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模模的,你要去哪儿啊?”皇甫星辰一把拉住蔡逸舒的胳膊,一脸看贼的表情看着他。浪客中文网舒殢殩獍
蔡逸舒就知道皇甫星辰会跟上来,头也没回,敲开胳膊上的手,道:“你没看见四皇子刚刚跟出来了吗?我要过去看看,他是不是去偷听了。”
皇甫星辰真心觉得蔡逸舒有病,人家爱偷听不偷听,关他屁事!
“你别忘了,这里是谢家,不是你蔡家大院,闹出个什么事来,你就等着被赶出去吧,非气死你家老爷子不可。”
蔡逸舒闻言,身形顿了一下,蔡家和谢家的矛盾确实够深的了,他要再添上一把火,估计谢家老爷子真有可能会把他赶出去,不行不行,那太丢面子了。
想了想,蔡逸舒推推皇甫星辰“那你去,你皇甫家跟谢家没矛盾,就是惹出点什么,有你家老爷子担着,快去!”
皇甫星辰伸手抱住路旁的一颗大树,任蔡逸舒怎么推都不肯走“你吃饱了撑得管人家兄弟的闲事!跟小爷没关系,小爷不去,不去!”
“笨死你算了!”蔡逸舒恨铁不成钢的敲了皇甫星辰一扇子“你想想啊,这良妃可是跟小仙女结下不解之仇的,若是四皇子有不轨之心,小仙女以后不就危险了吗?我这叫未雨绸缪,可不能让小仙女在嫁我之前受一点伤。”
皇甫星辰闻言,瞬间觉得有道理,四皇子果然是需要防备的人物。
放开抱着的树干,皇甫星辰随手拍了拍没有沾染上灰尘的衣衫,轻咳两声,道:“那,小爷去了?”
蔡逸舒点头,表情凝重“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皇甫星辰就像是接受了一件什么重要的任务一样,郑重的点点头“放心。”说完,很是潇洒的转身,大步离去了。
看着他离去,蔡逸舒眯眼一笑,忽然转弯,从身侧的花(河蟹)径间穿过,看着蹲坐在小河边的主仆二人,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夜色月情浓,流水葬落花,姑娘好雅兴。”蔡逸舒也是在花丛里混熟了的人,知道女人最爱什么。
声音朗朗如玉,语气也拿捏的刚刚好,笑意带三分,虽是明显的搭讪,却不显轻挑,让人反感不起来。
更重要的是,蔡逸舒生得俊美,一身靛色长衫,一把竹骨折扇,衬得他长身玉立,风度翩翩,正是闺中纯真少女梦想中的如意郎君形象,这样的人,即便是调笑两句,反而能瞒住女人的虚荣心。
谢雨杉面色一僵,把手中的花瓣全部撒到了水中,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来,一转头看到的便是踏着月色款款走来的蔡逸舒,花前月下,君子如玉,谢雨杉竟是一阵失神。
“什么人!”忠心的丫头立即挡在谢雨杉身前,略略有些警惕的看着蔡逸舒。
谢雨杉俏脸微微红了红,垂下眼眸,有些羞涩道:“公子是来前来参加婚礼的吧,可是迷了路?”
这个就是谢家继太子侧妃出的另一位才女?
蔡逸舒摇了摇折扇,目光有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一边打量一边挑剔,脸蛋不够漂亮,气质不够优雅,声音不够动听,就是伪装都装的不够像!
关键是,她凭什么有那么响亮的名声!
蔡逸舒捏的扇子咯吱咯吱响,想到他前些日子巴巴让爷爷来谢家提亲,他就想挠墙,想吐血,想虐人!
“无礼狂徒,登徒子,,眼睛往哪儿看呢!”丫头上前一步挡住蔡逸舒的目光,狠狠的瞪着蔡逸舒,看他的目光就好像蔡逸舒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一样。
“公子!”谢雨杉也瞬间从才子佳人的梦幻中清醒过来,俏脸一沉,不悦的提醒道:“公子若无事早些回席间吧,再向前就是谢家后院,不是公子该去的地方。”
蔡逸舒嫌弃的看谢雨杉一眼,心里狂吼着名不副实,欺名盗世之类的形容词,面色却是冷然沉着,冷声道:“小姐也说了,再向前才是谢家后院,也就是说本公子并没有越界,小姐又凭什么认为本公子会私闯谢家后院?”
谢雨杉一怔,随即就有些恼怒起来,这人真是强词夺理,她不过是提醒他一声罢了,什么时候说他会私闯后院了!
