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的那一丝烟火,猛地升高,红红的火焰照亮了整个石室。舒榒駑襻一股肃杀之意,充斥着整个石室,冰冷的空气,仿佛窒息。
红衣女子手里的七弦绝琴,已拿到了她的身前,黑衣人眼神空洞,正盯着他们两人。
张小凡手里的噬魂棒玄青色光芒闪烁,曾手里的轩辕剑也是光芒耀眼,正在等待着一场生死之战。忽的,那女子屈膝坐在地上,手指碰触琴弦,美妙的声音从琴弦发出,渐渐扩大,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就在接触身体之前,那股力道瞬间放大了万倍。
两个玄青色的太极图案缓缓在张小凡和曾身前旋转起来,里面的八卦方位时时变幻,那股从琴弦击出的力道生生撞在太极图案上,把他们击退好远。他们互相使了眼色,遁逃出石洞。
黑衣人随即追了出来,一直紧追不舍,他们引诱他来到一块空阔的地方,然后停形。
“哈哈,明年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受死吧!”黑衣人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神剑,黑色的剑气笼罩着剑身。
曾和张小凡看了看后面,那个红衣女子果然没有追来,相视而笑。
黑衣人用剑一指苍穹,一阵闪电直直引到剑身上,剑身上黑色的烟雾弥漫,张小凡右手之上,金、青、红三色交相闪烁,手里的噬魂棒似一头饿狼般,前头火红,中间金色,后面是玄青色,他飞身而起,双手握住那个棒子,朝着那白色的闪电打下,“砰”一声惊天的响动,惊动了后面的四个人,黑色的夜空下,四双闪烁的眼睛往那打斗的地方看去,其中有个女声“咦”了一声。
前方黑衣人右手执剑,腾空而起,身子迅速旋转,那剑身也左右旋转,从剑身上射出无数细小的闪电,就如一把把细小的利剑,朝着四面八方扫射。
“回旋御电诀?”躲在黑暗里的一人惊道。
“什么?”一个女声轻声问道。
“青云山四大剑诀之一,‘回旋御电诀’”那个苍老的声音仿佛在颤抖。
“爷爷,他不是那天给我鬼道异术的那个黑衣神秘人吗?”是小环的声音。
“小孩子知道什么,你看他的身形,远远胖于那个人”此时的老人一身的道骨仙风。
“哼,人家都多大了,还叫人家小孩子”小环埋怨道。
周一仙也不理他,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黑衣人。他剑身上的电雨越来越多,嗖嗖从张小凡身边划过,他匆忙的闪躲,心里却是暗自心惊,想不到这阵法竟有青云门诛仙剑阵之势,看来硬挡不是办法。
他飞身御空而起,噬魂棒迅速在他的左手上如风扇般旋转,那速度越来越快,生出狂风,将那电雨吹到一旁,黑衣人大惊,收回剑,坐躯,手里多了一把画扇,他嘴里喃喃念道,只见那扇子打开,天空中乌云压顶,黑暗更是肆无忌惮的涌了上来,他拿起扇子扇了起来。
顿时飞沙走石,旁边的树木生生折断,都飞出好远,撞到后面的石壁上,陷了下去。
“折扇御风诀,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周一仙近乎害怕,或者是惊奇。
没有人再问他什么,因为呼啸而过的风声早已把他们的声音吞没。
张小凡的身影随着那风向,远远飘去,一时竟不见了踪影。只听那黑衣人哈哈大笑,笑声惊动天地,惊醒沉睡的阴灵冤魂。整个山岗顿时尖啸声不断,凄凄惨惨,惊心动魄。
就在黑衣人的身后,一个灰色的身影,缓缓飘然而至,他眼里露着红色嗜血的戾气,噬魂棒依然在他手掌旋转,黑衣人笑道:“不错,竟然能逃过老夫的御风诀”。
不等他反应,张小凡身后升起团团黑色的云雾,在那黑色的云雾里似乎藏着无穷的杀意。
“爷爷,他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小环急切的问道。
“他常常与那根棒子在一起,那根棒子乃是天地间两件戾气极重的东西结合而成,他自然是受戾气所侵了,还好他本性不坏,又有佛家大梵般若护住心脉,所以才不至于沉沦魔道”周一仙轻声叹息。
一声惊呼,是从金瓶儿、小环、野狗口中发出。
在他们眼前,一个灰衣少年,站在黑色的云雾之间,他的左手上,一条火龙腾空而舞,嘴里释放着熊熊火焰,那似吞灭世间万物的东西,眼睛正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黑衣人,黑衣人手里的折扇已被烈火焚毁,他的衣角也已着了火。
“八荒火龙,为什么他能催动八凶玄火阵法”站在远处的一白衣女子惊奇道。
那熊熊焚烧的火焰,正在一寸寸吞噬着地上的枯草干枝,一寸寸的逼近黑衣人。
从那红龙口中喷出的熊熊烈火岩浆,如同一条江河般,顺着地势,缓缓流淌。
天地为之动容,神鬼大声凄嚎,天地间,一道冲天的火光照亮了整个黑色苍穹。那无穷沉眠地下的阴灵全数苏醒,齐声呐喊哀嚎,叫喊声随着那苍茫宇宙里的空气,远远的化了开去。
“火龙,八荒火龙,真的是八荒火龙”那一声近似哭泣的声音从周一仙的口里发出。
黑衣人面对那巨大的火龙,也是无计可施,苍茫之间,竟是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灵符,在那岩浆上点燃,轻轻念动咒语,竟是土遁而去。
“爷爷,他怎么会有你的本事,为什么他也会土遁术”小环惊奇的问道。
周一仙也是一脸的茫然,他也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使青云门已经失传的道法。
张小凡看那黑衣人逃去,忙收回火龙,自己却是从那云雾里掉落下去,他疲倦的身体,缓缓坠落,曾连忙从一边跑了过来,接住了他的身体。
张小凡脸色惨白,面目狰狞,极其可怖,眼神里更是布满了血丝。
青云山,小竹峰
望月台上,陆雪琪痴痴地望着山下,她的心头猛地疼痛,不知道为了什么,她目光迥异。
山风呼呼吹过,她耳边的发丝被风吹拂。看她身形,很是憔悴,一身的柔情,无人可诉。
你可知我在思念你?你可知我在流着泪呢?
那声音幽幽在山风里化作乌有。没有人听见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