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芸因为早恋被迫转学之后,心情一直不好。舒骺豞匫
首先,她是迫于家庭的压力才离开曲峰的,所以心里一直还留着他的影子,多少年都挥之不去。其次,她来到一个陌生的学校,这里的一切她都让她很不如意,总感到老师同学对她有歧视、有看法、有偏见。渐渐地,她对美好生活和文化学习失去了动力和自信心。她变得忧郁、伤感、多疑、孤独和自闭。
初中三年,她就没有打好基础,毕业以后,她勉强考入了一所普通高中,于是,她开始旷课、逃学、抽烟、酗酒,她变得玩世不恭,变得游手好闲,变得蛮横无理,变得唯我独尊。
高中毕业她没能考上大学。她先是闯荡江湖,做着自己的发财美梦,而后,她处处碰壁,一无所成。在百无聊赖之时,她的父亲让她进了家族企业,她开始有所收敛,慢慢静下心来,帮爸爸管理一个公司的业务。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姐姐温静回来了,当温静牵着曲峰的手双双站立在她的眼前时,这无疑给她带来了一个巨大打击,就像一根重磅铁锤猛烈地敲击着她本来就空空荡荡的那颗心。8年多了,她虽然和曲峰没有再联系,但在她的心中,哪时哪刻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初恋情人,曲峰无疑成了她心里好男儿的标准,而现在这个男人已经被别人夺去,永远不可能再做自己的爱人!更可怕的是,他还是来到了她的家庭,在她的眼鼻子底下生活,虽然亲如一家,却不能属于自己。他成了看得见却模不着的一个人遽!
姐姐和曲峰去了美国以后,她更为自己的渺小卑微而自卑,想到他俩的美好幸福,再审视一下自己:没有爱情,没有事业,没有理想,没有前程……一切都在虚无中漂浮,一生都要这么浑浑噩噩、碌碌无为地过下去……
她又开始借酒浇愁,整天喝得醉醺醺的,公司里的事情她也很少过问了,她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或者家里,谁叫门她都不理不应。
她喝了大量的酒,昏昏欲睡,她想点根烟,却找不到打火机,在茶几上除了几瓶酒就是一盘水果。她突然觉得头有些晕,体力开始不支记。
她知道自己的肚子是空的,大小肠子里灌满了酒,却没有一粒粮食可以容它们在里边蠕动。
她拿起一只苹果,想吃几口。于是她操着一把刀,对着苹果晃晃悠悠地实施着剥皮手术。
她把苹果攥住,双眼放出的光竟变得雾蒙蒙的,她皱眉凝神地瞅着那只苹果,生怕手里的刀走了神。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有了一个重大发现,她看到那只苹果的颜色是那么的红,那么的鲜艳,那么的光彩照人。
恍惚之中,她仿佛看到了少年时候的自己,那时候她的脸也像这样红,她的容貌也是那么美丽动人,她在学校里也非常受人追捧……可是现在呢?一切光环都与她无缘,岁月的无情摧残使她的红颜褪尽,光彩剥落,就连那个流氓刘总那天在她家喝酒的时候也对她不屑一顾。
她想到这些,禁不住一阵阵抽噎。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她的声音显得格外地响。她越哭越凶,最后,她索性仰面朝天,对着天花板嚎啕大哭!
她的眼前又闪现出姐姐温静和初恋情人曲峰的影子,闪现出那年红五月艺术节上她和曲峰的精彩表演,闪现出那次在机场上她对着曲峰挥出的那一记记发狠的拳头……她越想越痛苦,越想越伤心,突然她看到手里攥着的那把水果刀,于是,她使出全身力气,将明晃晃的刀尖对准自己的手腕便猛扎了过去,只听见“哇!”的一声,她倒在血泊里不省人事……
“经理!经理!你怎么了?”有人在门外喊。
“哇!”她在里边哭。
“经理,经理,你开门呀!”外面继续喊着。
“哇!”她依然只是哭。
“乓”地一声,办公室门被推开了,一个男人径直走了进来,看到温芸痛苦的申吟,用一块毛巾扎住她流血的手腕,抱起她的身子就往外面跑,几个女孩子也跟着出去,走到大门口,那男子迅速打开了一辆车的车门,和两个女孩说了几句,便带着温芸和另一个女孩往医院方向飞奔而去。
“大夫!快救人呀!”那男人抱着温芸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快放床上!”大夫说。
“怎么搞的的?是自杀吗?”大夫说。
“有点想不开!”
