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爱琴海这个名字的确很适合薛景恒租住的这个楼盘,依山面海,西班牙的建筑风格,欧式庭院,现代化管理。舒骺豞匫
他住在10层,湘湘按门铃,整个脸都几乎堵在猫眼儿上,靖琪被她挡在了身后。
薛景恒刚睡觉起来,洗了澡,穿了件睡袍就跑来开门,以为是快递,结果看出去赫然只见湘湘站在门外。
他愣了一下,朝门外喊了一声,“等等啊,马上来!”就手忙脚乱地扑向客厅和房间。
昨晚回来得晚,一个人瘫在沙发上看蓝光电影、看报纸,喝了啤酒和一点白兰地,冲了个澡就睡觉,客厅里酒罐、报纸、碟片乱七八糟来不及收拾,衣服内库也从卧室一路扔到洗手间暹。
他发誓他平时没有这么邋遢,偶尔放纵一下而已,谁料到鱼香肉丝这个死女人今天会找上门!
从他们先后来到南水,她还从来没主动到他这住所来过好吗?
薛景恒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飞快把客厅里的茶几上的报纸和酒罐塞进一个大垃圾袋,藏进厨房间,换洗的衣服胡乱揉成团想塞进阳台的洗衣筐,却发现已经装满了还没来得及洗胲。
他急得直抓头,门外的门铃催命一样又响个不停,他骂了一句shi/t,把大团的衣服和来不及铺的薄被一股脑全塞到衣柜里。
关上衣柜门,世界终于清静了。
他发现慌乱之中脚上的拖鞋都不知甩哪儿去了,正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睡袍扯得松开了一些,露出了部分胸膛,还挺性感的。
不过,还是不够。
他坏坏地笑了一下,飞快月兑下睡袍,里面是放空状态啥都没穿,他扯了条干净的白色浴巾往腰间一围,袒露着上身紧实的好身材就去开门了。
他非得让虞湘这女人对他欲罢不能不可!
他勾起个魅惑无比的笑,大方地拉开门道,“今天怎么舍得来……”
没说完的话被堵在嗓子里,薛景恒看到了湘湘背后涨红了脸的靖琪,尴尬地朝他挥了挥手,声音轻缓,“嗨……”
湘湘见怪不怪,对面前的美男出浴图似乎完全无感,好像看到的只是米开朗基罗的大卫石雕。
她微微拨开他,探头探脑往屋里看了看,问道,“方不方便让我们进去坐一会儿?有人就算了,不打扰你们的鸳鸯春梦。”
薛景恒露出个要吃人的表情道,“我特么哪有人来鸳鸯春梦?有也只有……”
“好了好了,没有就没有,我随便说说,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湘湘不以为意带着靖琪进屋,“坐吧,不用客气。以前都是咱们招待他好吃好喝的,现在也该他招待下我们。一罐果汁一罐苏打水,谢谢!”
两罐饮料很快摆在她们跟前,恼羞成怒的薛景恒已经穿好了睡袍站在旁边。
“说吧,到底什么事儿?”他算是认清了现实,这女人当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湘湘冲他一笑,“其实也没什么,我跟靖琪在路上碰到了,顺便用车捎她回去,没想到路上被人跟踪,好不容易甩了,就到你这儿来了。四哥你是男人,身手又好,保护我们应该不成问题。也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这附近你熟,请我们吃个饭吧!”
薛景恒闻言,表情沉肃了几分,“你们怎么会被人跟踪?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
靖琪摇头,“最近几个月,我身边发生了几起意外,我怀疑是有关联的,但还不知道是什么人要为难我们。”
薛景恒蹙眉,“是从苍溟找到你之后,才发生的吗?”
“嗯。”
靖琪把阿山和田凯璇遇到交通意外,以及幼儿园攀岩墙倒塌的事情跟薛景恒说了,他眉心的褶皱越来越深。
“苍溟知道这些事,有没有怀疑过谁,没跟你提过?”
“没有。”其实靖琪现在想想,她是到今天才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的,苍溟应该比她更早有所警觉,也一定是有过怀疑的人物,只是没有跟她讲。
薛景恒回头瞪了湘湘一眼,“你现在不是引火烧身吗?”烧的是他的身,苍溟找到他头上来就好看了!
湘湘摊手,“清者自清,又不是你做的,紧张什么!”
