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一个几岁的孩子,从懂事以来,就受着非人的言语折磨,冷眼看着这一切……在幸福中生长的她无法想象。
依依紧紧的抱住他,似乎要将他揉进自己的体内。他埋首在她的胸前,喃喃道:“母亲一直被埋在谷底,直到有一次她偷听到了冷晏那些侮辱的词汇,狠狠咬着自己的手指,一直忍到他离开,母亲才敢出来,用滴着鲜血的手抱着如木偶般的我痛哭着。”
“至那天以后,母亲告诉我,要我忍,一定要忍,直到可以离开冷家的一天,要我变强后来抱负一切负我之人。是啊,苦命的母亲,在宫中是被众女人欺负的对象,在冷家是被冷晏发泄的对象。皇帝以为他真的爱母亲?不过是想得到权力的一种借口,而他却还一直以慈父自称,每一次将我招进宫,回到家我和母亲都要被关在水牢三天……”
泪水就这么掉在了他的眼角,似乎为他早已无泪的小时候悲伤着。他抬起头,捧着她那梨花带雨的小脸,温柔道:“傻瓜,一切都过去了。现在的我变强了,没人敢欺负了。可以保护你和母亲了。三天后,冷晏的罪证,我会交给皇帝,让他为当年的罪孽负责。”为何自己不动手?因为他要看看亲兄弟自残的局面。那应该是很动人美丽的场面。
两人以障眼法回到冰府,依依马上检查着若祈的伤,看到伤口已经结疤,这才放下心来。她好奇的问:“二哥,大哥呢?”不会又是到那个孟兆廷那里去了吧。
若祈笑得如狐狸般,神秘的看着东厢的方位,用嘴鲁了鲁,道:“在房间里。”
知哥莫若妹,只见依依眼一眯,马上贼笑道:“二哥,老实招来?你是不是又欺负大哥呢?”
“去去去,小孩子别乱说话。”他对大哥可是恭亲友爱,怎么会欺负他。
冷修看着这兄妹俩在斗嘴而忘了他的存在,心里不爽二舅子抢了自己小妻子的注意力,不过看在他受伤的份上也不计较。
“哼,二哥,要骗你妹妹我可不容易。”依依脸上也露出和若祈一模一样的狐狸笑容,自然是从小和这个二哥学的。
悠闲的喝着下人送过来的茶水,他不急不忙的逗着小妹:“谁骗你来着,我对大哥只有无限的兄弟情,哪会欺负他。”
“二哥……”依依将哥字拖的长长的,也就代表着:你再不说明,我就哭给你看的信号。
“好啦好啦。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玩这套把戏,我说就是。不过要是你家相公说我带坏你了,打你二哥我,你可以帮我挡着。”他别有深意的看着身后这漂亮的妹夫一眼。啧啧啧,长得还真是漂亮,也不知道怎么被他家这个小单纯给迷住的,迷的连性命都可以不要。
唉呀,就说嘛。他冰家的人就是有魅力。呵呵。
小头如鸡啄米似的直点头,道:“没问题。”
冷修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只是等着他的回答。
为了单纯的小妹,他还是斟酌了一下道:“其实我也只是刺激了一下大哥,说他天生古板,不懂女孩子的心。追大嫂都追了这么多年,却还是只是这个样子。连小妹都比他成亲要早……”
而显然某小姑娘不是如此好骗,马上不服气的打断道:“切,这个我们以前常常刺激大哥好吧。有什么好了不起的。”
“但这一次大哥就是听了,而且和海棠进房间,做着深层次的‘聊天’。所以我们以后真正有大嫂了,将来也有好侄儿给我们玩了。”不过看看妹妹的肚子,嗯,这个只怕也会在不久的将来,有人叫自己舅舅了……可是一想到自己从小宝贝爱护的小妹被别的野男人抢走了,没中又没由来的有气。
哼,真是女大不中留。本还想让小妹在自己身边多呆几年的,没想过被这个姓冷抢先了。
依依并没有发现二哥愤愤的感叹,依旧纠结着为何这一次大哥就受了刺激,听了劝……想了半天,却依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是好奇的问:“为何这一次就成功了?”
“这个嘛,就是秘密了。”唔,别说妹夫在这里,就算妹夫不在这里,这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教坏小妹的事情,他也不敢说呀。
“臭二哥,干嘛说话只说一半,快告诉我啦。”哼,要不是见二哥受伤,她一定要和二哥单挑。
“自己去想。”能教则教,不能教他也无能为力。要是教坏小妹了,就算不会被大哥砍成三块四块,也会被爹娘砍成十块八块的,他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二哥……唔?夫君,你干嘛?”她打算像小时候撒娇一样的搂着二哥,然后娇滴可爱的叫几声,让二哥投降。可才刚碰到二哥的肩,身子一转移,就到了夫君的怀中。
若祈奸诈的笑道:“还能干嘛,吃醋呗。”哼,这人也忒小气了一点吧,都不让小妹搂自己。她可是自己的妹妹耶,连这个醋也吃。
“吃醋?吃什么醋?”依依雾茫茫的看了看二哥,又看了看夫君,不知他为何要吃醋。
冷修见自己的小娘子迷糊,叫他如何解释自己吃二舅子的醋?只得臭着脸。而一脸狐狸脸的小舅子却不打算放过如此好的机会,嘿嘿的笑道:“笨妹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现在和妹夫成亲了,你就是妹夫的人了。”
果然。
看了看头顶上方的臭脸,依依还是不甚明白的问道:“我虽然和夫君成亲了,可二哥还是二哥呀,我们从小抱到大,那为什么成了亲就不能抱?”
若祈一听,笑靥如花……不愧是他冰若祈的好妹子。嗯,算是解了那股子闷气。
从小抱到大……冷修的脸更加的冷、更加的臭,但是他知道这个二舅子在向自己示威,没必要和他斗,毕竟他们今天来,可是有目的的,至于以后,来日方长,等他的小娘子懂得何为‘占有’时,他再告诉她男女授受不清,哪怕是兄妹在丈夫面前也授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