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舒骺豞匫
刘公公就在床榻前轻声的唤了唤了阎冥澈。这个时间点,是早朝时间,要起来沐浴更衣,然后上朝去了。
阎冥澈昨晚做了个香甜的梦里,梦里的尹清清前所未有的热情,她对他媚笑,她乖巧的帮他宽衣解带,然后他便和她颠龙倒凤了一夜。
可好梦被刘公公给打扰醒了,他猛然间从梦里惊醒。
“皇上。”高妙妙贴心的唤了一句,阎冥澈一双邪眸在看清楚身侧之人后,幽暗的眸瞳闪过厌恶和愤怒,她叱责道,“怎么是你?”不是尹清清吗遴?
高妙妙昨夜被他临幸了一夜,此时整个人腰酸背痛,但一想到终于和阎冥澈有实质性的发展了。她心里甜丝丝,羞涩的垂下眼眸,笑意盈盈道,“皇上,您真讨厌。昨晚不是臣妾伺候您,难道还会是别人吗?”
阎冥澈低头看着身下凌乱的亵衣,俊美的脸上浮起一抹孤鹜,抬腿,一脚就将皇后高妙妙踹下床了。“你竟敢算计朕?”昨夜他喝了些酒,之后到了这寝宫后,又闻了一些熏香,接着他的意识就变的模糊起来。他想,必定是高妙妙在那熏香里做了什么手脚。
重来都是他玩弄女人的,现在竟然被女人给玩弄了一把箔。
阎冥澈脸上一沉,似是乌云密布,马上将有一场暴风雨来临。
高妙妙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全身赤|果的她,眼里还挂着盈盈的泪意,委屈道,“皇上,你是臣妾的天,臣妾哪里敢算计你。”
“高妙妙,你当朕是傻子吗?”阎冥澈勃然大怒,抓起床榻上的鸳鸯绣花枕头就朝她扔去,“高妙妙,朕这次不会在姑息你。朕一定要废了你这个皇后!”
阎冥澈高声的宣布着,然后更是一脸暴怒的从床榻上走下来。刘公公不敢多看地上的高妙妙,便半佝着腰,立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
高妙妙一听事情往失控的方向发展,她赶紧的又跪在阎冥澈身边,扯着他的袖子,痛哭流泪道,“皇上息怒啊,臣妾真的没有算计皇上。皇上昨晚喝醉酒了……一到臣妾这里,就把臣妾当成了……尹清清。您喊了她一夜……”
高妙妙心里是真的觉得委屈了。按理说昨夜,她当了尹清清的替身,承欢在阎冥澈的身下。明显是她比较吃亏些。可阎冥澈却还发这么大的火,尹清清这个贱人,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让阎冥澈为她这般守身如玉啊。
阎冥澈嫌弃的将高妙妙往地上一推,他现在整个大脑浑噩,揉了揉发痛的眉心,阎冥澈又不解气的抬脚往高妙妙的身上踹去。高妙妙被他踹的惊叫连连。
阎冥澈心里还是不解气,他总有一种被人白piao的感觉,最后离开之前,气怒的宣布道,“皇后高氏,妇德有亏,贬为常在,从今日起迁出未央宫。”
“皇上!”高妙妙惊闻噩耗,赶紧大嚎一声,要去追阎冥澈。可阎冥澈却像是在逃避瘟疫一般迅速的离开了未央宫。
“不!不!”高妙妙脸色惨白,咬着嘴唇不住的摇着头,“皇上,你不能这样对本宫……本宫是和你结发的妻子……要不是本宫的爹爹,你根本坐不上这个皇位……皇上,你不能这样对本宫……”高妙妙瘫坐在地上,哀怨的嚎叫着。
可不管她再怎么嚎,再怎么闹。未央宫里的宫人一时间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以前被她嫌弃太过狭小的未央宫,此时却空旷的让人心惊。
高妙妙突然就觉得自己前路一片渺茫。为了昨夜的那颠龙倒凤,她牺牲了太多了。她轻抚着自己还很平坦的小月复,未来的希望似乎只剩下这一条了,希望昨夜阎冥澈喝下的那助孕药能够奇效。让她一举得子。
有了孩子,她才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开始怨恨起尹清清了。她理所当然的把自己现在所受到的磨难都归结在尹清清的身上。如果不是尹清清,她也不会变的这么惨了。
