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张涛邪恶的笑脸,她觉得恶心和心寒。张涛,这个无耻的家伙,采取卑劣的手段,想要得到自己,只能增加自己对他的厌恶。但无助的她想不起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对付这个无赖。
她一个人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无助,只有给李云峰打了电话。
还是上次的咖啡厅,角落里,席敏向李云峰倾诉着。她说:“你年龄比我大,当哥哥的给妹妹提提建议,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嫁给他得了。”李云峰说。
“嫁给他,你也说让我嫁给他?为什么?”席敏惊诧地说嫘。
“我是按普通的思维逻辑给你建议的啊,你想想,张涛虽然纨绔一点儿,但这么猛烈地追求你,说明对你还是很上心的;他家境也好,吃喝不愁,生活条件绝对优越;张涛是市政协主席家的公子,短短几年,已经混到了治安处主任的位置,你想想,他老爷子肯定功不可没,那前途灿烂的很。你呢,如果跟了张涛,不用多久,升官晋级那是水到渠成,你知道这要比其他人少奋斗多少年啊。”李云峰喝了口咖啡,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帮一个女孩子,还是在毁一个女孩子。
“你怎么和我爸说的一样?庸俗!”席敏说。
“你爸?英雄所见略同啊。”李云峰说笱。
席敏告诉李云峰,自己爸爸原来是市发改委的一个总工,母亲是市直机关的小科员,俩人现在都退休在家。自己参加工作后,父母就一直为女儿的婚事发愁。有一次,席敏把张涛追求自己的事情向父母说了,父母显得很高兴,不问张涛的为人,先把两人结合的优势说了一大通,大致也是李云峰说到的这些内容。以他们的想法,市领导家的孩子,肯定管教严格,是块好钢。但他们不知道,官员的孩子有些是成器了,还有很多在父母光环的护罩下,就是个饭桶脓包。
席敏沉默了一会儿,说:“刚才你说这是以普通人的想法,那其他意见呢?”
“庸俗,刚才的想法是庸俗,但很实用。现在,我跟你说一种超凡月兑俗的想法。和那个爱你的小警察,长相厮守,艰苦奋斗,吃苦耐劳,创造自己的美好明天,不过这个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且成功的可能性只占百分之五十。”李云峰说。
“我才不要和那个小警察长相厮守呢,一点骨气也没有!”席敏说。
“人家那是不吃眼前亏,你懂不懂,现在讲究策略,要硬挺下去,就那几个人的出手,弄个残废就麻烦了。”李云峰想象着那个小警察的样子。
“反正就是个窝囊废,嫁不出去,也不找他。”席敏说。
“好了,别生气了,不行咱就再找一个,总不能在这两棵歪脖树上吊死吧。来,喝咖啡。”李云峰说着端起了咖啡杯,抿了一口。
“哟,谈得挺欢实啊!怎么,把‘歪脖树’忘到一边了?”突然,几个身影出现在身边,李云峰原以为是找座位的,也没在意。听到这么一声,他陡然抬头一看,就见三个彪形大汉已经站立在自己身边。
为主的一位瘦瘦身材、中等个头的男人看着席敏说:“小敏啊,我对你不薄吧,你不领情也就罢了,你看,你怎么隐藏的这么深,一点儿也不坦诚,这是怎么回事,单位那个小警察不算,还在外面又找了一个!”
