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满意地勾唇,居高临下地站在楚娰清面前,“朕要你清楚记得今日的痛!你背后即便有你爹,有君墨,但朕一样可以治你!”
他话中有话,一番训斥的言词,亦是说给慕容熠尘听。舒榒駑襻
楚娰清猩红着眸子,挣开侍卫的钳制,疯魔一般扑向皇帝,“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你还我孩子!昏君!”
“放肆!”皇帝闻言,怒不可遏,却又躲闪不及。
慕容熠尘眸光微凝,抬手一记掌风挥了过去,“疯子!你不想活了吗?”他低吼着,下手极重妃。
“噗!”楚娰清骤不及防,生生挨了一掌,一口污血尽数喷到皇帝袍角。
好狠!好绝!为了证明衷心,他不惜在她伤口上撒盐!她究竟爱上了一个怎样冷血、残忍的男人!
皇帝本蕴了一肚子火气,杀气,但见楚娰清双重受创,奄奄一息,也没再追究,他愤然拂袖离开,临走时不忘回头说道,“老四!今日你做的很好!朕颇感欣慰!砩”
慕容熠尘不置可否地微点头,无人知晓,那一刻,他用袖子中的匕首刮开手掌,用痛、用血刺激,方才能做到面沉如水。
逼他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好个狼心狗肺的父亲!
楚娰清呆若木偶地蜷缩在墙角,不一会儿,红花的药效发作,月复部牵起剧烈的痛感,一阵一阵,犹如刀刃在割。
“……啊!”她捂住肚子,万分痛苦地在地上翻滚,青丝凌乱,额头渗满豆大的汗珠,片刻全身汗水淋漓。
慕容熠尘就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一响不响!冰冷的眸子淡漠地凝着地上的绝望的女子。
“痛……救救我!”楚娰清虚弱万分地爬过去,裘住他的衣摆,期望他能挽回这个噩梦,找哥御医医治,或许能保住孩子。
然,她太天真了!异想天开了!她卑微到尘埃里去求他。
他却狠狠推开她的手,满是嫌恶的语气道,“脏死了!来人,将她送回将军府!”
楚娰清月复部一阵高过一阵的痉.挛,腿间温热猩红的液体汩汩而出,染满了她素色的裙子,大片的红,似地狱边缘生长的曼珠沙华,妖娆而诡异。
孩子!娘对不起你!她在心中忏悔,自责,终究抵不过那撕心裂肺的痛,意识渐渐模糊,眼前一黑,顷刻昏死过去。
那时,有一双温暖厚实的手,轻轻覆上她苍白冰冷的脸颊,带着无尽的痛惜,无奈,悲愤之情。
**
夏馨梅在岸边等了许久,见侍卫抬了一具鲜血淋漓的人出来,不禁吓得花容失色。
借着微暗的宫灯,她看清那人是楚娰清,曾经跟过慕容熠尘的女人,却不知犯了何事,皇帝在小间里暴怒的吼声,她亦是听的心惊胆战,为慕容熠尘紧紧捏了一把汗。
她神色慌乱地,跟上去想要去探个究竟,刚走两步,身后男人及时一把握住他的手。
“尘?”熟悉的触感,有湿热粘稠的液体沾染传递过来,夏馨梅一愕,猛然回头。
“回府!”慕容熠尘的手不可抑止地颤抖着,沙哑的声线犹如破鼓,幽深的黑眸交织着万分痛苦的神色。
“尘。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受伤?”夏馨梅小脸布满惊恐的神色,吓得泪如雨下。
“回府!什么也别问!”慕容熠尘厉声吼道,亦是第一次对她说重话。他甩开她的手,转着轮椅,仓皇而逃。
回到四王府,他就一动不动地坐在书房里,面具下的脸容一片死寂。
夏馨梅推门而入,拿了伤药、纱布,径直朝他走去,躬,作势要给他包扎。
慕容熠尘眸子里总算有了一丝焦距,却是抵触地抽开手,“我没事!你先去睡!”冰冷的语气没有半分温度。
“尘!你流了很多血!为什么要折磨自己!错不在你!”夏馨梅凝着他,泪眼婆娑地劝道。