她的一切不幸都是从尹清清那个贱人那里开始的,总有一天,她要将她的这些不幸又悉数的施加到那个贱人的身上。
阎冥澈这一日并没有去上早朝。他从未央宫里出来后,便骑着马出宫看日出了。
春日的早晨,还是有些凉气逼人的。阎冥澈驾着马到了郊外。郊外,冷风阵阵,把他的袍袖吹的猎猎作响。阎冥澈面朝着大山伫立着。
远处东边的山头逐渐发白,很快的就有一抹火红的红霞慢慢的呈现出来。那抹红霞越变越纤细,最后横卧整片苍穹。
阎冥澈负手而立,心里的烦闷在看到这些景色后慢慢的消散了些。
他是帝王,高高在上的帝王,他不允许自己被别人玩弄。
高妙妙的事情他很生气。但更让他介意的是,高妙妙说的那番话。她竟然为了给自己开月兑罪名,诬陷他说她昨夜一直喊着尹清清的名字。
他想,这怎么可能呢。他的心里从来只把这个女人当成玩具来戏耍。她是他平淡生活里的一抹有趣的色彩。他靠着戏耍她,获得了不少的成就感和乐趣。
这其实才是他真正生高妙妙气的根源所在。
青峰一直站在离阎冥澈两米后的地方。看着东边的太阳冉冉升起,他不得不提醒道,“皇上,时辰不早了,您该回去了。今天您还要去见燕国来的使臣呢。”
阎冥澈这才慢慢的转身,策马往宫里的方向赶。
燕国这次派出了燕国的丞相楚云若出使大辰国。在殿中,楚云若恭敬的给坐在上座的阎冥澈行了个礼君子礼,然后才朗声道,“皇上,我国陛下希望两国能结秦晋之好。所以我国陛下选出了他最为宠爱的女儿十七公主作为和亲公主。希望大辰国能和燕国世代友好。”
三十多岁出头的楚云若举止温文有礼,态度不卑不亢,等着阎冥澈的回应。
阎冥澈坐在龙椅上,细细的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嘴角露出一抹邪魅而魍魉的笑容。
好玩!真好玩!
燕国的十七公主昭容公主,传说她倾国倾城,姿容举世无双,而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乃燕国皇帝最为宠爱的女儿。
现在燕国的皇帝竟然舍得把他的十七公主嫁到大辰国来,呵呵……难道他们以为他阎冥澈会像话本里写的被昭容公主的美色所倾倒,然后放任整个大辰国的皇权不管,倾尽天下只为搏她一笑?呵呵,还真有趣!
阎冥澈笑着睥睨着下面站着的楚云容,扬声道,“丞相大人,请你帮我回去告诉贵国的陛下。他有心了。朕会好好的待昭容公主的。”既然白送上来的,干嘛不要。而且正好可以看看燕国人又在耍什么花招了。
楚云若朝阎冥澈又恭敬的行了个礼,接着又缓声道,“还有一件事情希望陛下您能答应我国陛下。”
阎冥澈眉角一挑,狎谑的看着楚云容。
“我国陛下甚是思念十二皇子慕容冽尘,希望这次能接着两国结盟之时,恭迎他回去。”
慕容冽尘?燕国质子?
要不是楚云若提起,阎冥澈早就忘记了慕容冽尘的存在。
反正就是个没用的废物皇子,他回不回去都一样。
“朕准了既是了。”阎冥澈大方而豪爽的说着。如果他能预知以后的人生会被这个他连记都没有记得的质子皇子搅的七八乱,他肯定会后悔现在的放虎归山。
当然,现在他也没有什么预知能力,一个小小的质子皇子,他觉得他还是能放的起的。
“微臣代替我国的陛下多谢大辰国陛下的成全。”楚云若又是郑重的朝阎冥澈鞠了个躬。阎冥澈居高临下,那种睥睨众生的感觉让他郁抑的心情彻底的放松。
果然,这翻云覆雨的感觉才是他最喜欢的感觉。
两天后,阎冥澈在御书房里批改奏折,体内突然涌起一股气血,眼前一黑,他骤然昏眩过去。幸好刘公公在旁边候着,一见到他晕了过去,慌忙叫人去宣太医院的首座刘太医来给阎冥澈把脉。刘太医手刚搭在阎冥澈的脉搏上,他便唬的眼皮一跳,两只眼睛瞪的老大。
阎冥澈这时已经清醒了过来。他很敏锐的觉察到了刘太医的异样,便沉声道,“刘太医,朕这是怎么了?”
