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建议郭宇到李云峰的系列报道组。舒殢殩獍
郭宇很符合张明的要求,一是信得过,跟陈丹是亲戚,肯定错不了;二是初出茅庐,在新闻部也不能干出什么大成就,跟李云峰正好形成互补,也不会影响新闻部的正常工作。
郭宇还是很单纯的,开始时候,陈丹旁敲侧击地问这问那,郭宇都是一五一十的回答,后来发现丹姐其实是想让自己去监督别人,觉得很龌龊的行径,就每次都把李云峰不知不觉地表扬一番,弄得陈丹也很没脾气。不过,这个让张明很满意,至少说李云峰没有去跟自己捣乱,还是在努力工作的。
郭宇看雷仁正口若悬河,猛然间戛然而止,回到了位置上,眼瞅着不愿跟自己多说几句。于是,也就悻悻地坐到了座位上。
到中午时分,支部书记突然来到了新闻部,这可是很少见的。平时支部书记都是躲在自己的房间研究党建材料,要么就是在全体职工大会上领导大家一起学习省市文件,很少到处串门嫘。
支部书记进了办公室,看到李云峰几个在,随意问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然后说:“今天上午,在我们大厦五楼,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吧?”
大家觉得支部书记的问话简直就是提醒大家“今天上午大厦5楼有动静发生”。都笑了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好,这就好,如果知道了,也不要对外传。好了,大家忙吧。”支部书记说完走了轼。
看办公室门关上了几秒钟。雷仁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反正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台长露面。雷仁说一次偶尔碰见张明,发现他脖子上有伤痕,猜测是张明媳妇挠的。
梅主任还是做着她的办公室主任。孩子肯定是做了,不过张明用实践向大家证明:梅主任的身体基础打好了,可以“种植”了。
张明沉闷了好一阵子,估计作为一个家长式作风惯了的领导,突然遭受如此奇耻大辱,肯定心理上受到了重创,这明显就是挑战权威。真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梅主任老公豁出去把张明狠狠侮辱了一番,同时也是牺牲了梅主任的贞洁,这样以来,大家对梅主任和张明的私情都知道了。
更让张明沉闷的还在后面。自从驴子提拔的事儿半道夭折之后,霉运就伴随着他挥之不去。
伴随着入冬的第一场大雪,全市部分领导干部职务调整开始了。李云峰从雷仁那里得到消息:张明下台了!
这个消息让他很震惊,然后是欣喜,感觉压在自己头上的一座大山轰然倒塌,自己如释重负。是啊,只要张明执政一天,李云峰就不可能东山再起。
那是一个寒冷的早晨,刚刚下过一整天的大雪,银装素裹,在晨辉的照耀下,分外妖娆。办公室里,雷仁神神秘秘地把凳子划了过来,一般这种情况,他都是要发布什么小道消息了。他告诉李云峰:“听说这次领导干部职务调整,让张明去市档案局当书记了。”
李云峰很惊讶,他从没有考虑过张明会这么快离开电视台。“人防办书记,那有什么实权?岂不是平级调整,等于降级使用了吗?”
