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微的心猛地一惊,有一种身在虎穴的感觉,为什么安可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双眸里全是绝望,还有痛心。她误以为这样的安可对谁狠,也不会对自己狠。
但是错了,完全的错了……
论身手她比不过她,逃也没有可能,仿佛她只能站在原地任人宰割,缓缓地闭上双眼,等着那颗子弹穿过她的眉心,夺去她的生命。而且不会疼,因为她根本感觉不到疼。
可……
此时有心痛的感觉,这是唯一的感觉。
安可同时也缓缓地闭上双眼,手轻轻地落在板机上面,正要扣动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不对劲,立马挪枪,睁开双眼,对着洛微身后的一个黑影开枪!
砰……
枪声忽而响起,果然是没有疼痛的,但是也没有其他的感觉,例如她会消失的感觉,突然安可的手落到她的肩上,对着身后的雷鸣闪电吩咐:“马上开车过来,带她走!”
话间落下,安可重重地将洛微推向了鸣的怀抱,纵身又对着那一道黑影开了无数枪,同时身手敏捷的闪到电桩的后面,再进攻击。
只需要一两颗子弹,那个像钢铁炼成的铁人轰然倒在地上,身后的雷闪电全部跟上前,问:“老大?”
安可轻挥手,示意没事,扫过一眼地上的杀手,“把他带回去,我要亲自看看。”
“是!”鸣开着车到她的跟前,同时恭敬的打开车门,请了她上去。她选择坐到后车座,洛微的身旁,语气淡淡的对着她说:“看到了?想我死的人很多,但是没有一个人可以杀死我,反而我只需要一颗子弹就能解决那些人。你可以吗?呆在我的身边只会是累赘。”
洛微轻嗯一声,点头:“是!我是会成为你的累赘,但是我会努力的让自己不成为累赘,我会保护好自己,而且我可帮你很多。”
安可听着,眸色轻转,将洛微一个人放在军校,刚才用死来威胁她,她都不愿意走,这样赶走她会不会太残忍。再者,林天右祈生苍那两人也知道洛微和自己的关系,单独的将她在一边,一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想了一下,随即点头:“好!从今以后你跟我一起上军校,同时还要一起住在烈焰堂的办理处。我们是黑道人的事,坚决不能对外宣扬。”
“我明白。”洛微见她松口答应,兴奋得想要跳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冷酷的女人,现在像是产生了一种依赖性,可能是因为到现在为止,她的生命里只有她了吧!
……
当晚安可与洛微便在办理处住了下来,安可一身黑色的皮衣,还有黑色的高筒靴,一头顺真的长发绾起,额角的花朵妖娆的伸展,全身上下都发出一股让人畏惧的气息。
走到灵堂的跟前,看着九哥的照片还有九夫人,她的眸底微微的浮起哀伤,双手恭敬的上香,看着两人的照片呆了一会儿。
虽然真正的安可已经不在了,但是凌锦素的体内仍旧是安可的血,她要做的一切,凌锦素都会代替下来,而且会做得更好。
后退三步,径直走到了二楼,看着装潢得豪华,完美的大楼,还有奢华极致,如宫廷的卧室,她仿佛回到了菲利比城堡。更会想到许多以前的事,爹地妈咪在世的时候,一家欢乐的样子。
洛微走到她的身后,轻拍了拍她的肩:“安可,什么时候我可以进皇宫去看看吗?我想爹地和妈咪。”
“你已经不是洛微公爵小姐,你是阿箐,一个小痞子女阿箐。不要在我的面前提王室的一切,那里不再属于你。”安可看了她一眼,语气冰冷的陈述着一件事,说到最后,径直走进了卧室。
洛微站在原地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微微的难受,但是转念一想,她现在的处境,真的是四面楚歌,想要管理好这个烈焰堂,定要花不少的心思,而且还有一群不服她的小弟。
……
第二天清晨,安可从军校回来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的人吊唁九哥和九夫人,祈生苍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连话都少了几分。林天右还是那副老谋生算的样子,看着安可只是不吭声,但是眼神还是想要杀死她。
安可站到一旁向前来吊唁的宾客道谢。来的大部份都是一些黑道上的坐馆,还有大哥,商场上的管理者。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落至,冷天擎穿着一身黑色的阿玛尼西服,戴着墨镜,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上前,恭敬的上了一柱香,作揖。
在看到安可时,他取下墨镜,冷声说道:“有一些想要和坐馆聊聊,不知道赏脸不?”
安可只是冰冷的笑了笑,看着洛微:“送教父出去吧!我还有一些事没有处理,改天预约。”
冷天擎的手下意识的收紧,完全没有想到安可会以这样的态度对他,不禁有些难受。这个丫头到什么时候才会明白他的心思,现在都安然无恙的坐到了坐馆的位置,却还那么小气的不理会他。
洛微点了点头,看着冷天擎,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同时轻声的说道:“教父请吧!我会给你排好预约,到你的时候,我会打电话通知你。”
冷天擎沉吟片刻,这才点头,“好。”
他迈着微急的步子走出了大厅,背影看着却是那么的沉重。安可倚在二楼的窗上,看着他慢慢地消失在眼里。
雷鸣敲门进来,恭敬的禀报:“坐馆,昨晚我们带回来的尸体,放在了冷藏室,居然也有腐化的现象。”
安可听着,眉轻拧,手托下巴思索,放在冷藏室,居然也会腐化,“有尸斑吗?”
“他的背部胸部已经开始在慢慢地呈现。”雷看着她质疑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说着。
“嗯,你们暗自给我买一套解剖的工具,同时把二楼的那个小书房让佣人挪空,摆上所有的工具,把冷气开大,晚上12点的时候,再把尸体挪进去。”安可的手轻按在光滑的大理石桌面上,清丽的身影倒在上面,面无表情,只有那张嘴轻轻地张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