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澜十分郁闷,但又想不出什么特别好的法子来,只好去酒吧喝闷酒。浪客中文网舒榒駑襻
她酒量很好,一般也很有分寸,不易喝醉,一直到酒吧快打烊,才独自拎着包回去了。
走到公寓门口就看到几日不见的晶晶,醉的烂泥一样坐在地上,背靠着门,不省人事。
积蓄的怒气和不满一下子就爆发了,米澜走过去,扯着晶晶的头发把她拉起来,怒道,“起来……你到这儿来撒什么野?不是让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吗?”
那天的拙劣表演之后,她就把晶晶软禁在家,让她听从指示。但其实真相大白之后,并没有什么是她们能做的了彖。
晶晶头皮被扯得快撕裂一样疼,终于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米澜就死死拽住她,哭喊着,“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都没出门了,我都说了乖乖听你的话了……你为什么还让夜店的人糟蹋我?”
“你在说什么啊?”米澜不耐地推开她,完全不知她说的什么意思。
推推搡搡进了门,米澜听她断断续续说了一会儿才明白,她前两天去夜店玩过了头,不知是喝醉了还是被下了药,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和三个男人发生了关系,她想到米澜之前威胁她的话,以为是她派来的咪。
米澜气不过,把她摔在沙发上,“我这几天焦头烂额,哪有空管你的破事儿?你自己洁身自爱,也不至于这样。”
“你骗人,骗人!就是你害我的,是你把我叫到南水来的,结果没拿到钱,还这么害我!”
米澜烦不胜烦,可是跟喝醉的人又没有道理可讲,被她拽的七零八落的,几乎像是扭打在一起了。
“我告诉你……我不怕你,我有你的把柄……我把你原本的计划都写成邮件发给霍家的人了,他们很快就会看到,霍老太会改掉遗嘱……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
仿佛平地一声雷,炸得米澜措手不及。
她扑过去揪着晶晶,“你说……你说什么?你发了什么给霍家?你发给谁了?”
“哈哈,你怕了么?我就发给了……给了霍陵的秘书,还有霍以娴……他们一定会知道的,你瞒不住的……”
米澜真恨不得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给掐死,但当务之急,是不能让霍以娴更改遗嘱,否则她就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霍以娴在修改遗嘱之前就死了,那么遗嘱就以上回宣读的生效执行。
她的心跳得狂乱不已,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她觉得所有的一切就真的是天意了。
天意逼着她这么做的。
第二天霍陵给她打来电话,说霍以娴再度病危,住在重症病房,米澜顿时觉得机会来了。
有时候要取一个人的生命其实也不算难,尤其是像霍以娴这样重病患者,只要切断某一个仪器的电源,或者拔掉呼吸机就行了。
她独自去了医院,手插在外衣口袋里瑟瑟颤抖,紧张得不能自已。
但她还是必须得做,赶在霍以娴改变主意之前。
她到律师那边旁敲侧击地打听过,那天过后,霍以娴还没有再召唤他们去修改遗嘱。
所以应该还来得及。
病房外很安静,她特意选了晚上来,霍陵他们都不在。
米澜拧开门上的把手,手心里都全是汗,可是走到这一步,她想回头都已经身不由己了。
贪婪这头魇兽已经快要将她整个儿吞噬掉了。
病房里只开了一盏壁灯,光线微弱,米澜屏气靠近病床,果然看到霍以娴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管子。
她在医院来来往往照顾人这么久,哪些设备是什么功用都了解,只要她伸出手去,就能达成目的。
她犹豫半晌,终究还是颤颤巍巍抬手碰到了霍以娴的呼吸机,狠狠心,将它拔了下来。
她偏过头去,呼吸都几乎停滞,这样就断送了一个人的性命,实在太快了。
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安慰自己,霍以娴反正已经病入膏肓,这么做还算是帮助她解月兑了,也未必就是坏事。
她粗略收拾了一下,来之前细心地准备了手套,应该不会留下指纹。
她整理好一切,甚至没勇气去确认床上的人是不是已经彻底断气,转身就往门外走。
“这么快就走了,不像你的风格啊!”
身后突然想起的声音,让米澜吓得魂魄都差点出窍了。
她的脚步僵在原地,慢慢回头,霍以娴就坐靠在病床上,笃定地看着她。
米澜此刻是真的觉得要窒息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像被摔在岸上离开水太久的鱼。
“怎么了,以为我已经死了?呵呵,其实没那么快啊,你做事一向细心,怎么也不确认一下就走?”
