欢铃金光闪闪,笼罩着全身,一破碎的衣角随风飞舞。
小环急声问道:“姐姐,你没事吧?”金瓶儿点了点头,眼光随即移到合欢铃上,小环一阵诧异,也跟着她的目光看去,周一仙和野狗此时也已怔住,只听小环叫了声:“爷爷”,周一仙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金瓶儿,脸上满是疑问之色,金瓶儿看了看周一仙,点头示意。这才听周一仙说道:“合欢铃,乃是金铃夫人的法宝,十年前在黑石洞前只见那魔教小女碧瑶拿着,今日却在此处,莫非……”小环道:“莫非什么?”周一仙陷入沉思,说道:“你先扶她进屋休息,她触动了合欢铃上的阵法,虽未伤及筋骨,可元气大伤,好好休息为妙。”小环点了点头,扶起金瓶儿,向屋内走去。
南疆十万大山,阴气森森
一年前在这里的那场战争谁还记得,漫天的岩浆如火雨般下了三天三夜,周围的一切都化为灰烬,如今这里也是寸草不生,到处都是被岩浆烤焦的漆黑岩石。
齐昊看了看眼前的一切,转头对焚香谷李洵道:“李师兄,你可知此妖兽之来历?”李洵苦笑一声道:“我也曾几次前来查看过,可此妖兽行踪诡异,我也尚未发现什么!”只听后面陆雪琪“哼”了一声,似是嘲讽李洵,李洵看了看陆雪琪道:“陆师妹这是何意,难道信不过在下?”陆雪琪冷冷的道:“哪里,就算信不过天下人,也不能信不过你啊!”整个场面一时尴尬无比,曾笑了笑打了圆场,道:“李师兄多虑了,陆师妹之意是李师兄尚未发现此妖兽行踪,可见此妖兽非同一般,大家还是小心为是。”齐昊看着前面道:“我们往前搜索吧!”
日过正午,草庙村里的那间小屋里,人影惶惶,周一仙看了看金瓶儿道:“怎么样了啊?”金瓶儿说道:“没什么事了,昨晚运功调息,现在好多了。”
忽听门外的野狗道人“咦”了一声,看着远方天际,一道白色光芒向小屋飘来,缓缓降在小屋前,如九天仙女一般飘渺,野狗看着那身影怔怔出神,周一仙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醒悟过来,脸上已微微有汗,此人竟有这般勾人心魂之术,当真不可小觑,野狗道人道行不低且是这般,换作常人肯定受不了这般诱huo。周一仙、小环、金瓶儿三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人双手之上抱着的人,不远处传来一阵狗吠声,夹杂着猴子“吱吱”的叫声,却是猴子小灰和大黄狗,只听金瓶儿惊声道:“怎么是你?”那个白衣女子冷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此人便是九尾天狐小白。她放下手上的那个人,小环大声喊道:“鬼厉大哥!”
小屋之上的合欢铃突然金光大闪,叮…叮…叮…响着,飘到鬼厉身边,今色光芒大放,把鬼厉的身影团团围住,那铃声如同一个女子的哭声,那般凄凉。那金色光芒之上忽阴忽显的闪烁着金色字迹,周一仙失声喊道:“阴阳锁”。这一叫把其他人吓了一跳,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他,一时间整个空间仿佛冻结了一般,悄无声息,时光匆匆流过,他们全然不觉。
“碧瑶”在金色光芒下的鬼厉喊了出来,那声音竟是那般渺小,可又是那般的触目惊心。把周一仙等人从惊鄂中唤醒,合欢铃仿佛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掉到地上,金光也暗淡了下去。
一直昏迷的鬼厉却缓缓睁开了眼睛,嘴里还不停的喊着“碧瑶”。然后,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狐岐山,鬼王宗旧址
一黑色身影站在坍塌的寒冰洞遗址上,怔怔出神,用手敲打着那墙壁,好象在寻找什么一般。此人正是那晚在狐岐山目睹了鬼厉受伤情景的人。几番寻找之下,便放弃了希望,看着那半张床,轻轻的道:“可怜的人儿啊!”随即若有所思的消失在漫漫森林之中。
一阵清风吹过,卷起了漫天的沙尘,向远处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