刘太医慌忙给阎冥澈跪下来,连连的给阎冥澈磕头。“皇上,卑职……卑职不敢说……”刘太医是知道阎冥澈的残暴的,他知道自己现在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被阎冥澈给剐了。
阎冥澈见刘太医这架势,他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冷嗤道,“刘太医,你要是不说的话,朕现在就让人砍了你的脑袋。”
刘太医又跪在地上,连着给阎冥澈磕了好几个响头。接着才用极虚弱的声音问道,“皇上,您最近是不是服用了……服用了一些可以增添闺房乐趣的香料或者……或者情趣丸?”刘太医话说到后面,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了汗珠。
阎冥澈邪眸危险的眯起,他是个自律的人,在没有强占尹清清之前,他很少与宫里的那些女人发生关系。后面,他虽然对尹清清的身体有所迷恋。但根本不需要什么药物来增添闺房的乐趣。
“没,没有……等等,若是有又怎么样?”阎冥澈突然想起了未央宫的那一夜,皇后高妙妙的寝宫里点了一种陌生的熏香。他昨晚就是被那熏香给弄得把持不住的。
“皇上……依卑职看,您应该是服用了这种药物……以至于身上的肾脏亏损严重,精、水稀薄……”刘太医讲到这里,又慌忙的给阎冥澈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才壮着胆子又道,“圣上您现在若是不好好疗养……恐怕这辈子很难……怀有子嗣。”
这些话几乎是杀头之罪,所以等刘太医说完这些话后,他全身发虚,几乎已经快要瘫倒在地上了。
“什么?”头顶上空,阎冥澈震怒的声音尖锐的响起。
刘太医身子一颤,又慌忙的给阎冥澈磕头,“圣上息怒啊,您还年轻,现在好好疗养一番,以后还……还是有可能医好这病的……”
刘太医的话还没有说完,下一刻他就感觉到自己整个身体被人凌空的揪起,阎冥澈俊美的脸上瞬间聚拢了一脸的风霜,他像个来自地狱的修罗,身上的骇人的气息压迫的让人几乎就喘不过气来。
刘太医全身开始发抖,一张脸色惨白不已。
“皇上息怒啊……皇上息怒啊……”
阎冥澈下一刻却直接用力将他抬起,然后重重的朝书架上扔去。刘太医一把年纪了,被他这样一扔,等摔到地上时,全身已经骨折了。可即便这样,他还是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拼命的给阎冥澈磕头。希望阎冥澈能饶他不死。
阎冥澈一步步的走向刘太医,然后抬起脚,又将他踹翻在地。刘太医痛的龇牙,却不敢叫唤出来。阎冥澈俯,抽出自己长靴上随身携带的匕首就在刘太医面前晃啊晃。
“你刚才说的那些,可有一句是假话?”阎冥澈声音凌厉而冷冽,手上的匕首更是散发着锋利的光芒。
“卑职句句属实!”刘太医怯怯的说了句。这种事情他哪里敢乱说啊。
阎冥澈本来心中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幻想,希望是刘太医给他开了个玩笑。可这事实似乎真的很糟糕啊。他一双邪眸眯啊眯,突然就又气急攻心的往已经半瘫在地上的刘太医踹去一脚。
“这事你要是向其他人透露,朕保证会让你一家死的无比痛苦。”
阎冥澈扔下一句话,就火速的离开御书房。刘公公作为处了刘太医以外,第二个知道这事情的人,他现在心里也有些惶恐。见阎冥澈离开,他赶紧的跟着离开。
阎冥澈一路疾奔到高妙妙现在住的寝殿里。
寝殿里,高妙妙正在臭骂着一个新来的小宫女,“你个贱蹄子,你这茶是给人喝的吗?本宫跟你说过了,本宫要喝的是大红袍,不是这种难喝到死的茶,你快点给本宫重新换一杯茶。你可不要以为本宫现在沦为答应了,就翻不了身了。告诉你吧,总有一天,皇上会再想起本宫的,到时候本宫依旧可以笑傲整个后宫,你若是聪明就好好的伺候本宫。本宫以后是不会亏待你的。”
那名小宫女跪在地上,柔声道,“高答应,不是奴婢不给您泡大红袍,实在是库房那里说……今年大红袍欠收,宫中本来就没有大多的大红袍,您这个身份的妃嫔,是不能喝那种茶的。”小宫女如实的回禀着。
高妙妙一听,却是火冒三丈,直接就将手中的那茶向那小宫女的身上砸去。小宫女来不及躲避,茶盏喝过来时,滚烫的开水马上就溅到她宫女的眼睛里。