“馨儿,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慕容熠尘低哑的声线透着无尽的疲累,缓和语气说道。
“我就在门外,有事可以喊我。”夏馨梅觉得多说无益,只得安静退了出去,一个人抱膝坐在门口,一坐就是一整宿。
第二日大早,慕容熠尘依旧将自己关在屋里,不吃饭,不说话,亦不睡觉,无人知晓他心中所想。
夏馨梅忍到傍晚时分,不免心中担忧,于是推门悄然走了进去。
书案前,没有男人的身影。
“尘?你在哪?”夏馨梅慌乱不已地唤道,待走近后,才发现慕容熠尘整个颀长的身子横躺在地上,手里抱着一瓶烈酒,旁侧还有七八个空瓶子。
“尘!你疯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要作践自己的身体!”夏馨梅语声哽咽地说道,躬身就去扶他。
“馨儿……她会恨我!很恨很恨!”慕容熠尘一把摔碎手里的酒瓶,黑眸里布满根根骇人的血丝。
“我都知道,知道你心里的痛!先起来好不好?求你了,尘。”夏馨梅痛心地去抚模他溃烂的手,眼泪愈发汹涌,如决堤的河流。
“傻瓜,你哭死什么?如此一来,我们就再无后顾之忧了!我此生此世唯独爱你一人好不好?”慕容熠尘反握住她的手,宽慰地说道。
“可你为了她,伤害自己……”夏馨梅欲言又止,低泣着。
“那终究是我的孩子!死了,我若不心痛,怕是禽兽不如。”慕容熠尘浑身充斥着浓烈的酒气,却清清醒醒地说道。
“尘,为了我,你失去那么多,值得吗?后悔吗?”夏馨梅心绪大动,主动上前拥住男人的劲腰。
慕容熠尘牵唇一笑,散去昨日眼底的阴霾,“傻瓜,你都肯为了我死,我做的那些又算什么呢?往后不许说这样的傻话!”
抬手,爱怜地为她拢好散落耳边的青丝。
“尘,我好爱你,好爱你……”夏馨梅小女人地依偎在他怀里,一颗心被幸福充斥地满满的。
*********************************************************************
楚娰清昏迷后,直至第二天傍晚才渐渐醒过来。
她浑身似是被石头碾过,尤其是下.身,稍稍动一下,就是一阵钻心的痛。
“娘?”她努力睁开明眸,脸色柔和而恬静,“娘,我昨晚做了个好可怕的噩梦!梦见孩子没了,还好,还好,那只是梦!”
她后怕地说道,伸手爱怜地抚模小月复。
周氏眼眶哭的红肿不堪,见她如此,更是忍不住悲痛地再次留下眼泪,“好孩子!你不要吓娘。”
秋菊端着膳食进来,听闻楚娰清醒来后的第一句后,惊地瓷碗摔碎一地,“小姐……
“小姐,你醒啦!”喜交织地唤着。
“秋菊……今日熬了安胎药膳没?我饿得慌!小宝估计也饿坏了!”楚娰清微微偏过头,满是期待地看向秋菊。
“小姐!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秋菊踉跄着奔到床前,跪下来乞求。
周氏身形微颤,险些没摔倒,她扶床栏,方才站稳,而苍老的脸布满泪痕。
“你跪下来做什么?没熬药膳,我又不会吃了你!”楚娰清皱了皱眉,伸手努力地去拉她。
“小姐,你怎么样?身子还痛不痛?我去请大夫来看看!”秋菊紧紧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泣不成声地说道。
楚娰清舒眉笑了笑,“傻丫头,我无病无痛的,你请什么大夫?再说小宝也很乖,没怎么踢我!”
“小姐!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小宝去了,昨天晚上去了……”秋菊痛心地凝着她,残忍打碎她的美梦。
“哦!小宝去了!他去了……”楚娰清喃喃地念道,明眸里一片迷茫之色,“为什么呢?好好的!怎么就去了呢!?”
