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我,已经不再是刚才的我了,我身子随着到刀刃移动,逼向了韩长空,脚下迈着一种怪异的步伐,而刀刃始终不离韩长空左右。舒骺豞匫劈,砍,刺,有模有样。在这样的状态下,我竟然不知不觉使出了一套刀法,这套刀法是我幼年的时候所见过的,只是那个时候我只匆匆一瞥,并未认真记在心里,记的何必寺的师父释然曾经告诉过我,这套刀法叫做棉刀,是一门上乘武功。年幼的我,又如何肯花时间来记住这样枯燥的武学,但是那套刀法,也确确实实的在我的脑子里了。于是在这个时候,在我禅定的状态下,在不知不觉的纷争中,我竟然使出了这套刀法,只是这套刀法现在在我手中发挥的威力,要比当年看到它时的威力大的多。
韩长空又是一声暴喝,在这个声音中,我听到了紧张,听到了疑惑,听到了害怕。此刻,我已经是反客为主,在我的全力攻击下,韩长空渐渐的只有了招架的份,而没有了进攻的余地,手中的窄刀始终没有停歇过,意识中那种一草一木尽在我掌控中的感觉,渐渐的熟悉,而我手中的兵刃也如蛟龙出海,凤舞九天那般飞扬。
韩长空的长鞭渐渐的呆滞了起来,那如毒蛇般的灵动渐渐的不再,而他的口中也在不断的喘息,显然在我的这一番急攻中,韩长空已经有点不支。
一边,慕容盛乐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意,一个走过了生与死边缘的人会对生命有一种别样的感悟,一个看着一个人经历过生与死之后,心中也会有一种特殊的情怀,是尊重,也是敬畏。
在这场战斗就要结束的时候,就在韩长空就要没有了招架之力的时候,我的后背的伤口,一阵冰凉的感觉透入了我的心脏。那个伤口是这个晚上被血猴划破的,在划破的霎那间,我感觉到了一阵眩晕,只是我当时并没有太在意。但是在这个时候,冰凉的感觉透入心脏的时候,那种熟悉的眩晕再一次来袭,只是这一阵的眩晕要比刚才的眩晕来的更加猛烈,来的更加没有预兆。
天旋地转。
而我禅定的状态也在这一个眩晕之后,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手中的兵刃不由的慢了下来,我的脚步甚至有了一点踉跄。刷的一声,我抽回了手中的窄刀,插在了地上。
韩长空在一边依旧挥舞着他的长鞭,良久才慢慢的平息下来,一边喘息,一边戒备的看着我。
我嘿嘿的冷笑一声,脸上挂着鄙夷的笑容,淡淡的说道:“韩先生,今晚你想死在这里么?”
韩长空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在之前,他认为他是一个无名小辈,是一个三招两式就可以解决的人,但是在这一阵打斗之后,韩长空不由的暗暗心惊也不由的暗暗后悔,看来草莽之间,真是卧虎藏龙,一个这样的少年,竟然能够轻易的杀了他,他只希望少年能够停手,能够绕过他这一条命,就算是需要付出些什么作为代价,他也在所不惜,只不过韩长空明白,这只是一种奢望罢了,因为回想自己,自己又什么时候在能够必胜的情况下,放掉过自己的一个敌人呢?
只是这个晚上让他吃惊,让他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韩长空看着少年停下了攻击的动作,要知道倘若再有十招八招的,他非受伤不可,一旦受伤,那就只有了任人宰割的份。
吃惊,疑惑,韩长空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在僵持了一阵之后,韩长空还是实话实说,说道:“不想,倘若公子手下留情,韩长空这辈子愿意做牛做马服侍公子。”
对于这样的回答我其实也是没有想到的,我淡淡的笑了笑,说道:“那么韩先生,还要我交出身边的姑娘么?”
韩长空有点尴尬的说道:“不敢,公子说笑了。”
呵呵,没有想到那么一个邪恶的人也会有这样的文质彬彬的时候,只不过倘若不知道他之前的那些恶行,恐怕会被他的外表欺骗。我依笑笑,笑的风轻云淡,说道:“韩先生,今后在天睿国,你要小心一点,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也不要再对天睿国的哪个女子做下这样的罪行,因为这可能毁掉她们的一生,明白了吗?”
韩长空露出吃惊的神色,说:“今后?”
我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韩先生,你可以离开了,我只是想让你明白,这个世界上的人并不都是你想象的那样。”
韩长空在听完了这句话之后,眼睛中忽然散发出了一阵光彩,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才是真正能够让人欢喜的事情,韩长空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然后一步一步的倒退,走出十几步之外,韩长空转身,不顾形象的飞驰而去。
然而,就在韩长空转身离去的瞬间,我也朝着旁边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