“张涛,你胡说什么!我希望你尊重我。”席敏说。李云峰意识到,这位瘦瘦的家伙就叫张涛,来者不善,看这阵势,是误会自己了。李云峰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手机摄像头,然后把手机放到了身边的沙发靠背上,这是他的职业习惯,不用看屏幕,他都能估计到镜头的位置。
“我胡说?看你们两个在这儿幽会,卿卿我我的,瞧瞧,哎呦,还喝着咖啡,不是谈恋爱,谁他妈来这儿啊。”张涛说,一脸醋酸样。
“你有点儿品位行吗?不要把别人都想得跟你一样龌龊行吗?”席敏怒目对视着张涛。
李云峰起身看着张涛,这他妈是个刺头儿啊,仗着老子的势力,根本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今天不拿你七寸,让你长长见识,你是不知道社会多复杂啊。李云峰想着,说:“想必这位就是张涛,张二公子了。你消消气,我可不是来谈恋爱的,你看我这个样子,有哪个女孩子会喜欢我呢,特别是席敏,有你这风流倜傥的帅哥追求,她会看上我?你也太高估我的魅力了吧?哈哈。”
“少他妈给我灌**药,我判断的很清楚,怎么,那条道上混的,跟哥切磋切磋?”张涛叼着烟卷,眯着眼睛看着李云峰,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他妈少给我摆谱,你老爷子和我还经常一起呢,没轮到你在这儿给我耍横!”李云峰最看不惯这些不学无术、狗仗人势的二货,听到张涛的话,他的火儿噌的一声就窜了起来。没错,他老爷子是经常和自己在一起,只不过,人家是在台上讲话,自己是在台下采访。
张涛身后两个跟班儿的摩拳擦掌要往前冲,张涛看李云峰比他还横,倒是软了下来。出道这么长时间,谁见他都得矮三分,没有人敢对自己吆五喝六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最多三十岁的男人,竟敢跟自己说经常和老爸在一起,还出言不逊,是不是碰到比自己还横的人了?现在的社会,背景多了去了,万一大水冲了龙王庙,那可不好玩儿了。他示意两个人稍安勿躁,暗自揣摩着,然后坐到了席敏身边,狠狠地瞪着对面的李云峰。
李云峰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松了些,这招儿还挺灵,对付这些杂碎,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也坐了下来。席敏看张涛紧挨着自己,就朝边上挪了挪,看了一眼张涛,又把头扭到了一边。
“这位哥,什么来路啊?”张涛伸着脑袋问。
“这个重要吗?我觉得没什么,出来混,最主要靠的是自己的本事。按我的经验猜想,市政协张主席的公子一定是位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年轻人,难道我估计错了吗?”李云峰说。“哈哈哈,我喜欢这个话,好,我也不为难你,来咱哥们喝一个,我请客!”张涛放声大笑,一副放浪不羁的样子,他示意身后的两个叫服务员拿瓶红酒来。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儿。”李云峰起身要走,他不愿和这种杂碎喝酒,看张涛那个身板儿,自己收拾他还是没问题的,但加上身后的两个跟班儿的,那就胜负难料了。
张涛起身伸手按住了李云峰的肩膀,说:“唉,哥们,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啊,怎么,嫌弃你老弟陪不住你啊。我跟你说,今天,咱哥俩一人一瓶儿,喝完再走,谁他妈喝不完,或者半道儿吐了,谁就是孬孙!”
李云峰一听这话,火儿又窜了上了。别的可能怕,喝酒还真没怕过谁。“好,我跟你,承让了。”李云峰坐到了位置上。
服务员拿来了两瓶红酒,张涛吩咐都打开。服务员问要不要醒酒器,张涛摆摆手,说让服务员“滚!”
“我倒是有个酒令,咱俩玩玩儿?”张涛又动起了歪脑筋。
“悉听尊便。”李云峰说。
“咱们比赛下,谁先喝完谁赢,谁后喝完,就算输,输的从这儿桌子底下爬出去,赢的吗,就可以亲席美女一下,怎么样?”张涛说着,看了看席敏。
“我不是你们的赌注!李大哥,不要跟他玩儿。”席敏说。
“不玩儿就算输!嘿嘿,怎么,有胆儿吗?”张涛说着,指了指桌子。
李云峰笑了笑,说:“一言为定!”然后,拿过了一个酒瓶。
张涛脸上的婬笑固化了,他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敢和自己过不去,到底什么来路?
两人各执一瓶红酒,举起酒瓶,猛然间灌了下去。红红的酒液像血一样顺着李云峰的嘴角溢了出来,滑过脖颈,渗进了衬衣的布线中。席敏和那两个跟班儿的都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俩,连身边的几桌客人也都把目光对了过来。
李云峰是撑着喝的,喝啤酒和白酒是他的强项,这种喝啤酒的喝法来对付红酒,他还真没试过。想想,外国人如果知道国人是这么喝红酒的,他们会是什么表情。但没办法,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和他们龟儿子拼了。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对面,张涛那小子像牛犊吃女乃一样对着瓶口猛个劲儿的吸着,样子十分滑稽,他想了想,估计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当李云峰把空瓶子重重地放到桌子上时,张涛还没有喝完。他抿着嘴角的酒液,狠狠地瞪着对面的张涛。张涛身后的跟班儿显得很是沮丧,拳头握得嘎嘣直响,他们没想到自己的老大会败在眼前这个无名鼠辈手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