“秋菊,你乱开什么玩笑!”
“小宝健健康康的!我呢,也将他保护地严密,谁能伤害他?”
“娘?你又哭什么?家里出了什么事?”
“对了,哥哥回来没?我写信让他捎些君国的婴儿物品,我都等了好久了!”
“还有,秋菊,明日陪我去医馆一趟,我要让大夫开一些调理身子的药膳,对小宝有利的!”
楚娰清温温笑着,一件一件地说道,脸颊蕴着浓浓的慈爱神色。
“清儿,小宝真的去了,都是娘不好,娘没用,没能保护好外孙,保护你。”周氏看着她疯疯癫癫,心痛的如刀刃在切割。
“哦,原来那不是梦,是真的……”楚娰清平静地说道,明眸里再次一片死寂,整个人瞬间濒临崩溃,接受不了可怕的事实,再次陷入重度昏迷。
慕容君墨站在门口一天一夜,却没有勇气走进去,去安慰她破碎不堪的心。
“七爷!求你救救小姐!她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秋菊打开门,绝望地哭喊着。
“今晚我会守着她,你和三夫人去稍作休息,明日还得继续照顾清儿。”慕容君墨黑眸深深下陷,薄唇干涸无血色,俊美的脸容布满倦意。
秋菊应了声,将几欲倒下的周氏扶了出去。
慕容君墨走到窗前,从衣袖里掏出一粒药丸,塞入楚娰清嘴里,“清儿,你不是最坚强的吗?我不信就就此倒下!”
“你若半死不活,岂不是便宜了那些伤害孩子的人?”
“清儿,请原谅我的无能,没能救下你们母子,让你遭受这样的磨难。”
那一刻,慕容君墨深刻体会到皇权的重要性,高高在上的帝王,可以随意决断人的生死,哪怕你拼尽全力,也只是以卵击石。
清儿,待我拿下这锦绣江山,定会给你一份最安逸的生活!没有痛苦,磨难,悲伤,无忧无虑的!
他伸手,爱怜地抚模着她苍白而透明的脸颊,黑眸里交织着万分痛惜、自责、无奈的神色。
第二日,楚娰清再次醒来。
慕容君墨见她眼皮微动,不由得心中大喜,“清儿,你醒了吗?对不对?乖,睁开眼睛,让我看看。”
楚娰清皱了皱眉,闻着男人身上散发的淡淡寒香,一时间陷入恍惚。
她缓缓睁开一双明眸,哑声道,“你出去!”再次阖上眼,憎恶地说道。
“清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没能阻止父皇……”慕容君墨极力地恳求她的原谅,“清儿,忘记那件事好不好?不要让关心你的人难过!”
“滚出去!我不想见你,任何人都不想见。”楚娰清神智恢复了,可情绪异常激动,伸手就猛地推开男人。
“好!我出去,我出去!你不要乱动,身子还很虚。”慕容君墨无奈之下,只得忍痛离开。
屋内再次静下来,楚娰清睁着空洞的眸子,喃喃自语,“小宝……对不起,对不起……娘对不起你。”
后来,楚娰清将自己封闭在房内,拒绝任何人探望,连着母亲和秋菊都挡在门外,但她每日会吃一点门口放着的膳食,不多,足以延续残破的生命。
无人知晓,那些日子,她待在房内,拼命地缝制小褂,纳童鞋,制玩偶。
婴孩物品整整摆满一桌子,琳琅满目,她爱不释手地倒弄着,经常自言自语地说道,
“小宝,蓝色的小褂你喜不喜欢?”
“小宝,鞋子穿着合脚吗?是不是很可爱?”
“小宝啊,泥人像不像娘亲呢?不对,更像你外婆才是!”
“小宝,小宝,娘累坏了,明日再给你做软糕,乖,我们一齐睡觉去,娘唱摇篮曲你听好不好?”