“那可不,等于说是让他去歇着,享清福去吧。”雷仁说。
“真没想到啊!”李云峰使劲儿压抑着心里的激动,要是在一个人的办公室,他一定会大声叫出来,这确实是个让他兴奋的消息。
“想想我们的大台长,去档案局一个没啥实权的单位里当个二把手,肯定也可郁闷。”雷仁说。
张明去哪里对李云峰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张明调走了,不在电视台了,如果这个消息准确,那就说明自己的春天真的又要来了。
之后的几天,这个消息在台里疯传。台里像过年一样,大家都莫名的开心,期待新的领导能带来新的气象。只有不少张明的死党都低调了许多,或者在考虑如何应对新的领导。
一周过去了,准确的消息公布了。张明没有去档案局,而是直接在电视台退二线了。依照张明的年龄,他距离退二线还有两年,听说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宁愿在电视台退居二线,也不愿离开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承载着他太多希望了,至少他这么认为。掐指一算,他担任电视台长的职务以及八年了。他感觉自己像照顾家一样,来积极建设电视台的硬件和软件。他在任期间,修建了广电大厦,更新了两轮设备,招募了新人,虽然自己也从中谋了不少好处,但总体来说还是促进了广电事业的发展。这样的理论在中国很常见,发展不可避免给一些人带来额外收入,这也可能是发展的附属品吧。
事情往往都是这样,当上一把手的时候,很多人都会认为这个单位就是自己的产业了,特别是权力没有约束的时候,时间久了,就敢为所欲为了,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放任了,等到突然有一天调离的岗位,才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也是铁打的营盘上的一个小兵。为了管理好这个“家”,张明绞尽脑汁,排除异己,说一不二,维系了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人。而且,最后竟然得罪到了组织部长的头上。
上次张明支持刘副台长竞争文管办主任的时候,就时任文管办执法大队队长的殷虎有了过节,这让殷虎很恼火。最后,这个职位两个人都没有得到,殷虎把责任全归罪于刘副台长的幕后推手——张明。“不让自己好过,老子也让你难过”。新帐旧账,殷虎没少通过自己的关系向有关领导传递有关张明的不良信息。听说年底干部考核中,电视台的朱编辑等人还专门去反映有关张明的问题,殷虎更加开心了,他要看看这个家伙能支撑多久。谁知道张明不知道用了什么魔法,竟然化险为夷,跟个没事人一样。
张明当然是使出了陈丹的美人计,他凭此躲过了一劫。但没想到,最后又会栽在陈丹身上。不得不承认女人的威力啊,男人去征服世界,女人只需要征服男人。
张明的不听话,让吴正很不高兴。这个自作聪明的主儿,竟然不拿部长当回事儿,那部长就不会拿你的前程当回事儿了。以前殷虎反应的问题又成了证据,加上单位传言张明的作风问题,足以让这个即将到站的老同志靠边休息。
吴正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张明后,张明没有感到惊讶。以他的判断,这一天是迟早的事儿。所以,他提出了,说什么也不离开电视台,即使是提前退居二线!吴正答应了他。
张明趁着交接之际,加班加点装备了一间办公室,配备齐全,算是为他这个协理员安排的办公地方。
市里的任免文件下来了。像不久前宣布陈丹上任时一样,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专程带着新台长走马上任来了。全体召开会议,新台长出现在会议室时,李云峰惊呆了。
原来自己只顾着关心张明走不走,至于谁来接替新台长的职位,大家都在猜测,但不是重点。现在,坐在常务副部长身边的竟然是王平,市委宣传部新闻处长,就是那个和自己一起k歌的王平。中等身材,带着副眼镜,坐在会议室里环视着每一位同事。当副部长介绍到自己时,起身鞠躬,说话温文尔雅的。
这太让李云峰激动了,凭自己的感觉,觉得很轻松,像是能自由呼吸了一样。单位开会的时候,自己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大部分同事也是这种想法,都不时打量着新台长,仿佛都对明天充满了希望。
王平简单讲了几句客套话:“我和大家并不陌生,我原来在市委宣传部工作,可以说,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现在更近了。但就电视台的工作来说,大家都是行家里手,我呢只是略知一二,以后,还希望大家多支持、多指教。”
王平顿了顿,陈丹带头鼓起了掌。
王平继续说:“我和几位班子成员会努力为大家创造一个宽松的工作环境,希望和大家在一起,能够开开心心地工作,每个人都能充分发挥出自己的聪明才智,能够让我们的节目越办越好,让我们a市电视台,能够走在中部省会城市电视台的前列。”
这句话让大家听着舒心多了。其实多年来,大家缺乏的就是这个宽松的环境。
张明本来被要求参加会议,但其推说自己身体不适,不能参加了。组织部门也没有强求,这个时候,来了也没啥意思。看着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领地“易主”,终究不是什么舒心的事儿。
会议很快结束了。大家也都议论纷纷地回办公室去了。和王平熟识的员工凑过来纷纷向其表示祝贺。
李云峰本想也和王平打个招呼,但看着王平正忙着和市委组织部的同志说话,也就随着人流出了会议室。
新的领导班子会给自己带来新的希望吗?这真是个迷。(待续)