“还是小姐不学闺训,反而学的是看相算命,看本公子一眼就能推测出本公子下一步会做什么?”不给谢雨杉反驳的机会,蔡逸舒自顾说得畅快“何况,小姐这般说本公子不觉得失礼吗?本公子就生了一张鸡鸣狗盗的脸?即便如此,小姐这样直视本公子是不是也足够失礼?”
谢雨杉这次的脸红是被气得,她是堂堂谢家小姐,从小到大见过的男子哪个不对她彬彬有礼,她没有想到,世间还会有如此狡言善辩,咄咄逼人的男人。
“你,你,你血口喷人,我家小姐明明好心提醒你不要走错路,是你故意曲解我家小姐的意思。”谢雨杉的丫头气得都想大拳头抡蔡逸舒脑袋上,让他胡说八道!
蔡逸舒看着谢雨杉一副楚楚可怜的委屈样,越发对自己之前的鲁莽懊恼,冷哼一声,不屑道:“我是不是曲解小姐的意思,小姐心中自然明白,但是,见到有人谈话,不仅不避开,反而隐藏起来行偷听之事,也是本公子曲解了小姐吗?”别以为不知道你躲在花丛里偷听,哼!
丫头语塞,有些惊恐的看着蔡逸舒,他,他怎么知道她和小姐躲在后面的!
谢雨杉却是白了脸,若是让人知道了堂堂谢家嫡小姐竟会偷听男人的谈话,不仅才名,便是她的闺誉都会被全毁了。
她本是无意间走到此处,见到前方有两个男人,明明是为了避免与外男相见才躲避到花丛中的,并没有想过要偷听他们谈话,只是没想到这个人这么灵敏,而且,她也并没有听到什么呀,她刚藏好,他们就已经说完了。
“丫头无礼,冲撞了公子,请公主见谅。”谢雨杉咬了咬唇,低头对蔡逸舒行了一礼,把柄在人家手里,不低头也不行。
丫头也是个伶俐的,听到自家小姐这么说,忙福身一礼,道:“奴婢失言,请公子恕罪。”
蔡逸舒斜眼看了谢雨杉一眼,撇了撇嘴,好在他没想着跟她一个小丫头计较,不然,真以为推出一个下人来就完了,哼!
“小姐才名在外,也该教好身边的人才行,若是因为一个下人毁了小姐的名声,可就得不偿失了。”蔡逸舒顺着谢雨杉的话给了个台阶,也不理会主仆二人的反应,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走了。
谢雨杉咬着唇,眼中泪水摇摇欲滴。
丫头对着蔡逸舒的背影狠狠做了个鬼脸,什么人!
“不知道哪里来的纨绔子弟,小姐不用理他。”转头看到自家小姐欲哭不哭的可怜相,丫头急忙安慰。
谢雨杉微微摇了摇头,今天是她鲁莽了,得到这个教训也好,以后记得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能给谢家丢脸。
……
谢家的欢宴一直到半夜才散,宾客陆陆续续离开,一身酒气的新郎也被簇拥着送去了新房。
这个新房,当然是公主所在的新房。
绯月流光听到外面的声音,也开始紧张起来,心像是跳到了喉咙上,整个人都有些坐立不安。
陪嫁宫女见状,小声调笑道:“驸马爷马上就要进来了,公主不要紧张,一会儿掀开盖头,驸马爷肯定会看呆了去。”
绯月流光没心情跟宫女说笑,紧张道:“驸马到哪儿了?”
宫女捂着唇偷笑一声,向外张望了一下才道:“已经进门了,嬷嬷们正在打发闹洞房的人呢。”
一听洞房二字,绯月流光红盖头下的脸有些发烧,便闭上唇不再说话,心却越发忐忑起来。
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绯月流光感觉到有一群人进了新房,而正中间那个,便是她今后的夫君,谢家涵阳!
