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盯着盯着,突然发出一声感慨:“阿初,小主子真可怜,生下来身子就如此的不好。舒蝤鴵裻”
“是啊,这么小就要天天受着那针扎,连我们大人只怕都难忍受得了。所以人啊,一定要知足,虽然我们现在是苦点,没有自由,可是毕竟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这比什么都得要,更何况至从我们被调到这紫露阁来之后,我们可比以前轻松多了。”夏初想着那些金针,虽说细如牛毛,可那么多的细针,插进自己的身体,怎么想怎么不舒服,自己不自觉的抖了抖。
“我听说公主以前……”
“嘘……”春末正准备说八卦消息的时候,被心思细腻谨慎的夏初打断,她神色紧张道:“小末,刚过了几天好日子,你又忘形了是吧?”她们俩虽不是亲姐妹,可是两人同年,而且是同时被家中兄弟姐妹多,被父母无奈送到宫中来的。十两银子,这那么轻易了买断了她们一身的幸福。她们俩刚来的时候,因为瘦小,而且性子弱,所以常被别的丫环欺负。所以俩人常常抱在一起哭,久而久之,两人将对方当成了家人及姐妹。现在她们也算是老丫环了,所以在宫中,也有一定的地位。
这一次被派到公主这边,是因为所有的宫女都不敢接近这紫露阁,所以总管大人才会派她们姐妹俩来。虽说春末大了那么几个月,可是她的性子就是那种冲动又不顾后果之人,要不是有成熟稳重的夏初在,只怕在这步步惊心的王宫中,春末早已是一堆白骨。
从小长大的姐妹,自然多了一份默契,春末一见夏初的表情,自然就知道自己差点又要闯祸了。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抱歉的笑了笑。
“你呀,总是学不聪明。”夏初的语气中有一份无奈。
“嘿嘿,没事嘛,有阿初在就好。”春末撒娇到。
“要我不在呢?”
“怎么可能?”
夏初看了看四周,再小声的对着一脸天真的春末说道:“小末,在宫中你一定要学会伪装,不要老是没头没脑的将心里话说出来。”
“噢。可是天天那样绷着脸,而且要装出一副沉深样,好累。”边说边做着表情,那模样说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说多痛苦就有多痛苦,让夏末想笑又却得故意绷着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小声的吼道:“是累好一些?还是总经小命没了好一些?”
春末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道:“好嘛好嘛。我也是看了在公主这里,公主是好人,而且现在又只有我们两人,所以才多说了几句。”如果在别的地方或别人面前,她才不会说了
夏初完全被这个天真又记心差的姐姐打败了,她不得不再一次提醒:“你是第一次进宫吗?你不知道隔墙有耳之说?”
春末看着她一脸,如果你再不听话,我就吃了你的表情,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道:“我知道啦,阿初,你就别生气了。我天天记得提醒我自己就是啦。”
“最好记住,别以为我不打你。下次再犯,我就要拧你的手臂,让你长长记心。”痛手臂总比掉脑袋要来得轻。
“知道啦,知道啦。小末不要这么凶,太凶以后没人要。”
夏初无奈的问道:“你觉得我们现在有人要?”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春末到底是什么样的性子,呆在这尔虞我诈的宫中,怎么她还能如此傻头傻脑,不去多想。也许就傻人有傻福,老天天生让她来帮助这位傻姐姐的。
“那个柱子公公不就喜欢阿……”春末被夏初的眼神吓得不敢说出话来,她有说错什么惹阿初生意吗?
夏初从齿缝中一个字一个它的挤出来:“我宁愿孤老在宫中,也不会嫁给一个太监。”想到这里她就有气,就委屈。她是幻想过能有一位良人,她也不是看不起太监,毕竟她们现的身份,不比太监两字好到哪里去,可绝不是像柱子那种胆小如鼠而且长得比女人还女人的太监。
看到夏初的泪水,春末慌了起来,将这位表面坚强,其实内心也坚强不到哪里去的妹妹抱在怀中,安慰道:“好好好,咱不嫁,我们姐妹俩在一起。”
“好啦,我们守着小主子吧。别辜负主子对我们的信任。”
“对噢。还是小末厉害。”
“你是不是又忘了我们还在照顾小主子这事?”
“嘿嘿……”
本就浅眠的依依,从她们一开始的交谈都一字不漏的听到了,露出真心的微笑,毕竟还是一群孩子。也不知道戚敛将这对姐妹派到这里来,是阴差还是阳错,是以为她们能探听到自己什么?还是说他始终都瞧不起自己?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对于这对姐妹,以后她不会太过为难了。这一对苦命的姐妹,就希望她们不要卷入这场斗争当中。
也许是心里对于这对姐妹的放心,她再一次沉沉睡去,将这一段时间的疲惫统统抛却。她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了。
修,梦中,你是否可以来相会?
两个小丫环正盯着小主子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王上驾到!”
两人一听,立马跳起来。一紧张脑子就不太好使的春末,嘴中嘟囔道:“呀,怎么办,王来呢?王怎么突然来呢?要不要叫醒主子?”
“你去叫主子,我去向王解释。”夏初也慌了手脚,虽说她不敢面对王,但她无论如何也可不能让春末去面对。毕竟要是一个不小心,小命就没了,只好苦了自己,打算破着头皮上。
戚敛和一起被叫过来的逍遥子刚踏进来,就看到两个慌慌张张的奴才。戚敛脸一沉,问道:“怎么回事?”
两人一听王的声音,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那清脆的声音让逍遥子也忍不住看了看她们的小腿,只怕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