“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呢?不是想要我的命?可是摄像头都拍下来了,你想做什么,一目了然。”
米澜惊愕的回头,才发现病房的角落里安有摄像头,她之前都没有留意。
她脸色瞬间苍白,声音打着颤,“不是的……我没想让你死……”
身后的病房门开了,走进来的有霍陵,苍溟和荣靖琪,每个人都脸色肃穆地盯着她,尤其是霍陵,胸腔内酝酿着的滔天/怒火简直可以掀翻她。
“米澜,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给你的信任的?”
姑妈说起这个女人颇有心计,可能会有小动作的时候,他还抱有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可现在看看,米澜简直是给他的极大讽刺。
“霍少,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你去警察面前解释吧,看看他们会不会信你!”
“不!”米澜崩溃地往后退了一大步,“你们不能抓我,我不能坐牢!你们故意设局害我的……她不是没死吗?她明明好好的,凭什么抓我!”
霍以娴轻笑了一声,“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病糊涂了,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是肝脏生了肿瘤,脑子和眼睛都还亮堂着,什么人有什么心思,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年轻的时候识人不准,后面一辈子都在学着看人,所以你刚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只是那时你还没起坏心。你的表妹跑到我跟前说她是我亲生女儿的时候,我就知道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是你,那个丫头没有你的城府和胆识,也没有你聪明,想不出这样李代桃僵的法子,一定是你帮她的。不过很意外,你却改变了主意,帮着指认靖琪才是我的女儿,我也以为你是良心发现了。直到你跳出来说靖琪和苍溟是亲兄妹不能在一起,毫不掩饰你的焦灼和占有欲,我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米澜的脸色死灰一样白,腿脚一阵阵发软。
靖琪抬眸看了苍溟一眼,他冲她安抚地一笑,牢牢牵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没想到苍龙的儿子还有这么多女孩儿喜欢,还好他跟他老子不一样,没有见一个爱一个,不择手段。”
苍溟嘴角轻轻牵动,站得笔直。
“你表妹发来的邮件,我们都看到了,我知道她心里藏不住事儿,一定会去找你摊牌,你着急才会露出马脚,所以我不急着改遗嘱,想看看你最狠可以狠到哪一步。看不出来啊,你也不必靖琪大几岁,竟然能为了贪欲去杀人。”
“我没有!我没想杀你……是你们害我的,是你们设局害我!”
米澜情绪激动,旧怨新恨都涌上来,扑向病床上的霍以娴,想挟持住她,逼其他人放她离开。
她离病床很近,但她还来不及碰到床沿,就被大力给拽向后,下一秒被摁倒在地上。
她听到手臂骨头喀嚓的声响,痛的涕泪直流,痛呼道,“我的手……我的手骨折了!”
苍溟一笑,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欣赏着她脸上痛苦扭曲的表情道,“放心,没有骨折,只不过是月兑臼罢了!这种痛,你以后到了监狱里说不定常常都要承受,还是趁早习惯比较好。”
米澜又痛又怕,哭得说不出话来,警察到场后直接将她带走了。
苍溟拍了拍手,揶揄霍陵道,“你的得力干将,原来是心如蛇蝎的女人,被你赶走的叶医生反而是天使,看来你们霍家看人的眼光都有待提高啊!”
霍陵脸色铁青,狠狠剜了他一眼。
“妈妈,你没事吧?”靖琪担心的是霍以娴的身体,病危抢救的消息是假的,但她的身体确实是每况愈下了。
“我没事,演戏而已嘛,又不是真的快死了。”
“妈妈……”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忌讳这个死字,年纪轻轻比我还迷信。既然迷信,干脆给我来件喜事,冲冲喜也好!”
靖琪脸色绯红,她知道霍以娴指的是她和苍溟的婚事。
“妈妈,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既然确定了我是你的女儿,那手术就可以……”
霍以娴摆摆手打断她,“先不讲那些,我只想看到你们的婚礼,否则我就算闭眼都不安心,苍家的儿子,我信不过。”
苍溟站在一旁,没有一点服软的意思,语气坚定道,“我明天就可以和她去注册结婚,这辈子就只有她一个女人,这你可以放心!”
