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地说着,每一个字却都有如千斤重石压下来,苍溟身体本来就还有些虚弱,强要她一场,又听到这样的话,一下子愣在那里。舒蝤鴵裻
靖琪关上门走了,衣衫不整,打底/裤留在他的车上,小羊皮鞋和百褶裙之间是白皙的长腿,在瑟瑟寒风中走着,任谁都能有一番暧昧的遐想。
苍溟的心突然很慌,手边她的衣物还带着她的温度和体香,可是她就这么走远了。
他没想过看她死,她那么说,是什么意思?
车子里还有化不开的情爱气息,他的呼吸乱了节拍,打电话给陈家乐和阿山他们:“替我去查,媒体的那些照片到底哪儿来的,背后是什么人在捣鬼!还有,帮我盯着荣靖琪,有什么动向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怕她会做傻事!溏”
尽管嫉妒,尽管愤恨怀疑,但他仍不想看到她有丝毫的损伤。
他的女人,只有他可以对她残忍。
情爱就是这么矛盾,他为什么偏偏陷在泥沼里囵?
靖琪病了,病得很严重,比回来受伤时的状态还要糟糕。
开始是高烧,然后是持续不退的低热,意识昏沉,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憔悴了一大圈。
身上似乎到处都是他的气味,即使一个人安静地躺着,也像是被他高大的身躯笼罩着,怎么躲也躲不开。
捕风捉影的报道还在继续,与男人野合偷情、秘密幽会的秘闻让人津津乐道,但她没有精力去在意了,过年的几天时间几乎全都是在病床上度过的。
父母兄长都陪在她身边,但她大部分时间都昏昏沉沉,那个世界里她孤独得只能感觉到尾指上的戒指还在陪伴着她。
那仿佛是她唯一剩下的东西了。
她没有跟苍溟解释,工作做西点的时候手上不能戴有收拾,所以她总是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放在精美的骨制小首饰盒里,锁进抽屉,下班才会拿出来重新戴回手上。
反正他也不会信的,或许他从来不曾相信他们有过一段美好的感情。
浑身发冷的时候,她抓住哥哥的手,没有多少血色的唇轻嚅,“苍溟可能没有放弃向我们荣家报复,你们要小心一点!但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不要跟他为敌好吗?”
冤冤相报何时了,她想断了跟他的情,那么他们就谁也不欠谁了吧?
她不知他为什么一口咬定他背叛了他,就像她不知他为什么狠心把她的不雅照泄露出来任她成为千夫所指的婬/娃!
有太多事情彼此都无法解释,是缘分到此为止了吧?
相思成灰,大概就是这样。
大病初愈,新年刚刚过完,靖琪也像变了个人似的,仿佛之前的绑架和心伤全都不曾发生过,异常地活泼开朗,面对家人的时候更是笑容成天挂在脸上,就跟最初的她一样。
西饼店还没有正式开工,罗杰想多给点时间让她好好休息,两个哥哥本想让她趁机去国外旅游散散心,她却不肯,但也不再窝在家里像个舌忝舐伤口的小兽,而是每天出去血拼购物,喝酒跳舞,却很有分寸的从不喝醉。微醺地回到家里,也不过是晚上10点左右,兴高采烈地跟家里人道过晚安才乖乖回房睡觉。
父母都以为她痊愈了,一场高烧让她彻底摆月兑了那段被掳走的阴影,可以像以前一样快乐无忧地生活了。
可是荣靖轩和荣靖毅兄弟却认为没有这么简单,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看都应该只是一个假象,更让人忧心不已。
悲伤的时候能哭出来反而是好事,笑意盈盈很可能是极端压抑自己的结果,或者是在刻意地逃避。伤口不敞开来上药,捂着迟早会化脓感染,再要彻底治愈就又是一番剥皮刮骨般的剧痛,他们实在不忍心让妹妹再忍受一次这样的折磨了。
他们派了人暗中保护靖琪,却发觉罗杰也在悄悄守护着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时捧着一杯酒远远看着她,一守就是一晚上,而靖琪似乎浑然不觉。
作为男人的直觉,他们意识到这个年轻人对靖琪是有不寻常的情愫的。
如果他们能走到一起,倒不失为一桩美事,靖琪需要一段正常单纯的感情来忘掉她跟苍溟的过去,这或许才是治愈心伤的办法。
于是他们有意地撮合两个人,恰好荣氏新春有些大大小小宴请宾客的酒会,他们便把其中一场搞成化妆舞会的形式,特别邀请客户带家属出席。
荣靖毅亲自将邀请函送到罗杰手上,并且开诚布公地对他说,“我希望你能让靖琪作你的舞伴,反正她这些日子玩的很疯,与其让你在她身后作个观众,不如牵着她的手,作她真正的舞伴!”