靖琪听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连忙摆手道,“我没想过是你们干的,就算苍溟误会了,我也会跟他澄清的。”
阿山和田凯璇他们出事的时候,湘湘他们都还没有到南水来,而且就算是他们派人做的,也不大可能会认错人跟错人。
再者在幼儿园里,墙倒下来伤到的会是孩子,无论怎样,薛景恒和湘湘都不会去伤害小朋友的。
薛景恒嗤笑了一声,“没想到靖琪你脑子还挺好使的,一点也被受苍溟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影响。”
靖琪啼笑皆非,“苍溟他……跟以前很不一样了。”
“以前的事情全部都记得吗?我还以为你劫后余生,会有创伤后遗症,失忆什么的呢!”
湘湘手肘狠狠一拐打在他胸口,“胡说什么,没一句好话。你们那诊所是不是最近没生意,穷疯了!”
薛景恒捂着胸口,恨不得直接把她扑倒在沙发上撕碎吃掉,无奈靖琪还在这里,只能强忍着。
“走吧,先吃饭再说!邻街那家泰国菜,据说味道不错,试试看!”
最重要的是,据说价格也很不错。
“我去换件衣服,你们在这等我。”
“其实穿这样就行,你刚才不是穿的更少?”
薛景恒咬牙,“鱼香肉丝,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湘湘拉起靖琪,“参观下住宅总可以吧?一个人住这么大一套公寓,挺奢侈的。哇,还有这么大个衣柜,你要换的衣服就在这里面。”
“喂,别碰!”
薛景恒想赶过来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湘湘站在诺大的衣柜面前,猛的一拉柜门,里面藏着的衣服被子稀里哗啦一下子全都扑了出来。
薛景恒扶额呻/吟。
“啊,吓了我一跳,幸亏我闪的快。”
湘湘故意一哂,狡黠的笑挂在唇边。
靖琪实在很想笑,但又不好意思当着薛景恒的面,男人都是好面子的,所以只好拼命忍。
三个人去了泰国餐厅吃饭,靖琪去洗手间,顺便给苍溟打电话。
被人跟踪的事不能瞒着苍溟,他有什么揣测也有必要跟她谈谈,然后接她回去,不好意思再麻烦湘湘和薛景恒了。
湘湘捧着菜单点菜,薛景恒眯眼盯着她。菜单他就瞥了一眼,照她这个点法,又是螃蟹又是虾,鱼翅雪蛤各来一份,他今天注定被狠宰一刀。
肉疼。
“我说你差不多就行了,也太狠心了吧?”
湘湘把菜单交给侍应生,“现在这么小气了?”
“我只是个普通医生。”
“是年轻专家,青年学者。”
“现在不比从前。”
“你还是握有擎龙的股份,分红照拿,有什么不一样?”
薛景恒被她气的没话说,“鱼香肉丝,你……”
“哎,waiter,我想再加一道明火鲈鱼。”
她约法三章过的,他每叫一次鱼香肉丝,就得付出代价,看来今天的教训还不够。
靖琪回到桌边,就看到湘湘淡然品着果汁,薛景恒像个充气过满的气球,轻轻一戳就会爆炸。
菜品一道道端上来,色香味美又丰盛,靖琪其实是喜欢吃这种香辛料十足,又酸酸辣辣的口味,但苍溟的胃不能碰这些东西,她平时也很少吃,不由食指大动。
“这个是木瓜雪蛤,美容的,我们一人一份正好。”湘湘把原只木瓜推到靖琪跟前。
“薛医生没有吗?”
“靖琪,你知道雪蛤是什么吗?”湘湘不答反问。
靖琪摇头。
“是林蛙的卵巢,以形补形,唔,所以呢,这个不适合男士吃。”
薛景恒喉头一酸,也只有做法医的女人能这么淡定地让他食欲全无吧!
没吃一会儿,苍溟就来了,高大的身影从包厢外面进来,像一张拉满的弓,蓄满力量。
他瞥了一眼桌旁的另外两个人,拉起靖琪道,“我们走!”
“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靖琪打电话给他不过20分钟,他就从城南赶了过来?
“南水才多大,我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幸好她没事,否则他这会儿应该又跟薛景恒打起来了。
湘湘拉开旁边的椅子,“溟哥,你赶过来应该没吃饭吧?一起吃啊,反正有这么多菜!”
苍溟很冷淡,“不必了。”
“可是靖琪喜欢吃啊,她还没怎么动筷你就来了,她也饿着呢!难得有这么正宗的泰国菜,你就让她吃完再走吧!”