睡吧睡吧
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摇篮摇你快快安睡
夜已安静被里多温暖
睡吧睡吧
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的双臂永远保护你
世上已静快快安睡
一切温暖全都属于你……
半个月后,楚娰清打开门,仰头沐浴明媚的阳光,走出悲痛,得以重生。
周氏和秋菊正在院子里忙针线活,见楚娰清破天荒地出来,不由得深深呆住,半晌没反应过来。
“娘,秋菊!这些日子,让你们为我担心了!对不起。“楚娰清朝着她们扬唇一笑,消瘦苍白的脸颊看得人心疼。
“小姐!你……”
“清儿……”周氏,秋菊见她恢复往昔的神采,不由得热泪盈眶起来。
“好了,都过去了!我很好,真的没事。”楚娰清上前,伸出胳膊紧紧拥住二人。
她失去孩子的灭顶之灾,只要给一定的时间,她会很坚强,逐渐走出那悲痛,做回原来的楚娰清。
午后时分,楚娰清拿着书卷坐在软榻上,神色平静,一如往昔。
秋菊拍着胸脯,总算是松口气,拧了一大篮子菊花,果子,将死寂沉沉的屋子里布置地明媚起来。
初秋的气候依然有些燥热,,秋菊忙前忙后,又打算去厨房端一碗冰糕给她解凉。
她刚从厨房回来,迈进门槛,不速之客也尾随而来,是楚嫣然,身后跟着慕容子喧,正犹疑着要不要进去。
“你们来做什么?”秋菊满怀敌意地瞪着楚嫣然,那一肚子坏水的女人,怕是看好戏来着。
“我听说三妹痊愈了,来看看她!”楚嫣然尴尬地笑着回道,其实听说楚娰清差点疯掉,那一刻,幸灾乐祸极了,高兴地差点没笑出声。
“我家小姐不见任何人,请你立刻、马上滚出去。”秋菊对着她劈头盖脸地吼道,横在门口不让她进。
“你反了吗?敢这样对我说话?”楚嫣然气的脸色发绿,发青,不依不饶地怒斥。
慕容子喧厉声打断她,“胡闹什么?我们走吧,不要叨扰清儿修养身子。”虽忍着十几日的思念,但也不能再去扰乱她平静的生活。
那夜,他因为得到鬼医的踪迹,匆匆离开,以至于做出悔恨一辈子的事,他时常想,若当时没有离开,或许情况不会是这样!
“姐夫,姐姐,既然来了,进来坐吧。”屋内传来楚娰清低柔的嗓音,亦是平静如水。
慕容子喧舒展眉宇,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清儿……”
楚嫣然嫉恨地勾了勾唇,努力酝出伤痛的神色,“三妹,得知你的不幸,我这么晚才来看你!”
楚娰清落落大方地起身,迎了上去,“先坐下,喝杯凉茶。”
慕容子喧再次得见她消瘦无骨的脸容,顿觉整颗心抽痛不已,她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那灭顶之灾,让原本充满生气的女子,击得黯然失色。
三人围坐而作,气氛看似平和,却透着丝丝诡异。
“清儿,身子恢复地怎么样?明日我让孙御医来给你探探脉?”慕容子喧一门心思地关注她,不知旁侧的妻子脸色黑的犹如锅底。
楚嫣然广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亦是满脸关切地说道,“三妹,可有好好吃饭,这阶段每日的膳食最为重要,稍有不慎,落下病根可不好。”
楚娰清明眸里渐渐冰冷,对她的关切之词,只觉得浑身泛起一股恶心,深深的憎恨蔓延开来。
“子喧,你先出去,我有话同楚嫣然说。”她改了称呼,冷声冷气地说道。
“清儿想说什么?我不能听吗?”不知为何,慕容子喧见她诡异的神色,心底突生一种不安。
楚嫣然心中一慌,手里的茶盏差点摔碎。
“子喧,你真要听?”楚娰清反问,唇角勾起冷冽的弧度。
“说来听听。”慕容子喧不肯离开。
“我要让伤害过小宝的人,血债血偿,不得好死!”楚娰清咬牙含恨,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蹦出,眼底的杀气甚是骇人。
“清儿,此话怎讲?”慕容子喧急欲知晓事情内幕,那日,事出蹊跷,皇帝何故知道楚娰清有了身孕?又雷厉风行地逼迫慕容熠尘亲手除掉。