霍以娴轻哼了一声。
话题就被引向了两人的婚礼,直到护士来催促霍以娴早点休息。
靖琪回到家里,洗完澡,到房间看了看糯米团儿。
睡相还不错,没有乱踢被子,睡的很安稳。
她关上房门,落入苍溟的怀抱,被他打横抱起,直接带回卧室的大床。
“做什么?”她轻声问他,不敢大声喧哗,怕吵醒了刚睡着不久的糯米团儿。
“让你看看我们的新房。”
苍溟吻了吻她的脸颊,拿过笔记本电脑,抱着她,翻看电脑上的图片。
靖琪惊讶,“这……这些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照片上是南水海边的别墅,重新装饰过,安置了新的家具,露台上摆满了鲜花,缀有白色的纱帘。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苍溟圈抱着她,“谢安平今天刚传给我的照片,让你看看喜不喜欢,不满意可以让设计师重新改。”
“这是……”
“我们的婚房。”
靖琪眼睛睁的大大地看着他,苍溟在她唇上偷香,“这个表情,是不满意,还是太满意了?”
“房子很好,可是……现在这个时候,我不能跟你结婚。”
苍溟收敛起笑容,“为什么?因为你妈妈的缘故?”
靖琪咬唇,“她的病没好,还等着肝脏移植手术。我想等她身体好起来了,我的身体也好了,再穿上婚纱,漂漂亮亮的作新娘子。”
“作谁的新娘子?”
“你的。”
苍溟抱紧她,“反正肯定是作我的新娘子,为什么不能先嫁了再去做其他事?你明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弃你的。好不容易把不相干的人和障碍都清理了,虚惊一场,我不想再有任何变数。”
靖琪闷闷道,“可是我怕妈妈撑不了那么久了,而且……你应该看得出来,她根本不想做手术,一直避开这个话题。”
苍溟点头,“她只是心疼你。”
其实他也一样,**肝脏移植手术的技术再怎么成熟,也是从健康人身上取走部分脏器,多少会有点影响,会疼,——他舍不得。
“可是我想救她。我们才刚刚相认,她就要走,这样太残忍了。”
苍溟捧起她的脸,“你不怪她?”
靖琪摇头,“我的生命是她带给予的,她也是身不由己才会抛下我,而且我的亲生父亲不在了,她始终孤单一个人,也过得很辛苦,我怎么还忍心怪她!”
“那你怪我吗?我父亲……”
靖琪用手掩住他的口,“我们早就说好的,上一辈的恩怨归上一辈的,他是他,你是你,不该影响我们的感情。何况……你已经补偿了。”
她的生父丧生在苍龙手下,可是苍溟今生会呵护她、照顾她,也算是命运轮盘的一种补偿。
苍溟把呼吸埋在她的颈窝,低声道,“谢谢你,靖琪。”
“傻瓜,说什么谢!”靖琪靠在他的怀中,拨弄着他的手指,“你干嘛把婚房放在南水?婚礼不是要在滨海举行吗?”
她是新嫁娘,丈夫在哪里,她自然是跟着嫁过去生活。苍溟也说过,他想带她回梅沙岛,过平静安宁的日子。
苍溟手指和呼吸都与她缠绵在一处,低声道,“你妈妈身体不好,不能长途劳顿,但你的婚礼她不能不参加,我们就把婚礼放在南水,把你浦江的父母家人也接过来,热闹一点。滨海和浦江的酒席以后可以补上,最重要的是让你妈妈和你都没有遗憾。”
靖琪吸了吸鼻子,倾身抱紧他,“谢谢你苍溟,为什么这么迁就我?”
“我不觉得是迁就,你开心就行了。”
“嗯,我很开心。”
“那现在钻戒能不能戴上了?”算不算是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
靖琪一缩,“不要!没有美酒玫瑰,哪能这么容易就戴上戒指!我还没答应你的求婚呢!”他这根本都不算求婚嘛!
女人果然善变,刚刚才说要作他的新娘子。
她无赖,苍溟也只好跟着无赖,手不规矩地抚到她腰上,尽往她的痒肉上模,“钻戒被你藏哪儿了?我来帮你戴上,戴了就不准取下来!”
“啊~别挠我,好痒!不在我身上……手拿开啦,无赖,嗯……”
小白兔最终还是被大灰狼压在身下,身体嵌合在他精壮的体魄里,被他温柔舌忝舐、啃吻,身体的每一寸都因为他而愉悦地舒展开来。
打打闹闹,调皮的纠缠,最后都化作情人间的缱绻亲吻和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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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到这里,苍小狼和荣小兔的故事就差不多完成了。打上大结局几个字,真是又欢喜又不舍啊o(╯□╰)o但结局不意味着终点哈,还有盛大的婚礼、新的小小小豹子的出生、婚后的甜蜜生活都会接着以番外的形式写!兄弟们的故事,除了个别我在考虑作为新文题材,其他都会跟在这里继续写,最快后天就能看到第一个!
谢谢亲们长久以来的支持,海棠保证番外精彩依旧,希望亲们继续支持下去~爱你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