罗杰有些意外,“你们都知道了?靖琪也知道?”
“不,她什么都不知道,虽然她看起来笑得很开心,但你我都清楚她仍旧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过去大半年发生的事让她深陷其中,想要完全抽离出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也不是她独自一人就能办到的。我们都关心她,都想爱护她,那就一起努力让她尽快走出来!”
感情没有良药,有时就是需要一个新的开始来忘记过去,荣靖毅知道这样对罗杰不公平,但是为了心爱的妹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罗杰却不感到为难,“好,我会跟靖琪一起出席!”
他已经错过了一回,这次说什么也要站在她身边。
他找朋友以最快的速度订做了精美的舞会礼服和假面,在靖琪上班的第一天放到她跟前,郑重地邀请她作自己的舞伴。
“礼服都给你做好了,你可以试穿一下,有什么不满意还来得及修改!这个假面是纯手工制作的,羽毛和镶嵌的碎钻看看喜不喜欢,是不是符合你心目中的公主形象?”
靖琪不嗔不喜,指尖轻轻滑过礼服的绸缎和薄纱,面具安静地搁在柔软的礼服上,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朱丽叶,眼角的碎钻像是小小的一串眼泪。
不论罗杰原本是想让她扮演哪一位公主,她已经认定这是朱丽叶。
“好漂亮……”她不由地感叹,精美绝伦的面具和礼服,还有她心中熟悉的凄美爱情故事。
她果然是变得悲观了吧,以前她最喜欢的故事,是美女与野兽,还有等待王子之吻的睡美人啊!
冲破世仇藩篱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什么时候成了她所向往的童话?
“谢谢你,罗杰!很荣幸作你的舞伴,这礼服和假面……我也很喜欢,真的!还有,今年过年我的压岁钱不少哦,加上以前攒下来的钱,我想足够让我作你的股东了,只要你不嫌弃!”
靖琪以为做一个决定会很难,没想到说出口也不过是极为顺畅的一刹那。
罗杰无声地笑,轻扣住她的肩膀,异常坚定道:“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前提是你要自己懂得爱护自己,嗯?”
靖琪点头,他话里有话,她听得出来。放在去年夏天的时候,她一定会高兴得轻舞飞扬,可是这一刻,她的心却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两人间迈出的一大步,并不代表什么。
只有一个人在房间里试穿那高贵雅致的象牙白礼服时,她才泪如雨下,手虚握在一个人手里,对着镜子转圈起舞,假装他们之间没有过伤害误解,没有家仇和诋毁,只是安静地跳一支舞……
舞会是在四季酒店的一个宴会厅,规模不算很大,也绝对不小。
荣家兄弟的初衷是让靖琪和罗杰多些机会相处和了解,圆舞曲里互相依偎的暧昧最容易擦出爱情的火花,靖琪说不定会在两人的相拥起舞中找到更多的共鸣,忘记一些情伤,人太多就没有了那种点到即止的浪漫氛围。
但是媒体的嗅觉是很敏锐的,对靖琪这个豪门娇女的新闻热度还没有完全散去,上流圈子对她的关注也一直都在,人太少,她就很容易成为全场的焦点,被留言困扰,背负无形的压力。
所以到场的宾客不多不少,又全都依照化装舞会的主题作了装扮,甚至戴了面具或假发,焦点都分散了,靖琪他们可以尽兴,也不会受打扰。
靖琪戴着假面坐在舞会现场的一个角落里,身上除了一条珍珠项链和尾指上的戒指,再没有一件多余的首饰。