“从前,某一个府里,有个姐姐她虚伪至极,蛇蝎心肠,一次次将妹妹推入火坑。”楚娰清以叙述故事的口吻说道。
楚嫣然脸色微微白,不安地绞着手里的丝绢,“三妹,你还是多休息。”起身要离开。
慕容子喧却一把按住她,“坐下!听清儿讲完。”直觉告诉他,故事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楚嫣然委屈地哼了声,只得安安分分坐下。
楚娰清轻蔑地剜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后来,她变本加厉,连着妹妹心爱的男人也抢,妹妹曾经有一段美好的爱情,痴恋着一个男人,甚至于用血肉之躯为他挡剑……”
挡剑!慕容子喧清隽的脸容满是震惊之色,有些事,仿佛愈发明朗了,要渐渐浮出水面。
“三妹,故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看,我还是先回府了。”楚嫣然再次起身,欲开溜,一颗心慌乱如麻。
虽然她幌骗了慕容子喧一年多,且坐稳了六王妃的位置,可依旧提心吊胆地度日,就怕真相昭然那一天。
“坐下,不准走!”慕容子喧厉声呵斥,一把将她按回座椅上。
楚嫣然红了眼眶,却不敢吱声。
“可是,蛇蝎姐姐,厚颜无耻,竟拿了妹妹的信物,去冒充那男人的救命恩人,大婚之日,更是痛下杀手,给妹妹服下剧毒,妹妹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整整三月,差点魂归九泉。”
慕容子喧听到这里,整个激动地站起身,“清儿,故事里的妹妹是你对不对?”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只觉得老天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阴差阳错,娶错了良人。
“不错,我就是那妹妹,没有信物,没有证据,子喧,你信我吗?”楚娰清反握住他的手,满含期待地询问。
“我信,我为什么不信?”慕容子喧笃定地说道,一颗心顿时激起千层浪。
“为什么信?”楚娰清不理会濒临崩溃的楚嫣然,反问。
“因为心!因为直觉。傻丫头,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这么傻?”慕容子喧一时间,不知如何平复那波涛起伏的情绪。
原来,他违背良心,抛开责任要去爱的人,竟原本就是他的恩人,他该娶的良人!可是,他终究在最美的时光错过了她!
“子喧,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别听她胡说!”楚嫣然歇斯底里地哭喊着,陷入深深的绝望里。
“子喧,我有信物,我有朱砂痣,还有我们当初约定的誓言。”她极力地说着,想要挽回局面。
“约定吗?那你告诉本王?我们当日约定了什么?”慕容子喧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衫,平日里看似温柔贤惠的女子,此刻看起来万分丑恶,是个不折不扣,心肠歹毒的骗子。
“我…我……”楚嫣然咬着唇,再都说不出一个字。约定吗?她永远不会知道。
那个美好的预定,每年樱花盛开之时,玉凉湖畔,不见不散……
楚嫣然面如死灰,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慕容子喧拂袖摔掉茶盏,溅了楚嫣然满身,“清儿,她还有什么罪行,你一并讲出来!”
楚娰清勾唇,缓缓从衣袖里掏出一包药粉,躬身逼近楚嫣然,“她见不得我好,那晚跟皇帝告密我怀有身孕的事,还在酒里下毒,让我无法逃月兑!”
“清儿……”慕容子喧身形一颤,悔恨,自责、痛惜交织在黑眸里,一时间,话哽在喉间。
“子喧,我要报仇,你准吗?”楚娰清摊开药粉,大力捏住楚嫣然的下颚。
*****
猜猜清儿给楚嫣然吃的什么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