苍溟扭头看靖琪,她不好意思看他,但分明对这一桌子烧烤咖喱表现出依依不舍的情绪。
他不忍搅了她的兴致,索性陪她坐下来。
四个人难得的又聚到一起用餐。
薛景恒不动声色,跟苍溟面对面坐着,喝着冬阴功汤,想到上回给他下了泻药的汤就好笑。
本来他也对东南亚的菜式也不太感冒,但这会儿发现苍溟冷着脸坐在那里,一桌子菜都吃不了,反倒来了兴致,故意吃的津津有味,仿佛每道菜都加了龙肉。
苍溟冷眼看着,不是不饿,只是大概刚才接到靖琪电话后太紧张了,开了车直奔过来,这会儿胃还有点隐隐作痛,什么都吃不下。
靖琪为他叫了一碗香米饭,用勺子舀了盘子里的咖喱拌匀,摆到他面前柔声道,“这个咖喱是不辣的,椰浆很香,有点甜,还有虾的鲜味,拌饭很好吃的,你多少吃一点吧!”
她觉得很抱歉,面前的一大桌菜丰盛归丰盛,却大多是他不能吃的。
他没吃饭,赶过来陪她,等会儿胃又该疼了。
想想还是不妥,她仰起头望他,“要不……我还是跟你先走吧,我们去吃粥好不好?”
苍溟摇头,手在桌下摁住她的手,“我们就在这儿吃了再回去,我吃这碗咖喱拌饭就好,你只管挑你爱吃的,不够就再叫一份,给你打包带回去!”
他吃什么都没分别,味道都是由靖琪告诉他的,但是怎么都不忍心让她每天陪他吃得那么清淡。
他只想宠爱她,现在却一直是她迁就他。
薛景恒嘴角抽搐了几下,这顿饭是他埋单好不好,还打算又吃又拿?
“今天是什么人跟踪你们,看清脸了吗?”
苍溟问的是湘湘和靖琪,他已经知道她们俩是在途中偶遇。
“只看到是两个男人,深蓝色丰田普拉多,车牌最后三位是796.”
湘湘相当镇定,连车牌号都记下来,苍溟赞许地点头。
不过即便有这样的线索,也未必就抓得到人,很可能跟上次一样,这只是一辆偷来的赃车。
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能不能揪出来才最关键。
薛景恒语带轻讽地说,“听说出事也不是第一回了,怎么,连是谁干的都不知道?”
苍溟睨着他,“不是你么?”
薛景恒把勺子往碗里一扔,“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他又瞪湘湘,就知道会这样,惹得一身腥臊。
“薛医生不会对孩子下手的。”不是靖琪非要为他辩护,她是真的觉得这几件事跟薛医生无关。
苍溟对她笑了笑,没说话。
薛景恒道,“你要怀疑我,还不如怀疑丁默城。”
“你跟他本来就是一丘之貉。”
薛景恒冷笑,“好多年都不联系的一丘之貉?我跟你说过了,不报仇,我不会跟他再有交集。”
“溟哥,我觉得如果真是丁默城,会比较麻烦,你和靖琪,还有宝宝,最近都要特别留意。”
湘湘说的很中肯,苍溟对她是曾有点气,就像自家的妹妹有了喜欢的男人就胳膊肘往外拐的感觉,但事隔多年,她和薛景恒都已经这样了,注定纠缠不休,他也不能做什么。
她对靖琪,至少是真心相交的朋友,不会蓄意伤害她。
如今除了丁默城,他确实不作其他考虑。
“今天开始,你不可以独自出门,我会派人跟着保护你,要去哪里,要用车子,都没问题,但必须得让我的人跟着。这是为了你,也是为了糯米团儿着想,知道吗?”
靖琪点头,又问道,“之前那几件事,也是丁默城做的?你早就怀疑他了?”
“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苍溟握住她的手,“我不想让你感到恐惧和担心,或者以为我还没有放下跟他们的恩怨。这次如果是丁默城针对你我,只会是他的私怨和不甘心,这些年我从没主动挑起过争斗。”
靖琪默然,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这么大的事,他有了怀疑的对象,都不告诉她。
苍溟知道她生气,但当着薛景恒和湘湘的面,他也没法服软哄她,只有回去再说。
一顿饭吃完,所幸相安无事。
苍溟去开车,靖琪忽然想起什么,趁着他不在,问薛景恒道,“景恒,你是脑外科的医生,有没有遇到过失去味觉后又完全康复的病例?”
薛景恒古怪地看她一眼,“怎么这么问?谁失去了味觉?”
靖琪咬唇,把苍溟在她出事之后的状况和情绪起伏说给他听,包括曾经服用过不少颠茄叶。
薛景恒是在她落海之后不久就离开的滨海市,一方面是面对不了自己内心强烈的自责和负疚感,一方面是突然觉得对苍溟这个原本的仇人有了亏欠。
苍溟有多痛苦,他是能感受到的,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失去味觉。
湘湘几乎是同时离开的,所以也不曾知晓这个信息。
现在听靖琪问起,倒是有点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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