尽管这样,她依然美得惊人,一袭象牙白的斜肩长裙,水晶琉璃底的缎面高跟鞋,仅仅坐在那里,就像南海出产的最美的珍珠,光采自然莹润,温雅又跳月兑,令人不得不瞩目。
只是没人看得清她脸上的表情,因为莹白色镶钻的假面帮她很好地作了掩饰,假面侧边的彩色羽毛给她增添了几分俏皮和妩媚。
舞会没有正式开始的时候,大家都矜持地喝着手里的香槟饮料,偶尔有人受吸引而上前搭讪,靖琪都婉拒了。
今天不是可以纵情忘我的时刻,她没精力用夸大的笑来应付不相干的人,她只要等着她的罗密欧就好。
罗杰说了他一定会准点出现的,可是酒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人没到,手机也打不通。
他很少这么没交代的,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靖琪心底有隐隐的不安,好像预感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她站起来,正要出去找两个哥哥让他们派人去找罗杰,宴会厅门口的彩球却嘭地裂开来,彩带花瓣缓缓而下,音乐声奏起,舞会正式开始了。
荣靖毅和大哥荣靖轩轮番上台简单致辞,然后带各自的舞伴开第一支舞。
他们都有自己要应酬的事,已经够忙了,靖琪实在不想再去烦他们,只得悄悄从侧边的露台走出去,再想别的办法联系罗杰。
与内厅的歌舞升平不同,露台外面所接的花园是安静幽谧的,树影崇崇间只点缀着几盏幽暗的灯光。春暖还寒,她披了一件白貂坎肩,配上薄纱和丝缎糅合而成的长裙礼服,竟也不觉得冷。
这礼服,唯一修改的一点就是由露肩改成了单边斜肩带的设计,为的是挡住背上那条鞭伤留下的疤痕。
本来都几乎要遗忘的伤痕,穿上这礼服,却有点痒痒的痛感。
她又不由自主地去想那个伤透她的男人,在花园里走着,竟然迷了路。
“不是这里吗……”她的脚被水晶高跟鞋折磨得钻心疼,小径却像没有尽头,她转了一圈没找对地方,只得月兑下鞋子坐在石阶上休息。
远处有黑影走过来,她想应该是服务生吧,正好,把她带到正厅里去。
可是来人却跟她一样戴着假面,黑色镶钻的设计,除了颜色和没有眼角的泪滴,几乎与她的假面如出一辙!
还有他的衣服,复古却不花哨的黑色礼服,略显夸张的高领衬衫,剪裁合宜考究,配上修身的长裤和靴子,一步步走来,竟像是童话书里走出的王子。
月华映照在他左侧的面具上,泛着清冷的光,隐藏着她不懂的温柔和渴望。
她以为自己又在做梦了,这个身形,这个完美的下颚轮廓,这种熟悉的气息……
“你又不穿鞋!”他的语调像他脸上的面具所发出的光辉一般清冷,似乎带着责备,却又是说不出的亲昵。
靖琪如梦初醒,终于明白了自己内心的惶恐不安从何而来,拎起裙袂转身就跑。
她要逃的远远的,再也不要被他欺负了!
可是她才刚刚迈开步伐,就被他从身后拽住手臂,稍一用力,整个人就被拉了回去,撞进熟悉的胸膛。
心跳依然是强而有力的,却像是隔着好远的距离传过来,不够真实。
“跑什么?我不过是想请我的朱丽叶跳一支舞,干嘛弄得我好像会吃人似的!”
苍溟看到靖琪想要逃开他并不觉得意外,年前在车里强要她的那一次是他伤了她,她脚步虚浮地走出去他就知道自己又做错事,可就算后悔也不能改变什么,他是的确渴望她,就算她真的极有可能背叛了他,他也阻止不了这种渴望。
可她却跟其他男人走的那么近,还是曾经心心念念喜欢过的男人,随时有可能旧情复炽地走到一起,让他怎么忍耐?
他是冲动了,可她不也是变本加厉?竟然盛装打扮,穿着寓意美好的玻璃鞋,等待着那个男人来与之共舞!
做梦!
她是他的,朱丽叶只属于罗密欧,绝对不可能等来一个温文尔雅的梁山伯!