喜娘喜庆讨好的声音说了些什么,绯月流光已经听不清楚了,她只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砰砰砰的,几乎要穿透胸壁。
盖头掀开,新娘子含羞带怯的脸庞出现在众人眼中。
若单说长相,绯月流光绝对是个一等的美人,杏眼桃腮,明眸皓齿,宫中最好的上妆宫女精心打造出的精致妆容更突显出了她所有的优点,胭脂粉颊在串珠的掩映下美得让人赞叹。
房内也适时的响起了几声抽气声,当然不是谢涵阳的,而是跟在他身后的丫鬟嬷嬷们,见了这等美人也忍不住惊叹连连。
“瞧瞧咱们公主这相貌,就是仙女也就这样了吧,驸马爷真是好福气!”喜娘笑得牙不见眼,连连作揖,即便看出谢涵阳眼里的不耐烦,也喜气洋洋的自顾自的表演着。
谢涵阳一把扔了挑盖头的撑杆,瞥了屋里的嬷嬷丫头们一眼,淡淡道:“你们都下去吧。”
喜娘脸上的笑容一僵,这,这,礼还没完呢,怎么能下去?
谢涵阳脸色不好看,喜娘也不敢太放肆,强笑着,道:“驸马爷,这……”
“出去!”谢涵阳语气冷了下来。
不仅新娘吓一跳,就是宫里出来的嬷嬷宫女们都有些惊骇的看了谢涵阳一眼,以前只当驸马爷温和清雅,却原来也是个有脾气的人。
陪嫁嬷嬷对喜娘使了个眼色,以后她们的日子就是要在谢家混了,驸马爷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好在也没什么事了,剩下的礼成不成的,外人谁知道。
喜娘接到嬷嬷的眼色,立即明白过来,脸上的笑重新热络起来“驸马爷这是等不及了呢,奴婢们就先下去了。”
说着,众人行了个礼,悄悄的退了下去,只留下一对新人,默默无言。
谢涵阳站在床前,微微垂着头,隐在袖子下的手紧紧的握着,爆出一根根青筋。
谢涵阳久久没有动静,绯月流光紧张之余,又生出几分疑惑,又羞又怯的偷偷瞄谢涵阳一眼,见他垂着头,根本看不清楚表情,只是,不必看表情,那伫立的身影便散发着孤寂冷漠的情绪。
绯月流光喜悦的心情一冷,忽然记起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心不甘情不愿的娶她。
“夫,夫君。”终究是第一次这么叫,绯月流光一开口,脸上还是忍不住羞红一片,可是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目光又忍不住暗了暗。
谢涵阳听得那声含羞带怯的“夫君”却是微微动了动,唇角勾起一抹讥笑,这么快就耐不住了吗?
绯月流光不知道谢涵阳的想法,垂下头,扯着红帕,低声道:“我知道娶我非夫君所愿。”咬了咬唇“可是,光儿真心爱慕夫君,所以才会努力嫁给夫君。”
谢涵阳冷笑一声,觉得绯月流光的想法真是可笑,只是因为她的真心爱慕,就要逼迫他娶她吗?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无耻的女子!
绯月流光听到那声冷哼,心疼得颤了一下,新嫁女的喜悦一下子都被冲没了。
“夫君与林妹妹两情相悦,是光儿应插在夫君和林妹妹之间,”绯月流光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只是,想着母妃教给她的话,她还是要忍着痛说下去“光儿于她有愧,自是不能让她独守洞房,夫君……”绯月流光狠狠掐了一把手心“夫君去林妹妹房里吧。”
泪水随着话音滴落,绯月流光闭上眼,身体软软的靠在了床沿上。
谢涵阳惊诧于绯月流光会说这些,忍不住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这般痛苦的样子,对她的恨不禁减少了些许,可是转念一想,既知今日何必当初,她的一念之差就使得他们三个人都痛苦不堪。
“多谢公主成全,公主早点歇息。”谢涵阳弯腰行了一礼,转身离去,他此时宁可去面对林晓璇,也不愿意勉强自己与这个他恨着的女人洞房。
“驸,驸马……”外面守夜的宫女见到谢涵阳出来,惊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
谢涵阳没有理会下人们的震惊,脚步没有一点停顿的离开了新房。
震惊过后,陪嫁宫女呵退了想要上前的丫头嬷嬷们,自己飞快的闯入了新房,正看到绯月流光愤怒的把床上的被褥扔到地上,哗啦啦一阵声响过,地上撒满了花生,栗子和大枣之类的干果。
宫女目光一沉,关上房门,急忙跑到绯月流光身边,拉住正在找东西摔的绯月流光“公主!公主您冷静点。”
绯月流光颓然的跌坐在床上,眼泪如串珠般流淌下来,她没想到那人竟然就这么走了,连一句安慰都没有!
宫女用手帕为绯月流光擦着泪,沉着声道:“公主您做的很好,明天一早,人人都会知道福瑞公主是个如何大度良善的人,不会再有人说您的不好的,就是逼嫁的事,人们也会慢慢淡忘。”
绯月流光推开宫女的手,别人说她好有什么用,她嫁的那个人却是头都不回的离开了她的新房,这让她情何以堪!