“快去缴费取药!”大夫开了一堆单子,让那男子去办。自己则迅速对伤口做了处理。
“怎么回事呀?这么想不开?非要走这条路吗?”那男子对着刚刚扎上吊针的温芸说。
“我真的不想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胡说,你还那么年轻,才20多岁,正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候!”
“可是,人活着得不到他要的东西,得不到他要的生活,得不到他要的幸福,这样的日子还不如死了的好!”
“怎么能这样说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有信心有理想,只要你去努力,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不可能的!永远也别想得到了!”温芸又伤心起来。
“别难过呀,温经理,什么事都要想开点!”
“想开点?哼!这事要是放在你身上,你和我是一样的,怎么能想得开呢?
“什么事呀?温经理,我看看我能帮你吗?”
“哈哈你?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这个疙瘩谁都不可能解开的!”
“哦,有那么难解吗?那我真要帮你解解了!”那男子冲着温芸呵呵一笑,而就在这顷刻之间,让温芸有了一种好感。
“你回去吧!小向,我一个人在这里可以静静”
“这怎么能行呢?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怎么能放心呢?再说,我还没有告诉温总呢!”
“哦,别别别,你可千万不敢告诉我爸爸哦,不然他们会把我不是骂死也会气死的!”
“哈哈,他们不气死都不错了,还能把你气死?”
“他们都快恨死我了!”温芸说,“不过,我也不给他们争气,让他们操不完的心!”
“是呀,你就不能好好地改变一下自己吗?让他们看到你光辉的一面,争气的一面呀!”小向说,“我给你爸爸开车都几年了,你爸爸事业上是没啥说的,但是一提起你们俩姊妹就总有一种莫名的担忧。”
“我也知道我是不好,可又有谁能理解我呢?”
“理解是双方面的,要想别人理解你,你自己也要学会理解别人!”
“呵呵,你这句话我倒是很喜欢听,没想到你小向还蛮有哲学头脑的哟!”
“呵呵过奖了!”司机小向说,“不过,我实话告诉你,我中学在学校学习还是蛮好的呢,回回都考年级第一呢!”
“哦真的吗?那你怎么不读大学呀,你要是学习好上个大学多光彩呀,还怎会落得个给人家开车呀!我要是有你那两把刷子,早上大学了,说不定也和我姐一样去美国呢!我就是考不上……”
“我不是不想上,是实在没办法上呀!”小向说着脸上掠过一丝阴影。
“是什么原因不能上呢?告诉我好吗?”
“哎,不说它了吧!我看要说这些,你今天针打完我都说不完呢!”
“不会吧,有那么多故事吗?”温芸突然来了兴致,“那我非要你说,我倒是想听听你怎么就踏不进大学校园?”
“以后我找机会再给你慢慢讲吧,好吗?你看你的针已经打完了,我一会还要开车送你回去呢!”
“那好吧!那你说话算数哦,以后一定要给我讲呀!”
“当然,温小姐!”
“哈哈你贫嘴!”
就这样,温芸和司机小向两个年轻人因为文化和年龄的接近,互相有了好感。温芸一有时间就要叫小向给她讲他的故事,因为小向的故事凄美而让温芸每每感受颇深,这样一来二去的,两个年轻人的心灵开始碰撞出了火花。
小向出身在一个贫寒的工人家庭,因为孩子多,他家常常吃了上顿接不住下顿。他的父亲咬着牙,一定要把孩子培养成人。4个孩子在学校学习都很争气。小向排行老大,父母省吃俭用供他读到高中,他从小懂事,学习又好,父母经常引以为傲。但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小向即将考大学的那一年,父亲在工厂出了事故,不治身亡。母亲为此也得了精神病而离家出走。家里突然之间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令小向和三个弟妹都痛不欲生,就这样,小向退了学,出来打工,供养着他的弟妹们一个一个都读了大学。
温芸对小向有了一种崇拜,她从小向身上看到了当年曲峰发奋上进的影子。从此,她的生活不再寂寞,每每遇到难事,小向都会出现在她的身旁。
她和司机小向产生了深深的热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