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堂的餐厅里,昏黄的筒灯打下来,有些暧昧的气息,安可身上的稚气月兑尽,一股不应该这个年纪拥有的魅力竟然在这一刻散发得淋漓尽致,引人暇想连连。
冷天擎听着,心颤了一下,却有些生硬的拒绝:“你太累了,好好的休息,爹地还有些文件要批。乖啊……”
安可听着,却不依的抱着他的手臂,“不要,爹地。你等我到那么晚,现在应该去休息,文件可以明天再批嘛。”
“可儿……”冷天擎无可奈何的盯着她。
“爹地啊……”安可跺了跺脚,在原地撒起娇来,紧紧地搂着冷天擎的身体,结果手机却蓦地想起,她打了一个颤,这个时候是哪个天杀的打电话过来。
慢悠悠的从袋里掏出手机,显示屏上面竟然是越沧绝的号码,她神色微变,迅速的挂掉。冷天擎好奇的问:“怎么呢?是谁的电话,这么不高兴,还挂掉。”
“一个无聊人的。”安可冷着一张脸,就坐在桌上,继续吃东西。
“嗯,无聊的人,那就别理了。爹地批文件。晚安。”冷天擎像一只仓皇而逃的小兽,脸色发窘,急步走出了餐厅。
安可微转头,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有过一丝的悲伤。他果然是这样的反应。难道对于自己的曾经,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呵呵……
怎么会有?如果有,你什么会死得那么惨,那可是子弹穿过胸膛,炸弹炸得灰飞烟灭,爱自己的男人,怎么会那么狠心。不是有深仇大恨,怎么会无情到那样的地步。
她想着心就猛地揪地一阵难受,凌家几十条人命,在一夕之间化为乌有,而这个男人却安逸的生活在用几十条人命换来的成果上。
仰头倒吸一口凉气,心里难受至极。手机铃声又突兀的响起,安可掏出看还是越沧绝,她烦躁的接通:“怎么?”
“安可,你有没有事?为什么会突然把我打晕?”越沧绝着急,甚至还带着微微的愤怒。
“已经过去的事,可以不再追问吗?洛微的后事处理得怎么样了?安葬了吗?”安可故意转移话题,不想纠结在那上面。
越沧绝的声音微微的嘶哑,“安葬好了。”
“嗯,明天利雅咖啡厅见吧!我们需要好好的调一下,今天我很累了,让我休息好吗?”安可说得有气无力,像是已经累得睁不开眼。
越沧绝轻嗯一声,挂电话之前,却突然说道:“安。”
“安。”
无声的挂掉了电话,她洗了一个澡,就倒在卧室休息下来,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总有一些零碎的片断闪闪烁烁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一直浅眠到天亮,手机来了一条简讯,她打开看是越沧绝的,而且是一些不可思议的话。
“安可,我想了一下。与其让你亲口说,不如我自己放手。你确实不适合我,我们也根本相处不下来。就这样吧!我转学了,你的桌盒里,我放了一样东西。”
一口气读完,安可没有难受,反而有一种轻松感。现在的她,根本没有什么资格谈论感情,而且这个男人真的不属于自己。
简单的回了几个字:“希望再见,我们还是朋友。”
没有得到回应,她也没有打电话过去,直接删掉了越沧绝的号码,将手机扔到了枕头下面,到洗手间去洗漱。
吃早餐的时候,洛微兴奋的拿着报纸到她的跟前:“安可,你看。这两堂口大哥打起来了,还惊动整个媒体界,听说警察拉都拉不住。”
安可没有想到来得那么快,抓过报纸,快速的浏览完毕。就转身上了楼,换上那套黑色的风衣,还有高筒靴,急急忙忙的出了门。洛微好奇的看了看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立马换上衣服屁颠屁颠的追上去:“你去干嘛,怎么都不带上我。”
“你别跟过来了,那里不安全,我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安可按住洛微要开车门的手,冷冷的拒绝。
洛微扁嘴,不悦的看着她:“不行!我一定要去,你去干什么?我都要跟在你的身边。”
安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便你吧!”
说完就坐到驾驶位,等着洛微坐好后,发动引擎,直接向林爷和祈爷挑事的地方开去,车速调到二百五每时,快得洛微紧紧地扣住车座,同时扫过一旁的安可,觉得这女人今天非常的不正常,难道是有什么事?
没有想那么多,静等车到达目的地。
十五分钟之后,车停在了一个广场。安可打开车门,风大扬起她额前的碎发,那朵妖冶的花肆意的伸展,也像是在宣布什么。
两堂口的人已经聚齐,个个都手拿着武器,对峙,一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而且林爷和祈爷已经开始动手了。
周围的警察不禁捏了几把汗,根本插手不了,这黑社会大干起来,那可是不长眼睛,乱挥刀,砸到你,也只能是活该。
洛微站在原地,吓得紧紧地拉着安可的手,害怕的说:“黑社会的人打架,关你什么事?为什么你会突然跑来瞎掺合。”
安可转过头看了看洛微,拿掉她的手,昂首,对着天开了一枪,冷冷的说道:“全部给我住手!”
现场仍旧一片混乱,疯狂的撕杀着,长长的砍刀金晃晃的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鲜血汨汨的流出,那么的刺目,那么的血腥。
安可微眯双眼,纵身跳到林爷与祈爷的中间,两把枪倏地从腰间掏出,对准两人的太阳穴。冰冷的威胁道:“通通给我住手,否则我打你们的老大。”
果然……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林爷与祈爷对着彼此冷哼一声,安可笑道:“为了一个大哥的位置,两个人争得头破血流。搞内斗,如果其他帮派来袭,你们不是被人一网打尽!”
“安小姐,这是我们烈焰堂的事,似乎与你无关。”林爷不屑的瞪了一眼安可,冷冷的说着。心里却怕得要死,这个九岁的丫头,出枪,他与祈爷居然都没有感觉到,而且被他这样比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