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可以看看你的样貌么?”
尚宫羽并不正面回答,只是扭头定定看着那张银色面具,执拗的目光似乎要穿透那层阻挡。舒榒駑襻
要看清那张面具下的脸是何等风华,要知道那张脸是不是如无数次梦中出现的一样。
尚宫羽目光直直,琥珀色的眸子上,竟慢慢蒙上了薄薄一层雾气:“就一次……让我看看你,看看你的样貌……”
黑衣使臣并不答话,压下喉中涌上的甘甜。沉吟半响,却是扣紧了脸上的面具,调笑:“美人,我可是长得很丑的,还是莫看为好,我怕会吓着你。”
尚宫羽回头不再看他,看着那双自然而然环上自己腰的手,恍惚低语:“你是阿起吧。”
夜风拂过,扬起三千青丝痴缠,尚宫羽的脸掩在一缕缕解不开的朦胧月色中,看不清神色,只有那嗓音微微颤抖,让人听来说不出的难过。
黑衣使臣放开怀中的人,并不答话。轻轻一跃,又回到了自己的马背上,侧过脸来仔细打量尚宫羽。
尚宫羽将头撇向一旁,避开那道视线,看着深远的夜色,再次开口:“既然回来了,为何不肯与我相认?你可知,三年来……”
“美人,你为何如此执着,认定我就是你的阿起?”黑衣使臣幽幽开口,语气中带了浓浓的讥诮之意,“我才不是那什么皇起呢……那皇起无用之极!辨人不清、引狼入室!白白丢了性命、失了江山!作为王储竟然毫无城府,说白了就是一介纨绔!那种人就算死千百次也不足惜!”
尚宫羽陡然转头看他,琥珀色的眸子里升起深深的愤怒,单薄的嘴唇早已气得无一丝血色:“闭嘴!谁允许你这么说他的!闭嘴!”
“哦?谁允许?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后,他握紧了手中的缰绳,目光灼灼,讥诮之意更甚,“心无城府便是无用!引狼入室、识人不清便是无能!若非他无用无能,那场宫变又从何而起?蛰伏在他身边的皇丞又怎会一夕变身为先帝之子,继而南面为尊!”
“住口!你懂什么?你一个外人凭什么这样评论他!”尚宫羽咬牙切齿,狠狠拭去苍白嘴唇上属于他的气息,“就算是皇起,我也不允许他这样说自己!”
“哦?现在不说我是你的阿起、承认我是外人了?”
黑衣使臣言语淡淡,不再似方才那般咄咄逼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尚宫羽,无声一叹。
尚宫羽不再言语,深深吸一口气,扬鞭策马而去。
即便是夏日,官道上的夜风也是微冷的,黑衣使臣将全身上下都包了一层,依然能感觉到夜风裂体而入。
马蹄声渐渐远去,他揭开面具,左手探入怀内翻出一只小小的瓷瓶,倒出一丸药纳入口中。
良久,随着喉中那股血腥的甘甜慢慢平复下去,急速紊乱的心跳也随之变得沉稳有力。
月光下,黑衣使臣抬头,在无人之地露出了真容——鹰一样矫健、豹一样轻捷,却有着俊逸英朗的五官和冷亮的眼睛。
然而,左侧脸颊上却交错了数道刀痕——左脸形如修罗,右脸俊若天神。
那样极度的对比,直让人从胸臆最深处喟然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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