“啊!”小宫女失声痛叫了出来。高妙妙却变本加厉的把这些天所受的痛苦都迁怒在小宫女的身上。猛的从椅子上冲过来,对着那小宫女两肋的腋窝处就是又捏又打。小宫女被她折磨的直接就哭了出来。
而恰巧在这时候,阎冥澈愤怒的冲进来。正在折磨小宫女的高妙妙听到脚步声,忙回头去看。一看到阎冥澈,高妙妙笑的花枝招展,连忙上前,柔柔弱弱的给阎冥澈行礼。
“妾身给皇上问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高妙妙觉得阎冥澈能来看他,必定是气消了,知道她在这里受苦,来带她回去的了。她心里喜上眉梢,想着等下怎么向阎冥澈诉苦,好让他更加怜惜自己。
“高妙妙,你个贱人!”阎冥澈双眼喷火,直接伸手掐住她的脖子。高妙妙愕然的看着阎冥澈,不知道自己又哪里犯错了。
阎冥澈梗着脖子,双眼外外凸,几乎要突出来。他的心肺处有熊熊的烈火在燃烧着,刘太医的话字字如针,刺的他心里在淌血。
他像是荒原里孤独的狼,已经失去了方向。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要狠狠的撕咬他的敌人。他要告诉那些企图伤害他的人,他依然是战无不胜的。
“你个蠢妇,朕一定会让你这一辈子都生不如死的。”阎冥澈低嘎的笑着,又稍微的放开禁锢她脖子的手,然后在高妙妙刚喘气时,他的拳头又无情的落在她的身上。
阎冥澈几乎是残暴的,歇斯底里的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在她的身上。高妙妙被他又踹又打又捶,痛的嚎啕大哭起来。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阎冥澈要这样对他。
“皇上……妾身到底哪里又做错了……”感觉自己若是继续被他打下去性命可能就堪忧了。她赶紧痛嚎道。
“你这个贱人,你还有脸问。那一夜你给朕点了什么熏香?你个贱人!蠢妇!”阎冥澈愤怒的怒吼着,手上的拳头依然没有停下。
高妙妙是真的被打怕了,她流着眼泪痛苦道,“皇上,妾身真不知道哪里又惹怒了您了……”
处在盛怒中的阎冥澈根本不愿意再多听她的废话。他现在要的结果就是让高妙妙痛不欲生。他在狠狠的出了一通气后,又残绝的宣布道,“从今以后,你被贬为宫女。不再是朕的妃子。”说到这里,他看到高妙妙骤变的脸色,又更加决绝道,“而且朕还要让你去伺候尹清清!”
高妙妙觉得自己现在还不如直接去死了得了。最起码死了能一了百了,那她就不用给尹清清做奴婢了。
她对尹清清心里有多痛恨,这一点她是知道的。现在让她去伺候她,从此要看她的脸色行事,她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屈辱不已。
“皇上,妾身……知道错了!求您饶过妾身吧。”高妙妙紧扯着阎冥澈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阎冥澈修长的手高高扬起,骤然的打在高妙妙的脸颊上。
他直接用力的扯起高妙妙的衣领,然后拖着她便往香彻宫而去。尹清清怀着孕,最近开始疲乏起来,她刚想让荷香扶她上床小歇一会儿。阎冥澈这时候就突然冲进来了。
“以后她就是你的宫女了。”阎冥澈将高妙妙重重的往地上一扔,高妙妙痛的嗷嗷乱叫。尹清清扶着腰,凝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诡异的画面,她心里已经大概猜到了发生的事情。
“贱妇谢谢皇上的成全!”尹清清淡淡的说了句,朝阎冥澈虚行了一礼。阎冥澈混沌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尹清清那隆起的肚子。
他全身一震,如果以后他真的不能生育,那尹清清月复中的孩子……岂不是他唯一的孩子?
这个念头在阎冥澈的脑海里炸开,阎冥澈再看向尹清清那隆起的肚子时,眼里的鄙夷退却,转而深幽起来。
而与阎冥澈恰恰相反,瘫倒在地上的高妙妙看着尹清清那聋起的肚子,她的指甲紧攥入肉里。
虽然那一夜的春风一度,她不知道能不能怀上孩子。
可不管怎么样,尹清清月复中的这个孩子是必定要除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