“公主,来日方长,以公主的美貌还怕抓不住驸马的心吗?那一房……”宫女冷哼一声“病成那个样子,公主就是不出手,她都活不了多久,日后,驸马还不是公主的。”
在宫女的劝说下,绯月流光慢慢的冷静下来,任宫女给她拆着装扮,想起来的却是之前那个小宫女的话,谢涵阳真正的心上人根本就不是林晓璇,所以,她真正的敌人还隐在暗处,她一定要找出那个人来,不管是谁,入了她夫君的心,她就一定会把她千刀万剐!
还有林晓璇那个贱人,她一样不会放过!
第二天,谢涵阳的洞房花烛夜歇在了林氏房里的消息不胫而走。
当然,舆论被控制的很好,流传最多的版本就是福瑞公主知礼大度,因对林氏有愧,主动把驸马爷劝到了林氏房里。
只可惜,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傻子,人们还没有忘记当初她是如何逼谢涵阳定亲的,所以,也有很多人更愿意相信是谢涵阳为了报复她当初的逼迫而故意冷落她,皇家公主又怎么样,出了嫁就是人家的人,夫妻之间的事,就是皇上都不好插手不是。
不过,不管外界怎么传,谢家长辈对她这一举动倒是都持赞赏态度,谢家老夫人在第二日新妇敬茶时亲手把象征谢家主母的镯子套在了她手上。至于林晓璇,当然是折腾了一天病情加重,连床都没能起来。
绯月璃在听说这一消息的时候,连评论一两句的**都没有,当然更没有告诉吟醉。
他更关心的是贤妃对于昨日的事给出的结果。
最后的替罪羊是撞了鸣翠的小喜,和已经死亡的丽丽,良妃和德妃则因管教不严而各自禁足一个月,罚俸半年,贤妃自己也因出此纰漏而自罚一年俸禄,另,因为长公主无故受冤,责令三妃向长公主赔罪。
贤妃态度最好,一大早就来了栖梧宫请罪。
吟醉看着忐忑不安的贤妃,什么都没说,挥挥手让她离开了。
绯月璃抿唇,吃里扒外的东西,合该赐死!
“不过是颗棋子罢了,这么认真做什么?”吟醉揉揉绯月璃紧绷的脸,让他放松下来。
绯月璃凑到吟醉身上撒娇“棋子不听话了,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吟醉弯唇一笑“那要看棋子还有没有用了。”
绯月璃一顿,狐疑的看向吟醉,辛苦培养出来的狗这么轻易就丢了?找到替代品了吗?
“这届的绣女听说不错,璃儿有没有去看看?”吟醉拍拍绯月璃的头,和拍小白貂儿一样的手法。
绯月璃不满的在吟醉肩头乱蹭“谁要去看,一群苍蝇!”
吟醉好笑的躲开,都没去看,怎么就知道是苍蝇了?
澜辛宫。
绯月珉是被几个喷嚏给弄醒的,一睁眼,迎接他的仍旧是一撮白毛,稍长的几根恰巧伸到了他的鼻子里,痒得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小太监听到里面的声音立即跑进来,手脚麻利的准备好绯月珉起床所用的所有的用具。
绯月珉揉着鼻子坐起来,捏着小白兔的长耳朵玩了一会儿,直到小白兔被折腾的发怒龇牙才心情愉悦的呵呵笑着起床穿衣。
和小白兔面对面的用完早膳,绯月珉正想带着它栖梧宫一游,突然被一个小太监拦下了,说是懿和宫派了人来,请他去一趟。
绯月珉挑眉,他这个母妃竟然想起了他这个儿子,真是可喜可贺!
德妃正在大殿里略显焦急的等着绯月珉,远远的看到绯月珉怀里抱着一只粉女敕女敕的小白兔,不禁蹙了蹙眉,一个大男人整日抱着一只兔子算是怎么一回事。
“皇儿就是喜欢这只兔子,好生养在宫里就是了,整日抱着,成何体统!”德妃不悦的看着绯月珉,厌弃的目光因为要用到这个儿子而略略收敛了些,却仍旧赤果果的映入绯月珉的眼中。
绯月珉掩下眸底的冷然,好笑的看了德妃一眼,从生下来就没管过他,怎么他现在不想让她管了,她倒开始管起来了呢?难道,他们果然天生就不适合做母子?