所以他要来,让罗杰不出现他能有一百种方法,反正最后靖琪不可能跟他跳舞,更不可能培养出任何暧昧的情愫!
“你怎么会在这里?罗杰呢,你把他怎么了?”
靖琪又惊又怒,她等待的是穿白色礼服的王子,不是黑色的恶魔。
“这么关心他?跟我跳支舞,我就告诉你!”
“你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跳舞,也不想见到你,快走开!”
靖琪使劲推他,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害怕,她的身体有些微微颤抖,在他的怀抱里更显得楚楚动人。
他们两个人的主导权,向来不在她的手里,她这样娇弱惹人怜爱的模样只会更激起苍溟的掠夺因子!
他一手揽在了她的腰上,一手已经握住她的小手。
她的手怎么这么凉,衣衫单薄,还是血气不足?
“很冷吗?”他用力地握了握她的小手,想把自己身体里的温暖传输一点给她。
可她只感觉到痛,手脚、心脏,甚至背上早已痊愈的鞭伤……全都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疼痛不已。
她现在才体会到体无完肤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不要伤害他,我们的事跟其他人无关!你不要再牵扯无辜的人进来了,否则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
“是吗?无所谓,我想见你的话还是随时都可以见到,这样就好!”苍溟不在意似的挑眉,情绪却已是风云突变,“你就这么关心那个罗杰么?你说要是他看到你穿着他为你订做的礼服,在我怀里跳舞,然后被我弄得欲仙欲死,会是什么表情,嗯?”
“你卑鄙,下/流!”
靖琪挣扎,苍溟却抱得越发紧,在她耳边道:“让我高兴,我就不动他!”
靖琪脸色苍白,仰头望他,“你说话算话?”
“嗯!”
他其实不知有多痛恨自己,竟然又要用威胁的方法才能让她就范。
他想看她笑的,想得心都疼了,却只逼出她的眼泪。
宴会厅里有婉转的圆舞曲隐隐传来,苍溟不容拒绝的揽住她的舞伴。
今天这支舞非跳不可,而且她只能跟他跳!
靖琪的身体在发抖,不是害怕,而是伤心,脚步迈出去全都是僵硬迟缓的。
她一定是史上最糟糕的朱丽叶了。
苍溟不知该怎么劝慰,两人在舞曲中沉默,他们互相踩到对方的脚,他是没关系,可是靖琪没有穿高跟鞋,赤足被他的皮鞋踩得生疼,她也不知道呼痛喊停,只是麻木地跟随着他起舞转圈。
他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俯身狠狠吻她,腰上的手臂猛地箍紧,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抱起来拉离地面。
平时他不容分说地吻下去,她就已经快透不过气,更何况现在这样的姿态,靖琪只觉得心都卡在嗓子口,他如果再用力一些,她的心就会被他吸走吞吃入月复了。
她如今什么都没剩下,只有一颗心而已,曾经付出的真心收不回,至少可以选择停止再爱,他要是连这最后的一点自主的权利也不肯给她留下,她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所幸苍溟没有让她窒息得太久,很快就让她双脚触底,怀抱却没有松开,依旧紧紧环抱着,依靠着她身后的一棵樟树支撑住两个人的亲密,吻变得缱绻绵密,灵活的舌不顾她的抗拒,挑开她的红唇攻城略地。
她的唇一如既往的甜,像蜜糖浸渍过的玫瑰花瓣,尝过就会上瘾。
她拼命地想要躲开,抿唇,又用小舌驱逐他,可是事与愿违,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放不开。
他们最美好的时光里,他得到过她热情娇美的回应,可如今她连这样简单的甜都已吝啬给予,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一味强索,唱着一出独角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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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荣小兔:我要跳舞!
苍小狼:咳~看在你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份上,我可以勉为其难地作你舞伴!
荣小兔(由罗小杰牵着手指高气昂飘过):哼!
苍小狼(怒火中烧ing):敢抢我的女人!
荣小兔:我不是你的女人!
苍小狼(坏笑):我证明给你看,有种舞只有我俩可以跳哦~来嘛,我教你!
荣小兔(咬手指):真的咩~啊……嗯……(扑倒兔兔舞开始)(〉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