“这么可爱的小兔子,儿臣怎么舍得把它关在宫里,儿臣要亲自照顾它才能放心啊,是不是啊,小乖乖?”说着,绯月珉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胡萝卜送到小兔子两爪间,看着啃得嘎嘣想的小兔子,笑得很是开怀。
德妃觉得绯月珉简直是玩物丧志,没有一点皇子的样子,只是,想到今日叫他来的目的,德妃忍了忍,把心里的不满给压了下去。
“昨日头面损坏一案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不知皇儿听说没有?”
绯月珉一顿,想到有人陷害她,眸中闪过一抹冷光,不过一瞬,随即便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这个案子断成这样,那个贤妃也该处理了,养了这么多年竟是个白眼狼,该死!
德妃捏了捏拳,咬着牙道:“此时与本宫无关!”都怪贤妃那个贱人!
绯月珉扬眉,所以呢?
“禁足和罚俸也就罢了,可向长公主赔罪……”德妃顿了顿,一脸的无愧“本宫自认无罪可赔。”
绯月珉把胡萝卜从小兔子爪子间抢走,看着小兔子冲他龇牙,玩得乐不可支。
“你有没有听本宫说话!”德妃瞪着绯月珉和小白兔,气得想把那只兔子掐死。
绯月珉抬眸看向德妃“母妃想让儿臣怎么做?去找贤妃理论,还是求小皇姑免了母妃的赔罪?”那件事若你当真没有参与也就罢了,可,真的问心无愧吗?
德妃被绯月珉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躲闪了一下,道:“本宫也算是长公主的长辈,不要说本宫无罪,就算是有罪,若是向她赔罪……”
绯月珉冷笑一声,长辈也要有长辈的样子才能称为长辈吧,他真不知道眼前这个一口一个本宫的女人哪里来那么多自信可以成为别人的长辈。
绯月珉把啃了半截的胡萝卜放进小白兔的爪子间,起身走人,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去带小乖乖找它的玩伴玩。
“你,你给本宫站住!”德妃被绯月珉这目中无人的态度气得发抖,他眼里还有没有她这个母妃!
绯月珉看向小白兔的凤眸里闪过一抹哀色,连良妃那样的女人都会为自己的儿女着想,他的母妃还念了那么多年的佛呢,却连母子人伦都没念懂。
绯月珉慢悠悠的抱着兔子往栖梧宫走,一边走一边逗着怀里的小白兔,每每都把小兔子弄得炸毛,绯月珉则看得笑呵呵的,夸张的眉飞色舞。
只是他却不知道,一人一兔早已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好美的人……”心中想着的话,竟不自禁的呢喃了出来。
身边的宫女一听,脸红了大半,难为情的看着自家主子,那可是个男人啊!
“公主,二皇子殿下吩咐了,让您不要乱跑,我们快回去吧!”宫女苦口婆心的第一百零一次劝告着。
骆芸回过神俏脸也红了红,眼睛却没舍得从绯月珉身上移开,动了动胳膊,躲开宫女抓住她的手,猫着腰向前移动了两步,小声道:“你看他抱的那只兔子,多可爱,我们要回去养怎么样?”
宫女苦着一张脸看着自家跳月兑不听劝的公主,任谁都能看出来您眼里只有那个漂亮的男人好吧,难为您竟然还看到他怀里有只兔子了。
“公主,不行,殿下说了,让你不要惹事,我们还不知道他是谁呢。”宫女锲而不舍的去抓骆芸的手臂。
骆芸再次利落的躲开,目光仍旧胶着在绯月珉身上“管他是谁,只要不是绯月国的皇帝,本公主就不怕!”
您不怕,奴婢我可怕啊!
小宫女亦步亦趋的跟着骆芸,伸出手想拽住骆芸,又怕她发飙,愁得整张脸都皱成了一个包子,碎碎念着“公主,我们快回去吧,被二皇子知道了,奴婢会被扒了皮的……”
“这样不行!”在前面走着的骆芸自言自语了一声,突然停下来。
小宫女也急忙停下脚步,忙道:“公主,怎么了?”
骆芸架起胳膊,摩挲着自己尖细的下巴,喃喃道:“本公主觉得还是要先弄清楚那人的身份更好,这叫知己知彼!”
小宫女嘴角一抽,感情公主以为这是在打仗啊!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主仆二人正躲在树丛后面想对策,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吓了二人一跳,条件反射的扭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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